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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八卦 ...

  •   兰芝端茶进屋,见自家小姐正在机械式的研墨,却似乎神游天外。

      “小姐。”兰芝试探性的叫了声。

      沈燕声吓了一跳,手里的墨条差点甩出去,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有事?”

      兰芝把茶杯放在桌上:“没什么,云芝丫头回来了,不知又打听到什么消息,在外面又蹦又跳的。”

      话音刚落,云芝就跳进门来:“小姐小姐,襄城伯家又闹起来了!”

      襄城伯是老太太戚氏的娘家,他们家人丁兴旺,光和沈斐那一辈的嫡庶子女就有二十二个,除去死掉的、嫁掉的、又有几个庶子分家离开后襄城伯府里还剩六房,开枝散叶下来,府里现在大概又有二十多个孩子,一天到晚吵吵吵,做他们邻居的表示压力很大(不过这么多年都该习惯了吧)。

      看着云芝亮晶晶的眼眸,一副你快问啊的表情,沈燕声表示心情好多了:“说吧说吧,我看你都憋不住了。”

      “小姐~~”小小撒娇一下,云芝立刻讲起自己得到的最新最快最全的内幕消息,“是襄城伯家长房的三小姐跟夫家闹翻了,躲回娘家。”

      沈燕声转了转眼珠子,想起襄城伯家三小姐,这人比她大了十二岁,两年前结婚,只是偶然听母亲与别人谈话时提起过,其他完全不清楚。

      兰芝见机赶快接话:“襄城伯家的三小姐是长房嫡长女,嫁的是半年前病退的户部韩尚书的长子。”

      “韩尚书家一向门风良好,怎会闹得这么大?” 说到韩尚书,沈燕声还是有点印象的,虽然他们互不认识,但架不住人家是名人啊,特别是这家里还有个一直以韩尚书远房侄女自居的十姨娘。

      “我知道我知道,是因为婆媳不和。”云芝迫不及待的插话,“三小姐在家中一向娇惯,而韩老夫人又是那种严肃重规矩的人,她们俩相处有点摩擦也不奇怪。坏就坏在三小姐至今无所出,而前不久韩府上又来了个人比花更娇三分的表小姐,这下三小姐是认定韩老夫人讨厌她,并想让自己的侄女取代她,所以处处给那个表小姐找麻烦。韩公子看不过眼,人家好歹也是亲戚关系又是来府上做客的,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呢,就顺口劝了几句。可三小姐倒好反而认为韩公子也动了那歪心思,两人就吵起来了,后来不知怎么的把韩老太太也卷进去了,三小姐当晚就跑回娘家了。我还听说到韩府那边大为恼怒,正张罗着要给韩公子纳妾呢。”云芝一讲起八卦来就眼冒精光,手舞足蹈,这会儿又把戚韩两家的其它恩怨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沈燕声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听完八卦后将两人打发出去做事,自己则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小册子,将今天听到的八卦闲话都记录下来,这本小册子已经记录了不少京城秘闻。沈燕声的一个打算是写书,不过依她的水准最多就是本小说话本,她好歹也是个穿越人士,但既没胆量又没力量,所以才想写文,若是能影响下大家的思想,也算她没白穿一回。只是这种方式时间长见效慢,还不一定管用。反正不行的话就当打发时间加赚点私房钱吧。沈燕声打定主意,她早就瞄上了自己的大舅舅的手下的三家书局,不过这事得慢慢来,低调的来。沈燕声自觉不是那种万人迷,写的书一下子就能获得所有人的认同,而且凭她的年龄和身份高调肯定会惹人起疑的,她只能先搜集一下写作素材,万幸的是她有一个堪比包打听的云芝丫头,还有疼爱自己的外公一家。沈燕声打开另一侧抽屉,这里放着大舅舅昨天才送来的最新出版的话本,沈燕声摸索着封面,乱糟糟的心绪慢慢定了下来。

      沈燕声想起当年老师讲起清代小说的发展时曾说过,清代小说在嘉庆道光咸丰同治时期是处于创作衰弱时期,这期间似乎只有一本李汝珍的《镜花缘》比较出彩,表现了尊重妇女地位的民主思想。这一点对于在男尊女卑思想特别严重的清朝,真的是很难得。李汝珍使用了讽刺的艺术表现手法,通过对幻想中的海外世界的描绘,来暴露和讽刺现实生活中的事物。只是后50回中的内容有严重的卖弄学识嫌疑看的沈燕声头都大了。不过这本书大概还有十几年才能问世。

      沈燕声随手翻了翻新出版的话本,一本叫《芙蓉春●色》①,是本才子佳人小说。一本叫《蜀中游记》②,却不是真的游记,而是本神怪小说。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看多了未来那些奇思怪想的,这些粗糙的简直无法入眼。沈燕声从前并没有看过完全版的《红楼梦》,但现在她屋子里不仅有前80回的《红楼梦》,还有4个不同版本的续写,都是大舅舅送的,而在大舅舅的店里,她见过的至少有17个版本的续写,还有各种不同的仿作就别提了。外祖一家都是红楼迷,而且还在持续不断的搜集其它版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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