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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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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深渊荧闻言,冷冷地开口,语气带着惯有的疏离与坚定:“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 她看着天幕上那三个“自己”和“哥哥”的变体,心中那股“循环”与“剧本”的感觉愈发强烈。这些影像,究竟是过去的重演,是平行世界的映射,还是……某种更高层次存在的“实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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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智慧宫·议事厅】
流浪者(阿帽)抱着臂,看着左侧屏幕上那个追问“20级”的空,忍不住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这家伙是个话痨吗?而且每一句对话都要做出选择?他不嫌累?” 他对于这种看似无意义的、重复性的互动感到极其不耐烦。
艾尔海森则冷静地分析道:“从行为逻辑上看,这不合理。如果妹妹(指中间和右侧的荧)在对话中表现出多种回应模式可以被理解为‘话痨’或选择□□流,为什么哥哥(左侧的空)在类似情境下,其对话模式却呈现出如此巨大的差异?这不符合常理。” 他更倾向于认为这是某种机制影响下的表现差异。
赛诺一脸严肃,仿佛在思考某个重大案件:“可是,两个‘妹妹’中,有一个(中间主线的荧)话并不算多。话太多,容易暴露破绽,需要捞一下吗?” 他似乎真的在考虑是否要介入天幕中“旅者”的对话安全。
提纳里无奈地扶住额头,大耳朵耷拉下来:“赛诺……别太离谱了。我们现在连这天幕的运作原理都还没搞清楚。” 他转向一旁安静观察的纳西妲和小小的柯莱,问道:“话说回来,那些微草的客人们,他们还是看不到天上的屏幕吗?”
纳西妲轻轻点头,确认了这一点:“嗯,根据之前的观察和刚才的再次确认,他们确实看不到。他们的视线似乎无法聚焦于这些影像,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
流浪者冷哼一声:“哼,如果他们连天幕都看不到,又要如何确认,我们这里的这位‘旅者’(指空),或者蒙德、璃月的那两位,是不是他们真正要找的人?” 他指的是微草战队寻找苏沐秋兄妹的任务。
艾尔海森提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相比确认旅者本人,难道不是先确认,他们要找的‘旅者的妹妹’,究竟是左边天幕的那位(作为空的妹妹荧),还是右边天幕的那位(作为主角的荧),亦或是其他可能性,更为要紧一点吗?” 这个问题直指微草战队任务目标的核心模糊性。
纳西妲漂浮在空中,双手交叠,翠绿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轻声说出了那个萦绕在不少知情者心头的词语:“你们不觉得……这反复出现的、略有偏差的旅程,这三线并行的景象,就像是一种【循环】吗?每一次循环,变量细微调整,导致最终走向不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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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与枫丹交界·悬崖之上】
几乎在纳西妲说出“循环”二字的同时,已经远离须弥城,快要踏入枫丹水域的深渊空,正独自坐在一处高耸的悬崖边缘。
他褪去了学者的伪装,深渊王子的服饰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仰望着天空中那三块并行的屏幕,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属于“旅行者”的起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金色的眼瞳深处,翻涌着看透无数时光的疲惫与了然。
他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风中,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真的是……循环啊……”
“只是这一次,变量……似乎多得有些超乎预料了。”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看到了那些来自异世界的灵魂,看到了那些因天幕而躁动的各方势力,也看到了那在命运纺线上不断挣扎、试图寻找彼此的……妹妹与自己。
这一次的“循环”,结局会有所不同吗?
【须弥·智慧宫·议事厅】
“循环?” 阿帽(流浪者)抱着手臂,斗笠下的眉头紧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就像那168次?” 他脱口而出,仿佛那是一个刻印在灵魂深处的、令人疲惫的数字。
“天幕暂停了。” 艾尔海森冷静地指出此刻的异常——那三块并行的屏幕此刻凝固在了某个画面,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但他敏锐的思维立刻捕捉到了阿帽话语中的关键信息,他推了推眼镜,看向阿帽,眼中带着纯粹的求知欲:“什么168次?” 他并未经历过阿帽在博士实验中那无数次重复的梦境轮回,对此一无所知。
阿帽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试图轻描淡写地揭过:“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忘了吧。” 他抬起头,看着那静止的天幕,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迁怒的嫌弃,“天上那东西也该歇一歇了,吵得人心烦。”
“循环的话,我很熟悉。” 卡维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他的工具箱梅赫拉克,金色的能量流在他指尖汇聚。他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挥他建筑师才华的抽象课题,兴致勃勃地在地上(或者利用梅赫拉克投射出的光屏)划动起来:“喏,你们看,如果我画一个圆的话——从这里,到这里。”
一个由纯粹光元素构成的、近乎完美的圆形出现在众人面前,线条流畅,弧度精准。
“若我不移动圆心,也不改变半径,”卡维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着能量,在原先那个完美的圆上,分毫不差地又覆盖着划了一圈,“那么,无论我重复多少次,理论上,这就是同一个圆。” 他的意思是,在理想条件下,循环应该是完全一致的重复。
赛诺抱着臂,一脸严肃地审视着那两个完全重叠的光圈,得出了结论:“看上去……完全没有区别。” 他的关注点在于视觉呈现。
而提纳里则摇了摇头,他那对大耳朵因为认真思考而微微抖动:“不,卡维前辈,从物理轨迹和能量消耗的角度来说,你画了两次,这就是两个圆!哪怕它们看起来一模一样。” 他更注重过程和实质。
艾尔海森看着这突然转向抽象几何与哲学辩论的场面,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现在这个时候,在经历了多重天幕、异界来客、世界可能陷入循环的当下,你们要在这里讨论哲学的同一性问题?” 他觉得话题似乎有些偏差。
漂浮在空中的纳西妲,翠绿的眼眸凝视着那两个重叠的光圈,轻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种超越表象的智慧:“就算卡维再继续这样画下去,画上十次、一百次……在旁观者眼中,能看到的,也往往只是一个圆啊……” 她意指在宏观观测下,细微的差异容易被忽略,或者,循环的本质就是让参与者难以察觉其重复。
“哼!” 流浪者(阿帽)冷哼一声,打断了这略显学术的讨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经历过无数“不同”的尖锐,“世上,没有相同的两滴水!天上,现在有四个旅行者(指三块天幕加上现实中活动的几位)!一个圆?” 他指着卡维画出的光圈,语气讥讽,“如果这个圆是画在纸面上的,经历了这么多次重复的描画,那承载它的纸页,早就该破了!” 他的比喻直指核心——提瓦特这个世界,是否还能承受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循环”?所谓的“同一”循环,本身是否就是一种对世界基础的持续磨损?
他的话语让在场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纳西妲的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与一丝心疼,她明白阿帽话语中蕴含的切身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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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南天门·伏龙树之底】
远离尘嚣的南天门,古树参天,静谧中带着洪荒的气息。巨大的伏龙树下,岩之神钟离静立于此,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粗糙的树皮,仿佛在感受其中流淌的古老地脉与沉睡的力量。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存在的备份,似乎有些繁多了……” 他像是在对树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轨迹若是一直重叠,反复碾压同一条路径,纵使是再坚固的基石,也总会留下固定的、难以磨灭的痕迹。” 他意指的,或许是那些不断重复的“旅行者”轨迹,或许是那些来自世界之外的“变量”。
“旅行者的旅程如果总是一样,提瓦特的未来就只会走向一个终点。” 一个清澈而悠扬的声音,伴随着千风的细微絮语,传递到他的耳边。
钟离并未回头,他知道是谁。不远处的山石上,绿色的吟游诗人温迪正站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片新生的树叶,碧色的眼眸望着天空那暂时凝固的三重影幕。
“若是能像天上那样,彼此旅程的不同之处多一些,变量更丰富一些,说不定反而是好事。” 温迪的语气带着他惯有的乐观与对“可能性”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