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机甲》低头school乡

26、没得情商

　　从未见过江渡河这样的脸色，苏见渊顿了顿，走过来：“江渡河？”

　　江渡河倏地松了手，退后一步冷着脸一言不发。

　　“苏见渊是吧？你先走远点，我和他还没聊完。”董誉整理衣服，抬起头对苏见渊说。

　　苏见渊没动，盯着江渡河。

　　“啧，你的小男朋友真是不听话。”董誉虽然带着笑意，眼眸却是含着寒意，他往前走了一步便被江渡河猛地推了回去。

　　“你有这劲，怎么不去找鲁江？”董誉站稳后说，他压低了声音，“看你开窍才来告诉你的。”

　　江渡河忽然抓住董誉的衣服拖着往远处走，仍然没有与苏见渊有眼神交流，却无声告诫，不要过来。

　　把人撞在墙上，江渡河盯了几秒说：“你带他来的？”

　　董誉：“江队长……”他发现江渡河听到这个称呼后眼里迸射出杀意，顿了顿，说，“江先生，我做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嘶！卧槽你轻点！”

　　江渡河把手伸到董誉后颈，惹得董誉一阵倒抽冷气。

　　几秒后，江渡河松开了手，脸色更加阴冷，丢下董誉朝苏见渊走过去。

　　苏见渊低头踢着小石子，心不在焉。

　　“苏先生。”

　　苏见渊一顿，面无表情抬起头，看了看他的身后，“回去？”

　　语气像是从寒水中捞起来一般。

　　江渡河垂下眼眸：“好。”

　　另一个游戏局来了五个人，除去董誉和萧回舟，其余三人身上或多或少沾着污渍，两个白衣主持人低声商议着，随即点点头一同消失，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苏见渊一走进来便觉得不对劲，他眯起眼打量一番后，停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浑身肌肉，脸上横着两道伤疤，一人独占长沙发，目光像是毒蛇紧紧盯着苏见渊，嘴角挂着冷笑，他的目光忽然动了一下，笑容渐失，取而代之的，是压迫的杀意。

　　苏见渊顺着目光看去，江渡河紧绷身体，只是对视一眼便移开。

　　两人寻了空位坐下来，因为游戏暂停，其他玩家索性回了房间睡觉，只有几个人漫无目的溜达。

　　“江，渡，河。”疤脸男忽然一字一句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苏见渊纳闷地看向江渡河。今天怎么了？一个个地都认识他男朋友？

　　江渡河没理会，看向苏见渊，平静地问：“苏先生能看见了？”

　　苏见渊脸色一讪，方才的醋意飞到了九霄云外，却又在一声近在咫尺的枪声拉了回来。

　　疤脸男保持着举枪的动作，冷笑着看向江渡河。

　　苏见渊瞳孔微缩，江渡河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右手臂被击穿了一个窟窿，正嘟嘟往外冒血。

　　“江渡河！”苏见渊猛地起身，却被江渡河按着肩坐了回去，他凝视着疤脸男，一声未吭。

　　“原来如此……”疤脸男看看他，又看看苏见渊，把枪丢在桌上，“原来你的雇主还不知情？”

　　苏见渊被江渡河死死按住，他急声道：“有没有事？”

　　“收钱办事……”疤脸男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江渡河，“你能扛下这发子弹，其他人呢？”他轻飘飘瞥了眼苏见渊，意有所指，随即拿起枪走上楼。

　　苏见渊焦急地去找医疗箱，回来时看到江渡河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血流了一地。

　　“你怎么不躲！”苏见渊吼了他一句，颤抖着拿出镊子，抓着江渡河的手腕，犹豫片刻后把镊子伸进伤口里，“疼就说话，我轻一点，他为什么打你？”

　　江渡河默不作声看着苏见渊。他的眼梢有些泛红，因为是弯腰的姿势，短袖的领口往下垂着，锁骨微微凸起，汗珠从脖间滑入，顺着锁骨一路往下……

　　江渡河蓦地撇开目光，喉结滚了一下，哑着嗓子说：“以前的仇家。”

　　“疼不疼？”苏见渊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特训者已经心猿意马，注意力集中在江渡河的伤口上，闻言只是问了一句，紧张的取出子弹，才松了口气，随即拿出消毒水抹了抹，裹上了纱布。

　　余光瞥见江渡河有些不对劲，嘴唇紧抿，喉结不停地滚动。

　　苏见渊忽然往前凑了一些，伸手盖在江渡河额头：“发烧了？”

　　江渡河下意识看了一眼，登时呼吸一窒。苏见渊的脖颈淌着几滴汗水，在灯光的照射下却显得十分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啃食一下，因为苏见渊的动作，他的短袖下摆撩起一些，露出精瘦有力、白皙的腰腹。

　　“怎么了？”苏见渊还没察觉异样，摸着并没有发烧，以为江渡河身上有其他伤口，随即目光往下打量，猛地停住，嘴角勾起微妙的笑容，“江渡河，我还以为你清心寡欲……”

　　江渡河猛地站起来，耳朵通红：“我去洗手间。”随即快步走向二楼。

　　因为这一批玩家的加入，客房忽然变得拥挤起来，萧回舟和董誉自然而然地入住苏见渊的房间。

　　江渡河回来后耳朵上的红润仍然没有消除，苏见渊也没有继续逗他，和萧回舟、董誉两人打着斗地主，难得的放松。

　　三人之中，唯有董誉脸上没有贴条，笑吟吟地摸牌。

　　反观萧回舟和苏见渊，两人脸上贴了有十几张纸条，快要把脸遮住了。

　　江渡河默默看了一眼，走到苏见渊身后蹲下，扫了眼他的牌和中间的牌堆，在苏见渊想出连对时及时出声：“不出这个。”

　　苏见渊拿牌的手一顿，侧眸瞅他，眼尾带着笑意：“你好些了？”

　　江渡河没回他这句，耳朵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润又慢慢泛了起来，他的手指捻开苏见渊的牌，抽出几张丢了出去。

　　“哎哎哎，作弊了啊。”董誉发表抗议。

　　萧回舟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眉头紧皱，心不在焉地出牌。

　　几轮过后，董誉气急败坏地丢了牌：“不玩了，这不作弊吗！”

　　他的脸上已经贴了七张纸条，愤愤地看了眼江渡河。

　　“耍赖啊……”萧回舟笑着摇摇头，起身拿来红酒和杯子，“喝点，平时也见不着。”

　　董誉笑眯眯地把牌拢好，苏见渊碰了下江渡河，“坐下，蹲着多难受。”

　　江渡河沉默一会，坐了下来。

　　“见渊，喝一杯。”萧回舟不动声色往苏见渊旁边挪了一下，笑着和他碰杯。

　　江渡河瞥了眼，收回目光时对上董誉玩味的笑容，两人对视几秒后，江渡河翻了个白眼撇开。

　　喝到最后，还是董誉扶着萧回舟走去了客厅。

　　苏见渊酒量很好，脸上虽然有些红润，却没有什么醉意，摸着杯沿不知在想什么。

　　“苏先生？”江渡河看了看他，轻声说。

　　“你认识董誉吗？”苏见渊眯起眼饮了一口，看向江渡河。

　　“他是特训者，和我同一批。”

　　“这样……”

　　苏见渊没再说话，把酒喝完后忽然想到什么，戏谑地看着江渡河：“你对我起反应了？”这句话本来无意，无非是苏见渊又起了玩心。

　　可对江渡河来说就是不同的意思，他脸色一僵，猛地起身，微微垂着头：“抱歉，苏先生，是我的错。”

　　苏见渊抬起头瞅他，笑了一声轻轻牵住江渡河的手站起来，“走吧，睡觉了，别多想，很正常的事。”

　　第二天清早，另一游戏局的主持人带着自己的玩家离开了。

　　悄无声息。

　　甚至苏见渊醒来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又失明了，以为还是深夜，伸手往旁边一摸，碰到了纱布才猛然惊醒，轻声说：“江渡河，没碰疼吧？”

　　江渡河没说话，苏见渊正要再问，门猛地被人推开，传来姜秦的吼声：“我他妈又聋了！”

　　苏见渊：“……”很好，你成功把我起床气勾出来了。

　　“那本书呢？”苏见渊没好气问，随即反应过来，没敢在失明的情况下碰江渡河，“江渡河，去拿书。”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渡河走下床，冷冷地瞥了一眼姜秦，从他手里拿过书，转身放进苏见渊怀里。

　　“你给他还不如给我……”姜秦嘟囔道。

　　苏见渊用手摸了摸这本书的外表，并没有摸出什么异样。

　　“楼下有动静吗？”苏见渊问。江渡河飞快地写完，拍在姜秦手里。

　　“没有玩家下去，不过我看到维鲁卡尔了，他在收拾早餐。”

　　“不急着下去，”苏见渊把书给了江渡河，“让湘琴念一下目录。”

　　姜秦接过书，以为两个人要下楼吃饭，刚要走就被江渡河拽了回来，看到纸上的字后撇撇嘴，毫无感情念道：“维鲁卡尔家族，翻至第三页，庄园构造，翻至第四十八页，已故家族成员，翻至一百零二页，长人，翻至第一百三十二页，浑身是毛，翻至第一百四十九页……这都写的什么，什么叫浑身是毛。”

　　苏见渊心中一动，说：“看看长人的。”

　　姜秦还在往下念，江渡河直接拿过书翻到长人的页面，随即放在姜秦手里。

　　“你就不能客气点……”姜秦嘀咕一声，“长人，它的身躯站起来能有四层楼高，行动迟缓，不喜欢狭窄的地方，它喜欢在黑夜出现，长脸獠牙，嘴里哼着不知名小调……”

　　“那天晚上的鬼……”苏见渊轻声呢喃。

　　“它的歌声十分动听，与它合唱的人能够幸免于难，甚至会得到长鬼的赞赏，不过失聪的人对于长鬼来说并没有什么兴趣……哟，所以那天我没有被他攻击？”

　　“走了，下去吃饭，和他们说一下。”苏见渊挪到床边，朝空气张开双手。

　　过了几秒，江渡河才走过来，没有投入怀抱，而是把手臂伸到苏见渊手边。

　　苏见渊：“……”情商呢？

　　姜秦还在絮絮叨叨，肩上落下一只手，随即人被江渡河拽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