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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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来回酒店，薛阳和江陌就分道扬镳。这趟差旅主办方为各位参会者预定了每两人一间的标准房，江陌因为睡眠有点轻，自费升级了一个单人大房在三楼，而薛阳和孙仲一间标准房在酒店四楼。
回到房间，孙仲立马围过来抱怨薛阳怎么后来玩消失了，继而又唠唠叨叨江陌怎么也不见踪影，薛阳有些敷衍地回应，脑海还在转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做的动作，闻到的清雅得不真实的香烟味。
孙仲抱怨着又兀自扯到了女友的事情上面，还带点伤感地说：“自从我女朋友跳槽到B市市级乐团去做场馆经理，现在是更忙了，我们的婚期八成又要推延了。”
转头又有些故作神秘地说：“哎不过，我女朋友听说一些小道消息，跟江陌有关。想不想听？”
听到江陌两个字，薛阳直觉心脏重跳了两下。
“不听就算喽。毕竟也算是八卦。”孙仲卖起关子。
“其实你好不容易脱离工作来B市培训，更应该就近去陪一陪女朋友的，要不然明天最后一天培训我替你点个到吧。”薛阳马上递出橄榄枝。
孙仲一听立即乐呵呵笑出来，一拍薛阳的肩：“薛兄仗义。”
然后就把从新入职的女朋友那里听到的轶闻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原来何志友和江陌结识于著名艺术学府罗切斯特伊斯曼音乐学院，两人是多年的校友兼恋人，不仅外形登对意趣相投，甚至因为技艺精湛还研磨出了一种钢琴小提琴二重奏的独特配合法被命名为“伯钟”写入教科书。但是何志友慢慢不甘于只有江陌一个伴侣……
薛阳此时终于明白他误会江陌多时，明白了存真PUB相遇那晚江陌的“可不可以不要三人行”真正意思。
“何志友左拥右抱了一段时间，大概最后江陌受不了跟他断了吧。只不过……”孙仲看薛阳听得认真，故意又吊胃口。
薛阳还维持着很镇定的神情，只不过关切的眼神出卖了他。
孙仲对吃瓜群众这种认真吃瓜的情状很是满意，继续说：“只不过团里最近都在传，何志友在重新追求江陌。”
“……”薛阳。
夜晚的风沁凉，冲完澡后江陌四肢疲倦的躺在床上，思维却是清醒。
联想起之前邱赫跟江陌说过的关于薛阳的工作经历，江陌今天听薛阳“讲故事”的时候就反应过来薛阳是在讲述自己。刀刀直剖曾经的不得志和鲜血淋漓给江陌看，并不是为了卖惨，或者反衬自己如今的光鲜，而是……
江陌思索，难倒薛阳觉得自己和他在某些经历上很像？
最后一天的培训落下帷幕，由于是周末，几家高校的参会人员们也不急着踏上返程，而是相约聚餐第二天才悠然返程。
薛阳这边因为和培训部的一些人熟识，便带着江陌在培训后去挨个拜访聊了会。等到高副校交代的任务都差不多完成，孙仲那边也发来了消息说自行返程不必等他。
薛阳想征求江陌意见，是立刻返回A大还是再歇一晚再走。
话到嘴边，又临时变了主意。
薛阳状似无意地对江陌说：“我以前读大学就在B市，校园后面有一家民谣餐厅，上次听校友说那家店竟然还开着，要不今天我们去换个口味？”
江陌这几天因为思虑过甚，其实确实对吃什么并不感冒，但是听到有民谣二字，也觉得眼前一亮，就从善如流了。
于是薛阳果断招了一辆网约车。
民谣餐厅在B市一所百年名校的老校区商业后街上。薛阳熟练地引江陌进店，入座，点菜，一气呵成。
点完菜，江陌抬起头环顾四周，才发现这的确是家有意思的店。民谣餐厅建在一个临河的拱桥上，两层楼高的店面不大，店面内引入泉水，映衬着店外长廊下的真水，悠悠的吉他弦音飘过来，真有些浪荡在尘世中的潇洒意境。
江陌显然很喜欢这种没那么商务的用餐环境，人也稍微松弛一些，脸颊则被空调的暖风吹得微微泛红。
用餐区围绕着一方圆形舞台，舞台的中央简洁的光束打下，照着一位吉他手自弹自唱。那人的眼神迷离，歌喉却带着难得的清醒，随着吉他拨弦渐入佳境，江陌眼角眉梢明显有了欣赏的笑意。薛阳坐在对面望着江陌，心情也莫名畅快。
弦音撩动，两人一时四下无话。
等到一曲唱完，江陌和薛阳忽然同时开口。
“那个……”江陌。
“我们……”薛阳。
两人都笑了一下。最后薛阳还是示意江陌先说。
“我想过你为什么说不可能了。”江陌。
“？”薛阳。
“要做中国综合性大学中的顶尖音乐学院对A大目前来说的确很难。难点不仅仅在于外部资金支持。从内部来说，破冰的首要关键点在于辨清目前的人才培养方向，音乐师**范和音乐表演应该是一个阶梯式发展的路径，无法一步到位，更应该正视学科、专业、学位点一体化建设。其次，社会效应对学院发展的影响巨大，A大正在在新文科理念下推动学科间的交叉融合，音乐学院应该趁这个机会找找创新突破口，一旦具备了有影响力的特色发展点再要争取校**企、校**地合作就顺水推舟了。”江陌一边说，餐厅的浮云绸灯照射下来，曛黄的影子却盖不住江陌越来越生动的眉眼。
“……”薛阳没有想到在这里江陌还会孜孜不倦谈工作，自己刚才酝酿了好久的话终是没说出来。但是望着对面的江陌眸子里像聚着星光，薛阳的胸腔里又感觉似慢慢聚起了一簇暖融。
江陌见薛阳欲言又止，回过神来问道：“对了，你之前想说什么？”
薛阳顿了顿，道：“我想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