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姐姐》绯红九

14、前行

　　你忽然感到眼部传来灼烧般的感觉，合眸休息了一阵后热度便退散下。你想起自己觉醒万花筒写轮眼那天也是眼睛一阵滚烫，好像是有人将炽热的东西强灌进眼球里一样。
　　“眼睛不舒服吗？”
　　白绝幽幽开口道，声音同鬼魅一般在心底回荡。你连眼神都懒得施舍过去，起身走动的动静被蒙住眼部的佐助听到了，于是他问：
　　“你去哪？姐姐。”
　　你勉勉强强撑起个虚弱的微笑，即便自己的弟弟现在并不能看到。白绝的目光仍旧粘在你身上，被紧盯的感觉让你不爽地啧声，黑眸中闪过红光，最后还是因脱力而捂着眼睛跪倒在地大口喘息。
　　果然就和那天一样，短时间内无法使用写轮眼了。

　　“佐助，我去透透气。”
　　外头有某种存在在吸引着你，你的手往后摸了摸发绳，你能感到血亲的气息。
　　“不行，我命令你留在这里。”
　　“可……”
　　“你不说了以后都听我的吗？”
　　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足以支撑你违背他的意志，你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来调养长久下来亏损的身体。就算是一点点力量也没法预支了，你现在只能祈祷自己快些恢复战力。
　　于是你踉踉跄跄走到了自己弟弟身旁坐下，闭眼打算小憩，却望着白色绷带出了神。最后你伸出的手放了下去，只有气流的声音顺着口型发出来。
　　哥哥，我还能看着你的眼睛吧。

　　你难得做了个美梦，并非对着镜子对自己使用月读所看到的幻象，而是货真价实的——其实说到底幻觉与梦境都是虚假的，两者并没有可比性，只是梦是顺其自然的产物。
　　梦中的你走进了宇智波的祠堂，然后周围画面骤然一片漆黑，你下意识呼喊着方才还在自己身边的止水的名字，自黑暗中朝你走来的却是一道属于女子的虚影。你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身上穿着宇智波的族服。
　　“在你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时我就在注视着你了。”
　　你听到她说，声音无比空灵，在不知大小的空间里回荡着。
　　“万花筒写轮眼？”
　　梦里的你还未反应过来，那名女子向你走来，落地的每步泛起如行走于水面上的涟漪，然后她抬起手轻触了你的额头，那一刻你看清了她的脸，与你无比相似的面容上是不知悲喜的微笑。
　　“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美梦，不过该醒了，欣。”
　　“以血化万物的能力虽强，可终归太过危险。当初我的力量只够维系你的生命，现在我才得以用这种方式见你一面，但这个状态也没法维持太久，虽然还有很多想说的，不过得留到下次见面了，我能感觉到下次相见不会隔太久。
　　“收下吧。”

　　然后刺眼的光芒将你所包围，你睁开眼，面前是佐助挥刀杀死白绝的一幕。
　　“手足相残的悲剧……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恍惚间你又听到了那名女子的声音。

　　“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慢慢讲给你听，佐助。”
　　你跟上了佐助的步伐，视线前所未有的清晰，你好像连一滴水珠从树梢滴落在泥土上留下的深色痕迹都能看清楚，就连步伐都轻快无比。你已经有多年没感受到不存在病痛的身体了，常年贫血留下的后遗症还存在，可对常年饱受疾病摧残的你来说已经好了太多。

　　与逝者重逢已经不足以让你感到惊愕，反正终归是注定分别的相遇，太多话想说那便干脆不说，因为彼此已心知肚明。
　　你已经占有了他太多时间，现在是时候该归还给这对兄弟了。
　　你转身欲离开，却听到佐助在喊你。
　　“姐姐。”
　　你看过去，鼬的灵魂即将脱离秽土构成的身躯，他朝你招着手，小时候他总喜欢戳你和佐助的额头。
　　……很久很久没有和他一起抱过佐助了。
　　“欣。”
　　你走了过去，伸出的手一把搂住了你，将你和佐助都抱在了怀中。
　　你感到有湿热的液体溢出了眼角。
　　“哥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做好才让你死的……对不起，明明我才是毫不相干的人，我才是罪大恶极的人，我才是最该死的人，爸爸妈妈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我却……该背负一切的是我，才不是你啊……”
　　你控制不住抽泣了起来，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的手为你擦拭掉了眼泪。
　　“我答应过止水会和你一起活下去，是我食言了，还让你照顾好佐助……一定很辛苦吧，欣？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所以再忍耐一下……”
　　“佐助，你也说了你不是需要我们保护的小孩了，你的姐姐——宇智波欣，今后就拜托你保护了。”
　　“我一直深爱着你们。”

　　你抱着佐助哭了许久，也感受到他极力忍耐眼泪却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后泪水滑落在自己脸上的感觉。
　　最后你抬起头，就着混合在一起的泪水吻住了他的唇，品尝到了咸涩，许久才被唾液化为了无味。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佐助。”
　　你抹去泪水，定定看着他，抬手用指腹替他抹去泪痕。
　　“和我一起，姐姐。”
　　他扣住了你贴在他脸上的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