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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这不是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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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西弗勒斯小声说,“在我终于找到一个摆脱蠢货的方式的时候,你打算让我离开这儿,去跟一群比地精更愚蠢无知的麻瓜生活在一块儿,可能一辈子都再也用不上魔法?”
我张口结舌,发现他的话无可辩驳。无论如何,现在看来他的选择都理所当然。我只能用此事太过邪恶来说服他——实际上,这也不可能,他太急于摆脱现状,神秘人的论调对他充满了诱惑。
我突然坐不住了,抓起书包走到门口,转头问还站在原地的西弗勒斯:“你不去吗?”
他磨磨蹭蹭地走过来,面现不豫:“我已经提醒过你——如果你坚持,我也不介意见到你被吓哭的样子。”
“我同样不介意。”
我们走了原来那条隧道,很高兴那道门还在。还有那个房间,里面的摆设跟从前几乎没什么不同——只是少了几样东西,又多了几样东西。这没什么,交易物品常年没有变化才会令人奇怪。
我不知道为什么神秘人没有动这里,可能是因为黑巫师本来就是此处的常客,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屋子里本没有活人——他们不就是来杀人的吗?
西弗勒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了我前面,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旋开了门。
“美梦到噩梦的转变,多数人都受不了——实际上却总令人心潮澎湃,你说呢?”西弗勒斯从破破烂烂的栅栏底下钻了出去,我跟在他后面。
他走在前面轻声说话,眼睛却不知道在瞧着哪里。我的手心里都是汗水,这让我抓着的魔杖柄都湿漉漉的,我并不紧张马上会遇到什么——因为实际上,什么人都不会遇到,食死徒早就撤离得一干二净。所以危险是肯定没有的,只是……
进村子的路被几个魔法部的官员看守着,每个人都脸色阴沉,看起来像是见到了太多不好的东西。
“你们两个!”其中一个男人冲我们喊道,“霍格沃茨的学生,嗯?”他上下打量着我们,用怀疑的语气说:“要知道,我上学那会儿可不准随便走出霍格沃茨场地的范围——他们改主意了?”他咂咂嘴,“这可不是个好时候,外面危险着呢——你们瞧,”他示意我们朝里面看,“别乱跑,回你们的学校去,快点儿。”
我磨磨蹭蹭地不想动,这儿离霍格沃茨可有不近的路呢,我可不想白来一趟。
“对不起,先生。我们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苍白地辩解着。
“你可以去看预言家日报!”男人大声嚷嚷起来,语气愤慨,“就是这样,干嘛不去看报纸呢?看看上面对魔法部的冷嘲热讽多好,好像我们根本不在乎神秘人做了什么似的——他们明明知道谁都阻止不了!”
另外一个看守道路的魔法部官员不得不皱眉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得够多了,也许你更想去里面对付那些记者?我会跟部长提一下……”
男人讪讪地住了口,转向我们:“你们瞧,里面已经够乱了,离开这儿——要我说,可不能单单如此,回霍格沃茨城堡才最安全。”
“可是……”
“别添乱,小子。”阻止过第一个男人的魔法部官员恶狠狠地说,他看起来比那个话唠男人还讨厌一点儿,也许看守道路正需要他们这样的人。
我想要继续辩白,却被西弗勒斯拦住了,“你跟他们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实际上,”他凑近过来,黑眼睛里带着残忍的意味,声音低得只让我一个人能够听见,“你不必往里走,我完全可以告诉你,就在这儿,就在我们脚下,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们慢慢往回走,走到那两个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旁边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此时已经覆上了白霜,丝毫不受到村子里破败的影响,层层叠叠延伸至湛蓝的天边,一片银白。
我们两个坐在路边,枯萎的金梗掩盖住我们的身影,冰冻的土地传来丝丝寒意。
“黑魔王随意地施展障碍咒,很多人被定住了,一动也动不了,后面的食死徒跟了上来,朝逃跑的人发射阿瓦达索命咒,追赶他们,把他们捆起来带到黑魔王身边,芬里尔·格雷伯克也跟在后面,不止他一个人,他们很兴奋,眼睛里冒着红色的光,”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撇撇嘴,“可是黑魔王却很冷静,他的魔杖都没拿在手中,没有必要,他需要什么自有仆人代劳。他站在人群里,不像平时那样哈哈大笑,反而面无表情。
“后来除了死掉的,都被抓到了黑魔王身边来,很多人,少数巫师,多数是麻瓜。他们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那些麻瓜,他们到死都没明白,还以为是末日来临,魔鬼颠覆了世间。
“他们越是哭喊嚎叫,人们就越兴奋。从来没有这么多机会,可以让人尽情地施展和试验那些……不常用的魔法,我看到……”他看了我一眼,露出阴郁的笑容,“书本上无法描述的场面,大开眼界。”
“折磨和屠杀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太短了,很多人不懂得珍惜。黑魔王没有参与,他一直看着霍格沃茨的方向,直到离开的时候。
“我知道,一切终将被踩在他的脚下,只有他能够改变。他会除掉所有反对者,建立新的秩序,包括——”西弗勒斯抓着自己的胸口,黑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狂热,他大口呼吸着,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继续说道,“——包括……邓布利多。”
他说完了,静默充斥着周围的空气,我沉浸在西弗勒斯的叙述中,无法挣脱。
很久以后,我才艰涩地开口,语气比我想象得还要绝望,因为我知道,我可能很难让他明白。“但是……他能给你什么?除了死亡和鲜血,他又懂得什么?”
“一切。”西弗勒斯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黑魔王无所不知,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不觉得他做的事情,太……超乎常理了吗?你不可能杀光麻瓜,再说他们是无罪的。”绝望环绕着我,我甚至无法对西弗勒斯跟我使用了“请”字一事投入过多的注意力。
“完全不觉得。”西弗勒斯的眼神让我觉得可怕,“恰恰相反,他要创立的是一个真正平等的世界——魔杖可以决定一切。所有的权利必须用实力来获取,你还能想象比这更美好的情形吗?”
“那么没有实力的人呢——麻瓜、哑炮?他们多数都比你想象得要善良无辜,他凭什么随便把这些人打入地狱!”
“那他们又凭什么排挤仇视巫师!”西弗勒斯的表情扭曲着,看起来越来越可怕,“只因为他们害怕!这还不够吗?这么自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