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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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我是什么时候爱上叶敬庭的？第一次在园中相遇时，他替我解围？还是他送我宣纸和药膏？还是那个上元灯节他第一次牵我手？我真的不清楚。
或许是从小受过的冷遇，而他是爹爹之外第一个关怀我的男子。那如沐春风的微笑，暖若春水的眼神，无一不让我沉溺。记得当时自己才十一二岁，又好几次故意停留在他要经过的地方，只为了看看他的微笑，听听他的声音。我把那写过的宣纸一张张收好，药膏用完了，那瓶子我却舍不得丢掉。还有他送我的书，闲暇时我就拿出来翻读。
还记得他纳妾那日对我说的话，喜欢不喜欢又那么重要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冰凉到谷底。
后来在园中遇到玉烟，她对我说，“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我苦笑，一直以来，那种只想偶尔见见他的情愫，早已滋长成所谓的痴心妄想。我说，“我没有想过和你争什么。从来没有想过。”
她看着我，俏丽的脸上却是不屑，“你争得过吗，你照下镜子吧，你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你以为他送你东西，就是喜欢你吗？我和他一起长大，他的心向来宽厚。他不过可怜你而已。”
我看着她，心里满满的痛，但是却笑着对她说：“谢谢。”不管她诧异的样子，我转身离去。
我把他给我的东西一件件收好，放在一个大盒子里。再也不去翻动。他还是对我一向如此的好，还是那样温柔和煦，此后我对他也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玉烟的话的确说中了我的心思，我已经不怕别人的冷言伤害，却独独害怕别人的同情和可怜。
想起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却又再次让我心乱。
“姐姐，你想什么呢？”我回神，旁边的婉儿一脸关切， “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姐姐却只顾着发愣。”
“没有，只是马车颠得我有点头晕。”我笑着说。
“马上就要到了，、忍忍吧。”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不是叶敬庭又是何人，只见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姐姐，我这里有酸梅。”说这淘出一个小瓶，到了两颗在帕子上。我捻起一颗喂到婉儿嘴里，拿起剩下的一颗给自己含着。
“二哥，你要不要吃。”
“我才不吃这种女人吃的玩意。”始终板着脸的叶敬轩挤出一句话。
“二哥，你不要板着脸好不好，又没人逼你跟着我.”婉儿没好气的说。
“说得到轻巧，我不跟来，你以为娘会放你个姑娘家出来吗。”
“二哥，既然都出来了，你就可以不用跟着了。”婉儿俏皮的眨眨眼。
“你这丫头又想过河拆桥，没门。”
婉儿和叶敬轩在那里斗嘴，我转过头静静的望着窗外。
马车停下。叶敬轩挽起车帘跳下了车。又伸手扶婉儿。他向我伸手过来，我却假装没看见，扶着架子自己踩了下去。他脸色好不难堪。
白马寺是永州最大的寺庙，香火鼎盛。我和婉儿相伴走了进去，跪在蒲团上磕头上香。我看着面前慈祥的佛祖，心中却不知何求。
婉儿拿过签筒，摇了一会，一根钓在地上，拾起一看，上面写到
青丝情愿配红罗无奈冰人诡计多
若要凤鸾成宿偶除非再请贵人和
婉儿嘟着嘴，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我劝慰下来到庙祝那里，递过去。庙祝太起头看看我们问道：“姑娘可是问姻缘。”婉儿脸色一红，不答。
“此签为中平，若是姻缘的话，必要经历些波折。”
婉儿急忙问，什么波折，庙祝却不答。婉儿有些泄气。
我急忙安慰她。“婉儿，虽有波折，但是从这签文看，只要得到贵人相助，终成眷属，就不要忧心了。”
叶敬轩等得有点不耐烦，看着我们，“上完香，回府吧。”
“二哥，我们好不容易出来，当然要逛逛。前面庙会那么热闹，我们去看看罢。”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抛头露面怎么是好，快快回去，我还有事呢。”
“哼，你就想把我送到了家，一个人跑出去风流快活。”
“你这个丫头”。
“姐姐，我们到前面去。”说着拉着我就走，不管叶敬轩在后面喊，最后他也只有跟了上来。
“姐姐，你看这个。”婉儿那起一个红色的风车，轻轻一吹，风车呼呼的转。又转过头问那小贩”这个多少钱“
“三，三文钱。”只见那小贩竟然看得呆了，盯着婉儿发怔。
婉儿递过前，那小贩的手伸在空中还木了半日，才收回。
沿路皆是如此。
我笑道：“想必今日婉儿不是来拜佛，到是来这庙会祸国殃民来了。”
“姐姐，瞧你说的。”
“你们够了没有，该回去了吧。娘要是知道你这样，下回肯定不让你出来了。”
“回去也行，不过我现在饿了，我们吃完东西再回去把。二哥，哪家酒楼的菜好吃。”
叶敬轩脸色一冷：“不行。”
“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找。”说着拉着我欲走。
“好了，我怕了你了。我们上马车，我带你们去。“
又乘着马车行了一阵，避开了庙会的喧哗，到一处酒楼停下。叶敬轩带我们上楼靠窗坐下。
随便点了几个菜。
“敬轩兄。你怎么在这。”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墨绿的绸衫，身形瘦弱。
“元图兄。”
“好几日不见敬轩兄你了，飘香阁的飞飞姑娘可是念叨你了”少年露出猥亵一笑。
又谈了一阵那人才走
“二哥，飘香阁是什么地方？”除了妓院还会有是什么地方我暗道。
“你一个姑娘家打听这些干什么。”叶敬轩看看若有所思的，脸色涨红。
“什么我就不能打听了？哼，你不说，我问别人就是了。”叶敬轩脸憋得更红，不再说话。
我想笑又不敢笑。
“姐姐，你知道？”看着婉儿探寻的目光，我尴尬一笑：“就是只有男人才可以去的地方。”
“为什么女人不能去，难道那个飞飞姑娘不是女子吗”婉儿一脸单纯，疑惑更深。
“看不出来，对这些你到是了解。不知道公孙先生知道了会怎么想。”叶敬轩斜着眼看我。
我没好气的说：“不敢当，都是偶尔在从二少爷那里耳濡目染罢了。上次二少爷不还在我面前提起万花楼，想必是常去的”。
他盯着我眯着眼对我说：“你那么感兴趣，下次我带你见识见识。”
“我也要去。”婉儿插嘴，我冷笑不语，看你怎么收场。
“婉儿要去哪里。”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楼口处，声音洪亮，那一身衣衫是极其华贵的用金线绣着精美的云纹。眉若星辰，丰神俊朗。后面还跟着一人，我不由得屏住气息。
“王爷。”婉儿和叶敬轩起身行礼。我站在一旁，也只得跟着行礼。叶敬轩又对道了声大哥。“不必多礼，坐下吧。”那王爷人微一抬手，灿然一笑。一席人坐下。我抬头一看，婉儿已是面色酡红。
叶敬轩又对后面的人叫了声“大哥”
坐下之后，那王爷看向我，问道“这是。”
我起身“民女公孙瑜。”叶敬庭说：“这是恩师的女儿。”我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一颤，赶紧坐下。
小王爷点点头，又看向婉儿：“刚才婉儿说要去哪里。”那一声婉儿关切备至，话语轻柔。
“飘香阁。”婉儿一脸无害。余下几人都神色一凝。
叶敬轩轻咳一声：“王爷，敬轩刚才与舍妹玩笑。王爷，大哥这是从何处来？”
小王爷轻摇纸扇,“适逢今日有庙会，甚是好奇，便叫敬庭陪我走走。”
一会，小二把菜上，又再加了几个菜。听得他们闲聊，我也不好插话，便低头吃菜。
碗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清蒸鲈鱼，我抬头一看，叶敬庭正笑吟吟的看着我，我赶紧低下头。耳他却时不时的给我夹菜。想起那日，我的头又低了三分。
“公孙姑娘你意如何。”穿来那王爷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
额？我茫然的抬起头，是在叫我吗？我刚才可什么都没注意听。
婉儿好意提醒道：“姐姐，刚才我们谈到司马相所作凤求凰”
我放下筷子，“凤求凰辞藻华丽，倒是一首好词，只是这司马先生人品太差，我不太喜欢。”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千古美谈，这人品不好何来？”那王爷挑高眉看着我。
“王爷只看到司马相如的凤求凰，难道不记得卓文君的怨郎诗吗？司马相如在给卓文君的家书中写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却单单无亿（忆），此等薄情寡性不算人品不好吗？”
王爷笑道：“男子三妻四妾寻常不过，这卓文君是在太过小气。”
我喝了一口茶，说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难道这诗中所谓的遨游四海不是为了求得与之所配的凰鸟，而是为了求得三妻四妾？若对方是真正的凰鸟，又怎会受辱与他人分享。司马相如不仅是用情不专，更是对卓文君的亵渎。其实作为男人，有谁又不想三妻四妾，齐人之福呢？司马相如错就错在，不应该许下承诺。承诺存在的价值是为了遵守，而不是背弃，不守承诺，司马相如何颜为君子？”
满桌人都不在说话，叶敬轩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敬庭闷声喝着茶，那王爷眼中散过一丝阴郁。半响，小王爷开口道：“本王今天到是听到不同的见解，不过希望姑娘他日定要嫁一个君子为妇人。”
我心道，这不明显讽刺我吗，却还是微笑到“民女谢王爷吉言。”说完自顾自吃菜。
吃过饭食，拿王爷告辞而去，敬庭和我们同坐一辆马车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