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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离谱的向导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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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有办法对抗基因带来的欲望吗?或许有吧,世界是遵从二八定律的。
当一具被砍得满身是血的向导尸体被丢进来时,外溢的向导素争先恐后的闯进在场四十几个孩子的鼻腔,只是瞬间就彻底占据他们的心神。
雷声轰轰,天空一片阴沉,厚厚的云层好像要压下来彻底摧毁庄园,闷热的空气让本就被冲击的心神更加躁动。
褚一禾站在第二排却清楚的听到第四排哨兵忍耐的磨牙声,前面的哨兵脸颊上一滴汗水滑落,砸在了沙地上……
男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弥漫的向导素好像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一双鹰眼宛如最精密的扫描仪,狠狠地刮过每个人的脸。
“半小时。”他说。
看着男佣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褚一禾松动了动站僵的身体,可以自由活动了,只是不能离开这个区域,半小时后他会来检查。
褚一禾不傻,这个尸体一定有问题。
所有的孩子都在拼命压抑着什么,不出意外尸体应该是向导了,除了这个,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这么多哨兵同时起这么大反应。
五分钟不到,身后一个不大的哨兵或许忍到极限了,只见他眼睛红肿,像是疯了的野兽,突然嘶吼着冲向尸体,瞬间跪倒在地,头颅极度渴望的低垂下去,猛砸在尸体上,狠狠的撕咬下一大块肉。
喉咙里大口的吞咽声,他充血的眼白,满脸的血以及手上的碎肉狠狠地刺激了在场的所有哨兵。
有一个就有两个,安静忍耐被用力扎破!所有的一切都被开了口子,越来越多的哨兵被冲昏了头,满脑子只剩下甜腻的向导素。
当爱欲没办法被满足,就外显成了食欲。占有,吞噬,享受……
一场血腥的宴席一分钟不到,迅速为所有人准备了邀请函,“真诚”的递到了每个孩子手上,只是有些人没接……
远处站着呆滞到失语的褚一禾。
我嘞个乖乖啊!吃…吃……吃!吃人!他*的一群人在吃同类!人啊!他们是人啊!疯…疯了…疯了吗?
她控制不住的后退了半步,眼睛里满是惊恐。倒是没吐,毕竟五星那群邪修疯子天天炼人皇幡,十五颗星大一统后也不是没见到过,只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孩子,突然做这样的事,终究和以前看到的不一样。
“你们怎么样。”想到什么,褚一禾装作同样难受忍耐的样子,回头询问。
黄色圈的最外围零散的站着几个人,其中银发男孩和黑发女孩站在一起很显眼,一黑一白的。
而何问侨和东方令仪站在褚一禾一臂远的位置,听到她的话忍耐的点了点头,只是脸色发红,很明显也都不太好受,忍得很辛苦。
谁都没开口,屏住呼吸是没有用的,可除了褚一禾所有人都下意识这样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站在远处的几人度秒如年,耳边只有匍匐在地哨兵们的狼吞虎咽声,偶尔划破天际的闪电把阴沉的天照得亮如白昼,他们满脸鲜血的样子更清晰了……
“咚!咚!咚!”钟声响起,一只螳螂精神体比他的主人更早出现。
咀嚼声消失了,大块大块的碎肉如天女散花般落在树杈上,沙地上,灌木上,鲜血,更多的鲜血,喷洒在几个清醒的孩子身上。
银发男孩的衣服又报废了一件,他的眉头紧皱,不过无人在意。
雷声像为胜利者喝彩加冕,轰隆轰隆的鼓掌。螳螂精神体完成了任务,一秒都没多留,直接消失了,留下几个孩子呆愣在原地。
“一起去洗澡吗?“何问侨打破了宁静。没等褚一禾和东方令仪讲话。大雨突然倾盆而下,罪孽被擦了个干净。
“好了,不用洗澡了,浇着吧。舒服吗?”褚一禾已经从最初的惊恐中缓过来了,此时毫不在意的开着玩笑。
“……”东方令仪一手拉一个,“我认为我们需要去洗澡。”
风声呼呼的卷着,雨水被挂在脸上,睁不开眼,好不容易赶到了浴池,推开门,满地的血迹瞬间撞入三人的眼睛。
“滴答滴答“未干涸的鲜红血液顺着楼梯的把手有规律的落在地上。混合着特制空气清新剂,连同浓重的铁锈味争先恐后的闯进鼻腔。
走在最前面的褚一禾突然感觉后背发凉,灵魂敲响警钟,身体比脑子还快,猛的一个侧身,刀尖堪堪擦着她的脖颈后狠狠钉入后面的墙里,削掉了一缕头发,
她的心脏狂跳,一个退后站在半步远位置,落地大喊:“有东西!小心!”
刚躲开匕首没来得及放松,三只被特意缩小了体型的精神体凭空出现,刚显形就迫不及待的袭向刚刚站稳的三个不大孩子。
这是要干什么啊?我的老天爷啊,我再也不叫你爷了,你他*的根本没把我当孙子!啊啊啊啊啊你睁开你的钛合金狗眼看看我呢?我这副身子才八岁!刚到你腰吧!
First Blood!褚一禾已破防。
“洗个澡也不安生。”何问侨眼睛眯了眯,第一个冲出去,拔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匕首迅速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只黑色藏獒刺去。
褚一禾和东方令仪对视一眼,一个杀向异变兰花螳螂,一个在空旷的房间疯跑,后面跟着的一只白色萨摩耶狂追他不放。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人的血液变热变快,局势进入白热化。
“找到了吗?”褚一禾不得不高声问话,何问侨实在是太吵了,她砍爽了,嘴里一直在狂飙脏话。
武器碰撞声、犬吠和咆哮声,种种声音混杂着,一片混乱中还要不停的躲避螳螂的攻击,褚一禾也有点兴奋,眼角有点红。
“一楼没人,只在二楼门旁边找到一只在倒计时的时钟。”东方令仪声音稚嫩,一段话被喉咙里的喘气声压的有点断断续续。
他此刻身上挂满了血珠,S级的哨兵天赋确实不错,但他现在只是个无法精神力具象化的十岁孩子。
“倒计时多久 ! ”褚一禾快速躲过朝她砍过来的“镰刀”,抽空高声问着。
“十分钟!!”噗嗤一声,东方令仪分神的一秒,再次被萨摩耶的犬齿咬到,他闷哼一声,迅速闪开。
“Blood Hell ! Having fun yet? HaHa ! ! ! Attacked me ! f*ck u ! bi*ch, go to hell ! you're so f*cking perfect ! blood ! blood ! ! blood ! ! !”
在何问侨疯狗一样肮脏的母语下,褚一禾没听清东方令仪的话,被血液冲击的暴虐因子,此时毫不掩饰,
“靠!侨子你给老子小点声!我他爹的听不清东方令仪说话了 !”
可惜已经被痛感麻痹住的哨兵什么也听不见。只是不要命的往前冲,不停的挥刀,在黑色藏獒身上留下深深地一刀同时,自己身上也多了条喷血的伤口。肾上腺素已经接管身体了。
骂声不停,满身红色的血人东方令仪听着稚嫩的两道声音喷着脏话,他眉头微皱,声音沙哑着重复了一次,“十分钟!”
随后这次没管会不会被听清,直接挥着匕首捅向萨摩耶,一人一狗缠斗起来。
精神体不会流血,所以当十分钟结束后,精神体被召回,一只写着235的号码牌被一只蜂鸟叼着扔了进来。
空间安静的要命,牌子躺在地上没人管,只能听到三人嗓子里发出的大口喘气声,地上,墙上,本就满是鲜血的房间此时铁锈味更重了。
不过管理层留了手,整个过程就是哪里疼打哪里,不用说致命伤,特别深的口子都没有,无论是哨兵还是Alpha,身体都好的要命,流点血而已,死不了人。
只听一声轻笑,褚一禾脱力靠坐在墙边,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小小的孩子像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何问侨问道,“让你骂舒服了?侨子?”
刀刺进去,血液飞溅,就算是自己的血也足够让她发疯,这是大家第一次发现这件事,只当是人各有异。可到底是什么家庭会让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呢?太累了,脑子都宕机了,没人去深想。
“还好。“何问侨的身体比两人更虚弱,她完全不要防御,全是进攻,肾上腺素退掉后她全身像被车撵过一样疼,此时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说话都疼的直抽气。
窗外呼呼的风吹得柳树不停抽打玻璃,像是在悲鸣。一旁跪坐在地上的东方令仪身上的伤也不轻,但还是执着的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捡起号码牌朝着浴室走。
“这里没有清洁机器人吗?”声音都在压抑下低了一些。
“谁知道呢,脏着呗,会有人打扫的,说不定还会有一批人再进来呢?”歇息够了的褚一禾站起身。
嘴唇因为失血过多泛着白,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就是用不稳定的情绪基因换来的极致自愈能力。
上帝公平,有舍有得。
她快步走了过去,与东方令仪并肩进了浴室,何问侨伤的更重一点,此时落了半步跟在两人身后,愉悦的哼着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