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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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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啊——”女高音。
“啊——”男低音。
一女一男先后响起的尖叫声打破了柳家清晨的宁静。
“靠,你干什么,神经病啊!”被柳青青突然的尖叫吓到跟着大叫的柳炆瑜颇感丢人地朝柳青青大吼。
“不好意思啊,我被你关冰箱门的声音吓到了,嘿嘿嘿。”柳青青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冰箱,干笑着解释。呜呜,她也不想的,只是已经连续进入系统好几晚经历了被各种鬼怪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恐吓,她现在神经非常衰弱,哪怕是青天白日,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犹如惊弓之鸟,极易受到惊吓。
“你怎么不说是被刚出的太阳吓到了,哄鬼呢你。”把可乐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柳炆瑜觉得柳青青其实就是看他不顺眼在故意找茬。“柳青青,你能耐啊。“
听着那重重地声响,柳青青的心脏习惯性地一缩,再听到柳炆瑜话里话外的鬼字,柳青青神经更加紧绷:“嘿嘿嘿,真的没骗你。我最近有点神经衰弱。”
顿了顿,柳青青继续开口:“还有,你别说那个字。”
“切,就你?还学人神经衰弱?别是神经太粗吧。”柳炆瑜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灌了一口可乐继续嘲讽:“你让我不说就不说,你老几啊!”
早已没有了初到柳家的小心翼翼,更何况自认为已经见过了大场面的柳青青,她现在对柳炆瑜的愤怒和嘲讽完全无视,一开始会给他道歉也是因为最初确实是她吓到他了。
现在?呵,算了。
还有,柳家小辈里她柳青青排第三,他柳炆瑜排第四。
老四是老三的小弟,没毛病。
一口喝光杯中的白开水,柳青青全然无视在一旁叫嚣的柳炆瑜转身就走。
早上6点钟从系统中出来了以后,她就换上运动服到别墅区专门的跑道上慢跑了一圈,刚好半个小时。现在全身是汗,她要去健身房的浴室冲个凉,毕竟一楼的人气要比她住的四楼高,她心里的压力要小些。
至于她为什么会一从系统中出来就会去跑步,那是因为柳家人在那个时候都还在各自的房间,整个柳家极为安静,她又不可能跑去厨房打扰刘妈准备早餐。
后来还是她前几天在露台上看到外面有人在跑步,她才想起其实从虚拟室出来后,她更应该去跑跑,刚好锻炼身体为后期的任务打好基础,不能真的从头菜到尾,因为在虚拟室意识和外面身体的机能是一模一样的。也顺便释放释放刚从虚拟室里带出来的满身恐惧和戾气,要不然她早晚得失心疯。
后面的柳炆瑜见柳青青直接无视他转身就走,也不生气。眼珠在眼眶中转了几下,他突然起身跟在柳青青身后一脸促狭:“你让我不说哪个字啊?是不是鬼啊?原来你怕鬼吗?哈哈哈,真是胆小鬼。你不让我偏要说。鬼鬼鬼鬼……鬼啊鬼啊鬼……。”
“你、闭、嘴!”忍无可忍无需在忍。
“有些人啊是个胆小鬼。”柳炆瑜看柳青青越生气就越来劲,还直接编程成了rap。他一脸嘚瑟的看着柳青青:我就是要说,你能拿我如何,打我呀!
“柳炆瑜!”柳青青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他,忍住要去怕死他的冲动。
“在~~。”表情真的很欠揍。
“都在干什么,一大早就听见你们在闹腾。”楼梯处,柳耀祖的话不轻不重地响起。
“爸,都怪柳青青,她一大早就吓我,整天神经兮兮的。”柳炆瑜一见柳耀祖就开始告状,放假后他好不容易有一天早起,刚来客厅就受到惊吓,他才冤呢。
何况这已经不是柳青青第一次吓唬他了。
记得就前两天下午,家里只有他俩在客厅看电视,明明看得好好的,柳青青也是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就是一声尖叫,吓得正用勺子挖西瓜吃的他一个哆嗦,手一用力,勺子直接穿透了西瓜皮差点扎到他手上。而当时他们看的是一部非常爆笑的喜剧片!
还有一次,他正在窗帘后拍杨叔在庭院里给他修剪的一个非常形象的hx游戏造型发给好友炫耀。刚拍好一个转身,身后就响起了柳青青那熟悉的尖叫声,那次她不光尖叫,她还朝他进行物理攻击,要不是他反应快,他还真有可能被柳青青扔过来的拖鞋砸中。
还有一次他参加完一场COSPLAY回家还没来得及换装,路过客厅见柳青青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奇的他走过去正准备探探底,还不待他看清就又是一声快把他耳膜震破的尖叫,柳青青手里的东西瞬间就就朝他砸来,要不是他运动神经特别发达,他早就被她手中的NJ英语词典砸得头破血流。
后来她还一点都不走心地解释是因为他的假长发滑落在她的手臂上,她被吓到了。
哈哈哈,她柳青青还能编出更清奇可笑的理由吗?
反正,他每次也没让柳青青好过就是了。
鉴于柳青青对他做的诸如此类的事情早已罄竹难书,他非常有理由怀疑柳青青就是假借发疯之名真趁机打击报复他,要不然怎么刚开始大家都不忙在家的时候就她柳青青整天窝在四楼除了吃饭直接看不到人影,而这段时间大家都没空就他有空在家的时候,柳青青却不再龟缩在房间而开始频繁的在一楼活动了。
再这么被柳青青搞下去,有一天他才是真的要神经衰弱,不,是发疯的那个。
“没礼貌,叫姐姐。”已经从二楼下来的柳耀祖理了理衣袖,怕了拍柳炆瑜的头道。
“爸。”不理会柳炆瑜对她的冷哼,柳青青乖巧地和柳耀祖打招呼。她才不稀罕他喊她姐姐呢,哼。
“青青啊,又去跑步了。”现在的柳耀祖对柳青青没有最初的疏离,语气稍微有了点温度。“多去跑跑步也好,一天少看点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你妈妈给你联系的礼仪老师和乐器老师过几天就会到岗,趁着这几天有空就多出去玩玩,不要老是闷在家里。”
“好的,爸。”柳青青心里一阵苦笑,她当初第二晚从虚拟室出来以后就开始有点萎靡不振精神不佳、被女鬼吓得神经过度紧张,就算白日在家里都会经常疑神疑鬼。后面几天更是越来越夸张,到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惶惶不可终日处于过度惊吓的状态。
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柳家人肯定能看出不对,大家又不是瞎子。
无法解释的柳青青又不能说自己没事,她只好瞎扯一通说喜欢在晚上看恐怖电影,有点被吓住了。
不过柳青青也不完全是说谎,她确实是被吓到了。不过不是看恐怖片被吓到的,而是参与到比恐怖电影还要恐怖的真实场景中去被吓到的,比看恐怖片还惊悚,毕竟现在的恐怖片到最后鬼几乎都是假的,而她遇到那些却是实打实的,起码在系统里是真的。
柳青青非常怀疑3543除了能在她意识进入虚拟室做任务时收集她的恐惧情绪意外,在日常生活中它也能收集她的恐惧情绪,而且她已经找到了证据。
要不然它怎么会除了在系统虚拟室模拟各种各样的鬼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吓唬她、折磨她之外,它居然还把虚拟室的场景开始取柳家的这栋别墅进行投影!
这是人干事?
好吧,3543它本来就不是人。
但是,就算是系统也不能这么干啊!
特别是后面的这几晚,3543似乎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虚拟室的存在,任务难度减小恐惧情绪的收集没有之前的效果好。它之后对虚拟室的安排更是各类鬼怪出场的方式吓人的手段加上场景无所不用其极。
比如:
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规规矩矩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打量四周,确实是她自己的卧室没错。以至于柳青青一度以为3543系统紊乱了,没有把她的意识拉入虚拟室。
正在柳青青打算开口询问3543的时候,她耳尖地听到床底传来了嘎嘣嘎嘣的声音,等她皱眉把床单拉起来低头看去,看见的就是一个面目全非的男鬼在那儿啃小孩指骨。
眼中,那只剩下了一半,残缺不全破破烂烂的孩童的身体随着男鬼啃咬的动作在它手中晃悠着。似乎是发现了她的注视,那孩童和男鬼皆一起抬头三只目光对上了正掀起床单的她。
以至于到现在,只要柳青青躺床上就会想起那被恶鬼锁定了的目光,思绪更是浮想联翩,什么背靠背啊,我床下有人之内的画面开始不断往她脑子里挤。
甚至到现在柳青青躺床上进入系统前的那几分钟都会忍不住发散思维——自己床底下不会真冒出一颗人头吧?或者老是有什么嘎嘣的声响之类的。
所以现在除了进入系统的前几分钟,柳青青如今根本不敢在有意识的时候离床太近。现在她午休的最佳场所要不是一楼客厅的长沙发或者庭院游廊里的沙发秋千,要不然就是露天泳池旁的亭子,以至于现在柳青青每天对上柳家人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就尴尬地想用脚趾抠出一个水蓝星。
还比如:
一睁眼,她就正在卧室里的梳妆台前梳头发,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美艳的女人,然后那女人朝她嫣然一笑,就开始慢慢地在镜子里对她着表演:烂脸。
皮肤一块一块的破损脱落,眼珠一点点地往外鼓一直往外鼓直到滚出眼眶,鼻子和嘴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撕啃,一点点的消失直到只剩里面模糊的血肉和森森白骨,头发渐渐脱落在女鬼四周飘扬飞散。
而她只能被禁锢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高清的慢镜头,承受着那镜中女鬼在完全面目全非后,它刚才脱漏的那些皮肤啊头发啊眼珠啊等等的东西再慢慢地往它脸上头上飞去一点点的复原,直到的完好如初,恢复到最初她见到的那个美艳女人.
然后再重复刚才的场景,美好——面目可憎——美好——面目可憎如此反复,她不得动弹丝毫,所以到最后她也没弄清楚到底那只女鬼只是在镜子里面,还是就站在她身后给她表演镜子里的那一幕幕。
要不是把梳妆台从自己的房间移走会动静太大而且毫无理由,柳青青真想将自己屋里所有的带镜子的东西全部搬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找块布将所有的镜子都蒙起来,包括卫生间的盥洗镜。
她现在完全不想去回忆当初文姐去她房间打扫卫生时那惊诧的目光。
再比如:
一睁眼,她正在自己卧室的浴室洗澡,洗着洗着花洒流出的水就不对劲了,全是鲜红的血水,满鼻腔的血腥味,地砖上全是泡在血水里乌黑长发,它们在她注视那一瞬间全都活了过来渐渐向她围拢过来缠到她的脚脖子上、小腿上、大腿上、腰上直至头上。血水也渐渐高涨直到把她灭顶。
更过分的是她头顶的天花板上还有一个脖子挂在吊灯上上吊的女鬼,鼓出全是眼白的眼睛正大大地盯着她,长长的舌头直接拖到可以攻击她的头位置鞭打她。女鬼的身体在无风的浴室内以脖子为支撑点来回晃荡,每一次那绷得直直的青白的脚就会扫过她的头顶。
这一次她没有被禁锢,全身都能动。
而且,虽然她是在洗澡的状态,但是身上还是穿着进入系统之时穿的黄色宽松休闲服,只不过经过血水浸泡,早已斑驳不堪。
但是浴室里的门却被锁得紧紧的,任她怎样都无法打开。
以至于现在柳青青根本不敢再在自己的卧室洗澡,更不敢在夜间洗澡。她现在只能趁白天家里人走动得多的时候在一楼健身房的浴室洗。
再比如:
一睁眼就是柳家一楼的客厅,她正在看电视,还是喜剧。但是开头还没多久,里面的人就一个个从电视爬出来了,更过分的还是他们不完全爬出来,而是每个都爬出来一半,然后就开始全身像镜中女鬼那样溃烂,到最后全部炸开血肉碎块炸了个满屋。接着后面的人开始重复前一个的动作。
不仅如此,整个一楼还到处充斥着小孩嘻嘻嘻的笑声,她却找不到在哪。那魔性的笑声回荡在整个一楼的空气中,尖锐刺耳。周围白色的纱帘开始无风飘荡,她一眼看去,纱帘又禁止不动,但是在她想办法砸电视的时候,余光中的纱帘又开始飘飘荡荡。最后,一帘纱帘后露出了一个用针缝合拼接的小孩的头正目无表情地死死盯着她。
如此种种,从第三晚系统虚拟室就开始以柳家的一切场地为场景上演了一出出的闹鬼。至今是第十个晚上,她经历的柳宅闹鬼已经有了八次了,估计后面肯定还会有。
所以柳青青非常肯定,3543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她在白日触景生情还能时时回想起虚拟室的一幕幕,再产生各种各样恐惧的情绪,把她利用得彻彻底底。
真可谓是把夜有所梦日有所思这句话发挥到极致,让她稍有一个不注意就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更是能让自己陷入深深的害怕惶然中。
3543就是一个魔鬼,真白瞎了他那仙人般的长相。
此刻,柳青青在紧张难安中洗了个战斗澡,匆匆看了一下花洒和天花板,确定一下什么都没有。快速擦干身体,然后飞快地套上衣服逃离了这让她窒息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