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可以坚持多久》杜小瑷

10、第四章（3）

　　“晚上好各位，差不多要开始我们的游戏咯。大家可以叫我David。”一个高高瘦瘦，年龄20出头的帅气大男生，拿着话筒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小型舞台上，有模有样的当起了现场‘主持人’。
　　“等一下呢，我们有指定的人员会抱着‘魔术箱’走到大家面前，你们只要随意抽取其中的一张。为了方便我们这次的游戏，‘魔术箱’是男女两边分开的。如果拿到了写有‘月’和‘缘’这两个字的，那么，你们就是今晚游戏的主角了。当然，现场只有一对男女可以成为这次的幸运儿噢！”
　　“游戏的名字叫什么呢？”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兴奋。
　　“名字呢，本人前面已经说过了。但是为了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就再说一遍，游戏名字叫‘月缘’。月亮的月，缘分的缘，是不是个很美的名字？”看他那样子，还真有点像‘主持人’，而且还很自我陶醉。可是前面明明没有讲‘月缘’就是名字的！
　　“那抽到的人会做什么呢？”
　　“这个么，现在先卖个关子，等下就会知道了。”
　　这样的游戏对我来说有意义吗？眼前的都是一个个开心的笑脸。而我呢？不止是我，还有洛冰，现在的我们怎么可能还开心的起来？

　　“好了，相信大家都已经把抽到的纸拿在手里了。谁告诉我，哪两位成为了我们今晚的有缘人？”David期待的向人群里张望。
　　打开手中的白纸，上面清楚写着一个‘缘’字。天哪，怎么会是我？我忙转过头看洛冰手上的，这一刻我多希望自己可以看到一个‘月’。
　　没有字，为什么没有？我失望的抬起头，对上的却是冰震惊的表情。
　　“在这里，是沐林枫少爷和一位美丽的小姐。”不知谁，突然尖叫的大喊。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身上，像是万众瞩目的明星。
　　而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洛冰会如此震惊，我可以深深体会。
　　“那么，有请两位到前面来好吗？”David焦急的说。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是枫？我该怎么办呢？到底要不要去？
　　“雅子，我们走吧。”沐林枫对我伸出手，期待我的回应。
　　洛冰有意的避开我，面无表情地望向前方。冰，我们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你这样故意的不看我，你要我怎么办？心脏被什么撞击着，疼痛开始慢慢扩大。
　　“请两位赶快上前来。”
　　在David的催促下，我不得不和沐林枫一起上了台，不知后面迎接我的将会是什么。
　　“想不到，沐林枫和你的雅子，看上去还满般配的嘛！”曼丽幽灵般的站在洛冰身旁。
　　洛冰没理会她，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但曼丽仍然坚持地站在原地。

　　“没想到，我David可以和这么美丽的小姐站在一起，真是我的荣幸啊！还没请教……”真是热情地‘主持人’。
　　“清木雅子。”无力的说出名字，声音有些颤抖。
　　“名字原来和人一样美！”他依旧很陶醉的样子，“这位是沐林枫少爷，相信我不介绍，大家也不会陌生吧！所以我们现在就进入主题。”
　　“游戏的玩法就是：两位必须要各完成事先准备好的题目。虽然只有一题，但不要以为很简单！规则就是：必须要完成，如果完成不了的话，就要喝下特制的果汁一杯作为处罚。”
　　“如果，两位没问题的话，那我们就开始了。”
　　我和沐林枫互望一眼，轻轻的点头同意。
　　“先是女生的。题目是，弹一首富有生命力、感动人的钢琴曲。这个好像不是很难噢！”
　　的确不是很难，但以我现在的状态真的可以完成吗？
　　“加油，你可以的。”沐林枫在我耳边小声地给我鼓励。
　　走到钢琴前，轻轻碰触它，勾起我的回忆。
　　第一次弹钢琴是在我10岁的时候，是孤儿院的院长教会我如何弹奏它。直到20岁那年，因为院长过世，我便离开了孤儿院。为了这次的晚会，我提议要练琴，沐林枫便带我到钢琴学校，让我肆无忌惮的练习。还记得，当时枫吃惊的表情。
　　冰，你听到以后会怎样呢？

　　上空的月亮，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不在那么明亮，就像现在我的心情一样。
　　特意问David要来了话筒，放在钢琴上。
　　打开琴盖的同时，我对着话筒柔声说道，“我想把这首《月光》送给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弹的是第一乐章，这样的慢板也许很适合现在的我。
　　“乐圣贝多芬在1801年创作了《月光》钢琴奏鸣曲。”随着音乐我缓缓的说，声音一样无力，但柔情万分。
　　“据说，他曾在一封信上写道：‘我现在正过着一种稍微愉快的生活，这种改变是一个爱我，也为我所爱的，可爱的，迷人的女孩带来的……不幸的是，她不是我这个阶级的人，而且目前我还不能结婚。’”
　　“爱情能使人悲伤，使人快乐。知道吗？如果世界末日，只要在你身边，就会觉得幸福。”
　　我轻轻闭上眼，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认识你无怨无悔，爱上你真心真意，伤害你情非得以，离开你心如刀割。”
　　“要你幸福，是我唯一心愿。”
　　我知道我应该隐藏的更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由咸咸的泪水在眼角滑落。心好痛，痛到我已经忘记了如何坚强，如何掩饰自己的情感。
　　每个人都很投入的在《月光》里，我把我现在的柔情和悲伤的心情都化为音符弹了出来。起身走回台上，所有人依旧沉浸在刚才的乐曲中。在人群中我看到了冰的眼睛，诉说的是深深的爱。
　　冰，你能明白吗？我现在的心情。
　　突然，掌声在耳边响起。我只是微微一笑，因为胸口的痛。
　　“真是好感人，我都忍不住流泪了。”Ｄavid夸张的擦着眼泪。
　　“下面一个问题就没那么简单咯！”David清了清嗓子，“题目就是，沐林枫少爷要吻一下清目雅子小姐，而且，这个吻必须维持30秒噢。”
　　话音刚落，台下便开始骚动起来。
　　“应该是很浪漫的场面呢。”
　　“真有点羡慕他们。”
　　“这个女孩不是前面和洛冰少爷在一起的吗？现在居然要和沐林枫接吻，会是场好戏呢。”
　　“这只是游戏怎么可以当真？”
　　“不对不对，你们看，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像王子和公主，下面的节目真是好期待。”
　　我不知所措的一动不动，究竟是谁出的题目？是不是有点过分，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洛冰大步走上台，身后跟着曼丽，看来她本来是想拦住冰的吧。
　　我们四人对立着。骚动的人群，突然都安静了下来。突如其来的状况，让David不知怎么应付，只能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游戏我们放弃，Angle公主也不要了，我们回家。”洛冰强压着怒气对我说。
　　“只是个游戏，有必要那么在意吗？”曼丽鄙夷的目光投向我们。
　　“什么？”洛冰用几乎杀人的眼神转过头，曼丽身子一抖，吓得到退两步。
　　“冰，你冷静点。”没有笑容的沐林枫，很认真。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洛冰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沐林枫，“你很想吻她对不对？”
　　“冰，你在说什么？”沐林枫没有回话，我却难以置信的看着冰。
　　“你不会不懂枫对你不是一般的感情那样简单，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被他吻的滋味？”洛冰半眯眼睛，不加思索的话脱口而出。
　　我看着眼前愤怒如野兽般的洛冰，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挺直站着，却觉得眩晕，身体越来越僵硬，脑中一片空白。终于知道心碎是什么感觉了，比死还痛苦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内脏都纠结在了一起。“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冰的脸颊上，顿时显出红红的手印。一阵哗然，温柔无比的沐林枫竟然打了洛冰。我如在噩梦中一样，眼神呆滞。一旁的曼丽也错愕的捂住嘴把。
　　“你怀疑我，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雅子？洛冰，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多爱你？”沐林枫见我惨白的脸，心痛得指责洛冰。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被怒意和妒意冲昏头的洛冰，并没有发现我的变化。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至今为止都抑制了我的情感。”
　　死寂……台上台下一片死寂。
　　“原来你真的喜欢雅子。”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真的听到了沐林枫这样说，还真有些心痛。
　　“没错，我喜欢她，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喜欢上了她，一直一直喜欢她。”
　　“既然喜欢她，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她的心里只有你，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你。”
　　洛冰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我不好，为什么要让你认识她？原来是我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
　　“不要再说了。”暗哑的声音，被刺痛的心流淌着鲜血。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走到他们中间，沐林枫想扶住我摇晃的身体，我却躲开了他的好意。
　　“难道都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吗？是我拥有了不该属于我的幸福吗？是我的自私造成了现在的伤害吗？”我胸口上下起伏，用力地大口呼吸，眼睛蒙上了一层白雾。
　　“我以为自己能带给你幸福和快乐，可是我错了；我以为我可以对枫的感情视而不见，没想到枫是如此的执著。现在知道了，再怎么努力我都会让每个人都伤心。”
　　我别过头望向曼丽，不屑的微笑呈现在脸上。
　　“你让我今天参加这个PARTY就是要让我出丑，让我伤心对不对？”我冷笑一声，“恭喜你，你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曼丽仍在刚才的错愕里，呆立在一旁。
　　“也许，只有我离开……不，也许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一个人静静的，没有任何遗憾的死去，可是现在……”
　　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慢慢滑向地面。这一刻，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或许真的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了吧！
　　“雅子。”沐林枫冲过来一把抱住我。
　　上次是枫发现了我的病情，这次也是枫发现了我的异常。我被疼痛压得喘不过气，说不出半个字，只是看着冰。
　　眼前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惊恐万分。洛冰，机械般的蹲在我身边。
　　“对不起，冰。我还是伤害了你。但我是真的很爱你……”我沉重的闭上眼睛，失去了知觉，眼角溢出晶亮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