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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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净这样听着，便又控制视线定格在那辆车的车牌号上:“0911A。”
秦歇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果真没问多余的，面上带起一丝笑意:“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你或许可以回家吃夜宵了。”
岑述亲自开车不远不近地跟着，用对讲机指挥，另外两辆警车从大路上包抄。
开车的男人大概五分钟前就注意到了跟在后面的车辆，当即心生不安，绕了几条路，那辆车依旧紧跟在后，李谋树才敢肯定，对方是来抓自己的。
他特意往大道上开，经过了两个红绿灯，虽未被拦截，却也让他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富阳区内正被警方排查，如果是毒贩，不太可能会在外跟着他这么久还没动手，那恐怕是警察了。
副驾驶座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图上的红点许久之前就停止移动了，李谋树又在副驾驶座和后视镜之间来回扫了一眼，随即咬牙，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紧。时间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在这里兜圈子了。
必须立刻甩开后边的车。
但你没看准前方的两个路口，刚才试探时，不仅是兜圈子，他更是记住了周围的通路。
岑述在李谋树开始减速的同时就已察觉到了，立刻对着对讲机说了句。
李谋树一个转弯迅速拐进了右边的路口，即便如此进了巷子后却也不得不刹车，巷子的出口处已经堵上了一辆警车。
“李谋树，你涉嫌参与一起凶杀案，和我们走一趟吧。”
人才上了警车，岑述就接到了秦歇的电话，于是便对开车的片警说了句:“先等等。”
接了电话后:“秦歇，我正准备找你呢。”
“李谋树抓到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有些低沉的男声。
“是啊，刚拦住他的电脑平台上就是定位图，地点显示是……”
“蓝悦会所。”岑述话还未说完，就被秦歇抢先开口。
岑述先是一怔，随即:“你找到他们了?别随便进去啊！”
秦歇:“放心，还不至于……”
但他顿了一顿，话锋立刻转了:“进去应该是不会进去了，你们抓紧些吧，我们先行一步了。”
岑述闻言脸色一变，立刻对车里的片警说:“定位!”
对方连忙从车里将笔记本递了出来，后座坐在两个片警之间的李谋树也是神色微动，便见岑述一边接过电脑，一边向电话的另一头说:“唉!不是……这有GPS，你们跟上去凑什么热闹!”
秦歇却道:“你说呢？再好好看看吧，孟京昊一行四辆车，已经离开蓝悦会所一百米开外了，我记得你之前说他们是一共五辆车吧？我们也没跟太紧，没那么容易被发现，他这种时候还突然转移，你觉得能是为了什么？”
话音刚落的同时，岑述看着屏幕，眼神一滞:“没移动?被……被他们发现了?”
岑述就站在车边，李谋树听得清楚，心知不好，他是偶然间在那个化工厂看到他们常开的车，抓到了机会，把GPS都装在了后挡风玻璃的下面，当时时间紧迫，真要检查一下，还真算不上隐蔽。
秦歇:“所以，你们的动作最好快点，现如今他们发现被定位，情急之下，动向便更加不可控了，我们会在安全范围内跟着，电话别挂。”
秦歇果真没有跟得太紧，好在至今为止的整条道上没有分叉口，他们一时间还不至于跟丢。
俞净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声，他略有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好友数量至今仍为个位数。
看见最新的那条消息时，便知道楚胧胧已经知道这周遭的事了。
消息上只有极其简短的两个字:地上。
凝视着那两个字思索了十几秒，他才明白过来，俯下身去摸索，指尖才探下去就抓到了什么，是个蓝牙耳机。
带上之后电话就打了进来。
“……下次我会说完整点，慢死了……算了，你呢就看见什么说什么呗，我刚吃完饭，这不就来给你当掩护了。”
俞净偷瞄了左侧正在开车的男人一眼，心说貌似也用不着了，只是这一眼被抓了个正着。
“偷看我做什么？”
方才偷看的青年半抬着眼，耳机另一头的女人看样子只是知道了这边的事儿，眼睛还是老实地留在自己家里。在秦歇开口的同时，耳机的那一头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但明显不在手机旁边，想来对方距离手机有一段距离。
对面不知距离电话多远的地方传来喊声:“我新买的一批小说才到，看样子情况好像也没多严重，我就躺着去了。你有事电话里叫我，这点距离差不多能听见……”
能听见个鬼……然而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方才秦歇貌似也说了什么，于是侧眸问:“什么？”
“……没事。”
这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即便说了也不大可能得到什么回应。
俞净闻言虽更加确定刚才对方一定说了什么，但秦歇都闭口不言了，他再多事岂不是闲的发慌。
深吸了一口气，即便光线黯淡之时，亦能看清青年分明的睫毛，以及那瞳孔中一层有些浅淡的璀璨光彩。
定睛看了片刻，俞净说:“他们右拐了。”
此时接近十字路口，车辆往来不绝，一辆货车正挡在他们的前方，秦歇看了他的耳机一眼，埋没在货车阴影中的面容勾起一抹浅笑，若有所思。
“他们打算逃出富阳区?”
秦歇摇头:“……不确定，这次警方的封锁虽严，但规模过大，何况，封锁期间毒贩尚未对民众的安全造成实质性伤害，所以我更担心如果不尽快缉捕他们，到了明天或后天，封锁仍在进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届时，市局必然会干预缉捕。”
俞净不语，十四年前那一次之后，他即便对鱼龙混杂的道上不甚了解，也对于犯罪分子的猖狂有过一个清楚的认知了。
秦歇口中所谓的不确定，十有八九只是敷衍罢了。只怕孟京昊已经不打算一味逃避等封锁线减弱了，看他们这个方向是越来越靠近富阳区外围了。
青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尽数落在了秦歇眼中，他也不得不抛开一切侥幸的设想，目光才投向放在边上的手机，一只苍白的手就拿起手机凑到了他的脸侧，俞净仍旧不吭声，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
秦歇对着电话那一头:“岑队，他们极有可能有暴力突破封锁的打算。”目前还没有应对之策，秦歇语速极快，原本温和的面容也不自觉间变得肃然。
电话的另一头反应极快，闻言”便有些坐不住了。
“艹，他们要搞突袭!”光听语气中如此暴躁，便能想象到他此时的脸色，“他们是往哪边去了？西北那边还是西南那边？”
秦歇瞧了一眼有些纷乱的交通，眉头紧蹙，这里靠近的封锁线就是那两个，而他现如今已经右拐，却也见不着毒枭等人的车辆了。对方明显也担心车速太快会被盯上，所以借着对富阳区的了解，不仅没有超速被交警拦下，还极其灵活地穿梭在市区内，过不了半个小时就会到达外围。
“西北方。”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岑述在电话的另一端听见时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只道:“他们这是要过奉昌大桥，我们这根本追不上。”
“如今该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秦歇说，“如果他们直接突袭的话，不仅在大桥前排查的人会有危险，大桥前面就紧挨着一大片公园和几栋居民楼，居民楼倒不用担心，但公园这时候保不准有普通民众。”
虽说俗套，但身为正在逃亡的毒贩在封锁线前看到现成的人质还能不抓？
这同样不是人数的问题，因为犯罪分子会肆无忌惮地开枪，人民警察却不能。
岑述:“那就立刻先驱散附近的民众。”
“嗯，还有，放他们过桥。”
“你说什么？!”岑述有些不可置信。
秦歇冷静地说道:“一旦过了桥有两条路都是通往屋江区，直接从局里调人多更快。更何况一条是要经过两个收费站的大路，另一条却是紧挨着虞楼山森林的山路，如果你是毒贩你走哪一条？”
岑述恍然:“山路，大路距离市局更近，而且这时候还不算深夜，车辆绝不会少，他们不至于逃亡期间还搞恐怖袭击给自己开路。反而是山路，路灯间距较大，一旦入夜，根本见不着几辆车，我们可以在山路上围堵，可这样仍有风险，我们主动敞开大门，让他们过去……”他很久没有这样犹豫过了。
秦歇立刻抢过话头:“他们别无选择，我们也别无选择，这是能够做到损失最低的办法了!难道你要为了规避风险，放他们继续逍遥法外?”
岑述只得当机立断:“好，就按计划进行。”
俞净因为拿着手机所以一直没有挪开过眼，秦歇这几天给他留下的印象只有两个字:烦，欠。
然而此时此刻却截然不同。
他竟也不禁好奇，这个人走这条路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