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嗷呜！（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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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10）
“小醋包”事件之后，顾琛发现自己对陆哲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具体表现为：陆哲给他梳毛时，他不再龇牙咧嘴，反而会舒服地眯起眼；陆哲工作时，他不再执着于爬腿上桌，而是乖乖趴在脚边。虽然眼睛还是会偷偷往电脑屏幕上瞟；甚至晚上睡觉，他也会无意识地滚到离陆哲卧室门更近的地方。
这种变化让顾琛感到恐慌。
他不断提醒自己：这是死对头！是抢你项目、把你变成狗的嫌疑犯！你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弹和几块奶酪棒收买！
然而，理智在本能和习惯面前，往往不堪一击。
这天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陆哲难得没有会议，正靠在沙发上用平板电脑看财经新闻，顾琛则趴在他旁边的地毯上，抱着那个已经被啃得有点秃的小熊玩偶打盹。
李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神色有些……微妙。
“陆总，关于‘小麻烦’的后续养护安排，有几件事需要您定夺一下。”李助理打开文件夹。
陆哲“嗯”了一声，目光没离开平板。
顾琛耳朵动了动，后续养护？听起来像是关于他的事？他竖起耳朵，假装还在睡觉。
李助理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第一是驱虫和疫苗，宠物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时间，下周三可以过去。第二是关于社会化训练，建议可以多带它去宠物友好的公园或者小区里接触其他狗狗……”
陆哲点了点头，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李助理顿了顿，翻到下一页，声音稍微压低了一些：“还有就是……关于绝育的问题。宠物医生建议，为了它的长期健康和性格稳定，最好在六个月左右进行绝育手术。您看……”
“绝——育——？！”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直接在顾琛的脑海里炸开！
他猛地从地毯上弹了起来，浑身的毛都炸成了一个大白球！睡意全无，一双黑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绝育？！阉掉？！把他变成狗太监？！
不——！
绝对不行！
这比他光着身子在陆哲公司跑马拉松还要可怕一万倍！这是对他男性尊严的根本性摧毁！
“嗷呜——！！！”一声凄厉无比饱含绝望与抗议的嚎叫，响彻了整个客厅，把李助理吓得手里的文件夹都差点掉地上。
陆哲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惊动了，放下平板，看向那只仿佛受到了灭顶之灾、正在原地疯狂转圈龇牙咧嘴的小白团。
“怎么了？”陆哲蹙眉，伸手想去安抚他。
顾琛现在看陆哲的手就像看刽子手的屠刀！
他猛地跳开，躲到沙发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用看生死仇敌般的眼神死死盯着陆哲和李助理，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你们敢！你们要是敢动我！
我就……我就咬舌自尽！
李助理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陆总，小家伙好像……对这个提议非常抵触。”
陆哲看着沙发后面那只应激过度的小东西，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普通的狗狗听到绝育，最多也就是有点不安，反应这么激烈的倒是少见。这小麻烦，似乎对“雄性尊严”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
他站起身，朝沙发走去。
顾琛见他过来，吓得连连后退，结果后腿绊在前爪上，又是一个滚地葫芦，但他立刻爬起来，继续龇牙示威，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陆哲停下脚步，没有强求靠近。他沉思了片刻，对李助理说：“绝育的事，暂时搁置。”
顾琛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一半，但依旧不敢大意，警惕地盯着陆哲。
李助理有些意外：“陆总，医生的建议是……”
“我知道。”陆哲打断他，目光依旧落在顾琛身上，“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它……还小。”
还小？顾琛内心咆哮：本总裁二十七了！比你手下大部分员工都大！
但无论如何，暂时安全了！他稍稍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敢从沙发后面出来。
李助理虽然不解，但还是遵从了老板的决定，合上文件夹：“好的，陆总。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李助理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陆哲和依旧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顾琛。
陆哲没有立刻去抓他，而是重新坐回沙发，拿起平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出来？那今晚的芝士鳕鱼肠没了。”
芝士鳕鱼肠！
顾琛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那是他最近的新宠，奶香浓郁，鱼肉鲜美……
不行！顾琛！不能为五斗米折腰！这是原则问题！关乎你的终身幸福！
他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去看陆哲。
陆哲等了一会儿，见没动静，也不着急，自顾自地开始处理邮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琛躲在沙发后面，又饿又委屈。凭什么啊！他好好一个人，莫名其妙变成狗，还要面临被“去势”的风险！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绝望，甚至开始脑补自己变成狗太监后，被其他公狗嘲笑，被小母狗嫌弃的悲惨画面……眼圈居然有点发酸。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诱人的芝士混合着鳕鱼的香味，慢悠悠地飘了过来。
顾琛的鼻子不受控制地疯狂耸动。
是芝士鳕鱼肠！还是加热过的！香味加倍！
他偷偷探出一点脑袋，看到陆哲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里正拿着一根掰成小段的、冒着热气的芝士鳕鱼肠，慢条斯理地吃着。那香气，简直是对他意志力的终极考验！
陆哲似乎没注意到他，吃了一小口，还故意发出满足的叹息：“嗯……真香。”
顾琛：“……”
口水疯狂分泌。
尊严在呐喊，胃却在投降。
陆哲又吃了一小段，然后把剩下的大半根，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地毯上，离沙发不远不近的位置。
“不吃算了，看来是不饿。”陆哲语气平淡，作势要起身拿走。
“嗷！”
就在陆哲手指即将触碰到鳕鱼肠的瞬间，一道白影如同闪电般从沙发后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叼走了那大半根鳕鱼肠，然后头也不回地再次钻回沙发底下，只传来“吧唧吧唧”急促的咀嚼声。
陆哲看着空荡荡的地毯，和沙发底下那团因为快速进食而微微颤动的白色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小样，还治不了你？
等顾琛在沙发底下狼吞虎咽地吃完那根救赎也是妥协的鳕鱼肠，舔着嘴巴意犹未尽地钻出来时，发现陆哲还坐在地毯上，正看着他。
暂时吃饱喝足，暂时危机解除，顾琛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但他还是不敢靠陆哲太近，只是蹲在沙发边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陆哲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顾琛犹豫了一下，没动。
陆哲也不强迫，只是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根完整的芝士鳕鱼肠，在手里把玩着。
顾琛的眼睛瞬间直了！尾巴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小幅度摇摆。
最终，在美食和还有一丝对陆哲刚才“手下留情”的感激驱动下，顾琛还是磨磨蹭蹭地、一步三回头地，挪到了陆哲身边。
陆哲把鳕鱼肠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叼住，然后狼吞虎咽。
吃完后，顾琛习惯性地想用脑袋蹭蹭陆哲的手表示感谢，但一想到刚才的“绝育风波”，又硬生生刹住了车，只是蹲在原地，舔着嘴巴，眼神复杂地看着陆哲。
陆哲伸出手，没有立刻摸他，而是悬在半空，似乎在等待他的许可。
顾琛内心挣扎了三秒钟，最终还是屈服于鳕鱼肠的后劲和陆哲那难得温和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小脑袋，主动凑到了陆哲的手心下。
陆哲的掌心温暖干燥，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顶和耳后。
舒服的感觉让顾琛忍不住眯起了眼，喉咙里再次发出了可耻的咕噜声。
“这么害怕变成小太监？”陆哲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响起。
顾琛的咕噜声戛然而止，身体瞬间僵硬。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抬起头，愤怒地瞪了陆哲一眼，用爪子扒拉开他的手，转身用屁股对着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陆哲看着他这副气鼓鼓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伸手把他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他的毛。
顾琛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也就放弃了。
趴在陆哲结实温热的大腿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刚才的惊恐和委屈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取代。
绝育危机暂时解除。
但他知道，这事没完。
他必须尽快找到变回去的方法！否则，难道真要一辈子活在“被阉割”的恐惧阴影下吗？！
他抬头，看着陆哲线条流畅的下颌，内心无比坚定。
死对头，你给本总裁等着！
等本总裁变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收购全市所有的宠物医院！看谁还敢提“绝育”二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