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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山,还是山 ...

  •   游玩马蹄寺,本来还想着去丹霞地貌,但我们贪恋小溪,玩得时间迟了,就去不了。回酒店休息,我们翻阅着照片,开始不停地分享到我们这个大群里,只是一刻钟的功夫,就好几个人喊手机内存已经满了,舍不得删啊!
      叔叔阿姨仍旧计划着,为了不让我们有遗憾,他们明天带我们绕道丹霞地貌,然后到叔叔阿姨原来居住的小镇,再绕道原始大森林,去仍旧在山里海拔最高的牧区叔叔家。
      我承认,因为玩,我亢奋得有点反常,以往坐汽车,容易晕车,但在这里,我根本没有时间晕车,眼睛都忙不过
      来,而且,玩得亢奋,我晚上睡觉也就能睡着两三个小时,太深度睡眠,好像没有。
      我怎么是这样的人嘞!这不是典型的好吃贪玩么!
      好吃贪玩就好吃贪玩吧,我也没少一块肉!继续玩!!
      早晨去一个餐馆吃了特色的牛肉小饭,又是超级大的一碗,里面的面疙瘩小得像黄豆粒一样,但非常润滑Q弹。
      早晨的天气带着冷,但我们有了经验,都穿了厚外套。车子在路上奔驰,映入眼帘的除了山,还是山。路两边的绿化做得非常好,颇有沿海城市的感觉,甚至有一种错觉,好似回到了家一般。若不是远近的山体提醒,我大可神游乱想。
      丹霞地貌,为了节省时间进牧区,我们直接去了丹霞地貌最具代表的地方。当地人不觉得丹霞地貌有多吸引人,不到下雨天,他们不觉得那片山有什么特殊的美,而真正下雨后的景,才是他们心中的特色。我们停在一座像泰坦尼克号般的山体前,虽没有下雨,但山体的颜色一层一层叠加很是清晰,整体是一种石头暗红暗黄浅黄浅红等,堆叠如彩虹,层层深浅不一致,不难想象,若是雨后观看,得是多惊艳。
      拍了照片,不虚此行。
      继续向前。叔叔说请了一位熟人,也是亲戚,当我们的草原向导。我心里只觉得奇怪,去牧区去草原,多么开阔空旷的地方啊,为什么还要有向导呢。想着,车子就到了一个山口处,远远地,就看到山口处一位老者戴着淡黄发白的小礼帽穿着一身深蓝衣服,蹲坐在一个小方凳上等着我们,叔叔阿姨赶紧下车,老者也立马迎了过来,他们热情地握手招呼,入乡随俗,我也学会了握手招呼。
      这应该是这边的特色吧,与人交道,握手招呼,热情似火般。这种握手,似乎一下子把我拉到了一个时代,就是真诚善良的军人与热情乡亲们见面的场景。开始我觉得尴尬,但慢慢地,我突然发现,还有哪种问候比得上真诚握手来得暖心呢。
      我们称这位老者为“伯伯”。他上了车便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叔叔阿姨不停地与他们聊天,因为大部分都是地方话,我也只能听个大概,似懂非懂的样子。
      “你们家草场今年禁了?”
      “禁了呀,不能再放牛啊羊啊,草根子都末长好嘛。”
      “这回要禁几年?”
      “五年。让草根子好好长再放牛放羊,这样保护草原嘛。”
      “是呢,光吃就把山吃秃了。”
      “哎呀,国家对我们牧民好呢,给补贴,感谢感谢!”
      ......
      “这个伯伯,家里有个大牧场,在最高的山上,今年开始禁牧了,一禁就是五年,要保护大山呢。”
      “以前在书里看过,我以为禁牧就是一两年呢。”阿姨用普通话跟我聊天,我再次听清后,突然觉得本离我很遥远的东西现在真切地呈现在我面前,又觉得虚幻不真实,但这就是真实的经历;
      “不,一两年不够,有的羊不行,分品种的,吃草都能把草根拽出来吃,厉害得狠呢。”
      ......
      原来,羊也分很多品种,吃草的方式也是不同的。
      原本以为几分钟的路程,因为伯伯一直说“不远了”“就在前面”“快了”,其实,车子还是一直保持七怪八拐。怎么去描述这个经历呢,就是在群山里,每一座山都有高大的山体,像北方人刚蒸好的尖头大馒头一般,而盘山的公里就在山半腰开出,路随着山腰的幅度转折,刺激,我几乎是尽全力把手定死在座位上的拉手上,但,我的身体,我的五脏六腑,随着盘山的劲不停拧巴翻转,我觉得我的胃都要被搓烂了,血腥味就要从气管溢出来,但因为兴奋,我竟还是没有晕车!
      我觉得我妹妹与妹妹家的孩子,肯定晕车了。果真,群里立刻传来消息:后车有人晕车需要下车缓缓。我们随即也停了下来。
      伯伯是个热心肠的人,下车后,便热情地与我聊天,他抬起手只是微风一般地一划拉,然后淡淡且习以为常地说:
      “这些山我都爬过,放羊嘛,都走过。小时候体力好,一眨眼一座山,一眨眼一座山。就是现在上山也好上呢,半个小时就到山顶上了。”
      我几乎瞪出眼珠,望着巨大的山体,数不清的高耸山头,我只觉得自然之力伟大衬得我好渺小,但这些山,放牧为生的人都用脚丈量过了。伯伯的眼里没有一丝的自得,就是平静,极其的平静,平静得让我更加敬畏这个地方。
      “你把你家牧场指给他们看看,山太多,天气也不是特别晴朗,我也分不清了。”阿姨笑着说道,她把手搭在额头上,向远处望着,带着迷茫;
      “就是那座山——”伯伯很认真地用手指着,我们随着指着的方向望去,分辨不出来,因为指着的方向,对着数不清的山,远处的远处,你静心看,一山藏在一山的后面,越远越害羞越躲着人越披着纱;
      “是那座嘛?”我指着一座看得清楚的灰色大山,伯伯摇摇头;
      “你使劲往里看,那里有几座山顶堆着白雪的,最后面最大的那座山就是我家的牧场。”
      我使劲地望去,果真,捕捉到了白雪,那几座白雪的山,在远方,在云雾之后,小得像针眼一般。常听常用“深山”一词,而今才真切体会到山的深,是如此的奢侈。
      “伯伯,我看到了,那座顶山白色多点的山。”
      “对对!哎呀,分了牧场嘛,我们就分到了那里。”他的语气仍旧很寻常,“牛羊吃草嘛,山顶吃到山脚。我们这边是四季牧场嘛。”地方话伯伯说得慢,我也只听个七八成。望着远方的山,突然觉得自己没来之前对草原大山的向往都好浮夸啊,压根不能体会到草原上的艰苦与孤寂。
      虽是晴天,但你只要站在阴凉的地方,不出三秒,就能起满身的鸡皮疙瘩。山,到底是空旷寒冷的,我穿着厚衣服,但不自觉地,把厚衣服又裹紧双手抱在胸前。我以为从闷热粘腻的江苏到草原,我那积攒一夏的燥热与草原的凉风相遇后,会中和出来一种舒适感。但今天,此刻,我错了。草原的气候是如此的厚重,且坚定不移,你到它的地盘,就要忘记其他所有,遵守它特有的规章制度才行。
      后车告诉我们可以出发了,我们赶紧钻进车里,关山车门,就觉得鸡皮疙瘩像冰粒子一般哗啦啦地落下或者融化掉了,汗毛不再警醒,像是安静地睡了。我把车窗摇得一丝缝不剩,心里还奢求自己由内而外地发散点热量,驱散停留在衣服与头发上的寒气。
      车子继续又盘山起来。从伯伯的语气中,我好像听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也就是草原之行的第一站要到了。
      哦,估计有人问进山没看到动物吗?看到了,牛啊羊啊,一群群的,小得都像小纽扣一样洒落在深山,看不清楚。他们说,越往前越能靠近牧场区,正好是秋季牧场,牛羊都赶到山脚吃草了。
      第一站,是烈士纪念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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