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登录》嗨不呦

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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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黎靑睁开眼，微风裹挟着青草香扑了满脸，当获得身体的掌控权后，他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感受到掌心的触感，他低头看去，只见手里握着一个木质手柄，连接一根皮质的鞭绳——一条鞭子。

　　黎靑甩了甩手里的鞭子，划破空气的弧线发出脆响，身后兀地传来几声犬吠。

　　黎青回身望去，一个身材矮胖，穿着皮质夹克的身影出现在山坡一端，顺便还跟着一只毛光油亮，摇着尾巴的牧羊犬。

　　“你迟到了，牧羊人。”

　　中年男人有着浓密且灰白的胡子，互相盘绕着，让人担心他张嘴是否会扯到胡子，只见他眉头皱起，面色不善地开口:

　　“你这样没有时间观念的牧羊人也能管好羊群吗？真不知道罗勒怎么想的，推荐你们这群一看就没什么经验的小伙子给我，还收了我一只羊……”

　　男人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自己的不满，黎靑捕捉到他话语里的关键词，及时问道：

　　“这群？”

　　“是的，当然，一群羊，我的牧场有将近两千头羊嗷嗷待哺，而你的同伴现在还因为等不到你，拒绝现在为我工作，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要让你们这群年轻人来照顾我的羊……”

　　“抱歉，先生，感谢您给予的工作，我现在就去和同伴们汇合。”

　　黎靑勉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用带着歉意的话语打断男人的长篇大论。

　　男人没有继续，冷哼一声后，转身就走，黎靑默默跟了上去，在路上男人再次絮叨起来。

　　“不管你们先前是做什么的，但到了我的农场，你们就得守农场的规矩，按照我每天给你们的任务，照顾好我的羊群，如果我的羊出现任何问题，要十倍赔偿我……”

　　男人的声音作为背景音回荡在身边，黎靑时不时应和几句，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被青草覆盖的土地平缓地向上延伸，一眼望去，甚至可以看到远处连绵不断，覆盖着冰雪的山脉，一起一伏间仿佛大地的呼吸的频率。

　　向上行走了一段时间，房屋的尖顶最先出现，逐渐露出全貌——一座几乎成三角形的木质建筑，在距离房屋一段时，男人停住脚步，道:

　　“到了，你们住这，任务已经给了，你们自己安排，我只要任务完成。”男人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牧羊犬也尾随着离开。

　　黎青推开木门，只见里面空间不小，靠着木板间的缝隙透光，勉强视物，一半的地方被围栏里的羊占据，而围栏外的走道处，七个人或站或坐的靠在干草堆旁，四男三女，见黎靑走进来，几人的神色警惕，说不上欢迎。

　　黎青在目光注视下保持沉默，气氛一时陷入冷凝，最后一位金发碧眼的男人率先打破僵局，向黎靑伸出手道:

　　“你看上去很厉害啊，带带我呗，大佬，我叫拉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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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是一个充满奇幻和疯狂色彩的的小说，为全书四百多万字，涉及百来个人物，都有各自的特殊能力，全文按照不同副本分割成不同的故事，没有独一的主角，但有出现频率较高，描写较多的，已经找侧写专家，给人物做侧写，不过文字太多，我自己都熬夜看了一周，所以目前对小说内容的分析进度有点缓慢，再加上这并不是我们先前的主要调查方向，所以……”

　　会议室内，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桌前，手持遥控，讲到一半，他将视线投到会议桌上的人群，会议桌上偶有小声讨论，但大多都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屏幕，男人回首时正好对上另一端的视线，那位头发花白，刚毅的脸上略带风霜，威严的气场被嘴角擒着的笑意打散，看上去平易近人，对上视线后，他微微点头，像是在鼓励台上的演讲者。

　　台上的姚意呼出一口气，按动手里的遥控器切换画面，继续道:

　　“我们接下来先看看这些人物的个人信息，首先，黎青，男，年龄未知，黑发黑眼，推测是亚洲面孔，性格冷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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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青，你记得吧？”

　　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面对情绪有所缓和地胧月，殷齐再次开始提问。

　　胧月勾了勾嘴角，笑得十分勉强，用沉默回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见状，殷齐继续道:

　　“那你对你自己构思的角色应该有过预想和设定吧？”

　　“嗯，你们要文字资料吗？”

　　胧月像是在回忆，思考着语气深沉地回答了问题。

　　得到答案的殷齐眉梢扬起，道:

　　“这个不急，我们这里有一张照片需要你确认一下。”说完，殷齐从兜里掏出一张打印出来的全彩相片，看上去历经多手，相片的内容也有些模糊。

　　胧月昂首看向对方推来的相片，在视线触及相片上的身影后，神色一顿，抬眼看向递来东西的殷齐，对方将相片凑到胧月身前才继续道:

　　“怎么样，认识吗？”

　　胧月拿起相片，重新仔细打量了一遍，神色复杂地开口道:

　　“这是……黎青……”

　　殷齐不置可否，开始谈论起其他事情：

　　“在得到那份笔录后，让医院确认过他没有精神问题，我们根据这份线索展开调查，找人研究了你这本小说，在仔细比对了你的小说内容后，我们在后来的其他幸存者提供的线索中，发现了部分相关的元素。

　　比如有幸存者进入到一个主题为‘误闯小人国’的绘画比赛中，稍有不慎就会被画吞没，这个副本在小说的第二十个副本任务中，被主角提到过。”

　　气氛逐渐凝滞，胧月摩挲着手腕不安地倾听着，殷齐喝了口水继续道：

　　“当然，以上那些都只是口供，没有实际证据，直到——那张照片——来自一个幸存者劫后余生的纪念，而那是目前为止口述中唯一一个全员幸存的副本，因为照片里的那个人影。”

　　胧月瞪大眼睛，再次将视线投向相片中的背影。

　　“黑发黑眼，沉默寡言，据他介绍他叫作黎靑，而他突然地在副本中出现，又在副本消失后，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离开……但愿一切都是恶作剧，这样我就不用面对书里的奇人了。”

　　长篇大论后，殷齐突兀地抱怨了一句以缓解凝滞已久的气氛，胧月勉强扯了扯嘴角，视线却没从照片上离开。

　　这时候沉默半响的黄启明再次开口道：

　　“还有一个信息，其实还有一个人和黎靑一起出现又一起离开。”

　　黄启明说完，看向胧月，年轻的女作家只是片刻愣神，便有些复杂地道：

　　“拉维？是吗？他们俩经常一起活动。”

　　两位警官点头，得到答案的胧月也没多高兴，毕竟现在的情况下，不知是角色仍如书里写的一样让人安心还是超出常理让人安心。

　　一段话题后，气氛短暂安静片刻，两位警官对视一眼，像是某种信号，殷齐轻咳一声，语气比先去更加低沉，开口道：

　　“胧月女士，情况你已经大概了解，打量的线索指向您的小说，所以想邀请您成为我们特案组的顾问，案件其间，该有的待遇都有，特案组也会保护您的安全，您意向如何？”

　　胧月思考了一会，然后抬头对上二位警官的视线，提出一个问题:“你们认为有人会害我？”

　　殷警官点点头，“是的，我们怀疑如果小说角色发现这本小说，大概率会来找你，而其他知情的幸存者，虽然已经警告过他们，但还是怕有拦住不舌头的人，所以我们希望在你身边安排几个监视保护的人，当然您的住宅附近也会有。”

　　胧月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问道:“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超脱小说的内容，而我这个作家也无法掌控，所以我大概帮不上什么忙，你们的专家甚至都比我了解他们些……大概只有那些资料能帮到一点吧，我就不去显摆了。”

　　殷齐察觉对方言语中的拒绝之意，也不多说，垂眸思考了一下后，继续道:“好的，非常感谢您给予的帮助 ，后续还有问题我们会及时联系你的，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打电话，我们隶属于‘归途’特案组，这是电话。”

　　殷警官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同他一起站起身的黄警官也拿出一个U盘，开口道:

　　“还要再麻烦您了。”

　　胧月拿起U盘，点点头。

　　“哦，好，没问题，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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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胧月缓缓关上门，二位警官的身影于门缝中渐行渐远，最后‘咔哒’的落锁声，二人的身影被彻底隔绝于外。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两位警察仍在交谈。

　　殷齐思索良久，认真地道:

　　“你觉得怎么样？”

　　黄启明知道他问的是胧月的反应，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道:

　　“接受得挺快，但毕竟是她写的小说，不过要说接受速度，还得是你。”

　　“……我只是觉得其他可能性更难以接受。说回来，她接受我到不觉得奇怪，但我总觉得……很冷淡？”

　　“冷淡？”

　　“不是抗拒，而是——远离，对，她给我一种。”

　　“这种事，正常人都不太想靠近吧。”

　　“不是那种……”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殷警官掏出手机，看清来电号码，接通道:

　　“怎么了？”

　　“殷队长，有新线索了，你和黄队长应该快回来了吧，紧急召开研判会，就等你们了。”

　　电话消息很简短，电话挂断后，殷警官看了眼黄警官，说道:“走，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