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云溪竹径

48、原谅

　　东方裕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默默忍受着胃痛的折磨。她知道这次犯病，一是心情不好，二是国外的饮食不习惯，三是工作太累，四是情感的伤痛所致。她失望地摇摇头叹息到：人活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喝水，没有人给递上，我想上卫生间去洗漱，没有人搀扶，可悲啊真可悲。她捂着疼痛的胃，扶着床慢慢地起来，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走到客厅。客厅一切照旧，安静得就象座寺院。她凄凉地想：我挣钱，钱多有什么用？我再婚，再婚又有什么用？只有原配夫妻才会情投意合、互相牵挂着，床前床后的伺候着呢。不要幻想了，不要奢望了，什么初恋情，什么刻骨爱，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她一边自嘲着一边梳洗着……
　　“叮咚—。”门铃响了。又听见欣欣的叫门声：“裕儿，开门。”
　　“哎，来啦。”东方裕拖着病体将门轻声招呼道：“欣欣，来啦。”
　　欣欣将身子一侧：“裕儿，你看谁来啦？”
　　东方裕见门外站着老排长和子旌，什么都明白了，她苦涩地摇摇头欲把门关上。
　　俞子旌一步抢上前推门而入，主动扶住了东方裕。
　　东方裕愤怒地将他推开，跌跌撞撞地欲回卧室。
　　欣欣一把扶住东方裕：“慢点，我扶你进去。”
　　俞子旌一边恳切地：“裕儿，我来吧。”他从欣欣手中接过东方裕，。
　　东方裕倔犟地推开了他的手。
　　老排长亲切地问候道：“裕儿，生病啦？”
　　东方靠着墙强打着精神：“没什么，只是胃不舒服而已。老排长请坐！”
　　俞子旌见她病成这个样子，心都疼了，他悔恨地：“裕儿，我、”
　　东方裕再一次推开从他的手，不亢不卑地：“请坐。”
　　欣欣见状：“来，裕儿，我扶你进房休息吧。”
　　东方裕无力地靠着欣欣：“真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待你们了，老排长，请原谅。”
　　老排长关心地：“欣欣，我们送裕儿去医院吧。”
　　东方裕痛苦地：“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了，没关系。你们坐，我去躺一会。”
　　欣欣将她扶上床：“裕儿，我知道，你这一半是心病所致啊。其实，子旌也后悔死了。”
　　东方裕心酸地：“别说了，欣欣。我不怨他，我们无缘。”
　　欣欣：“哎，咱们先不说这缘不缘的。起先，我也不原谅他，后来他说了真话，我才原谅他。他说：他看你一下子拿出一男一女两套睡衣，这男的睡衣是不是为孙阳准备的。他那前妻就曾经穿着别的男人送的衣服与他同床共眠，他受不了，他条件反射。现在他明白了，是他小心眼，是他错了，以后再也不疑神疑鬼了。裕儿，子旌真得很爱你，我眼见得你们有缘无份地又要擦肩而过，心里真替你们叫怨呀。所以，我来为他作说客，希望你能原谅他，退一步海阔天空，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此时，东方裕含着眼泪愤愤地：“弱智，那睡衣是我的样品，他怎么可以胡乱猜测呢。”
　　欣欣不失时机地：“对，弱智，绝对地弱智。裕儿，我想啊，与其俩人在笑声中渡过恋爱期，倒不如来点插曲，让他们表现一下弱智，这样对我们确认终身伴侣是有好处，你说呢？”
　　东方裕：“这样的确认太痛苦了，我受不了。”
　　欣欣劝道：“是的，我已经把他臭骂一顿了。再说了，子旌一家都这么关爱你，阿姨当你是个宝，叔叔也当你是个宝，大家都盼着你们好，这是你的福气呀，千万别错过呀。”
　　东方裕推诿道：“哎呀欣欣，我没有这种福气。这好福气让他拿回去吧，我不要。”
　　欣欣为难地叹道：“子旌啊子旌，你算没指望了，咱裕儿可没有不听劝的时候呀。”
　　东方裕伤心地哭泣着。
　　客厅里，突然响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的乐曲。老排长叫道：“欣欣，你的手机响了。”
　　“哎，来啦来啦。”欣欣站起身来：“裕儿，我去接下手机，马上就来。”
　　欣欣来到客厅，对俞子旌打了个手势――东方裕在流泪。
　　俞子旌明白地点头领会道：“辛苦啦。”
　　欣欣从包里拿出手机：“喂，儿子呀。哦，我在你姑姑家里，她生病了。晚饭？啊，妈妈忘了给你做晚饭了。好好好，我马上就回家，你等着。”她轻声道：“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子旌就看你的了。老排长咱们走吧。”
　　三人一起来到东方裕的床边，见她半倚在床上。流过泪的她更显得水灵、妩媚。
　　欣欣：“裕儿，我要回去了，儿子晚饭还没有准备哩。”
　　东方裕微微点点头：“去吧，你们都回去吧。我这里没事，谢谢你们来看我。”
　　老排长微笑着：“裕儿，男人有时会犯混。不过，子旌确实是个比较优秀的男人，我建议你三思，让我们班也开出一朵并蒂莲来。”
　　东方裕苦笑了一下：“谢谢，谢谢。”
　　老排长：“我们走了，你多保重。子旌，这里就交给你了。”
　　东方裕着急地：“不用不用，子旌，你回吧。”
　　老排长走到门口，用力地在俞子旌的肩上拍了一下，示意继续努力。
　　俞子旌会意地点点头。
　　俞子旌送走欣欣和老排长后，带着内疚的心情来到卧室。他动情地叫道：“裕儿，我，”
　　东方裕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俞子旌，心灰意冷地：“你走吧，这儿没什么事可劳驾你的。”
　　“什么劳驾不劳驾的，我不能没有你。”俞子旌不顾一切地跑到床边，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羞愧难言地低下了头：“裕儿，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我好悔啊。”
　　东方裕被他突如期来的冲动惊得直甩手：“俞子旌，你放手，放手啊。”
　　俞子旌跪在她的床前痛苦地：“裕儿，别这样对我好吗？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
　　东方裕倔强地：“可我不爱你。你放手。”
　　“昔日善解人意的裕儿，到哪里去了？”俞子旌久久地注视着东方裕喃喃地自语道。他流泪了，这眼泪流出了心酸，流出了绝望。他痛惜地痴痴地看着她：“裕儿，难道我们真的无缘了吗，真的又要擦肩而过吗？”
　　东方裕的心象被什么蜇了一下痛得心碎，她凄惨惨地握住了他的手：“子旌，我们还是做兄妹吧，这样比较合适。”
　　俞子旌一下跳了起来，撕心裂肺地叫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什么兄妹？我不要，我们要做夫妻，一生相伴到老，你明白吗？我们还有一个生死约定……。”他泣不成声地拉着她的手用力地握着、握着，含着泪水苦苦地看着她：“原谅我好吗？”
　　东方裕被震撼了，她看懂了他那哀求的眼神，他在等待着她的决定。此刻，她也割舍不下对他的感情啊，她无法拒绝，她的心乱了，她从他的手中挣扎出来，一把拉起毛毯蒙住脸，伤心地哭泣起来。
　　俞子旌连人带毛毯一起抱在怀里，流着爱和悔的泪水：“你哭吧，把对我的恨全都哭出来吧。是我不好。看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你打我吧，狠狠地打。”他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打。
　　东方裕撒娇似地躲着手，不肯打。
　　俞子旌抚摸着她的手，在她耳边柔声地：“不肯打，是吧。”
　　东方裕不语，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俞子旌：“裕儿，我们俩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原谅我好吗？”
　　东方裕使劲地摇摇头。
　　俞子旌一把撩开她的毛毯，捧着她的脸，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真的吗？”
　　轻轻的一声哀求，使东方裕的心软了下来。她感到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炽热，手臂是那样的有力，就象一团烈火在融化着自己，一种渴望许久的幸福之感从她的心底油然而生。她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中的毛毯，垂下了秀眉，爱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她投降了。
　　俞子旌轻轻地擦去了她腮边的泪水，深深地亲吻着她……
　　啊，这穿越时空的爱，今天终于大胆地说出来了，终于碰撞出爱的浪花了，终于让有情人成了眷属，终于把人们的遗憾变成了幸福。
　　突然，东方裕猛地推开俞子旌，趴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俞子旌见状惊叫道：“裕儿裕儿，你怎么啦？他一把将她抱起，啊，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不省人事。他急忙拿起电话拔通了120急中心救：“医生，我住明珠公寓，我的爱人莫名其妙地吐血昏迷，快来救救我们。哦，她叫东方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