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鬼哭坟4 ...

  •   老中医的脸有些苍白,眼睛深深凹进去,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他的手指修长,现在却干瘪得像枯树枝,指甲缝里还藏着黑乎乎的脏东西,像是中药的药渣。

      见管家带着谢沨灼他们进来时,老中医那双浑浊的眼睛稍微动了动,眼神里写满了疲惫不堪和戒备。可当他看到柏然头上的伤时,像是在一瞬恢复了正常,但马上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漠然。

      “看看他的伤。”管家言简意赅,指了指柏然。

      老中医的目光落在柏然头上,示意他坐到一旁的木凳上。那双枯槁的手微微发抖地解着他头上的布条。王翠花顺着谢沨灼的眼神看去——这老头的手怎么抖成这样?

      等到布条完全取下来,拨开头发,用小刀除掉一小部分头发,伤口就暴露在众人面前,是一个长约1-2公分的长条形伤口,伤口周围略微有些发红,像是肿了一点点。

      老中医手里的镊子夹着浸过烈酒的棉球,在伤口周围擦出一片通红:“就是头皮磕破了,”他拨了拨柏然的头发,细细地看着伤口,“现在没有缝合的条件,只能每日换药,血止住便好,肉皮子只能靠自己慢慢长了。”

      药箱斜靠在茶几旁,露出了已经有些泛黄的《千金方》。
      谢沨灼的目光扫过屋内,视线最后落在正厅的横梁上——那块地方的颜色明显和周围不一样,那里像是放过什么牌匾,但是被硬生生地撬了下来,留下一片跟周围完全不一样的痕迹。他紧紧盯着那里,突然开口:“这梁上是不是放过什么牌匾?“

      老中医拧紧药瓶的动作猛地一顿,差点把药瓶掉在地上。

      老中医抬眼看了看他们三个,眼神晦涩难懂,不多时,露出一个苦笑:“祖上在太医院当差,赵氏直系、旁系都吃这碗饭,甚至连后院扫地的仆人都识得几味草药。”他声音低了低,“到老太爷那辈,还得了光绪帝御赐的‘悬壶济世’牌匾。”

      “那怎么还拆下来了?御赐的,多光荣啊!”柏然轻轻摸了摸自己换完药包扎上的头,诧异问道。

      老中医面色深沉,深深地看了这个少年一眼,嗤笑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柏然很诧异:“难不成,医术好也遭人嫉妒?”谢沨灼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笑出了声:“你个高中生就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养好你的头。”

      王翠花在一旁默默听着,心脏却怦怦直跳,马上就要得知第一个线索了!她一直在旁边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昨天那一遭,她可不敢再懈怠了,谢沨灼的敏锐比书里写的还要再胜一筹。

      她突然想起正事,看向老中医:“大夫,给点治外伤的药呗,我妹妹刚才摔了个跟头,膝盖都磕破了皮,疼得直哭呢。”

      老中医慢悠悠地翻出药箱最底下那个格子,从里头掏出个黑不溜秋的小罐子,递给她:“用这个金疮药抹伤口,别沾水。”

      谢沨灼看着她接过药,不由得瞄了她一眼,转而又看向老中医:“大夫,刚才提到的‘怀璧其罪’是指的什么?能在太医院当值,想必能力一定出众吧?”他的问题直指核心,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感觉。

      老中医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让人觉得这不是在笑而是在哭。
      “就是因为药方能救人,才会被人盯上!”老中医的表情从一开始悲愤到现在狠决。他枯槁的手指死死抓着药箱边沿,指头都掐得没了血色。
      “仁心堂...在这方圆百里,救过的人命...数不清了......”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痛苦,提到‘救人无数时’,他的眼神像是有些骄傲般,却转瞬即逝,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怨恨。
      “你们该走了,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他语气陡然变得急促,带着驱赶的意味,眼神甚至不再与他们对视,像是在逃避这个话题一样。

      老中医勉强压下不知名的情绪,皱着眉头直摆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赶紧走人。三人也没再久留。

      管家跟在他们后,突然出声:“饭厅在那边,”他伸出手指了个相反的方向,“这七天厨房会为各位准备好饭,按时去即可。”
      说完管家就离开了。管家离开时,浑浊的目光似乎在他们三人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尤其是王翠花手中的金疮药罐子。

      王翠花上前一步,都快挨着谢沨灼的耳朵了,看着谢沨灼小声地询问他:“你这么厉害,不如咱们组队吧?有线索咱们交换一下?“她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谢沨灼示意柏然先去吃饭。王翠花见状急忙上前,“桐桐还在房间里,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着她去吃饭,把这个药给她?”她将金疮药塞给柏然。

      柏然看了一眼谢沨灼,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就答应了。柏然看了看手中的药罐,又看了看王翠花和谢沨灼,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快步离开。

      柏然离开后,谢沨灼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组队?你?队友选择错了可是会死的,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们?”他目光锐利且坚定,审视着眼前这个满身破绽却又似乎知道些什么的女人。

      王翠花眼睛转了转,“那这样,我先给你我的诚意,我琢磨这事琢磨一晚上了。你还记得咱们来赵家之前,那个老头说的话吗?
      他最开始说‘哭,不能断’,你还记得吗?还说‘莫去阻拦,莫去堵嘴’。而关焱掀了烛台,撕了白幡,还踹了柏然。紧接着无头鬼就出现了,立刻就杀了他,而咱们却什么事都没有。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咱们是作为哭坟人来的,但老头没有明确一点,就是不哭会不会死。”她语速很快,条理清晰,完全不像个惊慌失措的乡下妇人。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有些规矩不能碰,这种默契不言而喻。

      “乡下人反应都这么迅速的吗?”谢沨灼不似之前那样冷冰冰,而是略带调侃。
      “你的诚意,我收下了。但是,事先说好,你要是做了什么背刺我的事,别怪我对女人下手。”他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虽是笑着,眼神却没有笑意,但感觉算是认可了她这个临时盟友。

      二人便向管家指的方向走去。

      四人在饭厅会合,王翠花将组队的情况告知柏然和苏桐桐,她特意叮嘱柏然,自己不在的时候多照应着点苏桐桐。
      柏然欣然地同意了,而苏桐桐小口吃着东西,膝盖上已经抹了药,她听着王翠花的话,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柏然,又看了看王翠花和谢沨灼,轻轻点了点头。

      吕敏坐在角落默默吃饭,头埋得很低,都快进碗里了,看不清表情。赵晓燕则优雅地小口吃着,时不时抬眼打量谢沨灼和王翠花,眼神里透着股探究的意味。张强埋头猛吃,他像是被昨天那一出吓破了胆,整个人慌张得要命,战战兢兢的。

      四人用完餐,柏然带着苏桐桐回去休息,毕竟晚上还要哭到半夜。而王翠花和谢沨灼便继续结伴寻找线索。

      二人不敢在赵宅四处乱走,发现宅子后面有条河,河畔似乎有个人。

      二人走近后,发现河水有一股子腐臭味,河水里漂浮着不知名的东西。谢沨灼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河面漂浮的杂物,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咚!咚!”突然传来一阵阵闷响。
      王翠花伸长脖子往那人方向看去,像是在捶打着什么?洗衣服吗?
      二人对视一眼,慢慢靠近。
      王翠花小声嘟囔:“还真是在洗衣服,这么脏的水,洗了和没洗还有区别吗?”
      谢沨灼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小点声。

      洗衣妇的背影佝偻,棒槌起落间溅起水花。那水花浑浊发黑,带着些让人作呕的水沫子。

      谢沨灼和王翠花走近时,那妇人毫无反应,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

      “大姐,”王翠花清了清嗓子开口,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洗衣服呢?这水...看着不太干净啊?”

      妇人捶打的动作停了一瞬,没有回头:“干净?我们能活着就算不错了,谁还管干净不干净!”她的声音听起来嘶哑、绝望。

      她终于缓缓转过身。干燥粗糙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张脸枯槁蜡黄,眼窝深陷。最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是她的眼神空洞且麻木,像是一具没有灵魂早已腐烂的尸体。

      谢沨灼注意到她捶打衣服的棒槌上,沾着暗红色的、像是凝固血迹的污渍。

      王翠花忍着不适感,再次问道:“我们是从别的地方到这边哭坟的,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目光落在王翠花身上,又掠过谢沨灼,仿佛穿过了他们,看到了更恐怖的景象。
      “快逃吧,这里也快被倭寇占领了。”说完,她的眼神突然带上了恨意,恶狠狠地说:“仁心堂,救了多少穷苦人的命!挡了谁的路?!又碍着谁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尖锐刺耳,“这帮畜生,占了租界还不够,他们想要整个城!想要所有人都跪着给他们当狗!”

      她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赵家大宅,声音颤抖:“赵家!他们就是要用赵家的命让我们看到不服从他们的下场!城里那些有钱的、有势的,谁还敢不服软?!”

      她的声音嘶哑,像是哭又像是笑,“他们逼赵老爷交祖传的药方!那是能救命的宝贝!赵老爷宁死不交!结果...结果...”

      妇人说不下去了,泪水汹涌而出,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
      她猛地低下头,更加用力地捶打着盆里的衣物。那捶打声像是带着妇人的愤怒,棒槌泄愤般砸在衣服上。

      一股强烈的愤恨感在王翠花心头翻腾。谢沨灼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妇人嘶哑的控诉,狠狠扎进王翠花心里。赵家五口......就因为守着那个方子?那个连光绪帝都惊动、赐下御匾的祖传秘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赵老爷骨头硬,宁死不肯交......难怪...难怪那群畜生要下这样的毒手!

      王翠花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悲愤,声音发颤:“怀璧其罪...那璧...”

      谢沨灼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八九不离十,光绪帝御赐的牌匾是荣耀,也是催命符。”

      王翠花死死地咬着牙:“赵家人宁死不屈,所以那群畜生就...把五口人全...杀了...”

      二人回到王翠花的房间,却发现屋里的氛围颇为怪异。柏然坐在一旁,眉头紧锁,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苏桐桐则缩在床角,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小声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一种难得的、小心翼翼的亲近笑容。

      王翠花看向柏然,柏然回给她一个有些疑惑、有些害怕、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桐桐。”王翠花走过去,尽量放柔了声音。

      苏桐桐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我有朋友了!”
      “哦?新朋友?在哪儿呢?”

      苏桐桐指了指床沿旁边的空地:“就在这!”她顿了顿,小脸上有点困惑,看向柏然,“柏然哥看不见他。”

      柏然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解释:“我…我真没看见啊,桐桐,那里…没人啊?”他看向王翠花。

      谢沨灼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苏桐桐指的那片空地,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像是在努力感受似的。

      苏桐桐很认真地复述那个“朋友”的话:“锦明说,因为柏然哥阳气太足,没有…没有足够的害怕,是看不见他的。”她歪着头,看向王翠花。

      王翠花想起书中的描述。是赵锦明,赵老爷的小孙儿,赵景瑶的儿子,被开膛破肚的孩子!他果然一直在这里,一直以这种方式徘徊着,在书中这个小孩还挺善良的,一直在保护他们。

      她蹲下身,目光温柔地落在苏桐桐身上,用哄孩子的语气说:“因为,锦明是桐桐一个人的好朋友。他不想跟别人做朋友,就只有桐桐能看见他。这是你们俩的小秘密,对不对?”

      苏桐桐用力点头:“嗯!秘密!”她对着空位甜甜地笑了。那空位旁的蜡烛似是回应她一般,烛火极其轻微地摇曳了一下。

      王翠花看了谢沨灼一眼,示意他今天的发现要不要跟柏然讲?三人关好了窗户,将今天在河边得知的事告知了柏然。

      “所以总结你们的收获就是:赵家医馆有传承下来的药方引得倭寇对他们灭门!一家五口就全死在了他们手里!这...简直不是人!”柏然飞快地把线索捋了一遍,末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谢沨灼,带着点小得意:“所以......就是这样,对吧?”

      谢沨灼点了点头:“更深层次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赵家是这城里最具善名,且家底丰厚,倭寇想要杀鸡儆猴,让整个城都变成他们的囊中之物。”

      柏然听得义愤填膺,拳头都攥紧了。

      讨论到一半,有人敲响了门,“贵客,可以用餐了。”
      “先不说了,先去吃饭。”王翠花牵起苏桐桐的手:“走,桐桐,吃饭去。”

      晚饭的气氛有些沉重。王翠花看着心思各异的众人,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赵晓燕不挨着吕敏坐,反而和张强走得很近。

      大家都在沉默地吃饭。赵晓燕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柏然身上,嘴角带着一丝像是关怀的笑意:
      “柏然弟弟,”她的声音刻意柔和,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今天好点了吗?头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唉,关大哥死得...太惨了。”

      她叹息一声,脸上带着悲悯,“你说,他是做了什么,才惹祸上身?是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又瞟了一眼灵堂的方向,装作害怕的样子。

      张强立刻附和她,“对对对!他死的太惨了,我一个人都不敢睡。我觉得晓燕说得对,肯定是碰了啥忌讳!”他说话时,身体不自觉地往赵晓燕那边靠了靠。

      赵晓燕看了一眼张强,满意地微微颔首,目光更加关切地盯住柏然:“柏然弟弟,你当时离得近,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
      她像是女巫诱导白雪公主吃毒苹果一样,一步步诱导着柏然,“弄清楚原因,我们才能避免重蹈覆辙啊。你说...今晚哭丧,会不会还有人死啊?是不是不去就不会死了...”她装出一副温柔善良的样子,干的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柏然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他只是年纪小,又不是脑仁小,赵家就是雇他们来哭坟,去不一定会死,不去一定会死!
      少年的脸庞涨红了。他刚想开口反驳,一个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骤然打断了赵晓燕的诱导:
      “与其在这里捕风捉影、猜来猜去——”谢沨灼放下筷子,抬起眼皮,直勾勾盯着赵晓燕,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不如,你亲自去试试?”

      刚才还算和谐的氛围瞬间凝固住。
      赵晓燕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恼怒带着一丝气急败坏,“我好心提醒大家注意安全!你反倒...”
      “就是!”张强故作强硬地站起来,伸出手,指着谢沨灼,“谢沨灼!你别仗着你是男的就欺负晓燕!她也是为了大家好。”
      他梗着脖子,声音拔高却明显发虚,伸出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谢沨灼憋不住嗤笑了一声,站起身来,直视张强。张强瞬间被噎了回去,像是被人提溜着脖子的鸡,脸憋得通红。谢沨灼的目光带着强硬的态度,张强甚至不敢对视,狼狈地收回手指。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王翠花在旁边偷偷拽了拽谢沨灼的衣角。谢沨灼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但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了饭厅。

      王翠花松了口气,目光转向柏然,脸上带着点促狭的笑容,带着点调侃的语气问道:“柏然,赵晓燕说的对啊,你说说,还有啥是‘不该做’的?要不...你去试试?”她眨眨眼,带着明显的调笑。

      柏然此刻哪还不明白王翠花是在帮自己解围,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
      他愤愤地咬了一大口窝窝头,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嘟囔:“你真是我亲姐!你就别逗我了!还不是...还不是大家都看我是高中生,年纪小,好糊弄,都想拿我当枪使!”他毫不避讳地瞪了脸色铁青的赵晓燕一眼。

      赵晓燕被他瞪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精心维持的温婉面具几乎要戴不住。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吃饭的苏桐桐,忽然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睛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赵晓燕,随后看着柏然,声音软糯却清晰:“柏然哥,姐姐是好人。”她的话带着坚信的笃定。

      众人皆是一愣。苏桐桐平时几乎不主动说话,更别说参与这种大人的话题。

      更令人惊诧的还在后面。苏桐桐放下筷子,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站在角落阴影里的管家,用小手认真指了指自己旁边空着的位置:“这里...要位置。锦明要吃饭。”

      管家浑浊的眼珠猛然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桐桐所指的那个空位,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明显的悲怆表情!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翠花只觉得那股浓重的悲伤几乎让人窒息。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寒气!顺着她的脊背慢慢爬上来!

      她抬眼看去,张强和赵晓燕更是脸色煞白,看苏桐桐的眼神带着厌恶和恐惧!吕敏之前一直低着头,此刻也猛地抬头看向苏桐桐和那个空位,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你胡说些什么!”吕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小孩子家家的,不可以撒谎!”她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冷静,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几乎是跑出了饭厅。

      就在吕敏仓皇起身离席的瞬间,胳膊猛地带掉了桌子上的一个馒头。那馒头掉地上,滚了几圈,到了王翠花的脚旁。
      王翠花看了一眼,想捡起来以此来教育苏桐桐不要浪费粮食。就在她弯下身的瞬间,瞥到赵晓燕露在外面的脚踝上有一个紫青色的抓痕?或是指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那指印青黑发紫,边缘像是带着淤血一般,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握过留下的烙印!

      张强也慌忙跟着站起来:“我...我也饱了!”他拽着赵晓燕,二人着急忙慌地离开了饭厅。

      王翠花的心猛地一沉!想到书中对于业力的描写,她知道为什么关焱身上没有蜡烛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作者公告
每天一更,大概早上九点或者是十二点就会更新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