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温》狗理不理

5、无维亚的传说

　　“这就是无维亚的人类。”空灵又温和的声音围绕在言悯周围。
　　他缓缓睁眼。
　　眼前是一个，不，一只面色温和的人鱼。
　　“言悯？你听懂了吗？”
　　突然被啐到的言悯眨眨眼。
　　“懂了。”吧。
　　他就听了最后那一句懂个毛线啊。
　　人鱼点点头，把他搂进了怀里。
　　“？”
　　言悯疑惑地看着他。
　　但人鱼似乎并不对这种亲密动作排斥。
　　“身为长老，教给你们的也只有这些。”
　　他柔和地顺了顺言悯的白卷毛，顺带揉了揉他的头。
　　“你是这代人鱼里最小的了。”
　　“希望你不要像百年前的那姑娘，为爱化为泡沫。”
　　言悯怔了怔。
　　百年前的姑娘？
　　“长老……”言悯出了声，“谁是百年前的姑娘？”
　　长老给他顺头发的动作顿了顿。
　　“你怎么又忘记了？”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开口给言悯讲着。
　　“百年前，有几个姐妹。”
　　“她们的成年礼都是越到海面上，去看人类。”
　　“而最小的那个，等的也最焦灼。”
　　……
　　言悯听出来了。
　　这不就是海的女儿吗？
　　“然后她为爱舍弃鱼尾，化成泡沫了？”
　　长老对他突然想起来有些惊讶。
　　但也没说什么。
　　“你记得就好。”
　　长老还是一副温润样，给言悯顺头发的手也没停。
　　“异族相爱，本身就是禁忌。”
　　言悯点头。
　　说真的，他也看不上现在人类的姑娘。
　　就现在的封建思想，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真正为了爱和他们在一起的。
　　“言悯，你也快成年了。”长老的眼眸漫上一些忧伤，“更新迭代了呢。”
　　言悯点点头，很平常地倚在长老身上。
　　他不明白，明明刚刚还是人，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人鱼。
　　“你想做什么呢？”
　　长老看着他。
　　言悯沉默了好一阵。
　　他能想干什么？
　　从小到大他没干过的事情少之又少。
　　想了半天，没有任何答案的言悯摇摇头，“长老，我不知道。”
　　水流平静，有些许鱼群围绕着他们，又散开。
　　长老皱皱眉，又揉揉他的白毛。
　　“你知道的。”
　　“你还是想到海面上去吗？”
　　言悯听见这些，稍微思考了一下。
　　怪不得长老要这么勤地给他讲海的女儿。
　　看来这人鱼原来就和海的女儿差不多。
　　“不。”言悯坚定地摇头，“我什么都不想。”
　　长老听见他的回答，很轻地笑了一声。
　　但没有一点信任的意思。
　　“你呀——”他抱了抱眼前海的女儿的翻版，“就喜欢骗我。”
　　“如果真的要去，就去吧。”
　　言悯也回抱了他。
　　“我不去。”
　　他又重申。
　　长老点点头，没说信不信。
　　“该回去了，言悯。”
　　言悯只好点头。
　　虽说天已经黑了，但海底还是明亮一片。
　　鱼群翻涌着，嬉闹着。
　　完全符合童话里海的女儿的家。
　　“弟弟——”不知哪来的人鱼一把就搂住了他。
　　“你怎么老往长老哪跑？”人鱼面上有些不高兴。
　　“。”言悯一时没想到怎么解释。
　　人鱼又搂着他，往鱼群聚集的地方游。
　　“不说你。”他哼哼两声，“来看看，你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言悯一头雾水。
　　[玩家言悯解锁主线任务二：去往海面，救下王子。]
　　脑内的声音让言悯差点爆炸。
　　“这他妈不是海的女儿的剧情吗？”言悯打心底地痛苦，“我他妈才不是痴情郎——”
　　系统没有管他的咆哮。
　　言悯长叹。
　　在言悯自闭的时间，人鱼已经把他拉到了鱼群的中间。
　　“看。”
　　言悯回过神。
　　地上的，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奇珍异宝，甚至有那时候十分珍贵的丝绸。
　　“这些可都是那群人类丢下来的。”人鱼理了理他长了没边的头发，“看见我就丢，简直是群呆瓜。”
　　话闭他笑的十分狂妄。
　　“嗯。”言悯随意翻了翻。
　　都是他小时候有人送过的不算太好的珍宝而已。
　　“哥。”他随便提起一串珍珠链子，“这个是什么？”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这群人鱼的认知到底是多少。
　　听见言悯的声音，人鱼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个？”人鱼接过来，仔细观赏了一下。
　　“很普通的珍珠链子啦。”人鱼摆摆手，随手就把它丢开，又捡起一条华丽的不少珍奇异宝串起来的链子，递到言悯面前。
　　“那都是大陆上普通姑娘带的，我看这个才适合你。”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哥哥的审美。
　　红配绿，还挺适合他。
　　言悯心里痛苦，还是接了过来。
　　“可我觉得好丑。”
　　他如实出口。
　　但哥哥似乎受到了打击。
　　“你又说我选的东西丑——”哥哥作咏叹状，又猛地低头假惺惺地抹眼泪。
　　“哥的眼光，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言悯一脸扭曲，心里更是一言难尽。
　　“可是真的丑。”
　　他选择破罐子破摔。
　　哥哥更伤心，往地上一扑。
　　“你以前还会哄我的，”他越说越委屈，“弟弟长大了，留不住了。”
　　“。”言悯颇有些无奈和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哥哥，准备往里面的建筑游。
　　反正他哥能在这里叫嚣估计也离家不远。
　　见弟弟不来安慰他，哥哥只得翻起来。
　　“呜呜。”他搂着言悯，一脸可怜。
　　“弟弟长大了。”
　　言悯眨眨眼，“我都要成年了肯定长大了。”
　　被噎的哥哥长叹一声挂在言悯身上，看起来颇为颓废。
　　言悯张张嘴，还是懒得说话。
　　两人进到了殿中。
　　“嘿嘿。”人鱼的笑声传入耳朵，“你的就是不如我的。”
　　“哪里有！”一旁的人鱼手里攥着些不菲的珠宝，一脸认真地辩解着。
　　“嚯。”言悯扫了扫这个殿堂。
　　他突然感受到了更有钱的感觉。
　　无数的金银财宝堆积在各个角落，上面甚至附上了海草，有鱼群栖息。
　　这可更比他浪费。
　　“小姐。”不知道哪又来了一只人鱼，很轻地附在大笑的人鱼旁边说了几句话。
　　但言悯不在意这个。
　　那个所谓的仆人，身上也是穿金戴银，甚至有几件贵重到言悯都不曾有过几件。
　　“天。”言悯感叹着。
　　这就是人鱼的生活吗？
　　突然不想回家了。
　　扒在他身上的哥哥似乎听见了言悯的感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这些都是我们不要的。”哥哥挑挑眉，“他们都是我们的仆人。”
　　言悯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纵使他家再有钱，也真的比不上这里的人鱼。
　　“好了。”哥哥一脸笑意地拍了拍言悯的脸，“你成年时候去海面，人家丢的可能比我们的都珍贵。”
　　“你可是我们这群里最漂亮的一个。”
　　言悯被夸的脸热，又突然想去海面上了。
　　谁不喜欢钱啊我靠。
　　“那我还有多久才可以去啊？”言悯一脸可怜。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到底能给我丢什么好东西。
　　“你傻了？”哥哥笑意盈盈，“明天就是你成年的日子了。”
　　“到时候可要多带点好东西回来给我们玩玩。”
　　言悯点点头，压制着自己上翘的嘴角。
　　有钱了！
　　但殿堂里并不是很热闹。
　　言悯回忆着。
　　明明海的女儿去海上的前一晚还有人给她送行呢。
　　自己这还是去赚钱，怎么没有人来给他送啊。
　　言悯撇撇嘴。
　　哥哥似乎看出了他的情绪的突然变动，挑挑眉。
　　“伤心什么？”哥哥捏捏他的脸，“父母今晚都出去了，说是给你找好东西。”
　　“可惜现在都没回来。”哥哥也跟着皱皱眉，稍微丧了些。
　　“再等等吧。”言悯只能点点头。
　　他又不可能去找。
　　殿堂里的人鱼慢慢多起来，还互相打闹着。
　　看起来热闹非凡。
　　“言悯！”一个面相颇为梦幻的人鱼凑到他旁边，“来，告诉姐，你明天去海面最想拿到什么？”
　　言悯又被啐的懵逼。
　　但他还是眨眨眼，说：“什么最值钱就想要什么。”
　　他的回答引得堂内一阵哄笑。
　　“哎呀我的好弟弟，”人鱼拍拍他的脑袋，“不要只有这些追求嘛。”
　　“那还要有什么？”言悯一脸茫然地问。
　　人不追求钱还能追求什么。
　　人鱼嘿嘿一笑，面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八卦。
　　“当然是爱情啊！”人鱼又激动地拍拍他的肩膀，脸上泛上了红晕。
　　“你可是我们中最漂亮的。”人鱼越说越激动，“给我们带个弟媳妇回来也可以啊~”
　　言悯差点石化。
　　这群人鱼怎么什么都懂。
　　“我不想。”言悯一脸嫌弃地摇摇头，“我觉得人类不好看。”
　　开玩笑，除了钱什么能好看。
　　“哎呀。”人鱼似乎并没有料到这个回答。
　　“你试试又不吃亏，”她的脸上又洋溢起笑容，“不要这么听长老的话嘛！”
　　言悯又摇头。
　　“我就是觉得他们不好看。”他撇嘴，“还眼瞎。”
　　“明明你们都好看，他们居然一个都看不上。”
　　人鱼被夸的心花怒放，又拍拍言悯的脑袋。
　　“哎呀，就你嘴甜。”
　　哥哥也跟着附和，周围的人鱼也欢笑一片。
　　还真的挺有大家族的感觉。
　　“报！”一个侍卫样的人鱼游了进来，“父皇母后回来了。”
　　人鱼们便像看见了宝藏般，往门口冲。
　　声音还算齐地喊着母后父皇，看起来热闹非凡。
　　不一会，一队男女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阿悯。”男人笑着向言悯招手，“过来。”
　　言悯听话地游过去，看着那父皇。
　　“明天就成人了啊。”男人感叹着，把戴在头上的王冠摘了下来。
　　戴在了言悯的头上。
　　言悯一愣，想摘下来又被父皇按住了。
　　“别怕。”父皇笑的很温和，“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了，等你成年了，你就是下一个人鱼的统领。”
　　言悯被这突如其来的皇位砸的心慌。
　　“可——”言悯刚想开口，父皇就摇摇头。
　　“任何困难我们都会帮你的。”
　　他没有多说，转过身向众人鱼拍了拍手。
　　“让我们庆祝新王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