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于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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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于茴叫了好几声，也没听见里面的人应，可分明闹出了点动静。
朱红色的木门被推开，于茴忙扶起摔在地下的褚煜道：“少爷，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我没事。”褚煜伸手推开她，撑着床沿站了起来。
“您本来身体就弱，还逞强！”于茴急了，顾不上礼仪尊卑，拿出大人架子训他，“下次让薛医生多给您开些苦药！”
“别担心。”褚煜以笑安抚她，“不过是我自个忘不了，反反复复的深陷泥潭。”
褚煜虽笑着，但眼神中满是难以掩盖的苦涩，若是旁人于茴只是同情，但对少爷，她是心疼的。
“少爷…”于茴还想着说些什么，但褚煜示意她下去了。
方才褚煜做了噩梦，感觉浑身黏糊糊的，让人不舒服。
于茴总像老妈子似的管着他，等于茴下去了，他才吩咐下人备热水沐浴。
看着腾腾热气，褚煜解开衣襟，搭在浴桶前的屏风上。
浸入水中，一阵热意涌上心头，让褚煜满身轻松。
“舒坦呀……”褚煜闭着眼，喃喃道。
沐浴完毕，就要到前厅扮相了，这也是留学回来的首次亮相。
二叔收了他后，褚煜便留在戏班里学了点皮毛，不久就登台。
戏台上他眼波留情，唱腔洪亮，许多达官贵人都爱来看他，一时间便成了红遍瑜城的角儿，直到遇到他。
枯黄的秋叶铺落大地，冷风灌入他的衣襟，怀中温热的气息在寒风习习中消散。
李伯拿着大扫帚清理院子里落下的枫叶，寒风刺得他手生疼，于是他停下来哈几口热气又继续干活。
“都入冬了啊。”褚煜像是在自言自语。
刚见到于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时节，妓院门口，老两口跪在女儿脚边，求着她买身。
穿着华服的少爷伸出扇子想要上前调戏，于茴别过脸，那少爷又想来揽她的腰，猥琐的脸上写着欲望。
老两口眼里闪着泪光，好像还有个稚嫩的男孩站在旁边吮着手指。
或许是家里余粮不足，这个冬天太冷，挨不过去了，才走投无路靠女儿干点肮脏事营生了。
青天白日的，自己的闺女在外面被调戏，二老却无动于衷。
“是出了什么事？”褚煜想着，被自己碰到了就帮一把。
“少爷，您大人大量，请您救救我们一家啊！”女孩泣涕涟涟，挣脱那华服少爷，跪在褚煜脚步。
“哟哟哟，这算什么事呐，刚签了我们这的卖身契，就想着攀这位爷的高枝啊。”老鸨风风火火的迎出来，胭脂涂得殷红的嘴吐出的话满是讥讽。
“我看这位爷气度不凡——这不是春满楼的兰芝公子吗，您不是自诩清高，怎么也来我们这样的烟花之地寻快活啊？”老鸨这番话引得周围的姑娘们阵阵欢笑。
“不知这位姑娘的卖身换了多少钱。”褚煜不管她刺耳的话。
老鸨笑着，说的话也粗俗不避讳：“于姑娘年纪小，如花似玉，还没□□是个处女，价格当然……”她比了个手势，“这个数。”
“怎么？您要为她赎身啊？哎呀呀—”老鸨故作惊讶，摇着扇子挡住了脸，“这可不得了呀——”眼神间满是揶揄。
随即褚煜拿出几块现大洋，递到她跟前，“这些够不够？”
岂止是足够，还能再买几个像于茴一样的姑娘了。
褚煜拿了卖身契，放在于茴手里。
“你自个留着处置吧。”
周围的姑娘们唏嘘不已，眼里的艳羡快溢出来了，
“都在这杵着作甚？还不快接客？都以为你们有她这么好的命哟！”老鸨喜笑颜开，可看着她们还都围在这里又变了脸色。
那华服少爷感叹一下，怕是在遗憾没得到处女，一转头便已到那烟花柳巷中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于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