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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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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
黑暗中，出现熟悉的身影，茑子姐姐依旧一身白无垢。
[你还不能来这里。]
“姐姐！”我向她跑去，却始终无法靠近丝毫。
[停下，你不能过来，你不属于这里。]
“可是，姐姐，我想和你在一起。”
茑子姐姐哀婉地笑了笑。
[姐姐，已经死了啊。]
“不会的，姐姐骗人！姐姐才没有死！”
[小九，你都看见了，不是吗？]
“不，我不相信，姐姐不是还在这里吗？那只是梦吧。”
[小九，听话，快回去。]
“可是，我好疼……”
浑身没有哪处不疼，特别是头和肩膀，痛到灵魂都在颤抖。
[姐姐知道的……]
[抱歉，抛下你和义勇先离开……]
“姐姐不用道歉的啊，明明是我，没有救下姐姐……”我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要是我再跑快一点……一定可以……”
[小九，你没有错。]
茑子姐姐温柔的声音，微颤，像是在安慰我般。
[姐姐知道小九很努力了，哪怕流了那么多血也没有喊疼，小九已经很坚强了。]
[但是，还要请小九再坚强一点]
[拜托了，请好好活下去……]
柔软的手摸了摸我的头，暖暖的温度让人贪恋，话语却又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如果这是姐姐的愿望……
我答应姐姐……
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意识被包裹在黑暗里沉浮。
时间仿佛在此静止，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见声音，远远的，很模糊，像是隔着水面听别人交谈。
我努力睁开眼，入眼是米黄色的天花板。
鼻腔里充满了木檀的香气，让我干涸枯竭的思维缓缓运转起来。
这是哪里？
眼珠缓缓转了转，落到纸门上映出的浅影上，外面似乎有两个人在争执。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不能离开。”
“少啰嗦，老子很清楚自己的状况，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行！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今天你不许踏出这个门！”
“吵死了！再吵我揍你了！”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吵的我头疼，我抬手捂住头，有些痛苦地呻吟一声。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便是拉开门，急忙走进来的一个青年，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白发少年。
“你醒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喜，醒来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你是谁？”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许久未说过话似的。
“我是葛竹，一位医生。”青年像是知道我反应不过来，刻意放慢了语速。
“医生……我怎么了？”
“你的头部和肩部受了很严重的伤，是不死川把你送到我这里来的，是他救了你。”
“我……为什么会受伤？”
我蹙起眉头，昏沉的大脑对此并没有任何记忆。
葛竹身后的少年上前一步，“你忘记了？”
目光落到他身上，大脑又是一片空白，我茫然地摇摇头。
“看来应该是因为剧烈的撞击而导致了失忆。”葛竹轻叹口气，目光带上了些担忧，“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小，小九。”
还是无法思考，我的意识大部分还是被混沌笼罩，但嘴巴却近乎本能地说出这两个字。
像是曾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地唤过这名字，从此，便刻入血肉。
“那小九，你还想的起来别的什么吗？”
直觉告诉我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可是我找不出一丝头绪。
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摇摇头。
葛竹还想开口问些什么，但被身后的不死川打断。
“别问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有那个时间还不如重新给我包扎。”
说罢，扯着葛竹的手腕就往外走，还轻轻地带上了纸门。
我放松下来，任由睡意将自己淹没。
这是来到葛竹这里的第27天。
身体上的伤势逐渐好了，但我还是想不起来任何有关自己过去的事。
葛竹是个很敬责的医生，想了好些办法帮我回忆，但都毫无效果。
我到没有因此沮丧，撇开记忆这件事不谈，其实在葛竹这里呆着也挺不错的。
每天看他和不死川吵架是我的一大消遣。
说到不死川，具葛竹说，那个比我大几岁的少年，从鬼口中救下了我，并将我送到这里救治，由于我一直昏迷不醒，葛竹好几次都快放弃了，但不死川一再坚持，所以我才得以醒来。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虽然那个少年看起来凶巴巴的，生气了眼睛会有血丝，每次和我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好，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和怜悯。
那是一种藏在尖刺之下的柔软和善良。
不死川几乎天天是被葛竹捆着上药，因为他总是想早些离开，继续去杀鬼。
葛竹总是一边和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的他吵架，一边仔仔细细地给他换绷带。
我往往会缩在柱子后面，悄悄看着他们吵架，不死川每次被偷袭点穴后，气急败坏的神情总是让我很想笑。
“你啊，多学学人家小九。”葛竹经常在吃饭时，恨铁不成钢地对不死川说，“乖乖听话吃药换药，伤早就好了。”
不死川这个时候往往会给葛竹一个大白眼，继续扒饭。
由于恢复得很快，葛竹允许我四处走动，他说多走走晒晒太阳对伤势恢复有帮助。
我最喜欢待在庭院中央的那棵樱花树下打盹，阳光透过细碎的叶片撒在身上，暖暖的，舒服得令人不想动弹。
葛竹撞见过一次后，很担心我着凉，但每次我醒来时，身上总是搭着一条薄毯。
我一直以为那是葛竹给我盖上的，直到某次半梦半醒之间，瞟到不死川拿着毯子，轻轻给我搭上。
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种被关怀的感觉莫名很熟悉。
熟悉得令人鼻尖发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