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总裁是个福瑞控》关山征域

2、第2章

　　花醉心里不是滋味，在微信上@经纪人姜淮将总结发过去，“这些真的是我做过的事吗？”
　　娃娃音一个夺命call过来，疑惑道：“花醉，你在搞什么，当初我把你签约进花州，公司提供两种艺人发展模式，一种是脚踏实地兢兢业业实力派，一种是制造话题黑红流量派，你当时想在竞争激烈的娱乐圈快速地脱颖而出，就需要自黑，蹭流量，你当初也是同意的，如今，你想反悔，我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不过，如果，你想转变一下发展模式，我也是可以支持你的，毕竟花州的资源很多。由白转黑，多被人唾弃，由黑转白，多被人喜闻乐见。你怎么说？”
　　花醉下了地铁，走进小巷，抬头望天，云层翻滚，捏紧拳头下定决心道：“过去的自黑模式造就了万人嫌的花醉，却也只是人们口头的一时话题，热闹过后，我还是坐在地铁上默默无闻的花醉。如今，也许对我是最好的时候，人们对我的期待值已经跌到谷底，无论做出什么改变，都是向上走。我要从错误的地方爬起来，实力、流量我两者都要，娃娃音，你会陪我一起吧。”
　　姜淮炸毛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当然，你可是我的艺人，我怎么会砸自己的招牌，不过，你，你，你给我取什么幼稚的绰号。今晚的通告，就是一个歌唱节目，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赶紧过来。”
　　花醉用兜里最后一张纸币买了一支百合，闻了一下清香，乖巧道：“我知道了，多谢姜大经纪人。”
　　花州总部，楚赫从公司四层下来，看到工作室前的园景设计，吐槽道：“这是谁请的设计师，这商圈建筑几乎都被日本这种枯山水的风格淹没了，真是看都看厌了。”
　　日落余晖打在门前的牌子上，楚赫看见“花醉工作室”几个大字，又摇了摇头，悠闲地走进去。
　　姜淮一身黑色西装，正襟危坐，手速飞快，在电脑上敲着什么。
　　楚赫将瓷杯重重放在桌上，嗑出一声巨响，姜淮吓了一跳，弹坐起来，“楚大明星，又是那个不长眼的惹你了，要往我这儿撒气？”
　　楚赫从一旁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依云，揭开瓶盖咕噜噜地爽快干完，啧了一声道：“不是你邀请我今天一起去打高尔夫吗？现在都几点了，黄花菜都凉了，你放我鸽子还有理了？”
　　姜淮拍一下脑袋，矮下身将身子缩到后面，一脸无辜道：“你知道，我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今天实在太晚了，我也想把计划书写好，明天，就明天，我请你到江景餐厅吃饭，给大明星你赔罪。”
　　楚赫手里拿起桌边苹果，躺在沙发上，被顺毛道：“这还不错，不过公司难道又签新人了，需要你来写计划书。”
　　姜淮呼出一口气，活动肩膀道：“不是，还是花醉，她突然决定痛改前非，决定向你这样的口碑明星努力，我可要趁着这股东风，将她的梦想实现。”
　　楚赫神色复杂，起身将苹果放下，弯腰将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质问道：“姜淮，你跟我说真的，你一个金融高材生，为什么要跑到花州当经纪人，如果你像我，是为了满足自己表演的欲望，那还说得过去，可在一年前，你还不是积极地准备出国留学，准备深造。为何，突然改变了计划？我不理解。我们不是朋友吗，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大可找我帮忙，一年前，我不问，是尊重你，让你慢慢想通了自己跟我说，可你一直憋着藏着，今天，我就开门见山问出来，当然，你也可以继续保持沉默。”
　　姜淮扶了扶眼睛，噗嗤一声笑出来：“赫哥，你脑补得也太多了，还有，收起你的严肃，我都要被你的气势嗬住了，还有，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一个人，没有其他的弯弯绕绕，你放心，没有人能强迫姜淮做不愿意的事。不过涉及那个人的隐私，我不能透露。”
　　楚赫揉了揉姜淮的头发，拍拍他的脑袋道：“不够意思，还跟我生分了，还有，你刚出社会没太久，穿得这么社畜干什么，年轻人，就要有一股朝气，等会，我选几套衣服叫服装师给你送过来，我的时尚眼光可能比你好多了。不过，这个花醉，按照她以前的作风，应该是我行我素，恣意妄为的，你要把她捧起来，可要花费不少心力，依我看，她就是核桃型的，需要多多敲打，不吃点苦头不行。”
　　花醉踏着最后一缕霞光走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些话，当然不服输地道：“你是谁，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你指点。”
　　眼看两个人眼神对视，剑拔弩张，姜淮赶紧跑到两人中间，拦住道：“赫哥，花醉她性子直，你不要计较。
　　楚赫双指点了点额头道：“那她就是心直口快，直抒胸臆。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她计较，不过，我保持我的观点不变，明天见。”
　　姜淮一看手表，着急道：“花醉，快点，到旁边大楼的演播厅，该你表演了。”
　　重生过来的花醉就这样赶鸭子上架，穿着一身夹克，，在耀眼的的灯光下开始了她的第一次唱跳，说实话，面对观众，花醉还是紧张的，不过好在她对流程很熟悉，舞蹈基础也还可以。
　　一首唱跳时间很快过去，台下观众却似乎没有人看她的表演，小声议论着，突然一个人拿着紫色的应援小旗子，站起来大声道：“唱得难听死了，花醉，退出娱乐圈。”
　　后排有人陆续将手中的发光灯牌，砸在座椅上，为首一人愤愤不平地道：“花醉，你对得起我们这些从千里之外赶来的粉丝吗，票价这么贵，天气这么热，我们窝在这观众席就是为了看你那僵硬的舞蹈和只知道嘶吼的唱功吗？
　　你就连基本的业务能力也没有，去年你出了专辑，我们虽然只有几百人，也在努力地买买买，你平时绿茶作风，得罪人一圈，我们为你洗地，不断找借口，等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一点进步，也是，我们这点粉丝你没看在眼里，我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追星遇到你，此后，我们不再追星，我们走。”
　　花醉拿起手中话筒无比真诚道：“谢谢你们来看我，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有看不起粉丝，你们的意见振聋发聩，我会深深自省，弥补自己的不足，往后的日子希望我们各自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人潮过去，过道里灯牌、手幅、易拉宝等应援物落在一地，似乎嘲笑着什么。
　　花醉悉心准备，如今遭遇演出事故，旁边工作人员使了个颜色，将其他目瞪口呆的观众请了出去，角落里，一台摄影机将一切都录了下来。
　　“滴，系统检测到有不明摄像机对你录像，是否屏蔽，将其内容格式化。”
　　花醉神色一变，这系统真贴心，还有这个功能，内心信念一动，默默道：“否。”
　　有工作人员过来沟通道：“花醉，经与导演组商议，为了节目风险，你这一part录制就此取消，你可有疑问。”
　　花醉扯起一个笑脸，回答道：“我没有问题，一切听导演组安排。”
　　大楼外，姜淮听到风声，匆匆赶来，给花醉披上一件衣服，担忧道：“你没事吧，我都知道了，这样，接下来两个月你休息，调整一下心态，你也不用担心以后的通告，我会将一切处理妥当。”
　　花醉摇摇头，疲惫道：“我暂时回学校了，有事微信联系。”
　　当晚，#花醉遭粉丝抵制#高居热搜榜一，引起网民热议，花醉掉粉两万。
　　花醉一人往学校走去，边点开微博，看到一些评论，手指还是不由攥紧。
　　“这明星就是好当啊，随便扭扭，就有千万巨款，如今，终于有人觉醒，当什么粉丝，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这些娃娃年龄都还小，追星就应该追科学家。这才是大家才该追的星。”
　　“不过这个明星最后说话还挺体面，不是说她文盲人设，怎么说话还挺有条理的。”
　　“楼上，你怎么替这些208万说话，这一切都是公司包装、炒作，为了流量，为了红，没有什么不能干。”
　　“看她咖位，她也挣不了那么多，不过从这些明星牙缝里扣落一点也够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过活了，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
　　“不过老实说，这个花醉也太糊了，微博粉丝就那么几个，又是妥妥的资源咖，人家敷衍也正常。”
　　……
　　花醉个人超话里，也是整整齐齐的脱粉言论，看了让人不开心，花醉正要退出，突然看到一个十级号顶着“满堂花醉三千客”的名字，写道“花醉，我支持你，我相信你，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加油。”
　　账号底下，粉丝和网友都劝着评论：“脱粉吧，花醉不值得。”
　　“是花醉先抛弃我们的。”
　　“移步XX超话，收留心碎花友。”
　　“老铁，我看了一下，你是唯一一个支持这个女明星的，现充不好吗？”
　　……
　　花醉说不清什么心理，只感觉酸酸的，自己死了一回，重生之后，除了姜淮，还是第一个人这么支持自己。
　　花醉默默地拿自己的小号点了个赞，拍拍脸，自言自语道：“如果有什么不开心，那就吃一顿就好。”
　　花醉赶着校禁，在路边摊买了三根烤肠，走在林荫道上刚要准备大快朵颐，突然后面传来几声爆炸声，花醉手中一抖，把烤肠掉在地上。
　　地上是散落的气球，花醉抬眼，一米之外，面具学弟冷漠开口：“对不起，我司机为我庆生，方式奇怪了点，他自知惹了祸，已从小路溜了，我替他向你道歉。这烤肠的钱，我微信转给你。”
　　说着他拿出手机，这小麦色的手，怎么看都与沈寒州的手类似，除了颜色，真的好像啊，不过，这双手怎么抖得像筛子一样，花醉联想到那些关于面具学弟独来独往的传闻，推测他可能比较内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为了微不足道的烤肠钱加他微信了，不然他会不自在地，本来还想借此机会跟帅哥成为朋友，造福自己的双眼，如今看来不行了。
　　花醉摆摆手道：“没事，是我自己不注意。”
　　突然，面具学弟转身从背后捞起一个白色物什塞在花醉怀里，不自然道：“那这只缅因就当给你赔罪了，我司机去年就给送了两只缅因，我养不过来了。”
　　说罢一道风一样向校门口跑去。
　　司机师傅真奇怪啊，不过，花醉用下巴蹭了蹭猫脑袋，心里默默道：“三根烤肠换了一只缅因，真是划算，说到猫，花醉一直都很喜欢，只是工作忙，没时间，也就放弃了，如今，可是意外之喜。”
　　校门口，司机王则偷偷回去清理气球垃圾，向保安报备过后，回到车里，高兴道：“少爷，猫送出去了吗？”
　　后座的男子点了点头，表示不想说话，司机习以为常，将车开动，突然又听到浑厚磁性的男音：“我想吃烤肠。”
　　司机高兴道：“我这就下去给你买。”
　　夜晚的山顶别墅，司机走到厨房对忙碌的柳姨说道：“少爷上楼了，他没有胃口，这菜又只能我们俩吃了。”
　　顶楼的玻璃花房，沈寒州打开遥控，新鲜的空气一涌而入，银河繁星，一一入眼，却都幻化成花醉的笑脸。
　　漫长的夜，是如此的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