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旅途进行第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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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林雾猛的掀开她。
“总是用场真的很没品。”
她下手没轻没重的，掌心还带着酥麻的痛感，林雾看着那白皙的面孔染上绯红的指痕，心头又蓦的一痛。
场，还在影响她。
她承认，自己是冷漠至极的人。她十分厌恶这样的自己，所以对于意的控制她其实是不排斥的。
正是因为不排斥，当意没有回应她时才会尤为生气。
林雾认为，既然她已经将自己奉献出去，那么相应的，意也应该给予她对等的回报。
既然她可以时刻监控着自己，那自己至少也该能随时联系上她。还是那句话，独属于是个十分美妙的词汇，只是想想，就能带来极大的愉悦感。
既然只有她能看见意，那么意为什么不能独属于她。若是随时失联，那算什么独属于。
意怎么可以不独属于她呢，她几次陷入高污染状态，都已经做好成为她“食物”的准备了。若是意在她意识存续期间还不独属于她的话，这也太不公平。哪怕她明白自己束缚不了意，还是觉得不公平。那既然不公，那就得反抗。
所以她咬她耳朵是没有错的，扇她巴掌也是没有错的。意明明能知晓她全部想法，却仍不哄她更是大错特错的。
正是因为场不断影响着她，才会让她越来越偏激。
意被气笑了，天空中再次出现一轮红日，潮水呼啸，拍打在她们脚边，冰冷的海水带着刺骨的寒意，从足底钻入林雾小腿上每一寸肌肤。
苍白的手抚上林雾倔强的面颊，意嗤笑一声，声音却有些咬牙切齿。
“希望你待会还能如此嘴硬。”
“林雾你还好吧？”
肉色的胳膊横在眼前，鼻头有些痛，定睛一看，是肖慕在跟她擦血。林雾捏住她的手腕，将纸巾接过，抬眼便看到肖慕满脸嫌弃的模样。
见林雾回神，肖慕赶紧道：“快给自己擦擦，你们吓死我了。”
林雾取出湿纸巾，向车窗外望去，包裹着她们的雾已经完全消散，金黄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身上，带来久违的暖意。鼻头的不适提醒着她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她将带血的纸巾扔出窗外，转身又将视线落在后座上。
那里，钟晓和唐若熙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座位上，只能瞪着眼看着她。
“林雾，你快看看她们俩。”
见林雾回神，她俩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喉咙中却只能发出“呜呜”如同大风刮过老树枝的声音。
肖慕再次提醒：“你看看她们胳膊。”
车内有空调，再加上先前气温回暖，所以几人都是以短袖加外套的着装出的门。由于先前搬汽油出了汗，现在后排两人都脱了外套系在腰间在，林雾仔细瞧可以看清她们的胳膊。
先前没有注意到，钟晓和唐若熙竟泛起灰褐色的斑点，面积小块的地方还看不真切，大块的地方跟树皮颜色几乎是一模一样。
唐若熙身上最大的斑点处，肌肤还起了褶皱，一眼望过去，倒像是在胳膊上安了一圈树皮。
“她们自从雾中出来以后就这样了。”
林雾听罢，忽然怪异的打量了肖慕一眼：“你怎么没事？”
“啊这……我也不知道哇。话说我没事你不该高兴吗？”
若是吸入雾气导致的，那她应该是几人当中最严重的，可她现在完好无损，这就证明有人替她解除了这异常状态。
怪不得意刚才要说这话。
污染度：58
耳尖被微凉的薄唇夹住，柔而软的舌描摹着它的轮廓，意幸灾乐祸的声音直接在她心底响起。
“怎么样？亲爱的，要求我吗？”
林雾沉着脸不说话，意的存在感却愈发强烈，她微凉的掌心再次按上她的脖颈，整个人柔弱无骨的紧紧贴在她背上，压得林雾有些喘不过气。
“早些决定哦，最多半小时，她们就会被完全同化，到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啊！不对。意识崩坏应该比同化要早些，约莫一刻钟吧。嗯，一刻钟。但你最好在十分钟内决定哦。毕竟，拖得越久越不好呢。”
“你是在威胁我吗？你为什么会觉得能威胁到我？”
“嗯哼。”
别人无论怎样都是不如自己的感受重要，林雾打心眼里这么认为。但生长在红旗下的三观又不允许她这么做，这就是人类自相矛盾的地方。
她肯定会低头，但不会是因为想低头，而是不救她们会良心不安。
“好吧，我求你。”
意按在她脖颈的手并未放下，微凉的触感缓缓滑过，蓦的一笑。
“干嘛这么不情愿，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她话音刚落，林雾又开口道：“但我有个条件，从今往后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若我呼唤你，你必须立即回应我，不可与我再失去联系。”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我是人类，人的一生很短暂，很脆弱，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明天还在不在，至少在我意识存续期间，你不可以离开我。”
“你要爱我。”
意嗤笑一声：“人类，你似乎没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个储备粮还谈起条件来了，你凭什么……”
“凭你的场是让我爱你。”
“从我第一次被拉入你的场时我就在好奇，高等生灵怎么会给低等生灵下达这样的诉求。如果你只是想奴役我，那大可以直接下手，又何须在乎我的意愿。除非……”
“意，你也在期待吧。”
“想象力不错，但是方向完全错误。林雾，你太高看自己了。”
“那您会接受我吗？”
意：……
时间宛若静止，林雾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般难熬。
“医药箱里有解毒剂，你自己看着办。”
背上的压力消失了，林雾却耷拉下眉眼。
意这是拒绝了吗？
有些难过，她觉得自己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意答应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就像她渴求她的注视一样。
理！所！应！当！
污染度：60
脖子好痒，总感觉有什么要从里面钻出来了，会是什么？
眼睛？蛆虫？还是意的喜爱？
污染度：65
筋脉有了自己的思维，要将她的骨头勒断。肠子卡脖子是什么滋味呢？
好疼啊…
意！我好疼啊！
污染度：70
“你再不管你的室友们，她们可要死在这儿了哦。”
骨骼发出咯吱的脆响，意再次出现，抓住她试图捅向脖颈的手。
哦，对！她要先救她们。林雾眸光再次有了焦距，她从背包中取出两份医药箱，在里面找到解毒剂交给肖慕，示意她喂她们喝下去。
“林雾，你手在半空中举着干嘛？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怪怪的。”
也不怪肖慕，先前在幻境中确实给她的造成了冲击，她总觉得林雾下一瞬又要掰她手腕了。
“我只是突然有点扭到了，你先喂她们解毒剂。”
室友们是看不到意的，意只有她能看见，她的美丽，她的魅力，她的一切只有自己能享受到。尽管手掌被捏得生疼，但她还是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若是她能留下意就好了，但她该如何留下意呢？
人类爱上鸡腿是荒谬的，鸡腿也不会爱上人类，意看上她是荒谬的，但事实是意确实选择了她。
所以意独属于她是正确的。
污染度：76
意……
“你连骗我都不愿么。”
“我不会骗你。”
意再次抱住她。
污染度：69
意吻上她的眼角：“别死太早，我不喜欢。”
污染度：58
林雾翻身平躺在副驾上，任由意吻上她的唇。
“你是人类，知晓太多会永久加快污染速度。”
污染度：53
冰凉的齿咬上脖颈，刺痛带来清明。
“不是故意不回你的。我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但让你伤心，我很抱歉。”
污染度：49
意没了动作，意消失在她眼前。
“我会一直注视着你，只要你还记得‘意’，只要你的认知中还有‘虚实’这个概念，我便一直都在。”
咳咳咳——
尽管身体硬化仅过了几分钟，但却几乎耗光了她们全部的气力，只能勉强维持着俯身的姿势不断喘气咳嗽。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晚将带来不安。尤其是，灾害过后的路面，马路上除了星月将无半点光亮。
钟晓显然发现了这一点，恢复点力气后立即开口：“我们晚上得找个地方休息，眼下时间还早，若是再等两个小时，地面无光，会很搞心态。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有丧尸活动。”
“是哦。”肖慕一边启动发动机一边说道：“话说我们来的这一路都没看到什么人耶，总不会都死了吧？”
钟晓：“肖慕，你不会说话可以不用说，什么叫都死了，万一人家只是不敢出门呢？能不能对人类有点信心？这刚经历了天灾，而且还有怪物和丧尸在外头游荡……也不知道那怪物是怎么来的。林雾，你觉得呢？”
林雾没有回应她们。
“哇！林雾，你在傻笑啥呀？你不要吓我！”
被肖慕的尖叫声刺激到，林雾这才回神，勾起的唇角却怎么也压不回去。她没好气的瞪她们，眉眼中都带着青瑟的娇意。
“都看着我干嘛？看路啊！”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旅途进行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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