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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真相的重击与起点的崩塌 ...

  •   雨幕里的初遇与算计的开端
      姜野薇站在江堤上,听着陆锐航哽咽的叙述,脑海里突然炸开七年前那个雨天的画面——
      图书馆的木质旋转门在身后吱呀作响,她把没看完的《月亮与六便士》塞进书包,刚走到台阶就被倾盆大雨拦住去路。清晨出门时嫌麻烦,她把伞扔在了宿舍,此刻只能看着雨帘发呆
      “没带伞?”
      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点南方口音的软糯,像浸了温水的棉花。
      姜野薇回头,撞进一双干净得发亮的眼睛里——男生穿浅灰色连帽衫,睫毛上沾着细密的雨珠,笑起来时右边脸颊有个浅浅的梨涡,和他后来送她的向日葵一样,带着不自知的暖意
      “嗯。”
      她挑眉打量他,看着他把那把黑底橙纹的伞递过来,伞面还印着小小的向日葵图案,“你谁啊?”
      “陆锐航。”男生把伞柄塞进她手心,自己却转身冲进雨幕,连帽衫的帽子歪在一边,“高二转来的,明天见!”
      他的声音被雨声砸得七零八落,姜野薇握着还带着他体温的伞柄,看着他在雨里跑成模糊的橙黑色影子,突然觉得这把伞的图案有点眼熟——像她昨天在画室随手画的草稿。
      那时的她以为,这只是青春期一场浪漫的意外。直到此刻,陆锐航的声音在江风里碎成一片:“那把伞……是付家管家特意准备的。他说你前一天在画室画过向日葵,让我选印着向日葵的伞……”
      姜野薇的指尖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天我根本不是去图书馆看书的。”陆锐航蹲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管家给了我你的课表,说你每周三下午都会去图书馆,还说你讨厌带伞,总在雨天被困住。”
      他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充血的兔子,雨水混着眼泪从下巴滴落:“他甚至教我怎么笑才自然,让我记得留右边的梨涡,说你喜欢看别人笑起来的样子。我站在书架后面等了你整整四十分钟,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这些细节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姜野薇的心脏。
      她想起陆锐航第一次在画室给她递颜料时,手指明显在颤抖;想起他总能“恰巧”出现在她需要帮助的地方;想起他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原来那些让她心动的瞬间,全是精心排练的剧本。
      “我是因为妹妹生病才……可我没要他们的钱。”陆锐航突然拔高声音,像在为自己辩解,“管家每个月往我卡上打五万块,说这是‘让姜野薇开心的工资’,但我一分没动过!我在便利店打工到凌晨,在餐厅洗盘子,我想靠自己给妹妹攒钱……”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汇款单,日期正是他和姜野薇初遇的那周:“这是我第一次给妹妹寄钱,全是我自己挣的。”
      姜野薇看着那张泛黄的单据,突然想起陆锐航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连帽衫,想起他说“芒果太贵,不如吃草莓”时的窘迫,想起他在平安夜送她的苹果,包装纸明显是从便利店袋子上撕下来的——原来那些她以为的“节俭”,藏着这样沉重的坚持。
      “那你妹妹……”
      “还是走了,上次是骗你说她没走”陆锐航的声音低下去,像被踩碎的玻璃,“付沉舟说会请最好的医生,可我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没用心找。他只是想让我乖乖听话,把你留在他能看见的地方。”
      江风卷着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姜野薇的神经。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陆锐航的笑容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里总藏着愧疚——他一边被迫扮演着“拯救者”的角色,一边承受着良心的谴责。

      姜野薇从江边回来时,向赢雯正坐在画廊的地板上,手里捏着份付家管家的证词录音。
      “听听这个。”向赢雯按下播放键,苍老的声音带着谄媚的恭敬:“……少爷说姜小姐喜欢《月亮与六便士》,让陆锐航那天务必拿着这本书去图书馆……伞的颜色是按少爷的意思挑的,说橙黑色显活力,能让姜小姐开心……”
      录音里还提到,陆锐航转学到市一中,是付沉舟动用关系打通的关节;他“恰巧”和姜野薇分到同一个画室,是付沉舟私下和教务处主任打的招呼;甚至他送给姜野薇的第一盒杏仁巧克力,都是付沉舟根据她的口味特意定制的。
      “连你们的‘共同爱好’都是设计好的。”向赢雯关掉录音,看着姜野薇惨白的脸,“付沉舟从一开始就布好了局,陆锐航只是他手里的棋子。”
      姜野薇想起陆锐航说“我也喜欢Radiohead”时的雀跃,想起他画向日葵时和她惊人相似的笔触,想起他总能在她不开心时,精准地递上她爱吃的糖——这些曾让她觉得“灵魂契合”的瞬间,原来全是别人写好的台词。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姜野薇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铁锈般的疼。
      “因为他知道你有抑郁症。”向赢雯的声音冷得像冰,“你高二那年的诊断书,被付沉舟看见了。他怕你出事,又不敢亲自靠近,就找了陆锐航这个‘阳光替身’。”
      她从包里翻出份病历复印件,上面的日期正是陆锐航转学来的前一周:“付沉舟比谁都清楚,你需要的是能让你笑的人,而不是他这种只会算利益的冰块。”
      “你…你知道我有抑郁症?”
      姜野薇的心脏突然像被重锤击中。她想起付沉舟总在她情绪崩溃时笨拙地沉默,想起他把抗抑郁药换成维生素时的慌乱,想起他说“以后你的真心交给我保管”时的认真——原来这些笨拙的关心背后,藏着这样深的算计和不自信。
      当晚,姜野薇把所有证据摔在付沉舟面前时,他正在厨房给她炖安神汤。砂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汤溅在他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这些是不是真的?”姜野薇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指着那些录音和证词,“陆锐航是你安排的,我们的初遇是你设计的,他出国、回来,全是你在背后操纵!”
      付沉舟的嘴唇哆嗦着,手背的皮肤已经被烫得发红:“小薇我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姜野薇突然笑了,眼泪却汹涌而出,“付沉舟,你把我当什么?实验品吗?你觉得我的抑郁症是可以靠演戏治好的?你觉得我的感情是可以被设计的?”
      她抓起桌上的相框,狠狠砸在他脚边,玻璃碎片溅起,划伤了他的裤腿:“你知道我有多珍惜和他初遇的那个雨天吗?你知道我把那把伞当成宝贝藏了三年吗?你毁了它!你毁了我所有的美好回忆!”
      “我没有!”付沉舟抓住她的手腕,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我只是怕你再次封闭自己!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时的笑容,我嫉妒得快要疯了!我把他送走,是因为我怕失去你!让他回来,是因为我看到你和何然杰在一起,我怕你彻底不要我了!”
      “所以你就可以操纵一切?”姜野薇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嘶吼,“你就可以把别人的人生当成棋盘?陆锐航的妹妹是怎么死的?你敢说和你没关系吗?”
      付沉舟的身体瞬间僵住,脸色惨白如纸。这个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姜野薇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个她曾经交付真心、以为能带来幸福的男人,原来比谁都可怕。他用自以为是的“保护”,亲手摧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把她重新推回了抑郁症的深渊。
      “付沉舟,我们离婚。”这一次,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愤怒,没有眼泪,只有彻底的死寂。
      付沉舟还想说什么,姜野薇却已经转身离开。画室的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他所有的辩解和呼喊。她走到街上,看着万家灯火,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那些曾经照亮她的光,原来全是别人点燃的、随时可以熄灭的蜡烛。
      姜野薇把自己关在宿舍的旧房间里,整整三天没出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暗得像个密室。
      她找出那把黑底橙纹的伞,伞骨已经生锈,伞面的向日葵图案也褪了色。她抱着伞坐在地板上,一遍遍地回想那个雨天——陆锐航的笑容,他跑开时的背影,伞柄残留的温度……这些画面像带刺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
      第四天清晨,她拿起美工刀,在手腕上划下浅浅的痕迹。疼痛让她清醒了一瞬,却很快被更深的麻木淹没。手机屏幕亮着,付沉舟的短信堆积如山,向赢雯的电话打了无数个,陆锐航甚至发来了道歉的视频,视频里的他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可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世界在她眼前变成一片模糊的灰白,像她画笔下最绝望的底色。
      医生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幻听。她抱着那把伞,反复念叨着:“不是真的……初遇是真的……”
      付沉舟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她被护士强行注射镇定剂,看着她挣扎着喊“别碰我的伞”,看着她最终陷入沉睡时,眼角滑落的泪。他的手背还留着烫伤的疤痕,此刻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比烫伤更疼的,是他亲手将那个好不容易走向阳光的姜野薇,重新推入了黑暗的深渊。
      向赢雯走过来,一拳砸在他脸上:“付沉舟,你满意了?你用你的方式‘爱’她,把她逼成了现在这样!”
      付沉舟没有还手,任由鼻血淌下来。他看着病房里沉睡的姜野薇,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天,他躲在图书馆对面的树后,看着陆锐航把伞递给她,看着她握着伞笑起来的样子。那时他想,只要她能开心,哪怕用别人的名字,哪怕永远站在阴影里,也没关系。
      可他终究还是错了。他以为自己在保护她,却忘了最珍贵的从来不是精心设计的阳光,而是真实的、哪怕带着瑕疵的温暖。他用一场自以为是的守护,毁掉了她对美好的所有信任,也毁掉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可能。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像在为这场迟来的忏悔,奏响一曲悲伤的挽歌。而病床上的姜野薇,还在做着那个关于雨天图书馆的梦,梦里的少年笑着递过伞,说“明天见”,只是这一次,梦醒后再也不会有阳光了。
      向赢雯把一个牛皮纸袋摔在姜野薇面前时,她正在用美工刀划开那幅《未寄出的信》的画框。玻璃碎裂的脆响里,向赢雯的声音像淬了冰:“看看这个,你就知道自己活在谁的剧本里。”
      纸袋里掉出一沓泛黄的手稿,字迹凌厉又熟悉——是付沉舟的笔迹。最上面一页赫然写着《出国》的书名,下面标注着“初稿”。
      “那本让你怀疑人生的小说,”向赢雯点了支烟,烟雾模糊了她的表情,“是付沉舟写的。”
      姜野薇的手指猛地攥紧,手稿边缘的纸刺扎进掌心。她翻到描写“恶毒NPC姜野薇”的段落,字里行间满是修改的痕迹——“银灰色卷发”被圈出,旁边批注“符合她叛逆的表象”;“内心自卑”旁写着“需加重笔墨,击中她的软肋”;甚至连“摔碎陆锐航送的苹果”这个情节,都被标注“参考她高三那年砸画室的经历”。
      “他连你抑郁症发作时的状态都写进去了。”向赢雯的声音带着嘲讽,“你以为那是巧合?付沉舟比谁都清楚你的痛点,他亲手写下那本书,就是为了让你觉得自己真的‘恶毒’,真的‘不配被爱’,最后只能乖乖留在他身边。”
      姜野薇翻到手稿最后一页,上面贴着她的照片——是高二那年运动会,她冲过终点线时的样子,笑容灿烂得晃眼。照片背面有付沉舟的字迹:“目标:让她相信,只有我能救赎她。”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起第一次读到《出国》时的恐慌,想起对着“恶毒NPC”字样的颤抖,想起怀疑陆锐航、怀疑自己的日日夜夜——原来这一切,都是付沉舟精心编织的精神牢笼。
      陆锐航在江堤上看到那些手稿时,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蹲在地上,指着描写“陆锐航与苏曼琪暧昧”的段落,声音发颤:“这些情节……都是付家管家教我演的。”
      他想起高二那年,管家突然找到他,塞给他一本打印好的《出国》节选:“照着上面写的做,让姜小姐觉得你靠不住。”那时他不懂为什么,直到看到手稿上付沉舟的批注:“需制造误会,让她看清陆锐航的‘不可靠’。”
      “他连我妹妹的病都写进了小说。”陆锐航翻到“陆锐航为治病钱接近女主”的章节,眼泪砸在手稿上,“这里写的‘收了付家的钱’是假的,他就是想让你觉得我从一开始就是骗子!”
      姜野薇的目光落在描写“巴黎日出”的段落,付沉舟在旁边用红笔写:“她曾说想看日出,此处需浪漫化,让她对陆锐航产生幻想,再亲手打碎。”
      原来连她心底最隐秘的愿望,都被他当成了操控的工具。那个让她辗转反侧的“如果”,那个让她怀疑自我的“NPC设定”,全是付沉舟用文字筑起的高墙,将她困在“只有他能拯救”的幻觉里。
      姜野薇冲出江堤,疯了似的跑回婚房。她在付沉舟的书房找到一个上了锁的抽屉,用发夹撬开时,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出国》的后续章节——那些她没读到的情节,竟与现实惊人地重合。
      “姜野薇与陆锐航因误会决裂”旁标注“已实现”;“姜野薇嫁给付沉舟后试图用男模刺激他”旁写着“符合预期”;“陆锐航回国揭开部分真相,让姜野薇对他产生同情”后打了个勾,旁边批注“下一步:让她彻底厌恶陆锐航,依赖我”。
      最让她浑身冰凉的是最后一页,付沉舟用红笔写着:“终局:姜野薇抑郁症痊愈,彻底忘记陆锐航,与付沉舟共度一生。”
      原来他连她的痊愈都算计在内。那些让她觉得“被治愈”的瞬间——他为她熬粥的温柔,他在雨夜里的守护,他说“你的真心交给我保管”的认真——全是小说终局的“必要情节”。
      付沉舟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姜野薇把《出国》手稿和后续章节扔进壁炉。火苗舔舐着纸张,将那些冰冷的算计烧成灰烬。
      “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惊讶,没有辩解。
      “为什么?”姜野薇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写那本书,看着我被自己的影子吓破胆,很有趣吗?”
      付沉舟走到壁炉前,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医生说你的抑郁症根源是‘自我否定’。我写那本书,是想让你看清——那些你害怕的‘恶毒’,根本不存在。”
      “用这种方式?”姜野薇笑了,眼泪却汹涌而出,“让陆锐航演一场戏,让我活在你的文字狱里,这就是你所谓的‘治疗’?”
      “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付沉舟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我怕你再次被陆锐航吸引,怕你离开我就会崩溃。那本书是假的,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你的感情就是操控?就是把我当成提线木偶?”姜野薇抓起桌上的相框砸向他,照片里他们的结婚照摔得四分五裂,“你知不知道,我曾因为那本书,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错的?我好不容易因为你看到点光,你却告诉我,那光是你用镜子折射的假象!”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付沉舟,你写的不是小说,是我的墓志铭!你亲手把我推进抑郁症的深渊,现在又想扮演救世主?”
      付沉舟的脸色惨白如纸,他伸手想碰她,却被姜野薇狠狠甩开:“别碰我!你身上的每一寸温柔,都沾着算计的恶臭!”
      姜野薇把自己锁在画廊的暗房里,手里攥着那本被烧得残缺的《出国》。显影液在托盘里泛着诡异的红光,像她此刻的心境——被虚构的情节和真实的伤害反复浸泡,早已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她想起第一次读《出国》时的恐慌,想起付沉舟在她崩溃时递来的温水,想起陆锐航在雨里跑成模糊的影子。这些碎片拼凑出的真相,比任何锋利的刀都伤人——她的青春,她的心动,她的挣扎与痊愈,全是别人精心设计的剧情。
      向赢雯在暗房门口放了杯热牛奶,声音放得很轻:“抑郁症不是你的错,被算计也不是。”
      姜野薇没有回应。她把《出国》的残页扔进显影液,看着字迹在红光里慢慢晕开、消失。那些定义她的文字,那些困住她的设定,终究会像这些纸页一样,被时间冲刷得不留痕迹。
      但有些伤害已经刻进骨血。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原来她对抗了那么久的“命运”,只是某个人的笔锋一转;她以为的“自我救赎”,不过是别人剧本里的“阶段性胜利”。
      付沉舟在画廊外站了整夜,直到天亮才离开。他手里还攥着那支没送出去的钢笔,笔帽上刻着的“野薇”二字,在晨光里泛着冰冷的光。他终于明白,自己用文字编织的保护罩,终究变成了刺向她的最锋利的刀。
      而姜野薇在暗房里待了三天三夜,出来时眼底只剩下死寂。她把所有画具打包,在画廊门口贴了张纸条:“此处在售:一个被虚构毁掉的人生,免费。”
      她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任何人。走在清晨的街道上,她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天,陆锐航递来的那把伞。或许从一开始,那把伞就不是救赎的象征,而是命运递来的、写满算计的入场券。
      只是这一次,她要亲手撕碎这张票,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也好过活在别人写的结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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