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机甲》低头school乡

27、别教坏小孩

　　来到餐厅时，众人已经坐好，维鲁卡尔在厨房不知在忙碌什么。

　　入座时还未发觉异常，直到有人发出两声憨笑。

　　姜秦什么也听不见，低着头玩手指。江渡河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人，是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几次想要去拿食物，都被红毛制止，索性看着红毛傻乐。

　　红毛叹了一声，给晚来的三人解释，虽然一个听不见：“这是我舍友，今早起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哪样？”苏见渊皱眉问道。

　　红毛看了他一眼，才想起这人已经失明，“傻了。”

　　维鲁卡尔端着一锅肉汤放在自己面前，笑呵呵坐下，忽然看到什么，对着姜秦说：“这位客人下棋赢了？”

　　姜秦还在玩手指头。

　　苏见渊：“是的，拿到一本叫维鲁卡尔庄园秘史的书。”

　　维鲁卡尔系上围脖，舀了一碗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来的，汤汁血红，上面还漂浮着两个眼球，“厉害，这本书能助你们解开谜题，来，让我们一起拍手，恭喜这位幸运儿。”

　　说着，他举起手拍了几下。

　　众人面面相觑，掌声稀稀拉拉响起。

　　那位幸运儿终于察觉不对劲，抬起头扫了一眼，不知何意，悻悻跟着众人做拍手动作。

　　“吃饭吧。”维鲁卡尔放下手，用勺子托起眼球放入嘴里。

　　众人怕影响食欲，低着头默不作声用餐。

　　任谁看见了那锅混杂着不知名残肢的肉汤，也会难以下咽，唯有失明的苏见渊胃口极好，连着吃了四块面包和两杯牛奶，才打了一个饱嗝。

　　维鲁卡尔用完餐，自顾自把盘子放进厨房，背着手走上了楼。

　　“所以，我们现在触发了四个鬼？”红毛心不在焉搅着米粥。

　　“能说说那个傻了的人，昨晚都干了什么？比如一个人去做了什么事，或者和另一个人。”苏见渊说。

　　红毛旁边的男子微微挑眉：“你是说，人数触发鬼怪？”

　　苏见渊：“是这个意思，第一天我们都在餐厅，主持人宣布开始后，出现了影子鬼，晚上姜秦提议三人一间，出现了长鬼，第二天早上我们下楼时，姜秦失聪，我让男朋友看了下，当时有四个人在餐厅。”

　　“昨晚王通海一个人在客厅睡的，期间出了什么事我和刘绍也不清楚。”红毛说。

　　他旁边的刘绍紧接着说：“你们昨天怎么找到的书？”

　　苏见渊把下棋的事一说，“江渡河，把书给他们看一下，长人那一篇。”

　　江渡河从姜秦怀里抽出书，递给对面。

　　刘绍接过来翻到长人篇，为了照顾苏见渊的失明，念了出来：“长鬼不喜欢失聪的人，他们什么也听不到，没有办法和长鬼完成合唱，失智的人更不能与长鬼合唱，失智的人五音不全，会扰乱合唱，自闭的人没有参加合唱的理由，自闭会让长鬼非常厌恶，他只喜欢和正常人合唱，哑巴只会肢体语言……”

　　“意思是不是长鬼不会攻击失聪失智自闭哑巴玩家？”红毛摸摸下巴说。

　　苏见渊点点头认可了说法：“是的，这四个人可以避开长鬼。”

　　“我看了一下之前的介绍，说长鬼不喜欢狭窄的地方……”刘绍认真读了一遍。

　　“那天长鬼只是把手伸了进来，身体并没有进入，我猜这座阁楼长鬼无法进入，恐怕外面的院子才是它的活动场所。”苏见渊说。

　　“看这个！”刘绍把书放在桌上指着某处快速念道，“当三人同处一室时，长鬼便会出现，当然，白天长鬼会躲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到了夜晚会寻找歌声嘹亮的人进行合唱……你们看这个字体加粗的部分，写着‘三人莫同屋’，所以这是长鬼的触发条件！”

　　“刘绍！”苏见渊快速喊了一声，“找一下四个人的鬼怪，快，看看是白天出现还是晚上。”

　　刘绍很快理解了用意，飞快地翻书查找。

　　“找到了！”刘绍猛地站起来，脸上充满兴奋，“四人不相坐，会触发毛鬼，毛鬼全身是毛，三只眼睛，力量和人类相差无几，喜欢吃人，会在夜晚出来，因为毛多的缘故，它十分怕火，不会靠近有火的任何地方，它喜欢弱小，恃强凌弱，会攻击它认为力量弱小的人。”

　　姜秦只看到他们的嘴不停地动，索性起身走到刘绍旁边端详，忽然说：“毛鬼的缺点是怕火和畏强。”

　　红毛：“长鬼和毛鬼晚上出来，那剩下的两个呢？谁会在白天出来？”

　　江渡河默默指了下地面的影子。

　　刘绍猛地拍手：“对！影子鬼在有光的地方才会看到它……”

　　“查一下影子鬼是不是九个人触发。”苏见渊打断道。

　　刘绍应了一声，快速翻找，挑选关键的地方读了出来：“影子鬼的触发条件是九人莫齐全，它只会在有光的地方出现，厌恶黑夜，喜欢缠着独自行动的人。”

　　“还有一只我们不知道。”红毛说。

　　“还有一只我们不知道。”有人重复。

　　红毛点点头，想寻找是谁开口，环视一圈后愣愣道：“谁说的？”

　　“谁说的？”那个声音又说。

　　红毛背脊发冷，一溜烟躲在刘绍背后：“卧槽，谁啊？”

　　“卧槽，谁啊？”

　　众人四下寻找，靠近楼梯的两人大声骂了一句，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这儿呢！”

　　“这儿呢。”那个声音笑着说。

　　众人循声望去，一瞬间屏住呼吸。

　　楼梯最下面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小孩，它的皮肤黑中透红，双眼流出黑色的血，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色肚兜，正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盯着众人。

　　刘绍沉默片刻，忽然飞快地翻起书，不时抬头打量小孩，“你们帮我拖着它，我先找找书里。”

　　小孩：“嘻嘻。”

　　众人：“……”嘻你大爷。

　　小孩跳下台阶，脖子180度旋转了一圈后停在红毛脸上，露出雪白的尖牙。

　　红毛打了个寒战，“这玩意怎么打？”

　　小孩：“这玩意怎么打？”

　　江渡河默默把苏见渊往后拽了一些，让他远离小孩的攻击范围。

　　小孩缓缓歪头，却不料脑袋咔的一声断掉了，在地板上滚了几圈。

　　“卧槽！”红毛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

　　地上的头：“卧槽。”

　　众人：“……”

　　刘绍还没找到关于小孩的线索，他瞥了眼红毛：“别教坏小孩。”

　　地上的头：“别教坏小孩。”它的身体跌跌撞撞走过来捡起头，安在脖子上。

　　小孩：“嘻嘻，我饿了。”

　　红毛身体不动手动，伸长了胳膊拿了一块面包丢给小孩。

　　小孩撇撇嘴，“我想吃人。”

　　苏见渊低笑一声：“挑食吗？红头发的吃不吃？”

　　红毛：“……”

　　小孩慢慢舔着嘴唇，猛然间蹦了起来，冲向苏见渊。

　　砰！

　　小孩还没靠近，便被江渡河一脚踢中面门飞了出去，滚了几圈才爬起来哇哇大哭。

　　众人缓缓看向江渡河：“……”

　　红毛指了指小孩：“要不你去哄哄？”

　　哭声一停，小孩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死死盯着江渡河：“我要吃你。”

　　江渡河还点了点头。

　　小孩忽然咧开嘴，趴在了地上，像只蜘蛛，脑袋旋转一圈后，急速爬了过来。

　　红毛卧槽一声，忙不迭地爬到桌子上。

　　江渡河往左一侧，小孩冲着他撞过来，江渡河踩着椅子在半空翻了一下，小孩冲得太猛，窜到墙上又飞快地爬了过来。

　　江渡河往旁边挪了一步，小孩就刹不住车一头撞进厨房，紧接着锅碗瓢盆掉了一地，响起杂乱的交响乐。

　　小孩忽然一蹦三跳远离厨房，捂着耳朵哇哇大哭。

　　江渡河瞥了眼厨房，抬腿走了进去，拿了一个铁锅和勺子，蹲在了小孩面前。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时，这位爷面无表情地在小孩面前用力敲着铁锅。

　　小孩哭得更狠了。

　　众人：“……”

　　“怕噪音？”苏见渊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说。

　　回应他的是更响的锅声和哭声。

　　专心寻找线索的刘绍猛然开口：“找到了！这是魍魉鬼，小孩状态，皮肤也对得上，触发条件是七人莫共餐，不喜欢高的地方，因为它翻不上去，会学人说话，而且怕噪音……”

　　他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终于听到了刺耳的锅声：“……”

　　小孩终于忍受不了走到哪敲到哪的江渡河，在最后一声大哭中消失了。

　　“它是白天出来吗？”苏见渊看向之前刘绍说话的地方。

　　刘绍：“不是，没有写。”

　　“鬼每天都会出现？还是有固定的时间？或者给限时了。”红毛说。

　　苏见渊沉吟片刻，“江渡河？”

　　脚步声渐近，苏见渊往前一伸，果然抓到了江渡河的手臂，他笑了一下说：“魍魉鬼从我们发现他到消失，一共多少时间？”

　　江渡河沉默两秒，回身拿了笔在纸上写：9分24秒。

　　“9分24秒？”刘绍抻着脖子看，皱眉道，“这么准吗？会不会算错了？”

　　“不会，要么十分要么十一分，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已经在了，所以不知道之前耽搁了多久时间。”苏见渊说。

　　红毛忍不住说：“既然是杀鬼游戏，那干吗还要加个什么卡尔进来？又不是什么主线NPC，好多余。”

　　众人沉默一会，苏见渊幽幽说道：“影子鬼在九人状态下出现，如果……”他顿了一秒，“我们之间有人死亡呢？维鲁卡尔可能是系统特意加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