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杯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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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杯咖啡
漫漫長夜，躺在病床上的程雅晞閉上眼也無法休息，因為病房的機器聲和鼻鼾聲始終令她睡不著。
她最親近的朋友就是張瑩瑩的表姐寧夏，她昨天卻只是傳了短訊告訴張瑩瑩這兩天天不上班而沒有提及自己受傷的事，要他們好好打點咖啡店，也沒有告訴寧夏和外婆因為不想她們擔心。
枕頭旁邊的手機螢幕光亮了一下，她伸手點開屏幕，竟然收到寧夏的短訊，「雅晞，瑩瑩告訴我你今天無故礦工了。你怎麼了嗎？」
突如其來的關心令程雅晞眼睛一熱，因為她其實真的很痛很不舒服卻不敢向誰尋求安慰。
當她想著怎樣回覆時又傳來了一條訊息，點開來看時她腦袋頓時炸了！
「深夜滑手機會令你頭更痛，睡不著就聽歌吧！」然後又有傳來一條連結。她沒想到高靖會真的傳訊息來，心裡好像不斷有很多石頭丢進湖中，漣漪不斷重重地加快著心跳。
再這樣的話她估計要留醫檢查心臟了。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受，以前和陳之榮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
程雅晞：你怎麼那麼神？！我真的頭痛睡不著！（驚訝的表情）
然後她完全忘了回覆寧夏。
高靖：因為我知道病房很吵，另外我也是你的主治醫生。（單眼笑的表情）
程雅晞：（揉眼晴的可愛動圖）
高靖：別看手機聽歌吧！
然後高靖又傳來了一句語音。
程雅晞點開語音訊息，他的嗓音就播了出來！她連忙用被子蓋住手機，幸好的她附近沒有護士只有睡著的老婆婆，不然就糗了。
她立馬從櫃子找出耳機連上，又點開了一次他的語音訊息。「晚安，程雅晞。」
她被他的磁性誘人的低音炮擊倒了！她把被子拉過了自己的頭，紅潮由頸項一路爬到俏臉上，感覺她需要更多氧氣才能平息火熱的皮膚。
她胸口起伏深呼吸幾下後，回傳了句晚安就點開那條連結。
原來是張敬軒的歌，她沒想到是這麼接地氣的歌，她還以為不是古典音樂就是外語歌曲。戴上耳機隔絕噪音後，她更能聽得仔細音樂伴奏著那男中音的聲線，優美又清晰。
我虔誠愛你以靈魂騷動你
騷動到有樂器奏到心扉
我全神看你以靈魂來抖氣
感覺多騷靈以無邊溫柔吻你
（節錄：騷靈情歌，詞：周耀輝）
聽著聽著她真的睡著了。
程雅晞繼續播放已經循環了幾次的歌單，直到天亮時她被尿意叫醒，她便按鐘問護士要了一個便盤。
生理需要被解決後她打算睡個回籠覺，豈料到在她快要睡着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嚇得拿開耳機以為又要量體溫，不小心耳機掉到床底下。
一個穿著白大掛的高大影子彎下去把她的耳機把他的耳機撿上來，但他並沒有還給她而是放到自己耳朵裡。
「看來我選歌很對你口味，你今天感覺怎麼樣？頭還痛嗎？」高靖溫柔的笑著，一雙深沉的眸子看著還躺在床上的她，包著紗布呆頭呆腦的表情直接把他萌到了。然後高靖的大手拿下耳機放到她手裡，看似無心其實有意地碰到她帶點涼意的柔荑。
程雅晞強壓下心裡亂顫的小鹿看著手裡的耳機，然後拔下另一隻耳機坐起來。她閉上濕漉漉的眼睛靜待眩暈退去，然後張開看著高靖。
「高醫生早安，我感覺頭有點暈，但沒那麼頭痛了，傷口有點癢。」
旁邊的護士目睹這一切，有點驚訝的說：「你們認識呀？」平時高靖雖然溫和好說話但他與病人的界線是劃得很清楚的。
「雅晞是我朋友。」話是回護士的，但眼睛沒有離開過程雅晞。
程雅晞心想，我怎麼成了你朋友我卻不知道？會互道晚安的朋友？她又想起昨晚從耳機傳入腦袋的低音炮攻擊，再看著眼前這個即使戴著口罩還是能從眼裡看到笑意的俊臉，不自然的潮紅爬上了她的蘋果肌。
「你有發燒嗎？怎麼臉這麼紅？」高靖說完後竟然不專業地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
「沒有呀。你覺得悶熱嗎？」高靖自問自答。
護士看著高靖反常的舉動，開始猜測二人的猫腻。
「是呀是呀。」程雅晞突然覺得尷尬到不得了，連耳朵也泛起了可愛的粉紅色。
高靖忍著想咬住她可愛耳珠的衝動，輕咳了一聲。「我檢查一下傷口，拆紗布會有點痛，受不了就告訴我。」
護士此時打開無菌包準備清洗傷口，心想終於做正事了。唉，她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他們可以出院再玩醫生與病人的游戲，別耽誤她好嗎？！
高靖暖暖的大手隔著手套溫柔地打開紗布，動作輕柔地用沾了消毒藥水的藥棉把傷口擦拭乾淨。
嘶程雅晞在他觸碰到傷口時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輕吟，小手絞緊了身上的被子。
他眉頭隱約皺了一下，快得程雅晞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他把動作放得更輕但更快捷，完成所有步驟後，他又用手順了順她的秀髮才重新包扎。
程雅晞在他梳理自己的頭髮不經意碰到耳朵時後頸不禁縮了縮，卻扯動了傷口，「哎」鼻子呼了一口氣。
高靖臉色平靜地繼續包扎，語氣平靜專業地說：「傷口不可碰水，如果沒什麼特別傍晚應該可以出院，你可以下床走動，但要小心。有不舒服要通知護士知道嗎？」
「知道了。」
然後高靖安靜地寫了病人紀錄，送了她一個暖男笑容便走遠了。
剛剛確定是診症而不是調情？護士突然巴望快點到午膳時間要爆這大料！
到了下午，程雅晞感覺好多了，畢竟她昨晚終於能睡了。她巴不得現在就出院，因為醫院的膳食真的太難吃了！
傍晚高靖又來到床前了，還是帶著那熟悉的溫暖氣息，說道「你感覺如何？想出院嗎？」
「只有一點點痛，一點點頭暈。我可以出院了嗎？太好了！」她嘟著兩片粉紅的桃花唇片，眨一眨小鹿般的無辜眼睛然後望著高靖。
高靖心裡好似被很多羽毛搔癢一樣，目光移不開那水潤的兩片花瓣，「我給你開一些藥，定時吃。今晚出院，7天後回來拆線。你通知家人來接你吧。」
「我自己出院說可以了。」
「你還有頭暈自己辦出院太吃力了。」
「沒有人會來接我」程雅晞看著被子，看起來像是可憐的小貓一樣。
高靖按了按鼻樑上的口罩鐵線，壓下心中的狂喜冷靜地道「我幫你吧，你收拾好東西在病床等我。」他沒有給予她拒絕的餘地，直接下了命令。
他憐怋程雅晞沒有親人來接她，但也暗喜她沒有男朋友。
「吓！哦。」程雅晞驚訝但不意外，因為她已經接受了他們變成朋友的事實，心中的小人正在大聲歡呼到處跑。
高靖把文件簽好後就抱著她的病歷離開了。
她覺得她的心真的要淪陷了，別再笑了，別再看我了！
「機會來了！上吧！他就是你的了！」小人大聲的說。
——
一個小時後高靖再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穿著白大掛，拿下口罩的他與她印象中來買咖啡的俊臉在腦海中融為一體，但現實中的他是有溫度的。
程雅晞之前特意到洗手間整理一番儀容，還把兩天沒洗的頭髮綁了一條鬆鬆的辮子放在旁邊，整齊又不會拉扯到傷口。
他穿著深藍幼條紋白襯衫配黑色西裝褲，早前看到的深藍色領帶已經不知所終。袖子亦隨意地卷在手肘處，筋絡分明的大手拎左幾包藥和幾張單子。
「這是止痛藥和消炎藥，每日四次，吃點東西才吃，不然怕你胃痛。這些是出院文件和下次覆診預約的時間，都收好吧。」他把手上東西遞給她。
程雅晞已經很久沒有男人會如此照顧自己，心裡不免感動了一下。她趕緊收拾好東西，最後理順自己的衣服便站起來，手拿著她的背包。她穿的還是兩天前的衣服，粉藍色的一字肩短袖上衣搭配白色短褲，一雙筆直的長腿下是休閒鞋。
「我沒見過你穿制服以外的樣子，感覺與在店裡很不同，看起來更年輕了。噢，我還看過病號服耶！」高靖看著她纖細的肩膀和性感的鎖骨，喉嚨不禁緊了一下。
程雅晞靦腆的笑了，伸手搔一搔頭卻不料因此而拉扯到傷口而吃痛地叫一聲。高靖看到她蠢萌蠢萌的，忍不住笑了。她無奈地嘟了嘟小嘴。
她邁著腿慢慢走著在高靖身後，她身高只有1米六，她頭頂只到高靖的腋下，禁不住想他到底吃什麼長這麼高的。
高靖回頭看著她乾淨的臉，感覺她的個子好小。她始終還是有點暈昡，他停下來，手碰了碰她的背包帶。「給我吧，病人。還是覺得頭暈吧？！在醫生面前不用逞強。」並寵溺的笑著。
她也不推搪，因為她是真的頭暈，感覺腳是踩在雲朵上而不是地板。她把背包脱下交到他手上，他也就這麼拎著，畢竟一個白色的女裝背包怎麼拿也不會太好看。
既然高靖決定要幫她，她也就放縱自己一下。她伸出小手攀在他暴露在空氣中的前臂上，肌膚接觸時感覺到他皮膚上的熱氣一下子燒熱了她的臉頰。
終於腳步比較踏實了，她心想道。
高靖沒有作任何反應，心裡卻因為她的主動而感到滿足。她的小手有些涼，他強壓下拉過她的手包裹在手心搓暖的欲望默默的繼續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杯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