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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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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
身旁的位置一直空着,顾西何握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关机提示音让他的心情烦躁起来。
一声不响地消失,这个女人在搞什么?
未央的宿舍实际上是一个小别墅,在宿舍楼的旁边,却单独隔离开来。这里也算是她的教室和食堂,定期有外文老师和送外卖的进来,完全没有大学的氛围。
未央赤着脚,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看歪歪扭扭的日本原文《恋空》,口中还念念有词,“我现在也在恋爱,和天空恋爱……”
门铃忽然响起。
她在睡衣上套上一件外套便跑去开门,门外的人一脸阴沉。
“西……西何?” 她扶着门把,愣住了。他终于,记得来找她了。可,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恐怖?
顾西何强硬地揽过她的腰直压在门板上,覆上她的唇,毫不怜惜地索求。
未央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到,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却完全使不上力,口中全是他灼热的气息,僵硬的舌被他擒住,生涩地回应着。
许久,他才离开她的唇,叹息似的,将几乎瘫软地未央拥进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味。
“西何……”微微的颤音,未央努力从他胸前仰起脸,无辜地望着他。
“为什么不来找我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去旁听,去找你,你不会嫌烦么?”
“手机为什么不开?”
“不会吧。”未央在外套的几个口袋中摸索了一阵终于掏出了久违的手机,“没电了……”
“如你所愿,我们在一起吧。”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眼睑。
“那,你是承认喜欢我喽!”
“恩。”
“很喜欢?”
“恩。”
“多喜欢啊?”
他不语,再次覆上她的唇。“如果你总是这样聒噪,我不介意一直用这个方法。”
“我也不介意哦。”
西何哑然。
图书馆外的草坪上,两个女生悠闲地聊着八卦。
“没想到他们两个还真在一起了,那安琪不是要输了?”
“对啊,那个夏未央还真是有手段,才两个多月就把顾西何搞定了。”
“真不知道她除了漂亮、有钱,还有什么好的。”
“有这些还不够啊,你少嫉妒了!”
“切,不过,如果顾西何知道她是因为打赌才跑来追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一定很有趣一向清高骄傲的王子,真是狼狈呐……”
“不要管闲事啦,不然安琪会生气的。”
“知道啦,我就是随便说说,不会……”她蓦地停住,“顾西何?”
不远处,顾西何倚在一棵树旁,脸色铁青。
“你们说的,是真的?”如寒冰的声音。
“不信你去问她啊!”女生吓了一跳,却还是故作镇定。
“砰——”
紧握的拳狠狠砸在身边的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鲜红的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蜿蜒成狰狞的形状。
夏未央,你真厉害!
一切,忽然模糊起来,举着手指信誓旦旦的她,接过她的水便会一脸雀跃的她,听不懂课茫然无措的她,握住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她,说永远不会放弃时固执的她,总是在他周围聒噪的她,仰着头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时得意的她,时常傻傻望着自己发呆的她,忽然变得不真实。
这些都是假的么?
“终于完成了!”未央捏着一管草莓酱,满脸的成就感。
心形的蛋糕,不算大,白色的奶油上点缀着一圈红艳艳地草莓,最上面用草莓酱勾勒出她独有的字体:Happy Birthday西何。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用心地做蛋糕,以前努力地学甜点原本是想回家在父亲面前露一手的,却没想到第一个吃到自己蛋糕的人,会是他。
门铃响了。
她的笑从嘴角蔓延开,小心端起蛋糕跑去开门。
“Surprise!”未央献宝似的将精致的蛋糕递到他面前,“生日快乐,亲爱的!”
顾西何一脸铁青,不耐烦地扫落她手中的蛋糕。
“天哪!我的蛋糕!”未央心疼地叫起来,立刻蹲下去望着一片狼藉的白色不知所措,想去拣却沾来一手的奶油。“西何,你干嘛?”
他弯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好痛!”巨大的力道毫不克制,几乎将她的手揉碎。
痛?只有你会痛么?
她想拿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背上伤痕累累,不断渗出的血将自己的手染红。“西何,你的手怎么了?” 他的额上渗出了一层薄汗,脸色苍白。“你的手不要再用力了,我给你包扎。”抽出自己的手,她正准备去卧室拿药箱,又被他拉了回来。
“还在装么,这么爱演,怎么不去表演系?”他的声音阴冷。
“你在说什么?”她不解地望着他不遏的愤怒。
“接近我的目的,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
他知道了。
未央的心中蓦地生出一些凉意,“我是很清楚,是因为——一个赌。”
他慢慢松开她的手,别过脸,忽视她手腕上被勒出的鲜红指印,“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的。”幽幽的声音,刻意隐去了情绪。
在一起越久,越会不安,他最讨厌欺骗。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初衷,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责怪自己的别有用心,会不会再也不理她。只是,当他真正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却不知道应该沉默,抑或辩解。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我不要分手。”她抓住他的衣角,“西何,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可以直接判我死刑,你不可以否决我的感情。”
“你的感情?夏未央,游戏已经结束了,你的感情也该收起来了。”他扫过门旁边变形的蛋糕,几颗鲜红的草莓滚落在旁边,鲜红的字迹不太清晰,只能大概看到自己的名字和模糊的“生日快乐”。
这便是她口中所谓准备很久的生日礼物么。
只是,他的生日,一点也不快乐。
顾西何毫不留恋地离开,仿佛害怕自己稍一迟疑,便会回头毫无顾忌地质问她为什么玩弄自己的感情,然后狠狠稳住她,狠狠地惩罚这个明明说了谎还一脸无辜的女人。
“西何……”她缓缓地蹲下身子,用力抱住膝盖。“我已经没有资格留你了么,我已经错得罪无可恕了么,为什么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呢。”眼泪断了线般从她苍白的脸上滑落,没入狼狈的奶油中,瞬间坍塌。
不是的。
我爱你啊。
赵安琪领着一帮奇装异服的女生从台球室出来,正准备去唱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诧异。
“喂。”
“我是夏未央。”
“我知道,有事吗?”
“关于那个赌,我……”
“你是在向我炫耀么,钓到了顾西何?你放心,我赵安琪说话算话,明天就可以看到撤销苏允处分的公告了,你还真是……”
“你赢了。”未央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什么?”赵安琪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和西何分手了。”
“怎么会?”
“他知道我们打赌的事情了,所以——我输了。”
“我当时只是说让他公开承认你们在交往,这些天你们整天黏在一起,全校皆知,已经满足要求了。我并没有规定你们在一起的期限,即使你们分手了,你还是赢了。”
“赵安琪,你?”未央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落井下石,狠狠地整自己么,怎么会这样的——宽宏大量?
赵安琪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到,许久才清清嗓子,理直气壮道,“你不要以为我在帮你哦,只是,夏叔叔待我一向好,如果你出丑了,一定也会害他丢脸。况且,我赵安琪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谢谢你。”这个整日以捉弄自己为乐的讨厌鬼竟然也有这样可爱的时候,“可是,我觉得,我还是受罚比较好。”
“什么?夏未央,你不会是忘了惩罚吧。”
未央揉揉几乎被震破的耳膜,无奈道,“记得,当众KISS。”
“那你还要,你真是疯了!”
“我只是在打一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