《爱你，可以坚持多久》杜小瑷

9、第四章（2）

　　花园中央，有些富家公子已经邀请了心仪的小姐，翩翩起舞。
　　明媚的月光在这花园的彩灯下，失去了它的光泽，看上去是那么不起眼。
　　“洛少？”充满磁性的男声传入耳朵，我们同时回过头去。
　　“真的是洛少。好久不见了，以为你失踪了呢。”边说边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是吗？你宋致远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洛冰轻轻瞥了他一眼。
　　“呵……原来枫少爷也在啊？这位美丽的小姐一定是枫少爷的女伴吧！”宋致远想起什么似的岔开话题。
　　“致远兄，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你老人家眼力也差了啊！这位小姐坐在冰的身旁，怎么就成了我的女伴呢？”沐林枫带着半点嘲讽，无奈的说。
　　“洛少，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我还等着他办喜事，好把以前借的钱还给他呢！”
　　原来这个人是欠了冰的钱啊？怪不得一上来就那么殷勤的和冰说话。
　　洛冰挑眉看着他。
　　“可是我好像没有听说过，洛少的未婚妻有这么漂亮啊？”宋致远用手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问题。
　　“那个女的叫什么曼丽来着，你是叫曼丽吗?”他把脸对向我，这才把人看清了。
　　宋致远有着讨人喜欢的娃娃脸。古铜色的肤色，看着好是健康。一头短发梳理得整齐，光亮。
　　“我不是。”手指了指他身后，“她才是，你要找的曼丽。”
　　宋致远转头一刹那，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仿佛看到鬼一样。这时的曼丽正用充满杀气的眼光狠狠盯着他。
　　“你刚刚在说什么？”曼丽的声音压得很低沉。
　　“没，没有。呃……那边有人叫我，我先是陪了各位。”宋致远吓得落荒而逃。
　　刚才他讲的话，曼丽都听到了，如果他再不走的话，可能会引起一场战争。

　　“冰，你干吗绷着脸？有谁惹你不开心了吗？要不要请我跳支舞？”曼丽自顾自走到我和冰的中间，有意隔开我们的视线。
　　洛冰缓缓起身，就当我以为他真的要和曼丽去跳舞时，他却牵起我的手往舞群走去。曼丽气愤的重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冰……”我轻声唤着他。
　　“我们跳舞。”
　　他没有给我多余的考虑时间，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让我去考虑什么。怎么看现在的冰都像小孩子在闹脾气。他是在为刚才苏静的一番话生气？还是因为刚才的宋致远？
　　洛冰轻轻搂住我，眼睛没有一刻离开我，这样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在露台上的沐林枫。当时他也是这么望着我的，就和冰的一样。但，此时冰的眼睛里比沐林枫多了一样东西，就是占有。我从未见过冰流露出如此火热，如此霸道的眼神。
　　“冰，你怎么了？在生气吗？”我试探的问。
　　“雅子，知道吗？你真的很美。”
　　“我知道你不开心。”
　　洛冰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低下头，吻住了我。这个吻是温柔，但又是霸道的。而且有点害怕，很明显的感觉到冰的嘴唇在颤抖，吻得越深这样的感觉越强烈。为什么？洛冰，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我们站在花园中央，全然不顾周围投来的惊讶，羡慕，嫉妒的目光，就这样深深拥吻。
　　“这好像是洛家的独生子，洛冰吧。”旁边几个按耐不住的男男女女开始议论起来。
　　“是啊。可是他的舞伴就不知道是谁了。”
　　“对哦，从没见过。看她的气质又不像是一般的富家女。”
　　“你说，会不会刚从国外回来？”
　　“嗯，很有可能。不然，这么美丽的女子如果见过，我们是不可能忘记的。”
　　“管她是谁？反正这张脸我是记住了。可是，我还是要问一下，她是洛冰的女朋友吗？”
　　“废话，看这场面，你还不明白？”
　　谈论中的男子都失望的叹了口气，像是在诉说自己的不幸运。

　　一曲终了，洛冰才万般不舍得松开了我。音乐再次响起时，周围的人群已经走出刚才的震惊和疑惑，恢复到最初的样子，各自作各自的事情。
　　我和冰悄悄走到了月牙形喷泉，背对身后的乐队。
　　思量了半天，还是决定要把心中的疑问弄清楚，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不是吗？
　　“冰，你刚才，嘴在颤抖是吗？”
　　“你在害怕什么？”见他不回话，我便追问下去。
　　“害怕？也许我是真的害怕了。”冰的嘴角勾起淡淡苦涩的笑。
　　今天的洛冰，真是让我不能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你的美丽让我害怕了。”
　　他越说我越不懂，只能看着他，等他的解释。
　　“你的美丽让我没自信把你留在我身边，总觉得你随时会离我远去。”
　　我的心徒然一紧，一时间说不上话。
　　“刚才……苏静说‘如果，有人实在不喜欢的话，你就来我们家沐林家当媳妇。我们家枫可是一表人材，绝对不会比洛冰差’的时候，枫很深情，很无奈，想得到的又没办法得到的眼神直直看着你。”
　　真的是为了这件事，可我没想到的是，冰居然也看到了枫当时的神情。
　　“我不得不承认，枫的确是比我优秀，如果枫和我竞争的话，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赢得了他。”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冰如此不自信。他不相信自己，不信任好友。他害怕失去我，怕我随时离他远去。
　　我心猛地一抽，紧紧揪在一起，开始隐隐作痛。他感觉到了，他真的感觉到了，我随时都有可能离他而去。不能瞒下去了，再隐瞒的话，也许带给冰的痛苦会越大。是现在告诉他，还是等回到家再说？心里反复挣扎着。
　　“如果有一天，要你在我和枫之间必须选择一个的话，你会选谁？”
　　“如果，我告诉你，也许一天我会离开你，那时你会怎样？”
　　我们两个几乎同时问出问题，这是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
　　当我们听到对方的问题时，都愣住了。在我们的世界里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我的长发。
　　半晌，洛冰冷哼一声，自嘲的笑了。
　　“原来，你也没有自信会永远在我身边啊！”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误会了，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
　　“难道不是吗？不要告诉我，是我错误理解了你说的话。”
　　洛冰伤心，失望，痛苦的表情，深深映在我脑中，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看来，最后我还是伤害了他，无论我是多么不想让他伤心，结果总是事与愿违。

　　“原来你们在这里。那边有个小游戏要玩，你们一起来吧。”沐林枫的突然出现不知道是缓解气氛还是把关系搞得更糟。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看我们不支声，沐林枫担心的问。
　　“没有。”洛冰冷冷的回答。
　　“那就好，走吧。”对于冰的冷淡，沐林枫毫不在乎，依然微笑面对。
　　沐林枫笑得如此的温柔，让我想起了方才不久前冰的质疑。
　　“如果有一天，要你在我和枫之间必须选择一个的话，你会选谁？”
　　这是个多讽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