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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   两周后。
      郑安站在篱笆墙外,有些不舍地看着门窗紧闭的木屋,打扫干净的院子。
      “舍不得这里?”
      将最后一张行李抱上马车,塞回过头就看到郑安脸上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有点。”郑安笑了笑,抬眸看着塞说,“毕竟这可是我俩初次在一起生活的地方,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家了。”
      “是啊。”塞站到郑安身旁,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多少也有些感慨。
      “不过嘛,”郑安牵住塞的手,微微歪着脑袋,黑眸含笑地看着他说,“只要跟塞哥哥在一起,在哪里都可以是家。”
      “嗯。”塞应了一声,紧紧地握住郑安的手,虎目深情地注视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塞一把抱起郑安,将他放在马车上:“时候不早了,该上路了。”
      说罢,塞轻轻一跳,在郑安身旁坐下,拉起缰绳正欲驾车离去。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喊住了他们。
      “塞少爷,汶仁少爷!”
      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郑安和塞眼前,跪在地上朝他们行了一个大礼,抬起头一脸既惊喜又感动地看着他们。
      “肯……肯?”郑安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轻声唤道。
      “在!小的在!”肯激动地应道。
      见状,郑安忙跳下马车,小跑到肯面前扶起他,情绪也有些激动地说: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是老爷告诉我的。”说着,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到郑安面前,“一个月前,老爷吩咐我前来找您和塞少爷,将这封信交给你们。”

      看着肯一口气连续喝了几大碗茶水,郑安不免有些心疼,端起茶壶又给他到了一碗。
      随后,郑安轻放下茶壶,抬眸望向坐在书桌前的塞,问道:
      “塞哥哥,伯父在信里说了什么?”
      “大城和缅甸爆发战争了。”塞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朝郑安走来,把信递给他,皱着眉,一脸的严肃地说。
      “一个月前,缅甸找了个子虚乌有的借口,出兵侵占了我大城西南部的一个边陲要塞。”
      郑安一目十行,快速将信里的内容看完。
      “这缅甸还当真是厚颜无耻。”郑安轻笑一声,眼里露出一丝厌恶之色。“不过最让我感到失望的,是陛下做出的这个决策——将身为文官的伯父派遣到前线。”
      说着说着,郑安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生气。
      为了逼他家某人现身,连这种让人大跌眼镜的离谱事情都做得出来。
      另外,这个大城,离开他家某人就运转不下去了是吗?
      “安,我——”塞欲言又止。
      “塞哥哥,你去吧,我全力支持你。”似知道塞心中所想,郑安展颜一笑,“披耶巴色府上下我都会照看好的。”
      塞愣了一下,“你,你真的愿意让我去前线?”
      “当然——不愿意。”郑安说,“哪有身为妻子的会希望自己的丈夫上战场的呢?”
      “那——”
      “但身为妻子,哪里又会阻止自己的丈夫去尽孝和为国报效呢?”郑安轻放下手中的信,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塞的脸,目光柔情似水地看着他。

      篱笆墙外。
      郑安紧紧地抱住塞,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贪婪地闻着其身上的味道。
      “塞哥哥,你一定要按时吃饭。”郑安闷闷说道。
      “嗯。”
      “一定要按时睡觉。”
      “嗯。”
      “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
      塞一一应着,大手轻轻地摩挲着郑安的乌黑长发,满是柔光的虎目里亦露出不舍之色。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相拥了许久。
      “塞哥哥,你走吧!”
      郑安紧紧抓住塞的衣服,又松开手,离开他的怀里,抬眸微笑着看着他说。
      “我会在家里等着你和伯父平安回来。”
      塞注视着郑安好一会儿,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一脸郑重地说了句“等我”,转身跨上马,扬鞭而去。
      风呼啸而来,扑打在塞胸口那被泪水浸湿的衣服,传来丝丝凉意。

      郑安杵在原地,黑眸直直地望着塞离去的方向,哪怕后者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地平线。
      肯安静地侯在一旁,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打扰郑安。
      “走吧,小肯肯,我们回府。”
      许久,郑安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微笑着说道。
      “是,少爷。”肯忙应道。

      大半月后,张氏扇铺。
      郑安手持折扇,随意地把玩着扇坠,黑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扇铺老板。
      店铺老板拘谨地站在一旁,余光扫了一眼郑安手中的扇坠,额头渗出冷汗,脸上堆满笑容,语气十分恭敬地说:
      “小少爷,不知您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是你把我的消息告知给镇南王的吧?”郑安不咸不淡地说。
      “小的、小的这也是受了王爷的命令,不得已才这么做。还请小少爷谅解小的。”店铺老板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
      “我和那位镇南王长得一点也不像,你为何可以确定我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郑安有些好奇地问。
      “回小少爷的话,您确实长得和王爷不像,但您长得像王妃。您的相貌和王妃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肤若凝脂,美若天仙。”店铺老板说。
      郑安轻笑一声,说了句“起来说话”,随后从肯手里拿过一封信递到扇铺老板面前,“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那位镇南王。事成之后你泄露我行踪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说着,郑安取下扇坠一同放到扇铺老板手里,“你再把这枚玉佩带上。”
      “是,小的定会竭尽全力完成小王爷的吩咐。”扇铺老板恭敬地接过信和玉佩,一脸郑重地说。

      几日后的披耶巴色府。
      庄娥被仆人搀扶着站着,一手扶额,满脸怒容,但又无可奈何地看着不远处的正厅里,那一群花天酒地、满嘴污言秽语的男子。
      “哦——喂!这帮不知道德廉耻、长幼尊卑的混账东西,仗着老爷和塞不在府里,鸠占鹊巢,欺负我这一个妇道人家。”庄娥愤恨地说,“等老爷他们回来了,定要他们好看!”
      “伯母大人,伯父大人这次上前线,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所以,您口中所期待的那一天,应该是不会到来了。”这时,一道带着醉意的、令人恶心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个四肢如竹竿,却又顶着一个大肚子的男子,拿着酒壶,吊儿郎当地出现在庄娥面前。
      “范统,把你的臭嘴闭上!”一见到范统,庄娥顿时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你再这样子诅咒老爷,小心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范统大笑一声,戏谑道,“不知伯母大人要怎样对小侄不客气呢?”
      “哦——喂!范统,你别以为是老爷的侄子,我就不敢把你赶出披耶巴色府去!你再这样子下去,我可真要撵人了!”
      “赶我出去?真是笑死人了!”范统轻蔑地笑了笑,嘲笑道,“伯父大人战死沙场,兄长大人下落不明,这偌大的披耶巴色府便就是我范统的财产。我,就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要赶也是我把你赶出去府去!”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小人!”庄娥一时激动,一下子猛的咳嗽起来。
      “伯母大人,您还是回屋好好休息吧。只要您安分守己,您放心,小侄不会把您赶出府去的,会好好让您颐养天年的。”范统说。
      “你——”庄娥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地咳嗽。
      “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呢。”
      突然,一道轻笑声从大门口传来。
      只见郑安不知何时出现,轻摇着折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范统。
      “汶仁?!”庄娥愣了一下。
      “好久不见了,伯母。”郑安朝庄娥行以一礼。
      “你是——塞的那个小男宠?”范统打量了一下郑安,大声嚷道。
      “小男宠?”郑安笑了笑,收起折扇,抬眸目光冰冷地看着范统,吩咐身后的人道,“安排一部分人,除了府里的,去把停放在码头的木船全部烧了。”
      “然后再安排一部分人,把在正厅里的阿猫阿狗全部给我扔到河里去,剩的在这里碍着我的眼。”
      “是,小少爷。”为首的男子领命后,随即吩咐起属下,照着郑安所说地那般行事。
      不一会儿,码头那头便冒起阵阵浓烟。与此同时,正厅那里传来如杀猪般的叫声——一个个喝得红光满面的男子被侍卫揍得鼻青脸肿,抬着往码头走去。
      又过了一会儿,待执行命令的侍卫回来复命后,郑安浅笑着说了句“辛苦了”,然后看向范统,笑眯眯地说:
      “刚才,是你说要把伯母赶出披耶巴色府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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