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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番外4 ...

  •   雪雾森林的妖怪闹剧,让薛家的捕猎大会彻底中断。

      薛苦带着弟弟们原路返回,刚到府门,就有家仆匆匆迎上来,语气带着几分忐忑。

      “三公子,王爷让您带着几位年长的公子去他院里一趟……”

      随后他又像有些犹豫地补了一句。

      “另外,王爷已经知道猎场出现妖族的事了,他心情、不太好。”

      薛苦抬手擦了擦左眼干涸的血迹,肩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布料早已黏在皮肉上,一动就牵扯着疼。

      他淡淡应了声“知道了”,没来得及处理伤口,便领着薛秀等人往安海的院落走。

      还没进院,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那是独属于封王神尊的威慑力。

      薛苦脚步顿了顿,心底泛起一丝生理性的恐惧,这是每次面对父王时,都无法抑制的本能。

      院中的石桌旁,安海正捏着茶杯,指尖泛着冷白,周身的空气仿佛都结了冰。

      “父王。”

      薛苦率先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其他弟弟也连忙跟着行礼,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安海的脸。

      安海连眼皮都没抬,声音不怒自威,像淬了冰,“我听人说,雪雾森林里出现了妖族?”

      “是,父王,还是两只大统领级别……”薛苦咽了口唾沫,如实回答,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区区两只统领级妖物,就能把你伤成这样?”安海猛地抬眼,眼神锐利如刀,语气里的怒气瞬间爆发。

      薛苦心头一紧,连忙跪伏在地,“父王,我……”

      “不必解释!”

      安海打断他,随手将茶杯掷了过去。

      茶杯“哐当”一声砸在薛苦额头上,瞬间碎裂,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滴在雪地里,晕开一小片暗红。

      “除了峰儿,你们就没有一个成器的!若是他在,岂会轮得到你?”

      “……父王教训的是”

      薛苦伏在地上,额头的剧痛传来,他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身后的弟弟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伏在地,浑身发抖。

      安海扫了他们一眼,眼神里满是轻蔑,语气更是冰冷,“我怎么会生出你们这帮废物?看见妖物就跑,当逃兵?

      “在我薛家,逃兵是什么下场,你们不知道吗?”

      “父王饶命!我们从来没见过妖物,一时慌了神才跑的!”

      “父王,我们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孩子们哭着辩解,声音里满是恐惧。

      他们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遇到从未见过的妖族,逃跑是本能,可在薛家,“软弱”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安海根本不想听他们的辩解,眉头紧锁,抬手一挥,一股强大的真气瞬间席卷而出,直直打在那些孩子身上。

      只听“砰砰”几声,孩子们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击飞,重重摔在院墙上,口吐鲜血,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几个体质弱的,当场就没了气息,剩下的也重伤垂危,进气少出气多。

      薛苦伏在地上,闭紧了眼睛。

      那股真气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得他皮肤生疼。

      院中的老树枝桠晃动,积雪簌簌落下,砸在地上,却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他又一次清晰地感受到,父王的可怕以及他们之间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

      安海叫来家仆清理院子,冷眼看了看一旁瑟瑟发抖的薛秀,语气带着警告,“把你那些心思收一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薛秀身子一颤,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是…父王,孩儿明白。”

      安海一甩袖子,转身回房,只留下一句,“都滚,看着碍眼。”

      薛苦扶着石桌,艰难地站起身,额头上的血还在流,右肩的伤口更是疼得钻心。

      他踉跄着往外走,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血脚印。

      薛秀跟在他身后,看着那抹踉跄的背影,眼神复杂。

      突然,薛苦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薛秀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

      薛苦站稳后,轻轻推开他的手,没说一句话,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薛秀站在院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手指蜷缩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苦一进房间,就再也撑不住,直直倒在床上。

      头晕、剧痛、寒冷交织在一起,他眼前一黑,很快就晕了过去。

      梦里一片混乱——

      母亲掐着他脖子的手,父王怒不可遏的脸,还有薛秀将他推下冰池时,那抹得意的笑容……

      各种画面交织,让他睡得格外痛苦,眼角竟渗出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进枕巾里。

      不知睡了多久,薛苦迷迷糊糊间觉得浑身滚烫,像是在发汗。

      他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床顶熟悉的流苏。

      抬手想揉一揉发胀的脑袋,却触到了额头上缠着的纱布。不仅额头,左眼也被纱布包着,连右肩的伤口,也被层层纱布妥善包扎好了,上身的脏衣服也被换成了干净的里衣。

      “哥哥,你醒了!”

      一旁传来薛秀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

      薛苦转头看去,只见薛秀快步从门口走进来,将手上的热毛巾扔进铜盆里,然后坐到床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下去,别坐我的床。”

      薛苦皱起眉,语气冰冷。

      薛秀也不恼,乖乖搬了个椅子坐在旁边,紫色的眼睛依旧盯着他,“哥哥这么冷漠,弟弟可要寒心了。”

      薛苦沉默了一瞬,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啊!”

      薛秀得意地点点头,“我自己不会处理伤口,特意去请了医师过来。”

      “怎么样哥哥,你现在还疼吗?”

      废话,怎么可能不疼,用的神药吗?立马就能好?

      薛苦没回答他,他觉得薛秀根本就共情不了,还在跟他演兄弟情深。这种明知故问的关心,在他看来不过是虚伪的表演。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哪会因为包扎了就不疼?

      “别做多余的事,从我的房间出去。”

      薛苦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薛秀那张假惺惺的脸。

      薛秀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眉毛耷拉下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哥哥,你这么说,我真的很伤心。”

      可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常态,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瓶子放在桌上,起身说道。

      “那哥哥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待他走到门口时,薛苦突然开口,“脸,怎么弄的?”

      薛秀脚步顿了顿,回头笑了起来,语气不甚在意,“哥哥就剩一只眼睛了,还看得这么清楚啊?”

      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留下薛苦一个人,视线落在那个金色小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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