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A重生拒绝火葬场》德行之

5、第五章：不要来我家

　　在之后休息的一个月里，顾慕言发现方时做得很好，并不是像她认为地那样，说得那样，没有专业的人做得好。
　　再专业的人来，干的事情也都是差不多的，但方时比那些专业的人，还多了一项无法替代的东西，那就是对孩子的爱。
　　方时对待孩子，话可以很多，会轻声细语地跟小孩子讲话，哪怕那么小的孩子听不懂。
　　小孩子哭了，就会像小孩子听得懂一样，跟小孩子在聊天。
　　“宝宝饿了是吗？妈妈过会就弄好了，不哭不哭哦~”
　　原本就好听温和的声音，故意放柔后，还带着清甜的感觉，脸上也会露出纯粹到令人没办法忽视的笑容。
　　就像是洁白的水晶体里面，带着明亮开阔的美景，一望无际，又心生触动，难以忘怀。
　　明明方时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但顾慕言却想起上学时期，自己受伤时，却被方时强硬拦下来，包扎伤口的事情。
　　那个时候对待她的不耐烦，方时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淡金色的眼睛里只有着她的身影，然后说出很认真和严肃的话语。
　　【你不可以为了别人的期望，而去伤害自己的身体。】
　　【哪怕那个人是你的家人，这是除了你本人自愿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的事情。】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莫名地对方时心动了起来，感觉到方时这个人是不同的。
　　灵魂、内在、话语全都是不同的。
　　而此刻，顾慕言又有了这种感觉。
　　随着一直强硬地让方时留在房间里陪着自己，原本还会拿个折叠床过来，到后面直接让人搬来个小床靠在旁边。
　　方时对小孩子的照顾，一切都是在顾慕言眼皮子底下进行的，会每次耐心的用水给小孩子擦脸，也会注意小孩子的身体卫生。
　　在不知道为什么哭的时候，还会一边检查一边跟小孩子讲话。
　　“咦？宝宝为什么哭了呀？让妈妈来检查一下。是尿了吗？还是想要玩一会呢？或者是饿了吗？”
　　故意放慢和柔软的声音，令听到的人心情都会好起来，只觉得听不够。
　　顾慕言有时会发现，来送饭的刘姨，在看到和听到方时跟小孩子的讲话，都会莫名脸变得柔软和带着笑容。
　　好像原本觉得刺耳吵闹的声音，都通过方时这样的耐心和童趣，变得有趣和有意义起来。
　　甚至……
　　顾慕言也是这样感觉到的。
　　好像生孩子，并不是为了完成母亲和家族里面的任务，而是跟喜欢的人，合适的人，生下来的爱情结晶。
　　但这样的心动和轻飘的心情，在方时忙好之后，小孩子睡着时，就变得僵硬、冰冷起来。
　　方时变得寡言，像结婚之后那样很少讲话，上学时期还会牵着手带着她去看有意思的东西，会发出闪闪亮光的眼睛，也不再对她展现。
　　在帮忙倒水和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都像是没有感情的在完成任务。
　　虽然挑不出错误来，但就能感觉到差别。
　　只是偶尔听到过的话语，也在此刻出现在脑海里。
　　爱与不爱，差别很大。
　　没想到她也会考虑所谓的爱与不爱，变得像个传统的omega一样，离不开alpha的疼爱。
　　一考虑到这里，顾慕言发酸的心，又变得冷硬起来。
　　她不可能像那些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传统omega那样。
　　这份认知让她既懊恼又不甘，先前因那莫名其妙的梦境，而萌生的好好跟方时沟通念头，也在倔强中悄然消散。
　　在休假结束之后，顾慕言就回到工作岗位上，像以往那样工作着。
　　只是偶尔在休息时间里，莫名的……
　　好像听到了方时在哄孩子的声音，这种情况令顾慕言皱起眉头，心情也变得不好，难得下班之后，就早早回到家中。
　　回到家并没有在房间里找到方时和小孩子，好像在她去工作之后，方时就立马把小孩子带走，那张床也让人搬走。
　　找不到人和孩子，顾慕言心情糟糕到一定的程度，只能阴沉着脸问人去哪里了。
　　“顾少将，少夫人和小姐去……见外婆们了。”
　　不知道怎么回复，刘姨表情迟疑了下，还是对顾慕言说道。
　　“……我知道了。”
　　打算质问方时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时，却在通讯记录里看到方时发的消息。
　　只有一条，短短几字，但让顾慕言的怒火和心中的别扭与不对劲，都一下子僵硬住。
　　她下意识地想，为什么智脑没有通知自己，但又发现是自己以前设置的不通知，这才把想要打过去质问电话的手指，往修改通知设定的方向点去。
　　修改好后，顾慕言站在那里，感觉脑袋里乱乱的，但又觉得还是要见到方时和孩子才行，就坐无人车打算到方时的家里。
　　可在询问目的地时，顾慕言又僵硬住，她不知道方时家里的地址在哪里。
　　“……”
　　明明没有人，只有隔一段时间重复询问目的地的AI声音，顾慕言却感觉到羞耻般的全身发热。
　　伸手调查系统里面的记录，最后在以前习惯性保存的内容里，找到方时家里的地址。
　　不一会就到了地方，顾慕言也通过门口的识别系统验证走了进去。
　　一进门，顾慕言就看到坐在院子里的那颗大树的树枝，吊着的秋千上坐着的方时。
　　像以前所感觉的那样，方时就像是omega，给人的感觉是漂亮和柔软的，带着好看的笑容，跟自己的母亲和妈妈讲着话。
　　小孩子则在方时的omega妈妈手中抱着。
　　“……”
　　过于和谐的画面，却让顾慕言感觉到刺眼，好像她就是不亲自来的客人，除了冒昧，就是唐突的存在。
　　“……”
　　不一会就注意到顾慕言，方时的妈妈对方时讲了什么，方时才转过头来看向顾慕言的方向。
　　在看到顾慕言的时候，方时明显愣了一下，就像是不明白为什么顾慕言会在这里。
　　方时从秋千上跳下来，然后伸手从孩子的外婆手里面，抱过来孩子，才往她的方向缓缓走来。
　　“怎么了吗？来到我家里。”
　　“……”
　　听到方时说的“我家”，顾慕言心里面不舒服了下，但还是说出来的原因。
　　“回到家里面，我没有找到你和孩子。”
　　“……我应该离开前给你发消息了。”
　　方时抱着孩子淡淡地回应道。
　　对她为什么会跟以前不一样，下了班就早早回来的事情，没有一点的好奇。
　　看到孩子像方时一样的淡金色眼睛，也天真无邪地看过来。
　　在这一大一小看过来的淡金色眼睛里，顾慕言竟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外人。
　　“你什么时候回家。”
　　强忍下心里面的不适感，顾慕言对方时问道。
　　“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回答顾慕言，方时继续问了确定顾慕言来意的话。
　　“……”
　　感觉到心情已经不痛快到了极致，顾慕言像之前修养身体时的那样，生气了就深呼吸，也不讲话。
　　看到顾慕言这样，方时明显又愣了下，然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厌烦，没有等顾慕言看清就转过身，又走回去把孩子递给孩子的外婆手里抱着。
　　然后再次走过来的方时，神情却冰冷起来，在路过顾慕言的时候，直接扯着顾慕言的衣袖，把人拉到旁边的无人角落。
　　“你能别在我家这样吗？有事可以说事，这样很烦。”
　　没有很明白地说烦在哪里，但顾慕言却能明白方时说的是什么。
　　在顾慕言气到脸红，吐出一口气的时候，已经没有耐心的方时，直接离开，路过她时还说了一句这样的评价。
　　“你跟你母亲不愧是母女，都是不懂礼貌的人。”
　　看着方时没有留恋的离开，顾慕言的生气变成心慌，她看着方时消失在角落那边，走向宽敞和明亮的地方，自己的心情却像是这块照不到阳光的地方，变得阴冷和黑暗。
　　站了不知道多久，顾慕言才从那阴暗角落里走出，院子里已经没有方时的母亲和妈妈，只有方时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轻轻地荡着秋千。
　　望向天空的视线，也随着顾慕言的靠近低垂，然后双目对视。
　　“顾慕言，离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以为让方时继续照顾孩子，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话题，顾慕言听到这个意外的询问，心咯噔了下。
　　“我、没有不让你照顾孩子了。”
　　明明太阳照在身上，顾慕言却觉得身上依旧得很冷。
　　“……”
　　没有回复顾慕言这句话，方时只是看了她许久，最后方时像是理解了什么般，从秋千上下来，站在顾慕言的面前。
　　“你以后……别来我家了。”
　　“有什么事情给我发消息就好，我看到会回复的，我和孩子过几天回去。”
　　之前一直没有回复的问题，在此刻回复了顾慕言，方时离开时，还礼貌地点头才进屋。
　　没有邀请顾慕言进屋，也没有给顾慕言喝一口水。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和忽视过，顾慕言低着头，像是想了很多，但最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还是迈着略微沉重的脚步，离开了这里。
　　好像从今天在工作的时候，莫名听到方时哄孩子的声音开始，就变得奇怪和不像以前的自己一样。
　　顾慕言沉默地坐在无人驾驶的车上，回到家中。
　　只是少了方时和孩子，家里却变得异常冷清，在看到刘姨有些局促的等她回来的样子，顾慕言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不久之前方时说的那句话。
　　【你跟你母亲不愧是母女，都是不懂礼貌的人。】
　　“……刘姨，我……没有胃口，晚饭可能不吃了，你忙完可以休息去了，不用等着我。”
　　很少说这样的话，顾慕言发现刘姨露出很错愕表情。
　　“好、好的，顾少将，您休息去吧。”
　　“嗯，谢谢。”
　　一个月的日夜相处，让顾慕言都像方时，下意识地说出感谢的话语，当顾慕言说出口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