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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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你做梦了。
你懵懂地看着周围一双双大长腿，仰头看到自己的妈妈。
她在幼儿园接你回家。
看不清面容，但你本能地想要靠近她。
她拉着你往前走，走的很快，一点也没注意到你的跌跌撞撞，当然，你也不在意这个。
你越走越疲惫，又渴又难受，她模糊的面容低下来，靠近了你。
"生病了呀！"她的语气轻飘飘地，听不清楚情绪。
你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下一刻她早有预料地从手里变出一支口服液。
它抵在你的嘴边，你立马意识到它超难喝。你蔫了。
小孩子生病就要吃药。妈妈好像这么说过。
她喂给你好多好多药，你吃了吐，吐了又吃，她看到这种情景也心虚起来，可惜地看着你呕出的胶囊。
浪费了这么多药呢。
你感到心脏向下掉落，人影飞速远离，变得越来越小到消失不见。
你走啊走，突然想起自己带了杯水。你急忙打开它，幼儿的手抱起奶嘴瓶就开始吸吮。
路边的小孩看你喝水，竟不讲武德喊妈妈抢你的水瓶。
成年人的力气不容抗拒，一把夺过你的水瓶，你拼命想要留下，却差点把乳牙提前换掉。
那小孩邪恶一笑，他把你剩下的水全都喝掉，最后扔给你一个空瓶子。
你抹泪，你不死心，你打开盖子，里面插着一根吸管。
刚刚还没有的。你感到奇怪，却乖巧地含住，想要把底下剩的水珠也喝掉。
可是怎么用力，这吸管都像坏了似的毫无动静。
你瘪起小嘴巴，终于要哭了。好在下一刻吸管又变成奶嘴，朝你张开要嚎的嘴巴里释放饮水。
还未出口的哭声立马化作了哼唧。
你终于喝了个满足，擦擦嘴。困意也涌上来了。
旁边是你的儿童床，没有被子。你躺在上面，蜷缩成一团，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不过迷迷糊糊地你想起了什么......
晚上喝这么多水，会尿床吧？
12.
手指上依旧残留湿热的触感。
桂花抿着嘴，柔顺的衣袖布料被带得轻轻晃动，她下意识用另只手摩擦被舔过的地方，试图覆盖、遗忘掉。
刚刚，水碗里的饮水不够两人份的，她只能去外面重新打了一碗水，结果全被这个家伙喝掉了。
桂花看向女人的肚子，又转向她的脸。肚子是鼓鼓的，脸色是满足的。一向少有闲心的她也不免陷入思考。
“......喝这么多水，明天你怎么如厕呢？”
13.
一觉睡到自然醒。不过你是被尿憋醒的。
和清晨的第一缕光一同到来的是和小腹涨涨的尿意。当大脑皮层发出警报，你猛地睁开眼！
好险，差一点就梦到厕所了......
可是你还没庆幸，就又发现了问题：禁闭室没有厕所，只有角落放着黑乎乎的尿桶。
你看向右侧，桂花正背对着你倒下，隐约看到细微的呼吸起伏，显然睡眠质量良好。
再看窗口下，托盘上的食物被吃光，只剩下小咸菜，水碗空的一滴不剩。
虽然身体正等待你关于“是否泄洪”的命令，你还是忍不住将思绪转到了另一方向，诡异的产生种看到自家孩子吃饱睡好的满足感。
你缓慢地起身，一方面不想发出声响，另一方面不想刺激自己。
不知为何，你越小心仔细，越控制不住自己，手脚使不上劲，好不容易坐直腰，头竟有些晕。
感觉上是着凉生病的症状，很轻微，像是初期的反应。不过你暂时还接受得了，默默叹了口气就没在意。
你习惯性看了一眼桂花的方向，想知道有没有吵到她，却刚好撞进一双乌黑水润的眼睛！
她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了，困得眯眯眼，仍在试图看清你在折腾什么。
你吓了一跳，嘴角动了动，尴尬地笑笑。
“继续睡，没事哈。”你小声安抚。
桂花的眼皮缓缓阖上。
尿桶是一个木桶，参差不齐的木板看起来相当扎屁股，你离得近了，在观察它的状态后，开始思考它会不会漏。
不过怎么也下不去手检查。
你站起身的动作牵引了膀胱，倘若它能出声，一定是震耳宛如警报的“滴嘟滴嘟——”
它不依不饶地想要出发，猛烈地冲锋让你差点没夹住！
“卧草，我昨天喝这么多水吗？！”你崩溃地低语。
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一咬牙，用脚把尿桶踢到最角落，用干草把它围住，解开裤子扎起了马步。
安静的禁闭室响起了势不可挡的水流声。
你升华了。
至于桂花？你已经放弃在她心中的形象了，从解开裤子后眼神再也不敢看向那个方向，生怕又对上眼。
好在直到结束后，你拖着虚软的腿回去，桂花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睡觉，丝毫没有被打扰到。
不过是否是她装的，你并不想探知了。
正式禁闭第一天，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14.
剩下的几天，你几乎每日都在头晕中度过，你开始经常睡得很沉，也经常做梦。
每次醒来都会憋尿很多，即使前一天你特意只喝了一小口水，第二天依旧能排泄出来，违反生物常识的情况让你百思不得其解。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你几乎每晚都要梦到有人给你灌药。
这使你惊恐地怀疑是老天显灵告诉你有人给你们在食物里下药了。
可是再看看你的后面，桂花老神在在地每天闭目养神，甚至某天你醒来居然发现她手里捧着一本巴掌大的小本，身上若有似无地还传来烧烤的肉香味。很明显，又是来带饭的男人给的。
她在这里活的相当滋润，如鱼得水，没有工作压力也没有上司的责骂，每天吃人小灶、指使人定时换尿桶、开窗等等，也难怪桂花不担心被罚到禁闭室。
虽然之后她的小灶再没有给你分享过，但是你仍旧借了她很多隐形好处，就比如换尿桶。
在你的偷偷观察下，桂花从来不在白天如厕，又因为她吃饭很少，你猜她是晚上在你睡觉后再解决，这也算是青春期的自尊心吧，所以你每次都早早睡觉。
所以尿桶的更换几乎是为了你的方便，你在“被下药”的踹踹不安中粘了桂花好几个白天，终于桂花给了否定答案。
“没有下药，你在想什么？”桂花皱眉，对你的猜测看起来无语极了。
“那我感觉最近，呃，如厕时间变长了。”你不死心。
听到这话，桂花转过身，懒得看你：“......不知道。”
好吧。你最后还是放弃了，反正也反抗不了，而且你明显感觉到除了睡觉多梦睡得多以外，头晕嗓子疼的状况越来越轻，身体也因为这几天的休息变得舒服了很多。
你白天无事可干，起初学着桂花打坐休息，结果没一会就浑身筋骨痛，于是你只能老实地打起广播体操，来运动运动。
打完一套，你又换了一套，反复运动，直到自己累得不行，你才满足地倒下。
侧过脸欣赏起桂花的美貌。别惊讶，这可是你一个最轻松最有效的防止抑郁的方法。
桂花似乎总闭着眼，除了看书，你没见过她怎么运动。
她整天坐在角落，像一尊美人观音似的。你甚至怀疑她身边的干草变得暖呼呼就是因为她坐得太久，热量不散，体温一直传导过来。
基于这点，你晚上总会厚着脸皮在她身边睡觉，次数多了她似乎也习惯了你的靠近。
偶尔你翻身动作大会碰到她，你立马弹开，却发现她好像并无察觉。
偶尔灵感爆发，你会觉得她有点肌肉萎缩的可能，于是好心发出邀请一起练习广播体操，可惜只换来对方一个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
女子口巴。
15.
你每天都通过给草打结的方式记着日子，日子每天都一个样，正当你以为就要这么待到禁闭时间结束时，草结来到了第七个。
等早饭的时候，原本从没有人打开过的房门突然发出有人打开锁头的声音，接着就是妈妈桑那辨识度极高的嗓音。
“哎呀桂花~我滴大宝贝啊，想死妈妈了，今天你可以出来了，快来让我看看瘦没瘦......”
矫揉造作的女人拖长了尾声，活像是小喇叭在耳边吹出的噪音。
门被推开，清晨的日光再一次打在你的脸上，不过下一秒就被越来越壮的影子挡住。
你下意识看向桂花，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推断出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面无表情，竟巧合地也瞥了你一眼，又转过头去。
“托您的福，没饿死。”
“哎呦看看这小脸，瘦了一圈了......”妈妈桑凑过去想要捧起桂花的脸，桂花向后一躲，她立马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假装抹泪，“虽然惩罚的是你，但是痛在妈妈的心上啊！下次一定要好好听话啊！”
瘦了？你差点没绷住脸，桂花这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开小灶，她每次都说等你睡觉了再吃饭，但第二天她衣服上传来的食物香气可逃不过你馋肉的鼻子。
起初她还像模像样吃几口前一晚给她留的饭，后来更是装都不装了，送来的食物如果不是你在吃，几乎没有变过量！
你的吐槽无人知道，主任和你的上司仍在对话。
“......说吧，让我出去做什么？”
“要不说桂花你是楼里妈妈最喜欢的孩子呢，有位大人物要搞寿宴，点名要咱们楼的花魁献舞，妈妈第一个就想到了你，让你出门见识见识，露露脸！”
桂花啧了一声：“梅花和兰花两位姐姐呢？机会这么好，论资排辈轮不到我身上。”
“咳咳，说什么傻话呢，她俩年纪大了，把机会让给新人也是对妹妹的关爱......”
妈妈桑慈爱极了，浑身散发着普世的圣光，你看的眼睛疼。
你隐约觉得不对，醉花楼的花魁同时期只有三任，第一个花魁从十五岁评选当选，十六岁出春，可以被赎走和卖身。
等到十七岁结束，卸任花魁名号，也就是说同时期最小的花魁和最大的花魁相差不到两岁，只有三位。
可以这么说，十七岁的桂花必然比现在的桂花长得更开，更有成熟的魅力，那么与之相对，比她大一些的那两位花魁，怎么可能因为年纪的原因放弃露脸刷履历的机会呢？
桂花却没有考虑这些，她也懒得去想：“行，我就去跳舞，其他的事情不要找我。”
妈妈桑很痛快：“好！”
看来，她也头疼这个一身反骨的小祖宗不配合怎么办。
正当对话要结束时，桂花起身的动作停了下，她居然主动提出了要求：“我只要我的婢女和我去寿宴，随身服侍不要另加人手。”
原本你正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她话一出，你瞬间头皮炸起。
妈妈桑也顿住了，她将视线转到了角落里的人影，眼光流转：“噢，我记得她，是那个给世子灌茶的小丫头吧。”
“看来你很喜欢我给你挑的小婢女，我的眼光还真不错呢。”
她走到你面前，叫你抬起头。
女人眯起的笑眼里是一片冰冷的审视，你只能克制住自己不要躲开，垂下眼紧张地等她说话。
“妈妈，她胆子小，别吓唬她。”桂花开口道。
妈妈桑立马喜笑颜开，乐呵呵地用手指点了下你的额头：“嗨，看你的主子多喜欢你，可不能辜负她，好好照顾你主子。”
“当心她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轻飘飘的话语传入你的耳朵，却重若千钧。
“......是。”
你知道，你被盯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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