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偶遇 ...
-
一场金融圈晚宴。
空气里弥漫着香水、酒气和资本的味道。
苏昭质一身黛青色及膝礼裙，正与几位投资人寒暄。深耕新能源领域的赵老端着酒杯过来，笑问：“昭质啊，最近‘长河电池’这股价涨得让人心惊，大家都说估值太高了，你们明昭资本怎么看？”
苏昭质唇角微弯，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赵老，估值高低要看在什么时间尺度上看。就像种果树，不能因为今年果子结得好，就说这树明年就不长了。”
她语气平和地继续：“‘长河’的估值确实不便宜，但我们要看的是它未来三年的产能布局和客户绑定深度。现在它海外工厂的产能已经被德系两大车企长单锁定，这种订单可见性，比单纯的市盈率数字更有说服力。”
旁边一位年轻投资人插话：“可是市场担心技术路线变革的风险……”
“所以要看研发投入。”苏昭质从容接话，“‘长河’每年把营收的8%投入研发，第二代固态电池的专利布局已经领先同行。这种用今天的利润赌明天技术的企业，才是我们敢长期持有的标的。”
这时，珠光宝气的王太太笑吟吟地插话进来：“哟，聊什么呢这么投入？苏总最近可是跨界出了回小风头呢。我家小女儿刷微博，看到您在温澈礼的点映会上。真没想到，苏总也对流行文化感兴趣？”
周围几位宾客眼神里瞬间燃起八卦的火苗。
苏昭质面色无波，只极淡地弯了一下唇角：“陪朋友去的。偶然遇上，说了句不合时宜的关心话，让王太太见笑了。”她语气平和，却自带一种“此事到此为止”的结界，轻松将话题带回了新能源赛道。
王太太碰了个软钉子，讪讪一笑，心里嘀咕：这苏昭质，年纪轻轻，倒是沉得住气。
晚宴结束，苏昭质回到公寓。刚出电梯，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跃着“林薇”的名字。
一接通，林薇兴奋的声音就炸开来：“昭质！我的宝！你火了！微博超话里都在扒那个让澈澈‘好好睡觉’的神仙姐姐！你的侧颜杀已经封神了！温澈礼看你那个眼神！拉丝了！”
苏昭质开了门，将手包丢在沙发上：“薇薇，你冷静点。只是意外。”她走到厨房倒了杯水。
“意外什么意外！”林薇在那头激动地拍着枕头，“温澈礼那眼睛亮的！跟装了星星似的！他肯定记住你了！哎，可惜我当时在家养胎，不然现场我能昏过去！…… 咦？等等，刚才热度还很高的帖子怎么好像刷不出来了？” 林薇那边传来快速滑动屏幕的窸窣声，“怪事，刚才明明在热门位置的……”
苏昭质没在意，笑了笑：“网络信息不都这样，一阵风的。好了，别研究了。”
“可能吧……”林薇语气略带疑惑，但很快又被兴奋取代，“不管了！反正我截图了！哈哈哈！哎，他肯定记住你了！下次再有这种机会，记得帮我要签名照！给我闺女存着！让她知道他干妈多厉害！”
放下手机，苏昭质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
点映会上那个带着笑意的眼神似乎又在眼前晃了一下。
她摇摇头，转身走向书房。
那种心跳漏拍的感觉，大概就像不小心喝到一杯浓度过高的茶，提神醒脑，但劲儿过去了，也就好了……吧？
一周后，南城机场。
苏昭质在头等舱柜台办完值机手续，一边低头查看手机邮件，一边随人流走向安检通道的方向。
一阵由远及近的喧嚣从公共大厅方向传来，“是温澈礼！”“真人好高好帅啊！”
苏昭质下意识抬头。只见温澈礼被团队簇拥着走进来，一身休闲打扮，只戴了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眉眼。听到粉丝的呼喊，他转头颔首致意，帽檐阴影下，眼底的笑意清亮温和。近190cm的身高在人群中极具存在感。
他似乎刚结束通告，正听着经纪人邢姐说着行程，简单回应后便继续专注于工作交流。
苏昭质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处理邮件。
两队人马在安检通道前短暂交汇。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阵极淡却极具存在感的香气掠过温澈礼的鼻尖。初闻是清冽的白茶与雪松，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可那尾调里，却有一缕沉稳的岩兰草与温润的檀香悄然沉淀下来，像月夜下的一片静域，瞬间拂去了他连日奔波带来的疲意。
温澈礼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帽檐下的目光下意识地循着那缕气息扫去。
他看到的是一个纤细的背影。墨色长发，米白色西装套裙，侧脸线条精致而疏离。她正递过登机牌，并未注意到他。
是点映会上那个让他“好好睡觉”的女人。
邢姐察觉到他走神，低声催促：“阿澈？”
“没什么。”温澈礼收回目光，恢复了惯常的步伐。只是那缕独特的香气，似乎还萦绕在鼻端。
苏昭质对此一无所知。
她顺利通过安检，脑子里还在推演着并购案的数据。
那缕专为她宁神而调的“月眠”依旧在无声地散发。
温澈礼坐在VIP候机室，戴着耳机假寐。
刚才那个清冷的背影和那缕层次分明的香气，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拿出手机，指尖在搜索框停顿片刻，最终却只是关掉了屏幕，自嘲地弯了下嘴角：温澈礼，你什么时候开始惦记起人家身上的香味了？
他抬眼望向登机口的方向，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好奇。
她好像每次出现，都带着点意想不到的……小插曲。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偶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