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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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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房间拆开快递,程鹤简单地拍了几张照发给商枝。
“书到了。”
没想到程鹤还挺速度的。
当天晚上,商枝翻出自己的初中各科笔记本,找到对应的内容拍过去。他自认为自己的笔记还是很详细的,而且初中的内容偏简单,问题不大。
商枝:“建议你把初中的每个知识点都过一遍,再配合做题。明天先学这部分内容,有不懂的问我。
程鹤收到笔记后,放大看了看,可以看出纸质是有些泛黄的,应该是他原来的,内容很详细,倒真像传说中的学霸笔记。字迹十分工整,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突然他想到,那天下车的时候,商枝说了句,“这样不守规矩。”
程鹤不禁笑了笑,小古板。原来商枝初中就这样,他竟然觉得有些可爱。想想初中的时候,他在干什么?每天混迹球场,游戏厅,赛车场。他和商枝,是两个极端。难道是异性相吸吗?他才觉得商枝总让自己有想靠近的欲望。
这周照样还是商枝值日,商枝作为值日组长,提早到了校门口。
马上要打早读铃了,离校门口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一黑一红的两辆极其炫酷的山地自行车,其中黑色的一辆突然加速,终于赶在了铃响之前驶入校门。
后面的路非铭看着程鹤突然加速一脸懵逼,“我去,程哥等等我。”他也跟着加速,但还是没能赶上。
“(18)班路非铭,早上迟到,扣班级考核分一分,写八百字检讨一份。”冷淡而又绝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路非铭戴上了痛苦面具。
“不是吧,商枝,我就迟到了一会儿。”声音听上去还有几分委屈。
商枝盯着他看了两眼,没说话,但意思也很明确了。
本来走在前面的程鹤此时也回过头来,跟商枝打招呼,“早啊,商枝。”
商枝点点头示意。
“路非铭,迟到了就乖乖写检讨,还在这墨迹丢不丢人。”语气中竟还透着几分嫌弃。
路非铭瞪大了双眼:你厉害,你清高,你了不起,也不知道上次妄想贿赂人家的是谁?
其实换做之前,迟不迟到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反正也就扣个班级考核分,反正从开学到现在,他们班也没拿过一次流动红旗,连老杨都死心了。结果现在教务处换了规定,凡迟到的人都得写八百字检讨,不写就叫家长,想到他家里的母上大人,路非铭头都要大了。
今天的早读,路非铭就用来写检讨了。他趴在桌上咬着笔杆,冥思苦想也才只写出了一小段。无意间往旁边一瞥,发现蒋宇帆既不在读书,也不在玩手机,反而一反常态地在刷刷写着什么。
他悄咪咪凑过去一看,瞬间笑出了声,“哈哈,老蒋,你今天居然也迟到了要写检讨。”
蒋宇帆看着这人笑得跟个傻子一样,一阵无语。
蒋宇帆家住东城区,和程鹤,路非铭家不是同一个方向,所以一般不和他们一起上下学。平时蒋宇帆都能按时到校,还经常给路非铭带早餐。
不过看蒋宇帆下笔如有神的姿态,再看看自己这半天蹦不出两句的情形,路非铭只能用好事多磨来安慰自己了。
过了一会儿,路非铭又凑过去,看到蒋宇帆几乎快要完成的检讨。他差点忘了,蒋宇帆最擅长的就是语文,那些咬文嚼字他看着就头痛的东西,蒋宇帆都不在话下。
蒋宇帆感觉到身边人的手正缓缓搭在他的肩上,耳边传来某人的声音。
“蒋哥,咱就是说,你这手挺会写检讨的啊,写完能不能借我借鉴一下。”
蒋宇帆转头瞥他一眼,视线又重新回到纸上。于是路非铭看到蒋宇帆在纸上的落款齐刷刷写上了他的大名,路非铭。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蒋哥,小的今天一定为您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只有今天吗?”充满挑衅意味的声音传来。
路非铭:“靠,你不要得寸进尺,最多……两天。”
蒋宇帆:“成,下课给我去买瓶饮料。”也不知道平时得寸进尺的是谁。
路非铭:“不就是买饮料吗?路哥满足你。”
解决了检讨这事,路非铭又开始无所事事了,往后一看。
完了,完了,不得了了,看看他程哥正在干嘛?手捧初中小甘,正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程哥,你今天还是我程哥吗?妖怪,快从我程哥身体里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程鹤正在背古诗《夜雨寄北》,就差一句就要背完了,被路非铭这二傻子一打岔,硬是接不上来下一句。
“何当共剪西窗烛……”
后面是什么来着?
蒋宇帆也转过来,接上了下一句,“却话巴山夜雨时。”
“哦,对,却话巴山夜雨时。”说完不爽地看了这两人一眼,“你俩有啥屁快放。”
路非铭差点就要上去扯程鹤的脸皮了,“我滴个乖乖,这是真的程鹤,不是,程哥,你受啥刺激了,说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
程鹤把小甘往桌上一扣,“爷要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了,懂?小学渣别在这耽误我背书。”
得,这还没学成呢,就开始得瑟上了,路非铭心想,上次考试他还比某人多了两分呢。
于是这一天,全(18)班的人都见证了校霸大佬的觉醒之路。以往上课非睡即玩的程大佬,突然燃起了学习之魂。
连班主任老杨都觉得稀奇,路过程鹤旁边的时候悄咪咪看了好几眼,看这小子是不是真在好好学习。
哟,一看还真是,在解数学题呢,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重回学习的怀抱,程鹤还是有点不适应,一直在问自己这都是些个啥,为什么他要学这些?
盖上书,程鹤玩起了手机,打了几把游戏后,又把手机收起来了。
问了一嘴蒋宇帆他们要不要去上厕所,居然没有一个人。好吧,他决定自己去一楼。路过(5)班的时候,他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商枝,坐得笔直,应该在看书。难道他学一天都不会累的吗?还是说他们学霸都这样?
上完厕所回来,程鹤再次拿起手机,却发现怎么都玩不下去了?真是草了,他居然还有这天。
此时(5)班的商枝放下手里的《如何拯救失足少年》,心想:也不知道程鹤有没有把任务完成?
他把自己专门列计划的笔记本拿出来,上面前不久刚加了一条年度计划,帮程鹤好好学习。就当是报了上辈子的恩情吧。毕竟,他可能是除了王姨,唯一一个在他死后还记挂着他的人了。不管两人最后能不能成为朋友,他都想替他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沉思了一会儿的程鹤,最后还是决定重新翻开书,这不是才第一天吗?他就不信还有他学不好的东西。说不定他认真点就能和商枝出现在同一张成绩单上了,反正还有三年呢,兴许他也不用去国外混文凭了,可以在城北待三年。
这样一想,突然就有了盼头。
晚上回家第一件事,程鹤就开始“请教”商枝。
“老师,今天我有好好学习,你要检查吗?”
商枝正在换鞋,就收到了某人的信息,看到他称呼自己为老师,心下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但他这样称呼,好像又没错,自己可不就是他的老师吗?是他想多了。学习是需要检查和监督的,不然很容易丧失动力和热情。
“今天的课文单词背了吗?可以语音发过来。”
程鹤想了想,发语音,万一商枝认出他的声音怎么办?不过听路非铭那小子说可以用变声器,他赶紧上网问了下度娘这玩意儿怎么使。
觉得会了,他就开始背今天的东西,一个长达五分钟的录音,录完后可以选择变声的类型,有清朗少年音,温柔甜美音,大叔音,萝莉少女音,还有御姐音。
于是,程鹤本来想选一个大叔音,结果一不小心点成了旁边的萝莉少女音,居然马上就发出去了。
发完后,程鹤也没马上反应过来,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等着那边的回复。
商枝随即点开那个语音,一阵软软甜腻的声音传来,一瞬间商枝以为自己是不是进了某个换装小游戏。忍不住扶了扶额,程鹤在搞什么?虽然他不介意面对这样的声音,但经过多重处理后的声音与原来差距太大,他没办法纠正程鹤有些单词的发音。
“发原声,这样的声音,我没办法做出判断。”
程鹤听到手机响了提示音,连忙打开来看,发原声?
随即,他点开了自己的上一个音频,整个人瞬间石化。已经超过两分钟的消息不能够撤回,他都干了些什么?得亏商枝不知道他是谁,不然估计得以为他有那啥大病?太社死了。
“不好意思,我发错了,其实我平时不这样的。”他平时什么样,狂拽酷炫,居然犯这样的错误,唉。
商枝:“继续。”
啊?继续啥呀?应该是今天的学习内容吧。程鹤还是决定用原声发过去。
有几个单词程鹤读得不准确,商枝直接发了语音纠正。
看到商枝发的语音,程鹤马上点开,清冷标准的英文在耳边响起,程鹤脑海中出现了他的脸,一本正经,却又可爱得紧。又反复听了几遍,将它添加到收藏。
程鹤:“知道了,老师。”
商枝:“嗯。”
程鹤又发了几个今天看到的不懂的问题,商枝都一一地进行解答。
程鹤感觉的到,对于他的问题,商枝都很认真地对待,用程鹤可以理解的方式,没有敷衍的态度。程鹤听得也很认真,但有时候他又忍不住想,难道商枝对他的学生都是这么,这么耐心的吗?突然他又觉得自己不是很开心了。
一天的学习之路告一段落,晚上程鹤躺在床上,想了想一天的所作所为,原来学习也,没这么无聊。想着想着,嘴角渐渐上扬。
翻了个身,他今晚没拉窗帘,可以看见今晚的皎皎清辉,看上去难以触碰,但其实暗藏柔软。程鹤把手机拿过来,点开收藏,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快一个月。这些天里,商枝和程鹤一直保持着每天的线上联系。
本来觉得程鹤只是一时兴起的众人,竟也开始习惯那个伏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