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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陆星言发出那条道歉信息后,盯着手机屏幕等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变暗、锁屏,也没有等来任何回复。
      意料之中,却又莫名有些失落。
      他收起手机,试图将注意力放回书本上,但字里行间仿佛都映着软糖最后那个冷淡又疏离的眼神。他烦躁地合上书,第一次发现“全校第一”的大脑也有处理不了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校园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陆星言依旧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学霸校草,上课、做题、参加学生会活动,规律得一丝不苟。只是他的目光会偶尔、不受控制地飘向高二教学楼的方向,或者在人群里下意识地寻找那一头显眼的粉毛。
      但他很少能捕捉到软糖的身影。那个家伙似乎又恢复了神出鬼没的模式,教室、食堂、操场……常见的地方都难觅其踪。论坛上关于“星糖CP”的讨论也渐渐被新的八卦取代,只有偶尔有人po出模糊的校外抓拍,背景似乎是某家高级咖啡馆或者商务车旁,但很快又被“肯定看错了”“软糖怎么可能在那”的评论淹没。
      陆星言甚至开始怀疑,那天在食堂,那个在Siren,那个在车里困得迷迷糊糊又张牙舞爪的软糖,是不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直到这天下午,学生会例会结束得早,陆星言想去图书馆借几本参考书。穿过连接教学楼和图书馆的空中走廊时,他无意间一瞥,看到了楼下小花园里的景象。
      软糖正靠在一棵大树下,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手里拿着手机飞快地打着字,眉头微锁,似乎在处理什么麻烦事。他身边站着的是那个叫软清羽的弟弟,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表情兴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软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偶尔抬头回应弟弟一句,嘴角会牵起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那副样子,放松又自然,和在学校里那种时刻绷着的、带刺的状态完全不同。
      陆星言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站在走廊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楼下。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第一次有机会,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观察这个叫软糖的学弟。
      “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软清羽提高了音量。
      “听着呢听着呢,”软糖头也不抬,手指还在屏幕上敲击,“不就是游戏又出新装备了么?买,给你报销,行了吧?别吵我,忙着呢。”
      “耶!哥你最好了!”软清羽欢呼一声,但又忍不住凑近,“不过哥,你这几天忙啥呢?都找不到你人。”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软糖终于回完信息,收起手机,抬手揉了揉软清羽的头发,动作随意却亲昵,“钱转你了。赶紧回你学校去,一会儿你老师又该给我打电话了。”
      “知道啦!谢谢哥!”软清羽笑嘻嘻地跳开,蹦蹦跳跳地跑了。
      软糖看着弟弟跑远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重新靠回树上,仰头看着树叶间漏下的光点,叼着棒棒糖,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上的陆星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看到软糖对弟弟的纵容和亲昵,也看到了他独自一人时流露出的那点倦色。这种不经意间展现出的反差,比任何刻意的表现都更让人心动,也……更让人好奇。
      他几乎能闻到那根棒棒糖的甜味,和他偶尔靠近时身上淡淡的、不像烟味的清爽气息。
      鬼使神差地,陆星言拿出手机,对着楼下那个仰头发呆的身影,悄悄按下了拍照键。
      ……
      几天后,物理小组有个课题需要讨论,地点定在了校外的咖啡馆。讨论到一半,陆星言起身去洗手间。
      穿过略显嘈杂的大厅时,他的目光猛地定在了一个靠窗的卡座。
      是软糖。
      他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数据。他正和对面的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十分精干的年轻男人低声交谈着,手指偶尔在键盘上敲击几下,或者指向屏幕某处。他的表情专注而冷静,带着一种陆星言从未在学校里见过的成熟和锐利,周身的气场与周围休闲的咖啡厅氛围格格不入。
      那个男人对他态度恭敬,时不时点头,称他为“软总”。
      陆星言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咖啡厅……软总……电脑数据……上次那个星耀的刘副总……
      许多碎片化的信息在这一刻似乎隐隐有了联系,但他还抓不住那条线。
      他站在原地,一时忘了要去洗手间。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卡座里的软糖若有所觉,忽然抬起头,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过道里的陆星言。
      四目相对。
      软糖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随即那点工作中的锐利和冷静像潮水般褪去,迅速被一种惯有的、带着点懒洋洋的疏离覆盖。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旁边的年轻男人疑惑地看向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陆星言。
      软糖对男人低声快速说了句什么,男人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先行离开了。
      软糖这才重新看向陆星言,嘴角扯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语气平淡地打了个招呼:“真巧啊,陆学长。也来喝咖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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