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生戒》青解

28、医馆诡事

　　谭惊尘回到警察司，OS：苏玉笙说过，这三天魏亭和周知农每天都会待在警察司。

　　谭惊尘来到刑侦科门口，推门而入，屋内的二人看清来人是谭惊尘，马上来到他身边，他们看着谭惊尘衣衫褴褛的，还混身都是血痕、伤痕，立马扶着他坐在临近的座位上休息。

　　魏亭焦急地问道：“（一脸担忧）谭哥，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弄的？”

　　周知农：“对啊，谭哥，你怎么去了一趟回春堂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谭惊尘：“别管这个，你们赶紧集合兄弟们，跟我去支援苏玉笙。”

　　魏亭看了看他身后，随即又看了看门口，“苏哥？对了，苏哥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他去哪儿啦？”

　　周知农：“对啊谭哥，苏哥呢？”

　　而后谭惊尘将苏玉笙的计划告诉了他们两个，魏亭不禁感叹，“没想到苏哥这么勇敢，竟然敢自己一个人呆在那回春堂，不过苏哥这么厉害，他肯定会没事的。”

　　周知农：“对啊，谭哥，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要相信苏哥，我和魏亭这就去集结兄弟们，明天一早便按苏哥的计划执行。”

　　随即二人便开始给兄弟们打电话，不出片刻，他们就将兄弟们集合好了，并且给他们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

　　此时魏亭走到谭惊尘身边，“谭哥，你的伤，要不要先去医院看一下？”

　　谭惊尘淡淡答道：“不用了，玉笙已经给我包扎过了。”

　　魏亭：“原来苏哥已经处理过了吗？”

　　谭惊尘没有回应，继续说着，“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魏亭：“安排好了。”

　　谭惊尘：“好，通知兄弟们再熟悉以下计划，我们即刻出发。”

　　魏亭：“好的谭哥。”

　　苏玉笙再次回到药房，他来到那扇门前，直接用粗暴地方式撬开了锁，再次进入那个房间。

　　他将房间里的□□换成和其性状相近的普通滋补型中药，将□□全部倒在废药桶里，OS：这下应该就没事了，算算时间，谭惊尘此刻应该快到警察司了，他那边应该不会出事。

　　苏玉笙来到阁楼下，他躲在一棵树后，躲在阴影里，门口有四个人把手，还好这次银针的数量管够，他向那四人射去，不出意外，四人全部倒地。

　　他进入阁楼，本以为里面会是昏暗一片，没有想到里面竟然亮着光，OS：看来楼道里是有灯的，只是不知道阁楼里有没有灯，如果阁楼里没等的话，就不好弄出光亮了……

　　苏玉笙看向四周，有几盏灯的光在他眼前忽闪忽闪的，随即一个主意在他脑海中诞生，他准备带一盏灯上去。

　　他登上楼梯，尽力放轻自己的步伐，使木板不要发出声响。他每向上挪一步，光线便被身后的阴影吞掉一截。

　　来到最后一段台阶，他慢慢冒出自己的头，看清了门前的人，OS：没想到门前竟然有六个人，看来阁楼里定然有很珍贵的东西。

　　他向灯射了一发银针，灯瞬间灭掉，这里霎那间变得漆黑一片，无法看见任何人，只听见上面刀刃相撞的声音，“谁！”看守的人齐声发音。

　　苏玉笙取下灯芯，而后不紧不慢地上楼，他凭借自己的记忆，记住那些人的大致位置，每上一级台阶就发射一枚银针，紧接着便听见上面传来一阵又一阵“咚”的倒地声，“怎么回事？”“是谁？”“大家注意防备！”

　　只听见一群人在上面乱吼乱叫，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握紧手中的刀，不敢轻举妄动。殊不知，他们的叫声更加让苏玉笙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六枚银针出手，六个人全部倒地。

　　苏玉笙来到门前，准备开门，就感受到了气流的流动，OS：原来有一个漏网之鱼。

　　他向后轻跳便躲过了对方的砍击，而后向黑暗中发去一枚银针，对方应声倒地。

　　苏玉笙OS：难怪我刚刚在刀刃声中听到一丝异样的清脆碰撞声，应该是刚才那人的刀和我的银针相撞了，所以他这才没有在刚才死掉。

　　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失误。”那声音不冷不热，似是毫无感情。

　　苏玉笙嘴角上扬，“下次不会了。”

　　他打开门，成功地进入房间中，他用打火机点亮灯芯，这里瞬间亮了起来。

　　他来到一个柜子前，一眼便看到了那盏怪异的灯，OS：想必这便是引魂灯，看来宋大夫果然是在这里抽取魂魄的。他看见下面那一层里还放着些银针。

　　苏玉笙OS：太好了，正合我心意，刚好我需要补充物资了，（他将那些银针收走，回收利用，他看着手中的银针）想必这些银针定是抽取魂魄时要用到的工具。

　　他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无法确定黑衣人是否会来阁楼，当时自己直接主观臆断了，直接觉得他们见面的地点就是阁楼。

　　苏玉笙OS：怎么办？这下该如何是好？算了，既然引魂灯在这里，宋清必然会来这里，如果黑衣人没有来的话，我可以先控制住宋清，而后逼问他见面的具体位置，代替他去和黑衣人见面，这样我就可以接触到那位顾先生的人，说不定还可以趁机打探出顾先生的消息。

　　苏玉笙又看了看四周，这里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那些装药材的箱子，他将药材重新装箱，成功空出一个箱子便于他藏身，随即他便进入箱子里，并在箱子上开了一个小孔，以便自己可以观察到外界的情况。

　　宋清次日中午归来，谭惊尘他们早早地就等候在医馆周边，监视着这里的一切情况，他们自然也发现宋清回来了。

　　魏亭：“谭哥……”

　　谭惊尘：“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等苏玉笙的信号。”

　　宋清进入医馆，小三子着急忙慌地跑向他，向他说明了昨夜壮汉惨死的消息，宋大夫看着那些尸体，“这些尸体上的银针几乎都是医馆内的，（他猛然惊觉）馆内有间谍，小三子，医馆这些天有进什么新人吗？”

　　小三子：“因为最近的工作量很多，您说要招收一些学徒，估计那个间谍在那些新招的学徒里。”

　　宋清：“你仔细去查查这件事，今天晚上我有重要的事要做，对了，阁楼和书房里没少什么东西吧？”

　　小三子：“大夫放心，我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少任何东西，我还继续加派了人手去守卫这两个地方，今晚一定不会出事的。”

　　宋清：“做得好，我先去准备晚上的事了。”而后宋大夫便将今日那10人的资料记录在实验记录册里，他们都是合格品。

　　宋清OS：过了今晚，我就能还清那个人的人情了，就不用再继续干这件事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小三子来到药房，发现苏玉笙并不在这里，便问一个学徒：“那个一直配药到很晚，每次都最早来、最晚走的，今天没来吗？”

　　学徒：“没有啊，我今天来的时候没看见他，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耽搁？”小三子顿感不妙，OS：该不会他就是那个间谍吧。

　　他马上来到后院，打开苏玉笙曾留宿的那间房，发现这里地上全是缠血的绷带，还有一些伤药，他拿起那些药一看，全是药房里的，“可恶，这个狗崽子！”小三子破口大骂，没想到他竟骗过了自己，亏得自己还以为他这么努力是为了挣钱，没想到竟是为了留在回春堂好进行打探消息。

　　小三子立即派人去寻找苏玉笙，他下了死令，只要见到苏玉笙便格杀勿论，只不过令他想象不到的是，苏玉笙此刻正在惬意地等着他们走进自己的圈套。

　　到了晚上，不出所料，那10名警员病患成功地成为最后的“实验对象”，他们装作晕倒，被人运往阁楼。

　　苏玉笙在箱子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看来一切都是在按照计划开展，躺着的全是装晕的警员，此时宋清走进来，旁边还跟着小三子。

　　小三子：“宋大夫今天怎么这么晚？”

　　宋清：“刚刚在收拾东西，过了今晚，我们就可以解脱了，我们就不用再继续干这种事了。”

　　小三子喜悦，“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快开始吧。”

　　苏玉笙听着他们的对话，OS：解脱？什么解脱？还有过了今晚就不用再继续干这种事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引魂灯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上限，所以他们放弃了？这个宋清身上果然有很大的谜团，不过黑衣人怎么还不来？宋清他马上就要在那些警员的特定穴位处扎针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现在要赶紧给他们发信号，让他们不必在撞晕了。

　　苏玉笙刚想从箱子里出来，便听见一阵敲门声，宋大夫打开门，苏玉笙透过小孔看，来人果真是黑衣人。

　　黑衣人进入阁楼，“完成了吗？”

　　宋清：“还没有。”

　　黑衣人：“为什么今天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完成？”

　　宋清略微出汗，“今天忙医馆的事，耽搁了些，我这就开始。”

　　苏玉笙此时破箱而出，“大家醒醒，现在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躺着的“实验对象”马上睁开眼睛站起身，宋清、黑衣人和小李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便被警员们控制住，苏玉笙赶紧跑到窗边，徒手拔下上面的钉子，撬开铁条，点亮灯芯，向谭惊尘释放信号。

　　医馆外的谭惊尘一直注意着阁楼的动向，他看到阁楼窗口处冒出了些光亮，便知道那是苏玉笙的信号，他马上向兄弟们下令，“冲！”而后他们便攻进回春堂，谭惊尘马上赶往阁楼。

　　他带着一群人直接杀进阁楼，不一会儿便干掉了那些守卫的人。他打开阁楼的门，看到宋大夫和小三子已被控制住，而苏玉笙则是蹲在一具尸体旁边，那人一身黑，想必便是那黑衣人。

　　谭惊尘来到苏玉笙旁边，苏玉笙回头一看，“你来了？”

　　谭惊尘：“对，你的计划很完美，我们已经将整个回春堂控制住了，正在对馆内的人进行审问。”

　　苏玉笙又转过头看向那具尸体，“不，我的计划并不是完美的。”

　　谭惊尘看向那具尸体，“他……死了？”

　　苏玉笙：“我本来是想问他话的，结果没想到他竟在嘴里藏了毒，是我没有思虑周全。”

　　谭惊尘：“你也别太自责了，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对顾先生那么忠心，既然他已经死了，那我们就从活着的人口中问话吧。”

　　苏玉笙：“你说得对。”

　　而后二人向宋清走去，小三子忙说：“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宋大夫是被我胁迫的，你们别伤害他！”

　　谭惊尘：“你觉得我们会信吗？你当我们的眼睛是瞎的吗？”

　　小三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宋清冲他摇摇头，小三子别过头去，泪水充盈在眼眶里。

　　宋清：“你们想知道什么？”

　　苏玉笙：“我们想知道有关顾先生的事，你知道多少？”

　　宋清：“（思考了一会儿）顾先生啊，你们想知道他的事？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谭惊尘厉声呵道：“现在是我们在问你话。”

　　突然间，“砰”的一声，苏玉笙OS：什么声音，（他望向窗户）好像从对面大楼传来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谭惊尘便把他扑到地上，“是枪声，快趴下！”

　　所有的警员听到后，马上趴下了，但其实他们趴不趴下都无所谓，因为枪手的目标是宋清。

　　小三子立刻站在宋清的面前，为他挡下了这一枪，“宋、宋大夫，您的人情……我、我还给您了。”说完便朝地上倒去，永远地闭上了眼。

　　宋清将小三子抱在怀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滴落在小三子的脸上，“小三子！小三子！你醒醒！我们说好了，今晚之后就归隐山林的……你怎么这么傻……”

　　谭惊尘马上将旁边的木箱扔向窗口，随即又听见几声枪响，而后声音便消失了，他数着枪声，推测对面应该是没弹了，便赶紧吩咐手下人封锁对面大楼，务必要抓住这个枪手。

　　谭惊尘看向苏玉笙，“你没事吧？”

　　苏玉笙：“我没事，只不过，（他转头看向小三子的方向）小三子他……”

　　谭惊尘看向一旁的宋清和小三子，内心很复杂，吩咐一旁的警员，“这里很危险，先把他们带回警察司。”

　　只见宋清一直抱着小三子的尸体，不肯动，直到谭惊尘将他劈晕，这才将他带回了警察司。

　　阁楼窗外的夜是凝固的，没有星光，没有灯火，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像一张巨大的嘴，正透过那扇小窗，无声地吞噬着阁楼里发生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