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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颠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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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几天,很久没联系的李正和春暄打电话,对没有完成全部纪录片的拍摄感到抱歉,冬天部分的内容太单一,李正打算今年的冬天再拍摄。
春暄说:“没关系的,是我没有时间。辛苦你们了。”
李正顿了顿,道:“没事的。”
“还有,纪录片要开始播出了,从春天开始,三月、六月、九月的中旬播出,每一集有差不多两个小时。”她想了想,没把安慰的话说出口。
过完年,春暄就一直说在忙,李正问不出原因,找到华晚青问,才知道当初陪春暄入镜的她的爷爷奶奶去世了。春暄的声音清脆而疏离,和刚开始拍摄时一样,没有后期和朋友在琴社习琴的愉快。
一切徒劳无功。
李正想,大概像华晚青说的,她会很悲伤,我们不要去打扰她的悲伤。亲人离世的哀痛会慢慢沉回身体深处,回到心脏内,不再轻轻飘浮,笼罩她的周围。
春暄轻声回她:“嗯。”
“那场管风琴的演奏可以加入纪录片里吗?前面你寄过来的时候大概想着随便让我们加进去,但现在还是要明确你的想法。”
春暄就想起同样很久没联系的祝瑜,想了想,道:“可以的,原本······原本就是想加到纪录片里。”
“好。那不打扰你了,后面需要拍摄的时候再联系。”
“好的,再见。”
春暄滑动和祝瑜的聊天框,最近的记录依然是那笔过期的转账,她没有再发消息,祝瑜默契地安静,那场貌合神离的爱情就这样无疾而终,其实同过往的每一次冷战一般诡异。
开学之后,春暄还是住在外面,她们搬了家,暂时住到春暄的学校附近,离祝家的公司也近一些,方便春千山和江湖白上班。
因为是租房,很多东西没有带过来,就难免缺东少西。春暄的东西倒是很齐,佛经、毛笔宣纸、琴谱,春千山给她叠得很好放到一个大箱子里。
今天是第一次从这边的家出门,春暄要出门上早八,等着两人一起出门。
春千山的一个资料却没有拿过来,江湖白和她一起找了会儿才发觉,又急忙去拿存资料的u盘,才笑着准备和春暄出门。
“裴利昂,等我中午回来。”
一家三口一起下楼,春暄的手上拿着两片吐司、一罐牛奶,是睡过头没来得及吃的早饭。
春千山摸摸春暄的脸,道:“不要一边走路一边吃,等到学校了再找地方吃。”
“嗯。”
“我们今天中午回不来,迟迟,你自己在学校吃完午饭再回家好吗?”江湖白按住开门键,三人又讲了几句话。
春暄全说记得,两人就笑着叫她去学校了,他们到负一层开车去上班。
春暄中午到食堂吃饭,碰到已经在吃着的林正卿和谢时,被她们叫过去一起吃。
林正卿好笑道:“暄暄,你是上了一上午的课吗?”
“嗯。”春暄低着头夹了筷小青菜吃。
“你看着超困的诶。”林正卿笑道,又问:“王姐没点你名吗?”
钢琴专业的课程表会发到大群里,上面是每个年级的必修课,林正卿看到过春暄那届的周一早八上音乐史,非常有难度不让学生睡过去。
一旁的谢时淡淡补充:“王姐,就是教你们这届音乐史的老师,她教过我们,太彪悍了,我们叫她姐。”
春暄想了想,王老师确实很年轻,教学能力也很强,应了声“嗯”,又道:“没有啊,她人很好,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林正卿顶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就是强者间的惺惺相惜吗?”
春暄就没忍住笑了一下。
三人在食堂前分手,林正卿说要回去继续睡觉,春暄问她们早上是不是没有课。
林正卿说:“上了两节必修课,我这学期没什么选修课。”过了会儿,又说,“我五月份要去留学。”
“留学?”春暄问,有一些惊讶,她没听林正卿提起过。
“对啊,我爸妈建议的,我无所谓。”
春暄看了看林正卿,又看看谢时,说:“嗯。”
林正卿笑着赶她回去休息,自己和谢时慢慢走回宿舍。
春暄回到家,给裴利昂喂饭,然后午休。起床之后在书房抄写佛经,快四点又去学校上课。
晚上没有课,她回到家之后看纪录片,一面等春千山和江湖白下班。七点多,两人回到家准备晚饭,吃了点春暄傍晚和同学去大学城带回来的小吃。
春千山一面笑,一面问春暄有没有吃太多小吃。
和同学在那吃了一碗烤冷面、两串新疆羊肉串的春暄想了想,一面摇头一面道:“没有啊。”
“这些小吃太热气了,而且吃多了,等下爸爸给你蒸的土鸡腿你会吃不下。”
已经吃饱的春暄没有吃鸡腿,叫江湖白和春千山一人一个,她就在餐桌上吃了一会会。
等春暄洗完澡到沙发继续看纪录片,春千山拿消化的药给她吃,问:“有没有肚子不舒服?”
春暄抬头,笑了一下,“有一点点。”又抱着春千山,“妈妈,我吃了烤冷面、羊肉串,还有一碗凉槐花粉。”
她想着春千山和江湖白要到七点多才能回到,就接受了同学去大学城的邀请。她的几个女同学大概把这几样小吃当一份正餐,春暄跟着人家买,只少吃了两串羊肉串,打包带回了家。回校前,同学们又都打包一份麦当劳套餐,说是等晚上饿的时候吃。
春暄到餐桌上,不好意思说吃饱了,还吃了小半碗饭。
春千山把药递给她,说:“不舒服了就要吃药知道吗?药箱里什么药都有。暄暄,爸爸妈妈跟你讲的,你都要记得,知道吗?”
“嗯。”
春暄吃了药,抱着春千山的手看电视,裴利昂窝在她的腿上。
等江湖白洗好澡,三个人带着裴利昂下楼散步。
裴利昂已经有点老,走得很慢,没有之前活泼爱跑,春暄慢慢跟着它。
第二天,春暄早上的课在第四、五节,就没有早起,等她起床时,春千山和江湖白已经去上班了。厨房里还热着春暄的早饭,一小锅鸡丝粥,和一只蒸鸡腿。锅里其实放着两个鸡腿,还有一只是裴利昂的。
江湖白在灶台上压着一张纸条,字迹铁画银钩,写道:暄暄和裴利昂的鸡腿。
三月中旬,纪录片播放了第一集。纪录片的官方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简单介绍纪录片的拍摄起因和钢琴家春暄,主要说她的奖项和从师经历。文章最后写:钢琴家春暄和她的小狗裴利昂,配图是春暄笑着抱住裴利昂,举起它的爪子打招呼。
这是当时的一个随拍摄影师拍下的,镜头放大,拉到显示屏里只有春暄和裴利昂,能看清春暄明净溪流般的琉璃眼眸。
林正卿很快给春暄发消息,说:“我在看你的纪录片哦!超级好看!”又很快把纪录片官方放出的图片发给春暄,“你的小狗叫裴利昂,和你一样可爱!”后面跟着兔子抱抱的表情包。
春暄把图片保存下来,给她回“谢谢”和兔子抱抱。
列表里不断有人发消息,祝贺春暄的纪录片播出。春暄看了,主要是几位老师和同学,也给他们说谢谢。
过了几天到周末,陆绾给春暄打电话,说是太忙了,才看到她的纪录片,说了几句祝贺的话。
春暄道:“没关系,谢谢你去看。”
陆绾笑着问:“我过段时间结婚,你知道吗?祝琳陪着我看婚纱呢,你好久不来,我还想问问你的意见。”
春暄先是“啊”了一声,接着有点慌地问:“你和祝琳吗?”
“对啊,不是他是谁?”陆绾好笑道。
春暄说:“对不起,我不怎么清楚。”
“没关系呀,你来嘛,你来和我们玩。”
春暄想了想,说:“好。”又给她道歉,“不好意思,我才知道。祝贺你们。”
陆绾知道她前段时间很忙,安慰她:“没关系。”
挂了电话之后,陆绾给她发时间和地址,是下个周末,还有点久。
春暄这个学期除了上课,也按时到华晚青家习琴,有时候还跟着她去拜访别的前辈。
今天是去华晚青家练琴,回家的路上在地铁上碰见了沈从微。他和同学一起,看到春暄时,和同学打了个招呼就往春暄那走。
沈从微低头笑道:“春暄,好久不见。”
春暄抬头,见是他,笑了笑说:“嗯。”
沈从微问:“你这是去哪?”
“去老师家练琴。”
“这样。”沈从微点头,过了会儿,问:“好久没联系到你,就没机会问你去不去玩,过段时间我和朋友去爬山,你想去散散心吗?”
春暄就想起沈从微发的消息,“除夕快乐”、“新年好”、“春天到了,你想去踏青吗”以及一个国外的知名乐团到北京表演,沈从微发消息邀请她。她只回了新年好,这会儿面对面碰上,有一些不好意思。
但春暄还是拒绝了,摇了摇头,又很感兴趣似的问他们去哪,怎么去。
沈从微说了个公园,又道:“只是带一些吃的,大家一起徒步,遇到想爬的山再爬,上去看看风景。”
“听着挺好玩的。”春暄笑。
沈从微见她说不去,却还顺他的话聊,也笑:“嗯。”
又聊了会儿两人的课程,春暄问:“你会出国留学吗?”
“留学?”
“嗯。”
沈从微道:“这个没有想过。你有这个打算?”
春暄低着头想,沈从微也低头,见她穿了件宽宽松松的灰绿色长款棉衣,不是太厚,下面一条黑色直筒牛仔裤。棉衣领子上还有防风扣,她低下头,半张脸埋在里面。
春暄抬起头,道:“我也没想好,只是有个朋友要出国了。”她看了看沈从微,“我记得你也是大二,就问一下。”
“嗯。”
两人没再说话,沈从微一直站在春暄旁边,后面有了空座,他坐在春暄旁边。
快到站时,春暄问:“你没有再受伤吧?”
沈从微的心动了动,他尽量平常地说:“没有了。”又笑道,“谢谢你。”
春暄说:“不客气。”
看春暄下了车,沈从微还坐在原处,听着人群上下车、地铁播报、车门关闭的器械声,同他的心跳一般嘈杂。
“颠倒”意谓众生将因缘和合的现象认为是真实的。“梦想”指在梦中之幻想,是一种虚妄不实的。撞破祝瑜和别人的相处,回想在慈恩寺的祝祷,过去十几年为祝瑜付出的真心。
四月底,春暄到机场送林正卿,一同送行的还有谢时,其他朋友都在上课,林正卿也说没必要来。她爸妈则刚好去外地出差,没有过来。
在大厅办好手续,林正卿还待了会儿。
谢时问她:“你的证件都带好了吧?”
林正卿摸摸口袋,瞥了眼才肯定地说:“嗯。”
刚办完值机还得确定一眼,谢时噎了一下似的,说:“你小心点,身边没人和你一起,你就容易丢东西。”
“知道了。”林正卿笑嘻嘻的,又问春暄:“暄暄,你后面还在琴社待吗?”
春暄说:“不了。”
她在里面没认识几个,等琴社成员换届,没担任职位的话不太像话。
“也是,到时候你也大二了,还得管下一届小孩。”林正卿碰碰她的手臂,说:“到时候你和谢谢玩呀。”
“谢谢”是林正卿给谢时取的昵称。谢时看她一眼,无奈道:“林正卿,我讲过几次,不许叫我‘谢谢’。”
林正卿抱着她手臂晃,“谢谢谢谢。”
春暄笑:“好。”
没多少时间了,林正卿才去安检。春暄和谢时在大厅待了会儿,收到她发来的准备登机的消息,出到航站楼外看停机场的飞机。
飞往英国的飞机起飞,春暄抬着头看了许久。
谢时隔着衣袖牵住春暄的手腕,说:“春暄,我们回去吧。”
春暄低头看谢时小心牵住她的手,又看向她,笑了笑,握住谢时的手,道:“嗯。”
谢时看回她,也笑。
五月初,祝琳和陆绾举办婚礼。
这之前,春暄陪着陆绾逛过三次,挑婚纱、珠宝和鲜花。祝瑶也在,看见春暄,有话想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婚礼的主场在祝家老宅,接亲队伍接回陆绾之后在老宅里办拜堂。
初夏的气温还有些凉,草木葳蕤,晚霞微光笼罩着这一切,和烛光一起柔柔地笼着,显得静谧。
春暄和春千山、江湖白站在后面看着,看陆绾敬茶,回头和春千山笑了笑。过了会儿,给陆绾敬了茶、拿了红包的祝瑶走到春暄旁边,叫她到楼上玩。
春暄跟上去,在二楼的婚房碰见祝瑜。
祝瑶喊他:“大哥。”
祝瑜看了眼春暄,应道:“嗯。”
“你怎么也上来了?”
祝瑜翘着腿,这会儿站起来,说:“祝琳撑不住场子,叫我上来看看。”
陆绾的好友也在上面,一面笑,一面胡侃祝琳。祝琳没办法,请他大哥上来。
祝瑜顶着张不苟言笑的脸坐着,喝祝琳倒的茶,一面说:“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
陆绾的一个好友笑:“哈哈,祝大哥说哪里的话,我们在玩着呢。”
没再调侃祝琳,好友们牵着陆绾的手一会儿问她累不累,一会儿端茶倒水拿点心,还问晚点的捧花到底要扔给谁。
陆绾见春暄来了,站起身叫她坐祝瑜旁边。楼上没人敢坐祝瑜旁边,和他们青少年时期一样,没人敢在祝瑜面前嘻嘻哈哈的。
春暄愣了愣,祝瑶牵着她过去,自己也准备坐春暄旁边,她刚给自己挪了把椅子,就听到祝瑜说:“你不要坐这里。”
祝瑶抬起头,比春暄先问出口:“我吗?”
“嗯。”祝瑜淡声道。
祝瑶应了声,拍拍春暄的肩膀,往人堆那边去了。
两个人坐了会儿,祝瑜问:“怎么没有住学校附近的房子?”
春暄小心回他:“我这个学期和爸爸妈妈住。”顿了顿,问他,“你知道我爸爸妈妈入职公司了吧?”
“住我学校附近很方便。”
祝瑜转过头,看她空落落的手腕,道:“嗯,我知道。”
“嗯。”
祝瑜抬头看春暄的眼睛,说:“你的东西我给你收拾好了,你有空去那边带走。”
春暄愣了愣,莫名很快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应道:“好。”
祝瑜站起身,低头打量了春暄一会儿,突然笑了下,然后离开了这儿。
坐在不远处的祝瑶都看见了,紧了紧手里的杯子。
等晚宴过去,陆续有客人离开。
年轻人大都没走,围在陆绾和祝琳旁边说笑。祝瑜也站在旁边,徐沅见他在,就没跟着她爷爷回去,凑到祝瑜身边听他们讲话。
春暄站在有点远的地方和一个长辈聊天,是华晚青的跟过的老师之一。
“春暄?老师问你话呢。”华晚青碰了碰春暄的手。
春暄正过脸,问:“嗯?”
华晚青笑,“问你打不打算出国留学。”
春暄侧过脸看向春千山,春千山笑:“你自己想,这是你的专业,爸爸妈妈听你的。”
“都可以的。”春暄说。
沈从微在这时走过来,笑着喊春暄。
春暄和华晚青讲了几句话,起身走向沈从微。
春暄问:“怎么了?”
“没怎么,”沈从微递给她一杯果汁,道:“找你玩。”
春暄想了想,问:“你们去爬山了吗?”一面同他往外走,走到院子外面。
迈出去前,春暄回头看了下,祝瑜那边在笑,声音能够传过来一些。春暄看见祝瑜握住徐沅的肩,有人笑着叫徐沅待会儿一定要拿到捧花。
沈从微也往那边看了看,回春暄:“去了,只是到了山上碰到下雨,全都淋湿了,背上去的西瓜也没人想吃。”
“啊,”春暄看向他,眼睛在笑,问:“你们没出事吧?”
“一起滚下山去算不算出事?”沈从微看春暄吃惊的脸,笑道:“是在山坡上。”
沈从微笑了几声,道:“只爬到山坡上,突然下雨,下得太急,十几秒成了落汤鸡,我们干脆从山坡上滚下去了。”
天气从多云转阴,只是灰白色,也没看见乌云。沈从微一行人打算继续爬山,没想到转眼下了阵暴雨。坡下的草地上有人在野餐,还有在拍婚纱照的,全都淋湿。暴雨只下几分钟,全部人都没走,干脆办湿漉漉聚会。
春暄也笑。
沈从微说:“幸好你没去。”
春暄却很捧场,说:“很好玩。”
“那下次你去吗?”
春暄笑出声,说:“不去。”
沈从微就也笑,说:“还是邀请你去室内的活动吧。”
烟花放起来,照亮半空,乱糟糟的,听不见对方讲话。
沈从微脱了外套给春暄披上,扯住袖子说了几句话。春暄听不见,笑着凑近他,眼神示意自己听不见。
沈从微就扯住袖子带她走,走到院子边的树下。烟花的声音小了一些,抬头看去的视野也变得开阔了些。
春暄问:“你刚刚说什么?”
沈从微笑:“我说,烟花很漂亮,快抬头看。”
春暄扬起下巴看了看,说:“嗯,很漂亮。”
沈从微侧过头看她,笑了下。
春暄,烟花很漂亮,我喜欢你。
再晚一些,春暄跟爸妈回家。
路上,春千山问出国的事,说:“按华老师说的,出国好一些,她也都可以推荐一些老师给你。”
“暄暄,你想出去吗?不用考虑爸爸妈妈。”
春暄握着自己的手腕,说:“嗯,那就出国吧。”过了会儿,又道,“但是,妈妈,我很想你和爸爸怎么办?”
春千山把她抱到怀里,笑:“可以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有空了爸爸妈妈过去陪你。等你毕业了,就天天待在我们身边。”
“你知道吗?爸爸妈妈永远爱你,暄暄。”
开车的江湖白也笑,“那是不是得和爸爸学做菜?”
“好像是,那边的饮食比较不一样,你过去饿瘦了怎么办?”春千山低头看怀里的春暄。
春暄笑:“我会煮简单的菜。”
“可是你煮的东西,裴利昂都不肯吃,你自己愿不愿意吃,嗯?”春千山握她的脸,说:“要至少学······嗯,四五种吧,可以换着煮。”
江湖白说:“等学了四五种了,很多也会了。你不要看着网上的视频,然后自己加一些东西进去,知道吗?”
春暄有学过一段时间下厨,但是在一次西红柿炒猪肉后,彻底被迫结束她的学厨生涯。江湖白怕她给自己下毒,加上学琴太忙,没再让她进过厨房。
春暄不说话。
春千山笑:“算了,到时候天天在外面的餐厅吃也可以,去找华人开的餐厅。”
江湖白想起春暄的学厨经历,也笑:“嗯,我们暄暄太聪明,导致在下厨这里短板了,情有可原。”
春暄听他们讲自己小时候的事,一面慢慢地在春千山怀里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