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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豁出去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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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饱了,舌头没饱是种什么体验?
对此,你有话说:
【谢邀,人在砖房,刚关禁闭。是这样的,我的狱友是个大美女,有人送饭给她带了块牛肉,偏偏这家伙娇气得很,尝一口居然说太咸了!拜托,卤牛肉味不重不就成清水煮牛肉了吗!这块耗子都不来的老旧建筑,有的肉吃就烧高香了,她竟然还嫌弃?!这种大小姐脾气我真的要小小谴责一下,当然,绝不是我眼红了。言归正传,她不吃,那肉散发味道,对本就空气不流通的状态雪上加霜啊,对我这种鼻炎患者十分不友好,在这样下去,我都要难受的流眼泪了!】
【什么?你叫我擦擦口水......咳咳,匿了匿了。】
......
昏暗的视野中,伴随时间的流逝,星光缓缓驶向托盘。
你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嗅觉如此灵敏,卤肉的独特酱香味像轻纱一样蔓延开来,调情般钻入你的鼻孔,丝丝缕缕。
每当你想要偷偷狠吸一口,它便更放肆地勾引你。
配合着窗口落进的一点光,你如狼似虎地盯着那一块牛肉。托盘是它的舞台,星光是指向它的镁光灯,而主角好像知道你奈何不了它,用气味化作无休止的狂舞。
你很清楚,它在诱惑你。
如果你没有克制住,你就入套了。
可是对方如此嚣张,你倒底是忍不住口嗨,恶狠狠地低语:“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桂花:“?”
不知是否也是被牛肉味搞得心烦,静寂的室内,桂花无奈开口:“你把那块牛肉吃掉。”
“好嘞!”
你就在等这句话,乐颠颠地爬起来奔向托盘。
你冷笑着拿起牛肉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而对方浑然不知接下来的走向,舞得更欢了。
张嘴,牙齿用力,咀嚼。你冷漠地把那块牛肉处理掉一半。
不怪它方才肆意妄为,入嘴后,你的舌头第一个被策反,连带着嘴角疯狂上扬。
你大骇!猛地低头,像是看洪水猛兽般紧紧凝视剩下的牛肉。
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居然连你这样冷漠的女人都会被它感染!
此肉断不可留!你当机立断,立马把剩下的肉全部塞进嘴里,一同拷打。
眼见无路可退,酱牛肉用最后的力气和你同归于尽。可是弱小的肉挣扎起来,只会更美味。
浓郁的肉香和特有风味的酱汁在嘴里爆炸,你差点落下泪来。
你扭头看向桂花的方向,对方也正面对着你,她眼睛在黑夜亮的惊人,不知道看了你多久。
你对桂花使用了大拇指。
谢谢,好吃,爱吃。
7.
经此一役,你彻底心满意足。
而饭前因为和桂花小矛盾产生的灰暗心情也渐渐淡去。
桂花还小,有自己的性格很正常,连妈妈桑都没法让她听话,你俩之间产生摩擦并不意外。
你脑袋里捋着想法。
何况这孩子并不坏,只是过于挑剔。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楼里,有这样的主子已经是很难得的幸事了。
你是成年人,即使思维方式和古代的行事作风有壁,但仍应该稳住内心,不能和小孩一般见识。
头脑风暴着,你蜷缩了下身子。
这里太安静了,你有点想家。
你到底是怎么落到这个处境的?眼前恍若又回到那日的光景。
因为不想在公司加班,你申请回家处理,上一秒还在敲表格,下一秒就站在了阴暗难闻的小巷里。身旁空无一人,只有越发离近的男人浑浊的笑声。
那时,你单纯地以为自己在做梦,竟还走出去想问路。于是你就被几个地皮流氓套了麻袋。
好消息,他们看你奇装异服不敢碰你。
坏消息,他们把你卖给了青楼。
收人的手下因你的确奇特而通知上司,恰好被为桂花找奴婢一事头疼的妈妈桑看到。她命人把你换成正常的衣服,捏着你的下巴,把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又一番。
“这丫头细皮嫩肉的,模样也清秀,可惜从骨相看来年纪大了,拿去做婢女倒是会疼人的。”
你没反抗,因为这里太真了。
妈妈桑的语气毫无感情,挑牲畜似的点评着你,那份对人命的轻飘飘,你毫不怀疑但凡你敢反抗当场就会被打死。
还好你本身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在抱着哪天睡着觉就能再次穿回去的幻想下,你任劳任怨地接受着一切。
□□的痛楚疲惫似水川流不息,精神的灰暗点滴积累。
你苦中作乐的唯一方式,就是欣赏桂花。
给她换衣服也好,为她打水洗澡也罢,极致的美貌能让你暂时忘记那些恐惧,她对待外界毫不掩饰的冷淡平静也令你沉迷,好像你依附在她的身上,也变得如此强大。
她的脸蛋就是资本,艺伎们恨不得取而代之,客人恋慕她而无畏花耗,妈妈桑舍不得她的价值而再三容忍。
无论是各类人的嫉妒、痴迷、无可奈何,你全都看得真切。
你本能的明白,只要你站在她身后,就是安全的。
你做好了和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准备。
可没想到这辆战车一头扎进了禁闭室。真不靠谱。
不过,牛肉很香,这就够了。
8.
春中的夜晚气温很舒适,但奇怪的是,这间房子的四面石砖好像一直微微散发寒气,你身底下铺着的干草怎么也留不住身子上的暖意。
你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差把自己团成个球,还是没忍住打出喷嚏。
“桂花小姐......”你可怜兮兮地喊着狱友。
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坐在角落,一动不动,整个人恍若坐禅一般,要不是她对你的声音睁开了眼,你都要以为她下一秒就原地坐化了。
“你冷吗?”你期许地等她回答。
“不冷。”
“......这块好冷啊,我可以在你旁边睡觉吗?”你假哭道。
桂花没有回你,你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你的声音因为没底气而变得越来越低,越发委屈。
“真的很冷,我看过,干草下面是石砖,根本捂不热。咱们这又太偏僻,周围又都是林子,杂草丛生,白天有太阳还好,到了晚上这屋子就是吸人体温的,没有人倚靠保留体温,等会儿都能冻僵。如果我生病了,在这也没法治好,容易给小姐你过上病气,再出去伺候你的时候可能力不从心......”
现在,已经无所谓什么面子和成人的自尊心了。
你努力把逻辑说给她听,恨不得马上就和她贴靠取暖。
说服似乎有效,在你说的口干舌燥后,桂花终于同意了。
“可以。”
不知桂花是否也要休息了,她的语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竟显得格外轻柔,你切实地感到心脏收缩了一下,带着你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动作小心地贴了过去。
虽然桂花平时高冷独行,但她的身边似乎永远是温暖的。
这可能是老天的宠爱吧,连那片原本微潮湿的地面,你躺下的时候也是干爽的。
暖源在旁,和你只有半指距离,身体里的冷劲儿也在二人体温下渐渐减少。你安心地闭上眼,背朝桂花。
可惜,身体的不舒服一方唱罢他登场,暂时保证了体温,嘴巴又变得干渴起来。
你咽了口口水,不好的预感在看到托盘里只剩半碗水时达到了巅峰。
刚刚好像,吃咸了?
9.
你努力隐忍这股渴意,从晚饭送来后,桂花可谓是滴水未进滴米未沾,你应当把水给她留下些。
可是舌头和喉咙的叫嚣愈演愈烈,尤其是现在无事可做,静悄悄的房子里你全身心都专注在渴这个感觉上。
“小姐,你什么时候喝水?”一想到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就底气不足。
被你磨习惯了,桂花语气态度良好:“你睡觉后,我再喝水。”
“那,我能不能再喝一口水?”咽了口唾沫,你试图解释,“刚刚吃咸了。”
“......喝。”
你老实地只浅酌了几小口,水位下降,本就不多的水量看起来更少了,你立马止住。
入口的清凉有如杯水车薪,你现在才意识到为什么方才桂花不吃肉:对饮水有限的你们,这块肉的确太咸了。
你蔫蔫地爬回原地,蜷身准备睡觉。
可是心情因为身体的不满足变得糟糕,再一联想今日的遭遇,虽然自我催眠,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
虫鸣持续地从窗口传来,好像在嘲笑你连虫子的自在都没有。
......
不知过了多久,你陷入沉沉的黑甜睡梦中。
10.
“心跳声如此重。”
“生病了?”
唯有月光照进的牢房中,一道清丽的嗓音响起。
声音和平时说话一样大小,毫不掩饰语气里的疑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吵醒身边的人。
少女不再以打坐的方式运行内功,身子向一边前倾,高高在上地俯看睡在旁侧的女人。
几缕长发悄然滑落,碰触到女人紧闭的眼皮上,下一刻就被主人揽开。
被桂花点穴后,女人睡得很沉,尽管光线极弱,桂花仍然可以清晰地发现她眼底下的乌青。
和其他经年做活的婢女不同,身下的女人皮肤细腻光滑,嘴唇红润,虽然现在头发略微干涩,但她第一次和桂花见面时,发丝乌黑、油光发亮,任谁看都是富贵家庭养出来的。
然而,明明年岁已然二十有余,没有任何才艺修养,身段发硬,走路带风,并不是大家闺秀之流。而且经过桂花的多日观察,对方的行事说话、甚至眼神,可以说是和孩子毫无差别。
特别是今天,当在女人难受的情况,她一点也不想忍耐。
还因为自己一直运行内力发热,总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凑过来取暖。
几次三番的请求下,桂花奇异地感受到,她对自己很放肆,完全卸下了本不高明的伪装。
月光下,冷白的手搭在用作监禁的厚重木门,像推走一朵棉花似的,门缓慢却坚定地移动。桂花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足尖轻点,衣诀翻飞。看起来闲庭漫步,却几息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大咧咧的蓝白光芒闯进禁闭室。
大门敞开,门口有几只虫子感受到变化,于是朝温暖的人方向爬去。
它们努力了一会,在即将爬过门槛时被从天而落的阴影盖住。
沿着晃动的裙尾向上,人影手中捧着一草叶的清水,里面化开了一丸草药,正散发出幽香。
桂花随意坐在女人旁边。
女人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桂花轻轻扶起她的脑袋靠在腿上,叶子喂到微微发干的嘴唇边。
也许是药物化开的味道太苦,女人才喝几口就想往外吐。桂花精准地捏开她的嘴巴,同时点了几下她吞咽的穴位,毫不手软把药水都灌了下去。
对方眼角泌了些泪,眼圈因为生理刺激变得红红的。
为防止第二天她能感觉到嘴巴里的苦味,桂花又把水碗放在她的嘴边。
甫一喝到清水,对方的嘴巴像婴儿似的自动对焦,眉头也舒展开来。
桂花收回水碗,对方嘴巴依依不舍,差点咬住碗边。
画面太神奇,桂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直到她随手用手指擦去对方唇边的几滴水珠,被寻觅猎物的嘴巴狠狠咬住后,她笑不出来了。
倒不是被咬的痛或受伤,而是在用牙齿咬住手指后,女人好像奇怪这口感柔软,竟试探性用舌头舔了舔。
全然陌生的湿热触感,让桂花身子一僵,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抽出。
下一刻,确认是柔软弹性的东西,女人本能地闭上嘴巴。
桂花:!!!
这个家伙在吸吮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