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离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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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一粒沙流入荒漠，然后消失不见了。这样这样，还叫爱么？

　　站在这一层一百八十平米房子里，我总会有种很复杂的感觉。不得不承认他家真的很有钱，可是——

　　空的。

　　他们之间的事我不懂，也看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是一时冲动想来找她，可是遇见她的时候却开始变得害怕。一种不可名状的悲哀。

　　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家庭是怎么了，亦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不说她是他的妹妹。我没有问。我想总有一天他会说出来的，而我所能做的只是一直一直地等，因为是朋友。

　　她真的就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偶尔我会看到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就是一下午，不锈的阳光像不锈的时间，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刻下黑色的阴影，一分又一秒。

　　原来年少不会老去，老去的只是少年而已。一分又一秒，他消磨了又一个午后，又一段零点零几的苍老。

　　我向他走去。他抱住膝盖说不要过来。

　　我说你哭了么？他说没有，没有……然后再也说不下去。

　　我看到他的身边散落着一个断了线的传声筒，一把沾着碎线头的剪刀。于是我问这是什么？于是他回答那是记忆。

　　——可是你把记忆剪断了。

　　——断了就不会再系（记）起。

　　——呵呵，这很好。

　　——呵呵，我也觉得。

　　然后我们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不看对方，不说话，直到太阳落山。太阳落山。这句短语好久好久都没用过了。我想或许，就像他的家好久好久都没热闹过了那么久那么久。

　　叔叔阿姨外出应酬，晚饭过后潜不知去踪。站在阳台上我听到她背对着我哭了，像零落的星光跌进风里，无声无息、无声无息。

　　我犹豫再犹豫，最后说需不需要肩膀？我可以借你靠。她擦干眼泪转过身，眼角是不动声色的痕。

　　她说谢谢，不用。然后干脆利落地从我身边走过。

　　无声无息、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说

　　【花月不曾闲，相思莫放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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