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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奇怪 ...


  •   冯小林刚接下严菁圣旨,又马不停蹄往舞蹈教室的方向走去。

      他打开门,却见舞蹈教室里空无一人。

      他奇了,“人呢?”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小祖宗,你人在哪儿?”

      ***

      “我么,”刘耀文抬头看了一眼店门上的名字,“在沉香牛肉馆。”

      “你是去那里吃饭吗?”

      如果冯小林在场的话,一定会被刘耀文看智障的眼神气死。

      他反问:“不然呢?约会吗?”

      冯小林登时也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傻,“不是,平时你起床可是闹钟闹钟不灵,人叫人叫不行。我可是头一次见你这么自觉起床。”

      刘耀文:“饿醒的。”

      “行吧,也省得我给你跑楼下买饭。”冯小林心情舒畅,男人的快乐就这么简单,“祝你用餐愉快。”

      刘耀文唇角一掀,颇有些顽劣,“退下吧,小林哥。”

      “哎,你……”冯小林听出他的戏谑,正想回击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嘟嘟嘟……”

      冯小林嘀嘀咕咕:“没大没小。”

      ***

      刘耀文走进门,店门口感应器自动一声“欢迎光临”。

      他扯下口罩:“陈阿姨。”

      站在柜台后面忙碌的陈阿姨抬起头,一见来人,眉开眼笑道:“小刘啊,好久没见你来了,怎么不见你其他兄弟呢?”

      “他们啊,最近都挺忙。”刘耀文微微一笑,“下次和他们一起来。”

      “好,一起来最好。”陈阿姨拿起桌上笔和纸,“你要吃点什么?”

      “一碗小面。”

      陈阿姨笑说:“好嘞,你先找个地儿坐,等会儿就给你上。”

      虽然是这么说,找座儿却是有点不容易。

      这家沉香牛肉馆店面不大,但名气不小,招牌小面广受好评,常常是满座。他来得晚,店里早已座无虚席,他环顾一周也没见到有什么位置可以坐下。按当地人的风习,其实拼桌不是不可以,但来这里吃饭的人大多喜欢三三两两结伴而来,他要是横插一脚,那倒怪突兀的。别人不自在,自己也放不开。

      陈阿姨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

      他正要改口说打包算了。

      却见陈阿姨伸手擦擦腰上系的围裙,往门口靠墙角落的那一桌走去。

      刘耀文顺着陈阿姨的背影看过去,眉梢一抬,只见那桌旁坐着个同他年纪不相上下的少年,模样清冷俊逸。

      那桌的位置靠角落,他刚刚进门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一桌,自然也没看到那少年。

      陈阿姨和那少年交谈着什么,陈阿姨边说着话边朝他看过来,那少年循着陈阿姨的视线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在空气中碰撞上。

      那少年朝他微微一颔首,算是打招呼。刘耀文也轻轻一点头,当作回应。

      过了一会儿,陈阿姨转身回来到刘耀文面前,脸上挂着笑容:“好了,那孩子也是一个人来的,我跟他商量了一下,你们两拼个桌,他没意见。”

      “谢谢陈阿姨。”刘耀文笑着道谢。

      陈阿姨摆摆手:“嗐,这有什么。坐去吧,年轻人也有共同话题,聊得来。”

      说完,陈阿姨想起她锅里正煮的面,连忙走开去了。

      刘耀文在那少年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那少年摇摇头,声音听着有些冷淡,“没关系。”

      接着两人相顾无言,就剩长久的沉默。

      忽然有电话铃声响起,刘耀文见对面的少年接起电话,“喂,姑姑。”

      “浩翔,你点好菜了吗?”电话声音的音量有点大,但店里人声嘈杂,一下就盖过去了。

      什么翔?

      只有坐在对面的刘耀文隐隐约约听见这一句了,他没听清少年的名字,只觉得那道模糊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严浩翔调小音量,将手机放在耳边,“我已经点好了,要了一碗小面。”

      “等会儿在那个路口等吗?嗯,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以后,为了避免尴尬,两人都默契地低着头。

      刘耀文倒是想说些什么活络气氛,可对面的少年看面相觉得有些不可靠近。他向来不是什么热脸贴冷屁股的性子,便也不强求。

      好在陈阿姨端着两碗面过来,打破这边凝固的气氛。

      “来了,两碗小面。”陈阿姨笑得爽朗亲切,“给你们多加了些辅菜,保准你们吃的开心。”

      坐在桌旁的两位异口同声。

      “谢谢。”

      “谢谢陈阿姨。”

      “嗐,客气。”陈阿姨看向刘耀文,“我知道你爱吃肉,多加了些肉末。”

      陈阿姨转头面向严浩翔,“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跟他添的一样。”

      严浩翔:“不要紧。”

      “那就好,我在这儿开店十几年了,附近的人大多都是我的熟客。”陈阿姨健谈,遇上两个模样俊俏的少年看着喜欢,便又客套上了,“我看你有些眼生,又觉得面熟。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是第一次来我这家店吗?”

      严浩翔拿起筷子的动作一顿,静默稍许,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耀文一边拿起筷子熟练的拌了几下面,热腾腾的水汽袅袅而升,他的目光透过汽雾有些看不清对面少年的面容。

      等水汽散去,他便听到对面冷清清的声音开口道:“不是。”

      “不是么,那我怎么没印象啊。”陈阿姨面露疑惑。

      严浩翔低头拿起筷子拌面,模棱两可道:“可能是时间太久了,您不记得了。”

      “哎,看来还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陈阿姨叹口气,“行,你们好好吃。不够再点。”说完,陈阿姨便忙活去了。

      于是这边的刚热络没多久的气氛毫不意外的又冷了下来。

      不过当事人两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了。

      “你要是第一次吃小面,建议备一瓶水。”刘耀文夹起一筷子面,漫不经心的好意提醒道。

      严浩翔微微一愣,谢过他的建议:“多谢提醒,不过我可以的。”

      “那就行,”刘耀文几不可察一挑眉,“当我没说。”

      这话刚落下没多久,刘耀文就听见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他抬头,果然对面的人已经被辣得呛到了嗓子,偏生那皮肤又极白,耳根那抹红就异常明显。

      他不合时宜的想,看来确实是呛得不行。

      他“啧”了一声,起身离开座位,到店里一处小冰柜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回到位置上扭开瓶盖递给了严浩翔,“给。”

      严浩翔已经不咳嗽了,但嗓子还是有些发痒,他接过水灌了几口下去,好歹没那么难受了。

      尴尬之余,他朝刘耀文道谢,“麻烦你了,这瓶水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不用,”刘耀文摸着下巴,“有朋自远方来,就当我请你的。”

      这一点小插曲过去了,两人气氛没那么尴尬了。

      刘耀文好整以暇地将旧话重提,嘴角的一点笑意带着调侃:“你不是能吃辣?”

      “能吃,”严浩翔知道这人揶揄他,想反驳些什么,却又耐不住他被呛到的事实。

      他将瓶盖扭好,掀起眼皮,带着逞强的意味:“只是好久没吃了。”

      刘耀文微微一笑,“那就祝你早日适应吧。”

      严浩翔轻轻嗯了一声,便没后话了。

      小面的份儿不算多,两个人几筷子就吃完了。刘耀文直觉这点分量不够他塞牙缝的,便又要了一碗。

      他见对面的人停下筷子,接了个电话。

      “好,你慢慢来,我马上过去。”

      “对,我等会儿会在路口等你。”说完,严浩翔挂断电话。

      刘耀文看他已经站起来,似乎是准备走了。

      他挑眉问,“你就吃这么点儿?”

      “嗯。”

      “怪不得你那么瘦,你这腰,我一只手就能搂过来。”刘耀文瞥一眼他,语调不咸不淡,“多吃点饭,才能有力气。”

      “……”严浩翔噎了一下,言简意赅道,“饱了。”

      临走前,严浩翔对他说:“手机拿出来。”

      “干嘛,微信加好友?”刘耀文脱口而出,偏偏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叫人挑不出错。

      严浩翔对上刘耀文黑白分明的眼眸,一时无话。

      不过他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本。

      个高,腿长,眉眼漆黑深邃,长相俊美。

      普普通通的一件白T勾勒出少年的肩颈线,清爽干净。

      搁大马路上都是焦点,微信加好友都是常事。

      这话确实不过分。

      刘耀文显然很有自知之明。

      严浩翔无语片刻,“转钱。”

      “不是说不用还,我请你?”刘耀文撩起眼皮看他。

      严浩翔客气又疏离,“不用,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喜欢欠人。”

      “行。”刘耀文扬眉,打开二维码面向严浩翔,“你扫吧。”

      严浩翔扫完码以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刘耀文手机收到款以后,震动一声以示提醒,屏幕上的界面上显示黄色皮卡丘的微信头像已经向自己付完款。

      “小刘,你要的小面。”陈阿姨端着那碗面,看到桌子上只剩他一人,开口问道:“咦,刚刚那个小帅哥呢?”

      刘耀文指着玻璃门外愈走愈远的背影说道:“噢,走了。”

      “怎么不多吃一点,男孩子应该多吃点饭才好,你们还在长身体的时候。”陈阿姨收拾完桌上的空碗就离开了。

      刘耀文拿起筷子,心不在焉往门外一瞟,登时停住动作。

      沉香牛肉馆往前五十米左右的路口那里停了一辆黑色的SUV,他下意识的想起凝姐的那一辆。可惜他看不清车牌号,这倒是没什么,但是车上下来一个人——冯小林,而冯小林站在车子旁,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电光火石间,刘耀文脑海里突然闪过他和那少年刚刚的对话,眉头一皱,他目光落在往不久前刚从沉香牛肉馆里离开的少年身上——往冯小林的方向去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少年上了那辆车,车屁股随即消失在眼前。

      他看向方才少年离开的方向,那里已经空空荡荡,但离去的人好像丢了一地的谜题。

      刘耀文想起他那一口还没碰的面,还想拿起筷子时,却已经没什么心思吃了。

      付完钱以后,刘耀文离开沉香牛肉馆,他打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响起冯小林的声音,“喂,小祖宗,你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问一下小林哥,你是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吗?”刘耀文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说什么呢?!”那头冯小林情绪激动,不敢相信刘耀文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这么大一个黄花……呸不是,黄金单身汉,你居然问我有没有儿子?我还想成家立业呢,你别害我。”

      刘耀文将贴着的手机拿远了一点,像是嫌他聒噪,“算了,我猜你的童子之身应该还是守得很牢的。”

      不知怎么的,冯小林听着这句话还是很不对味。

      “行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这开着车呢。”

      刘耀文的声音懒洋洋的:“上班时间,你不好好工作。没事开车干嘛?你该庆幸林莞姐出差不在公司,不然你少不了她一顿骂。”

      “你提她干嘛?她要是真的还在出差就好了,今天一早我就在凝姐办公室看见她了。”

      刘耀文眉头一动:回来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不经意问:“你不是说林莞姐这次出差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怎么会回来?”

      “我也不知道,一大早就看见她了,看她没休息好的样子,应该是连夜赶回来的。再说了,她回来了又怎样,”冯小林理直气壮,又忽然压低了声音说,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车后座的少年靠着椅背已经睡着了,他小声说:“再说我这是凝姐亲口说的要我送她侄子回家。”

      “侄子?”刘耀文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停顿,“你是说凝姐的——侄子?”

      冯小林嗯了一声,“对,凝姐的侄子。应该是昨天刚回来的——刚上车没多久就睡了,想来也是没休息好。”

      刘耀文蓦地想起什么——昨晚那个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的背影。

      他平淡的语调此刻终于有了起伏,“所以昨晚凝姐身边跟着的少年,就是她的侄子?”

      冯小林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测,“对,昨晚跟在凝姐身边的少年就是他。”

      刘耀文抓住一个奇怪的点,“凝姐为什么会带他去公司?”

      冯小林原话奉还,“凝姐说是因为昨天她提前下班去接她侄子的时候,工作没收尾。开车路过公司就上楼到办公室去拿一些文件,不放心她侄子一个人在楼下,就顺手带他侄子一起去。”

      刘耀文微微皱眉,察觉到些什么不对劲:不对,如果是直接去办公室的话,往练习室那条路最远,明明有其他更近更快的路线,凝姐不会不知道。

      可,又是为什么呢?

      刘耀文想不到别的理由,只好把这暂且搁置在一旁,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你之前知道菁姐有个侄子吗?”

      冯小林如实相告:“我和你一样,也是今天才知道凝姐有个侄子。”

      问不出什么了,刘耀文捋了一下头发,缓缓吐出一口气,“嗯,那你慢慢开车。我挂了。”

      “等一下,”冯小林在最后关头想起严凝交代给她的事,“凝姐让我跟你说,等会儿你吃完饭去她办公室一趟,她有事找你。”

      “好,我知道了。”

      ***

      刘耀文伸手正要叩门的时候,就见门被人拉开。

      他微微一愣,“林莞姐。”

      林莞强打起精神,从嘴角扯出一个笑,“耀文呐,来找凝姐的吗?”

      “嗯,”刘耀文见她面有疲色,装作不经意问起,“我听小林哥说你回来了,没想到是真的。林莞姐,你不是才刚出差两天吗?怎么这么快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冯小林又小题大做了。”林莞神色自若,“有点急事需要我回来处理而已,不用担心,你去找凝姐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林莞姐。”

      林莞没走出两步,刘耀文忽然出声喊住她。

      林莞微微一僵。

      刘耀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好休息。”

      林莞神色一缓,回头朝他露出一个笑。接着又离开了。

      刘耀文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尖几不可察的一蹙。

      什么事情会让林莞抛下手里的事,日夜兼程赶来,又在菁姐办公室一呆就是一早上。

      显然林莞没有说真话。

      刘耀文抿嘴,将这件没有头绪的疑惑暂时抛到了脑后。

      他索性省去了叩门,就着那道没关紧的门顺势推开。

      一进门,刘耀文便开门见山:“凝姐,小林哥说你找我。”

      “嗯,”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回过头来,指着安置在办公室一头的牛皮沙发道,“你先坐,我有事和你说。”

      刘耀文没有推脱,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严凝将咖啡随手搁置在玻璃桌台上,也坐了下来,“由于政策的原因,这段时间外务基本取消了,除了小丁和小马年龄不受局限,偶尔有些节目会邀请,但总的来说团队也没有什么曝光。这对你们来说自然是不好的境况,但公司现在正在筹备一些别的项目,很快就能打破眼下的僵局。”

      刘耀文点点头,没有打断严凝的话。

      “只不过还需要些时间罢了。”严凝温声道:“你的腰伤……趁现在好好休整,该上学的上学,在学校的日子要好好珍惜。我知道你很想站在舞台上,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了,凝姐。”刘耀文垂眸。

      严凝摘下眼镜,“还有一件事 ,我想拜托你。”

      刘耀文:“什么事?”

      严凝莞尔,眼底笑意浮现,“需要你帮忙关照一个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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