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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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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3543的问话，柳青青没有急着反驳。
后悔吗？
盯着身前的镜子里，穿着一身宽松长T恤，头顶一个猫猫发箍，正刷着牙的少女。柳青青猛然惊觉，才不过短短数日，现在的她哪怕是如此的居家打扮，随意一站也比以往精致装扮后的自己好看了许多。
顿时思绪翻涌。
她一直和自己说与3543绑定是别无选择下做的决定，但是真的是别无选择吗？
并不是，她的选择其实还挺多。
只不过是系统这两个字太过高端神秘，这完全是一种无法解释更不可出现的存在。现在却被她撞大奖撞上了，是个人都会抓住。
她想成为人上人，她想站在高处俯视下面的人群，而不是站在谷底仰视别人。
以前的她以为除了自身努力之外，那么有一个好的出身也可以达到这一步。可是现实却教会柳青青重新做人，其他人或许可以，但是她柳青青不可以，她只能通过自己奋不顾身地拼搏才能走到高处。
而3543则是她的机遇，她有预感她要拼一个精彩绚烂的人生，那么就得抓住这从天而降的馅饼——3543恐惧情绪收集系统，这是她最大的机遇，却不是唯一的选择。
选择其他道路有可能未来她也会成功，但是绝对不会有与绑定3543后，其会给她带来的成就来得辉煌灿烂，柳青青可以预感自己在3543的帮助下将会走上一条斑斓璀璨的道路，一个如果她没有3543将永远无法触及的未来。
至于害怕，说真的。就是现在想到昨晚的那个红衣女鬼，柳青青还是不禁浑身一抖心脏紧缩，所以对于进入虚拟室，她心生抵触和畏惧。
但是，哪一条通往成功的道路不是铺满荆棘而是一路平坦宽敞的，只不过是路程中荆棘的多寡而已。
未来本来就是机遇与风险并存的，不是吗。
柳青青也不相信那么高大上的系统真的会让她一无所获，只会一味索取。她只清楚就算是他那么强大的存在，要拉她的意识进入系统不还是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绑定吗？
她想拼一拼，搏一搏。现在的她有了拼的底气，亲生父母的出现虽然让她选择了另一条坎坷布满荆棘的道路。但是也是他们的出现让她不再有后顾之忧，不再为生活发愁，有了义无反顾破釜沉舟前往自己神往方向的勇气和底气。
所以哪怕未来再艰难再困苦，哪怕会时时处于恐惧之中。将来的她会如何选择，现在的柳青青不知道，但是现在柳青青选择勇往直前，哪怕拼个头破血流、最后会一败涂地。
再说了她也不是真的一无所获。
想到今日和柳家人依然有点尴尬的相处，柳青青当时没有了往日的战战兢兢，她根本没有心力再去注意他们的脸色和情绪，哪怕是在白日，她昨晚进入虚拟室的后遗症却还是存在，恐惧情绪没有比昨晚在虚拟室里少多少。那时的她只想和他们在同一室多呆一会儿，让她不至于只能一个人呆在一处胆战心惊地时时查看四周的环境，就怕突然从哪儿冒出点什么东西或突来的声响。
反到是柳家人可能想到昨晚将她独自忘在家里，都有点不自然，又放不下脸面道歉，不太想和她处于一室全急冲冲走了。
甚至连柳炆瑜和她翻白眼，柳青青也生不出愤怒的情绪，诧异地发觉他面目挺鲜活的，想在他身边多呆会儿。
想到这儿柳青青突然神奇地发现，她今天和柳家人相处居然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反而多了许多期待。
开心！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也不想每日活得跟个斗鸡似的。
无论这是因为她昨晚想通了也好，还是因为她的全部心绪被恐惧占去，已经无法顾忌到柳家人了也好。
这都是一个好现象不是吗？
起码她柳青青不用再担心在柳家人影响下自己的心态将会渐渐扭曲。
瞧，系统的好处这不就体现出来了吗，这才一个晚上而已。
等换好睡裙躺在床上盖好空调被后，柳青青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刚好八点整。
将这个数字牢牢记在心里，柳青青不敢关床头灯，如果按3543说的她昨晚睡了8个小时，那么明早她会在凌晨四点整出系统，那时世界还是一片黑暗，想想到时她要面对的环境，柳青青顿感头皮一阵发麻，头发立马要炸开的错觉，所以还是不关灯为好。
“3543我好了，我们开始吧。我柳青青做出了选择就绝对不会后悔！”气势豪情万丈、冲天而起。
3543：……
算了，他还是静静地看她表演吧。
熟悉的眼前一黑，又一亮。
秉着先发制人的战术，柳青青和昨晚一样，还不待周遭的环境彻底清晰就飞速向前跑去，她要抢水果刀，她要占先机。
只是……
“啊——”
眼前一黑有又一亮，就那么几秒的时间柳青青死了又复活过来。
然而，柳青青的惨叫声却依然没有停止，时间太短她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过一次，还是一上来周围的环境还没完全清晰她就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
没错，就是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在现实中才对着3543放豪言壮语，现在还不到一分钟就惨遭打脸。
自从遭遇过被系统砸中和被系统绑定时的疼痛后，柳青青就认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疼痛能超过那两个时刻了，但是现实又一次告诉柳青青她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和不成熟。
已经完全无暇顾及身处怎样的环境，柳青青直接跪坐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按住额头，想使之麻木后不会那么疼痛，也让鲜血不要像水一样哗哗地流下来。
嘴里哀嚎不断，生理泪水不要钱地往下淌。哪怕柳青青已经下死力气地按住了伤口，但是像流水一样的血液怎么也捂不住，直接顺着手腕到手肘再流到杂草里，悄无声息。
柳青青就一直那样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百般忍耐那宛如剥皮抽筋之痛，呼天号地。哀嚎声惨不忍闻，竟也让她不远处那抹飘忽的白影也静止在那不敢往前。
良久，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久。
待柳青青的额头终于不再那么疼痛难忍后，她一只手放下，一只手依然紧紧地压住额头。才仰头去看她刚才到底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只见一块已经腐朽大半，一指宽的木板印入眼帘，木板上端是一颗穿透木板生锈的大铁钉，尖头朝她，位置刚好对准已经站起来的柳青青的额头。现在铁钉尖上虽然没有一丝血迹，但事实显而易见。
木板就那么静静的靠立在木板墙上，仿佛是对柳青青无声地嘲讽。
有一堆脏话含在嘴边不知当讲不当讲，柳青青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难堪多点还是愤怒多一点，要不是怕伤上加伤，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算了。
什么时候她做事这么冲动了，那么想当然的以为还是昨晚的场景，一上来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就往前冲。那么凶猛快速地撞在铁钉上，她耳畔现在都仿佛回响着当时铁钉穿过头骨的声音，不寒而栗。
她应该庆幸不是身体进来吗，要不然即使有系统在也不够她死的 。
一边在心里狠狠地唾弃反省自己，柳青青一边打量着这间残破的木屋。
这应该是一间废弃已久的木房，墙板屋梁什么的都已经腐朽破败得差不多了，烂木头的味道混着柳青青身上厚重的血腥味直接冲击着柳青青的鼻腔。
屋内除了残破断裂的房梁和破塑料纸，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地上杂草丛生，没过了柳青青的小腿。整个屋子显得极为安静，没有虫鸣声，也没有风声，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感受着脚底清晰的触感，顿感不对的柳青青迅速低头看自己的穿着，果然是睡觉前才换的纯白色绸布吊带睡裙，一瞬间柳青青的脸彻底绿了。
“啊——。”大喊一声发泄着对自己的不满，柳青青此时的郁闷气愤瞬间压过了她心底的害怕。
她果然是白痴，赤着脚穿着睡裙的她今晚要怎么逃命啊，在这断壁残垣、满目苍夷、杂草丛生的鬼屋。
突然，仿佛有感应般。柳青青快速向后转过身去。
柳青青突来的动作把在她身后两米远的白影看了个怔愣。
只见那抹白影的脑袋摇摇欲坠的挂在脖颈上，脸上眼睛处两个大大的血窟窿，一直有血水从里面汩汩冒出顺着脸颊滑落到她胸前的白衣上，长长的舌头拖至胸口。这次的女鬼长发没有前置，她就那么直直的面对柳青青站在那儿，下半身的白色长裙摇曳到地面，对于柳青青突然的转身甚至举起了手准备打招呼。
一个一身白衣白裙面目骇人的长发女鬼静悄悄的站在后面，无论怎样都应该害怕惊恐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柳青青见那女鬼反而像似被自己吓住般，她已经张开的嘴恁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尖叫声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
今晚的女鬼似乎没有昨晚的恐怖？
还不待柳青青细想，那白衣女鬼似反应过来般，双手成爪高举，低吼着就向柳青青扑来。女鬼的速度极快，前一秒还在两米开外，还不待柳青青眨眼就已到了眼前。
这次柳青青的反应也快得出奇，动作先于大脑。只见她放下捂住额头的那只手一个反手就顺起身后的那块木板，竖在自己面前。
此刻的柳青青没有发现木板上的铁钉不知怎么的沾上了她的血液。她现在全部的心神完全集中在直接朝她迎面扑来的女鬼上。
果然，女鬼直面撞上来的过程就和柳青青当初的动作如出一撤。
有效果！
见女鬼放声嚎叫着后退，它的下巴处黑气蔓延。柳青青大喜，今晚的武器有了。
柳青青不再理会依然在流血的额头，双手用力抓住木板，用铁钉对着又向她瞬移过来的女鬼就是一个横扫。
“啊——”
这是女鬼被铁钉打中尖厉刺耳的哀嚎声。在女鬼的嚎叫声中柳青青眼中失去了女鬼的身影。
将木板横在身前戒备，柳青青急促地大口呼吸，全身紧绷。她的眼神四处搜索着那女鬼的身影，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吼——”
“哇——”
柳青青被身后突然响起的鬼吼声吓得浑身一颤，尖叫着向身后转去，两手死命抓住的木板也顺势往前一送。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女鬼的速度太快了。还未完全转过声的柳青青脖子被什么死死勒住，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柳青青一只手抓住勒在脖子上的东西使劲外外扯，但是那东西的力量大得让人无法想象，她根本无法撼动它分毫，还越勒越紧。柳青青越发呼吸困难，胸腔一阵阵疼痛完全让她无法顾忌脖颈的疼痛。
她的喉骨是不是要断了？
另一只手用木板使劲去薅身后的女鬼，可惜看不见，身体也被不知名的力量禁锢在原地无法挪动丝毫，柳青青现在全身上下只剩双手能用。
“唔——”柳青青的眼球直往上翻，已经几乎看不到瞳仁。
‘啪嗒——’
手中的木板落地，柳青青终究还是丢弃了她的武器。用尽全身的力量，她双手死死地抠住脖子上的东西竭力往外拉扯，手背上的青筋仿佛马上要绷断。
然而，还是徒劳无功。
最终，柳青青在极致痛苦挣扎中窒息而去。
……
一睁眼，又是熟悉的场景。虽然早已不堪负重，柳青青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步向前把那块有铁钉的木板拿到手上，然后右手在额头上一抹将鲜血往铁钉上涂去，这是她保命的武器。
在经过不知多少轮和白衣女鬼的角逐后，柳青青发现，她每次复活后她额头上的伤口依然还在，鲜血也还在不断往外流淌，疼痛亦然。
但是那块木板上的铁钉是没有血迹的（其实第一轮她撞上后是有血的，只不过死后复活太快，差不多是无缝衔接，所以当时太痛苦的柳青青没有发现自己死过一回）。没有血迹的铁钉无法伤到那女鬼，柳青青第二轮就在她一板下去没有伤到女鬼，反而是那女鬼抓住机会将她的头发瞬间缠上柳青青的脖子，之后柳青青又是一番痛苦的，被勒颈窒息而亡。
经过反复地抗争较量，柳青青也算看明白了。这次的女鬼会瞬移和隐身，白衣女鬼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以各种手段恐吓偷袭她，只要被女鬼找到机会离她半米的距离，它的头发瞬间就会缠上柳青青的脖子。
而且每次她复活之后，白衣女鬼出现的地方也不一样，不像昨晚的红衣女鬼每一轮都是在原地。
但是柳青青也不是没有反击的余地，只要在她死亡之前用铁钉打到女鬼，那么女鬼便会立马收回头发隐身再伺机而动。
就这样柳青青和白衣女鬼互不相让都在拼命找机会弄死对方，在她们的纠缠中柳青青死了一回又一回。这一晚，柳青青还是被压着打，但是她也让那白衣女鬼吃了不少苦头。至少好几次女鬼都被柳青青找到机会打得无还手之力，甚至有一次她真的差点要把那白衣女鬼身上的黑气全部打散了。
更夸张的是有一次柳青青用木板将女鬼的头发绕了好几圈，然后将木板横在破门的两侧。女鬼直接被拉断了它本就不甚牢固的脖子，在女鬼的头脱离它身体被惯性拉着撞向她的那一刻，柳青青直接被吓死了。
是的，柳青青是真的受到过度惊吓，然后死了。
……
意识离开虚拟室之后再次复活。
又一次奋力一击将女鬼打出去一米远，看着它隐去了身影。柳青青用手背抹了一下已经被额头上的血水和汗水模糊的眼睑，重重地喘着粗气，她的胸腔早已因为运动过度缺氧干涩发疼。
抓着木板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柳青青就站在原地缓慢地转圈以防女鬼突袭。因为打着赤脚，害怕踩到什么不应该踩的东西受伤，柳青青每一轮活动的范围就在她现身的两米之内，时时戒备那暗中窥探的女鬼。
倏然，眼前又是一暗，熟悉的晕眩感袭来。柳青青恍然，她似乎没有被女鬼勒住脖子，所以是出去的时间到了吗？
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柳青青余光瞟到了那极快向她袭来的白色身影，她也不甘示弱孤注一掷的将手中的木板向那抹白影扔去。
让你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