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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   淋雨回来的次日早上。
      一觉醒来的郑安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酸痛无力,像是被车碾过一般。
      他试着想要坐起来,昏沉沉的脑袋让他眼前一黑,整个人一下子跌在一旁的塞身上,将熟睡的塞从睡梦中惊醒。
      “安?!”
      塞猛的睁开眼,就看到郑安脸朝下贴在他胸前,脸上不断传来滚烫的温度。
      “塞哥哥,我、我好像感冒了,现在有些发烧……”郑安有气无力地说。
      塞忙坐起来,扶着郑安躺下,伸手覆在他的额头。
      下一秒,感受到郑安额头滚烫的温度,塞眉头顿时一蹙:“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应该是昨天下午淋的那场雨……”郑安既可怜又委屈巴巴地看着塞说。
      见状,塞眉头越发紧锁,虎目满是心疼和担忧之色:“你睡一会儿,我现在去找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说罢,一脸着急的塞作势就要下床。
      郑安一把抱住塞的手,软绵绵地说:“不要走……”
      “安,别闹。你现在脸上烫得很,得赶紧看大夫拿药。”塞说。
      “不要,我不要塞哥哥离开。我要塞哥哥在这里陪着我。”郑安使出全身仅有的劲儿,紧紧地抱住塞的手臂,试图将他拽着躺下。
      塞一时没办法,只好任郑安拉着他重新躺下,睡在后者的身旁。
      郑安侧过身面对着塞躺着,松开手,转而环抱住塞,脑袋枕在他的臂弯。
      朝塞露出一个病恹恹的浅笑,郑安微微挪了挪身子,在塞的怀里昏昏睡去。
      塞一动不敢动地搂着郑安躺了好一会儿,待听到怀里的人儿平稳的呼吸声,他才轻手轻脚地抽出手,把郑安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上,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离去。

      郑安睡得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连塞什么时候离去都没有察觉到。
      他做梦了。
      梦到自己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晚饭,热腾腾的饭香味扑鼻而来。
      他心里一酸,正想开口呼唤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妈……”
      郑安伤心难过地呢喃一声,缓缓睁开眼睛,重感冒的病痛随之席卷而来。
      本就触景伤情的他,一下子没忍住,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怔怔地盯着头顶的床帐流泪。
      “安,你怎么哭了?是很难受吗?”塞担心又着急的声音在一旁传来。
      “塞哥哥?”
      郑安这时才注意到坐在床沿的塞,一只手端着一个碗,另一只手拿着勺子悬在半空中,正一脸担心着急地看着他。
      “塞哥哥,你在干什么?”
      “把熬好的药弄凉一些。”塞说。
      “药?什么药?”
      “丈夫给你开的药,说你受凉染了风寒。”塞把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作势要扶起郑安。
      “我还没那么娇气柔弱了,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郑安伸手抓住地塞的手臂借势坐起来,笑着说。
      塞盯着郑安看了一会儿,说:“你还没有告诉我刚为什么哭了?”
      “我梦到自己的母亲了。”郑安用手指轻轻擦了擦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是太想念了,一时之间没忍住就哭了。刚好那时我梦到母亲正在做饭,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醒了,就觉得特别委屈和难过。”
      塞愣了一下,随即在床上架上一张小几,端起一碗瘦肉粥放在上面,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
      “肚子饿了吧?这……这是我刚才在厨房煮的瘦肉粥,你尝尝看。”
      郑安看了眼眼前热腾腾的瘦肉粥,抬眸惊讶地看着塞:
      “塞哥哥,这是你煮的?”
      他前面还想着再赖一会儿床,就起来去做饭。
      没想到某人竟然下厨给他煮了瘦肉粥。
      “嗯。”塞应了一声。
      “辛……辛苦了。”郑安有些感动地说,心里一阵暖洋洋的。
      但下一秒,郑安话锋一转,讪讪地说:“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给伯母知道塞哥哥你下厨给我做饭吃,还伺候我,估计我这会快被伯母给骂死和念叨死吧……”
      “不许没大没小议论长辈!”塞瞪了郑安一眼,随后语气一缓,“我是你的丈夫,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
      “好——我知道啦!”郑安说。
      “快吃吧,一会儿还有药要喝。”
      “好。”郑安轻轻应了声,拿起勺子慢慢吃起来。
      塞有些紧张地看着郑安,问:“味道怎样?”
      “味道好极了,很好吃呢。”郑安浅笑着说,黑眸微微眯起,似弯弯的弦月。
      “那就好了。”
      见状,塞松了一口气,端起另一个盛满瘦肉粥的碗吃起来。
      只是他才刚吃了一口,顿时眉头一皱,忙把嘴里的粥吐出来。
      “怎么会这么咸?”塞难以置信地说。
      随后,他看向郑安,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安,这么咸你怎么还能吃得下去?”
      “许是生病了没什么胃口,所以我觉得味道刚刚好,不咸不淡。”说着,郑安又吃了一口,丝毫面不改色。
      “真的?”
      “嗯。”郑安轻轻点头,“塞哥哥你要是觉得咸的话,可以加一些白开水。这样子味道就会变淡一些了。”
      “好。”
      塞端着碗起身去加了至少三分之一的白开水。
      在尝了一口觉得没问题后,端着碗走回到床沿坐下,和郑安一起吃饭。

      看着手里捧着的黑乎乎的药,郑安面露难色,迟迟不敢下口。
      “塞哥哥,你确定这药能喝?这黑乎乎的,一看就很苦的样子。”
      “这是大夫给开的药,当然是可以喝的。”塞说,“快喝了,一会儿凉了药效可能就不怎么好了。”
      “我可以不喝吗?只是个感冒,熬几天就会自己好的。”郑安用着商量的语气问。
      “不行。”塞斩钉截铁地说。
      郑安气呼呼地瞪了眼塞,闭着眼一口气将碗里的药喝完。随后忍着反胃想吐的感觉,一手捂着嘴,一手将空碗放到塞面前,瞪着黑眸看着塞,似乎是在控诉他的冷酷无情。
      塞无奈地笑了笑,说:“这也是为了让你好快一些,少受一些病痛的折磨。”
      “哼!”郑安轻哼一声,“塞哥哥,你知道这药有多苦吗?苦死了!”
      “我的错,这次没有备点甜食给你。”塞有些愧疚地说,“前面一时忙着熬夜和做饭,一下子给忘了。”
      “既然如此,那塞哥哥你亲我一下,就当是今日份的甜食了。”郑安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
      “嗯?”塞一愣,随即睁大虎目,难以置信地看着郑安,“安,你、你——”
      “干嘛啦!既然物质的甜食没有,那精神的甜食塞哥哥总归可以给我吧?”说着,郑安微微侧过脸,一脸期待地看着塞。
      闻言,塞一动不动。
      等了一小会儿,见塞没有动静,郑安轻叹一口气,一脸难过地往后挪了一步,拉起一旁的被子作势就要躺下。
      塞突然一把抓住郑安的手,倾身在他白皙干净的脸颊上急匆匆但又笨拙地亲了一下。
      然后不待郑安反应,说了句“我去洗碗”便端起床上的小几逃似的离开房间。
      看着塞那略显狼狈的背影,郑安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心里暖洋洋的。

      不知是不是喝了药的缘故,郑安刚一躺下没多久就感到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他的耳边传来鼾声——塞正躺在一旁酣睡着午觉。
      郑安轻轻侧过身面对着塞躺着,黑眸温柔地静静注视着他,手指下意识地触在塞的浓眉,来回轻轻地抚摸着。
      过了一会儿,又顺着鼻梁划到鼻尖,再到嘴唇,最后停在他毛茸茸的侧脸。
      在外风吹日晒地干活,加之又留着络腮胡,某人的脸看起来更加的刚毅和坚韧不拔,整个人也变得越发成熟稳重,浑身上下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的男性魅力,无时无刻都在越发地吸引着他。
      被郑安的手指拨弄着脸痒痒的,塞一把抓住郑安的手,闭着眼,语气有些无奈地说:“痒。”
      郑安笑了笑,把塞的手拽过来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蹭了蹭。
      过了一会儿,郑安考虑了一番,软绵绵地轻声开口道:“塞哥哥,那些村民好像知道了我俩的关系。而且,他们对此的态度似乎不太好。”
      “嗯。”塞应了一声,没有睁开眼,只是抓住郑安的手稍微加大了力度。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定居呢?”郑安问。
      当初跟某人私奔的时候,他俩就说好了,一旦他俩的关系暴露了,定居的地方不能接受的话,他们就离开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去大明。”塞想了一会儿,侧过身面对着郑安,虎目灼灼地看着他说。
      “大明?”郑安愣了一下,随后乖巧地浅笑着应了声“好”。
      “你不问为什么?”塞虎目里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郑安摇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塞说:“我相信你。”
      塞扬起手覆在郑安的侧脸,说:“虽说你是在大城长大的,但你体内流着的毕竟是大明的血。所以,等你这次病好了,我们就收拾好行李,一起去大明住一段时间,体验一下那里的生活。”
      “好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愿意去。”说罢,郑安伸手抱住塞,脑袋埋在后者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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