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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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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独夕心里一千个不情愿,但M集团来人他并不敢怠慢——毕竟他只是子公司里的一个边缘人物。
所幸他当初为了少走点路,租的公寓就在公司边上,随便走几步就到了。从前台到纪明月预定的会议室还有一段距离,这一路上免不了要和公司的同事们social,作为一个本质社恐的人,他只觉得这条通往会议室的路异常漫长。等到了会议室门口,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
“请进!”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独夕推开门,原本背对着他的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
“韦迩?!”他惊呼出声。
站在纪明月边上的人点了点头,脸上绽出了一个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微笑: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独夕心里一咯噔,韦迩是他的同学,也是他和陆律的前经纪人——后来三人之间生了嫌隙,他能力又强,就自己申请调去了集团总部做事。从那以后,他们就没怎么联系了,没想到再次相见居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大家都很熟悉,我就开门见山了。副总裁亲自发函邀请你去参加《命运之骰》,我只是来传话的。”
“副总裁邀请?她怎么可能认识我这种小虾米?”独夕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这位M集团的副总裁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除了听过她声音的人证实她是位极其年轻甚至可以说是年幼的女性外,其真身在集团内部bbs直接被列为了七大未解之谜之一。
韦迩眼里精光一闪,然后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我保证,你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独夕略微有些无语:“韦迩,我的异能...“
“集团对节目内容做了些调整,本季将更注重团战,我们会为集团所有参赛者安排强力的队友,这点你可以放心。”
看到独夕依旧有些犹豫,韦迩继续说道:“独夕,虽然你的合约签在毕方,但它毕竟是M集团的下属。其中的利害关系,应该不用我再跟你分析了吧。”
正如韦迩所说,如果拂了M集团这位副总裁的好意,爱豆这条路可能也就走到头了。他咬咬牙,终于还是点了头。
“那么,中午一起吃顿简餐吗?毕竟也这么久没见你了。”
“啊...好。”独夕明显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纪明月小姐,要一起吗?“
纪明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她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个报告要改!谢谢您的好意!我去帮你们订位置,你们先聊!”
韦迩点点头,纪明月便抱着她的文件夹迅速地从会议室消失了,只留下了独夕和韦迩两个人相对无言。
“离吃饭时间还有一阵子,你不想跟我再聊些什么吗?”
韦迩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职业性的微笑,独夕自小就看不透他这位朋友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摸不准他的脾气,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拿不拿他当朋友。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庆功宴那次...”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帮陆律。”
“但你后来就被...”
“不然我告诉他们实话,让你被雪藏?”
“呵...呵呵。真要那样说不定我还能搞一波热度。”
“哦,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去给营销号投稿。”韦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算了算了。如果《命运之骰》都没能让我火起来,出柜应该更没戏...”他摆摆手。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下去吧。”韦迩抬手看了看表。“他应该快到了。”
“他?”独夕满腹狐疑地跟在韦迩后面来到了楼下那家贵得要死的餐厅。纪明月已经帮他们订好了靠里的包厢,他们跟在机器人服务生后面左拐右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推开门,独夕发现那里居然已经坐了一个人:“陆律?!你怎么来了。”
“是我叫他来的,后来你们俩也没怎么见过面了吧。”韦迩脱下了外套,随手搭在了椅背上。
“是啊!可想死我了。”陆律看到独夕进门,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家大门常打开,是您自己忙,没空过来,怪我咯?“
韦迩看着二人拌嘴,眼神一暗。他曾经天真地以为,相似的人才会在一起,所以每每跟陆律交谈时,都会使用他的读心异能,以求二人步调一致。最后,陆律确实将韦迩引为知己,但也止于知己,反倒爱上了独夕这个“不着调”的家伙。
“好了,说正事吧。”韦迩终于出声打断了二人毫无营养的交流。“M集团这次有4个人参加节目,除了你和陆律以外,猜猜还有谁?”
“你都这么问了,那肯定有你呗。读心术这么有综艺效果的异能,我不信M集团会放过。”
“算你聪明。还有一个人,你肯定想不到。”
“哪个湖笔像我一样也被推出来当炮灰了?”
“是你的经纪人小姐。”陆律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我和韦迩在知道以后去查了她的资料,但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就是说,她之前从未在人前显露过异能。”
“那又怎么样,也许人家只是用不着嘛。”
“切,连你这种无聊异能都在我们面前显摆好几次了,她能从海选中脱颖而出,掌握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不过也没必要先怀疑自己人。在你来之前,我对她用了读心术,结果看到的都是些黄色废料...不过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凡事多个心眼。”
“好。”独夕忙不迭地点头,伸手又夹了一块鱼——要是放在平时,他一定不会来这吃饭,所以这时候更要放开了吃。陆律见他吃得起劲,便换了个轻松的话题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独夕将二人送到了停车场,之后便一个人走回了公司的休息室。
当纪明月推开休息室的门时,正看到独夕在用从某顶流主播直播间抢到的卸妆巾擦脸。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倒是轻点擦啊!”纪明月狠狠地拍了下对方的头,然后拽过一张椅子坐在独夕边上,八卦地问道: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独夕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你和韦迩啊,我后来还看到陆律了。你们仨~嗯?”
“就是普普通通吃了顿饭而已。”
“我看出来了,庆功宴上的真心话,韦迩帮他隐瞒了真相。如果我没猜错,陆律喜欢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独夕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嘿嘿,我果然猜得没错。”纪明月一脸坏笑。“那韦迩是不是喜欢陆律?”
独夕干咳了两声:“韦迩之前说你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我还不信,原来还真是啊。”
“哎呀,不ghs人生就会少了很多乐趣嘛!”
独夕看向她,纪明月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被读了心这件事。
“算了算了,从你这也套不出更多的消息了,我还是去写PPT吧,免得晚上又加班。这是给你的。”她扬了扬之前藏在背后的东西——一颗糖。
“我已经20了,不要用这种东西哄我。”
“什么呀,这是最新型的异能增幅剂,一看你平时就不关注这种高端科技,就知道刷八卦。”
“毕竟我从没指望我那破异能能做出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
“花了我迄今为止所有的存款呢!”她竖起三根手指。“买二赠一,送的这个就便宜你了。”
“明月,你也要参赛吗?”
“你都知道了?”纪明月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也对,有韦迩和陆律,M集团就没有什么新鲜事。”
独夕耸耸肩:“我可不想知道,他们自己告诉我的。”
“那你不想问我什么吗?比如我为什么要参赛,我的异能是什么。”
“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如果你想说,我不问你都会主动炫耀,不—是—吗!”独夕刻意拖长了尾音。
“哎~不愧是你。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剧透一下吧。看到那边的花架了吗?“
“嗯。”
纪明月伸出右手,手心向上,手指轻轻地向内收拢——钢制的架子瞬间被挤压变形。
“玩归玩,别把我养的花弄坏了。”独夕撇了撇嘴。
“这才是最初级的呢,怎么样,还想看吗?”
“看呗...呃!怎么回事!”独夕突然觉得体内血液流速加快,一阵翻涌。他惊恐地望向纪明月。对方盯着他的眼睛,十指交扣在一起。“明月,你...”
此时的纪明月在他眼中显得异常陌生——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温度,仿佛现在真的要杀死他一样。然而就在独夕感觉自己将要到达爆血而亡的临界点时,对方松开了手。
“你放心,这招我一般是不会用的,只是展示给你看而已。”
重获新生的独夕瘫倒在座椅上:“我说你...有这能力怎么不去异能者组织谋个一官半职,做什么经纪人。”
“我是你的粉丝呀,追星少女的最高境界不就是每天伴在爱豆身边吗?”
“然而你刚刚差点就成了本世纪头一位谋杀自己偶像的粉丝了...”独夕愤愤地说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参赛?”
“我说是为了保护你你信不信?”纪明月笑嘻嘻地看着他。“虽然我不会跟你一组就是了。”
“还没官宣你就连分组都知道了?原来你才是真正的舅舅党!”
“想什么呢。一看就知道你没认真看企划书。为了避免选手间产生不该有的感情,组员必须是同性,人家白纸黑字写着呢。”
“都什么年代了还歧视同性恋,切。”
“明明是歧视异性恋好吗?好了我真的要去写ppt了,不然今天得睡这了。你收拾收拾,等下先回去吧。”
独夕点点头,目送她走出了休息室,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在刚刚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