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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9. 迷雾 ...
审讯室里,向依言受宠若惊地坐在里侧,点名要见他的3号受害者坐在他的对面。
叶驹然和陶明一左一右像两尊护法,分别站在两人身侧,气势逼人。
3号受害者名叫倪焱,和前两位受害者一样,也在28楼的格西电子工作,他是公司的法人。
叶:“倪先生,现在可以请你说说,电梯里的经历了么?”
倪:“你们不出去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叶:“行,我们……”
向:“其实他们出去不出去都一样,看到这面镜子了么?它其实是单向玻璃,他们从这儿出去,再走到隔壁,我俩在这儿干些啥,他们都看得见。”
(叶OS:嘿,这胳膊肘朝外拐的家伙,国家培养你,是让你这样给自己人拆台的嘛?)
猪笼草送了食人花一个怒目而视。
向:“而且,他们在这儿还能保护你,难道你不怕和沃某、辛某一样,被我杀了嘛?”
食人花还了猪笼草一个暗送秋波。
倪:“我知道他们不是你杀的。”
向、叶、陶:“哦?”
倪焱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APP,开机页面上显示了这个APP的名字,让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有了兴趣——「不要相信他」。
这正是沃相死之前,告诉向依言,他在电梯的镜子里看到的蒙面人对他说的话,也是辛一死之前神神叨叨在重复的话。
倪:“这是我们公司正在开发的一款侦探解谜类游戏。辛一负责脚本策划,沃相负责程序开发。本来项目进行得挺顺利,直到6天前,怪事发生了。”
倪焱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三人。
叶:“你这是吊谁胃口呢?要不要刷礼物点赞再继续往下讲啊?倪老板”
倪:“我不是卖关子,实在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太灵异了。”
倪焱表情仿佛在说,我接下来说的听起来很假,但都是真的。
倪:“那天,沃相突然告诉我们,他编的程序被改动了。关键是,他随便怎样都改不回来了。只要一保存,代码又恢复了被改动后的样子。”
陶:“是电脑中毒了吧?”
倪:“一开始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沃相彻查了系统后台,都没有发现被病毒入侵的痕迹。”
倪焱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输入了测试账号,游戏界面开始加载。
“陶明,让信息科跟进一下这个问题。”对陶明说完,叶驹然又转向倪焱,“话说,被改动的部分是什么?”
倪:“我正要说这个,改了2个地方,一个是游戏的名字,本来我们是叫「超级解谜」的,现在变成了「不要相信他」,还有一个就是这个。”
倪焱的手指在屏幕上,进程加载完毕后,页面上赫然出现的,是向依言的照片。
向:“哇啊!!”
本尊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人往后一靠,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被叶驹然眼疾手快兜着背扶住了。
叶:“你这是上了什么神秘组织的诚信黑名单吗?”
向:“我冤呐,比被你们抓到这儿还冤,为什么指名道姓让别人不要相信我啊?”
向依言把身体坐正,一脸委屈巴巴。
叶:“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做过什么孽吧,是骗财,还是骗色?”
倪:“因为那天是4月1日,我们真的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直到沃相出事了。”
倪焱退出了游戏界面,点击进入了微信群聊的对话框,那是4天前电梯事故以后,沃相发给他们的最后的留言。
[群名称] 不要相信他(3)
[日期] 星期五 下午4:23
沃相:哥,我觉得我走火入魔了@倪焱
倪焱:怎么了?
沃相:刚刚我们楼的电梯坠落了,你们知道吗?
沃相:我就在里面。
辛一:真的假的?你没吓死?
沃相:吓死了,但不是因为电梯坠落。
沃相:我在电梯的镜子里,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脸!
沃相:而是一个蒙面人!
沃相:然后他对我说,“不要相信他!”
辛一:啊啊啊~~~你昨晚看恐怖片了吧!!
辛一:哥,你别吓我@沃相
倪焱:冷静冷静@沃相
倪焱:是你这两天一直想着这事儿,幻觉了吧?
沃相:我不知道啊。
沃相:它一说完,电梯就咔得往下掉啊!
沃相:先不说了,警察找我录口供了。
[日期] 星期五 下午4:31
沃相:我去!!!!!!!
沃相:我tm这是疯了吗?!!!!!
倪焱:又怎么了?
辛一:哥,你别一惊一乍的,我怕。
沃相:你们猜猜,给我录口供的人是谁?
沃相:诶,算了,你们肯定猜不到,我偷拍一个啊~
沃相:「发送照片」
辛一:这……
沃相:“不要告诉他”啊!!!
辛一:[表情]「瑟瑟发抖」
倪焱:[表情]「我一定是没睡醒」
沃相:怎么办?我要不要相信他?
辛一:当然不信啊,这是老天的提示吧!
倪焱:我觉得,电梯里的事,你可以说说。
倪焱:游戏的事,先不说了。
沃相:行,哥,听你的。
辛一:哥,我劝你还是别说,天命不可违啊!
辛一:哥?
……
看完三人的聊天记录,审讯室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陶:“你这不是上了神秘组织的黑名单,是老天爷的黑名单啊……”
陶明最先打破了沉默,然后就被叶驹然踹了一脚。
叶:“怎么说话的?回去给我把马克思主义哲学抄十遍!”
向:“所以,辛一觉得沃相的死,是因为违背了神谕,受到了天罚。所以他才在看到我的时候,害怕成那样!”
向依言倒是一改满嘴跑火车的性子,认真对待起来。
倪:“是的,辛一出事前,给我打过电话。告诉我,那个神秘人要见他。我让他千万别单独行动。但他说,神秘人说了,他必须一个人去。去了,才能得救;否则,大家都得死。”
陶:“但他还是死了。”
向:“因为他见到的不是神秘人,而是我。”
叶:“陶明,警花手机里的那个神秘来电,追踪到了么?”
陶:“我这就去问问。”
陶明出了审讯室。叶驹然转向倪焱。
叶:“所以,你今天在电梯里,也是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倪:“是的。”
叶:“怪不得你点名要见他,解铃还须系铃人。与其被神秘人牵着鼻子走,不如主动出击,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向:“那个~警草,我能问个问题么?”
食人花戳了戳猪笼草的肩膀。
叶:“嗯~当然~”
向:“会不会我就是那个神秘人,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呢?”
叶:“啧啧~~作为嫌疑人,你这么坦诚,我该不该给你颁个奖?你确实有嫌疑,所以……”
向:“所以,你让陶明去查我手机上的那通神秘人来电,就是为了验证我的嫌疑?”
叶驹然摊了摊手,同时点了点头,示意你说对了。
陶:“叶队,那是一通网络电话,经过追踪,IP地址是……他家。”
陶明边推门进来,边汇报结果,手指着警花。
倪焱瞬间从座位上跳起来,缩到了审讯室的墙角,与向依言保持着最大距离,眼里写满了后悔和惊恐。
向依言的脸上,刚才的轻松劲儿一扫而光。
叶驹然的眉也皱了起来。
……
谈话结束。
向依言被送回了拘留室。
10分钟后,负责护送倪焱回家的民警到了。
民警:“报告叶队,是刘队派我来的。”
叶:“好的,一定要确保证人的安全。他在你在,否则提头来见。”
民警:“是!保证完成任务。”
民警带着倪焱往外走。
叶:“等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叶驹然又叫住了他。
民警:“报告叶队,我是辖区派出所去年新进的治安警,我叫丁丁。我在年初区局的表彰大会上瞻仰过您的风采,您应该是没有见过我的。”
陶:“中午到德蒙大厦接应我们的也是他,不过那时你在顶楼,是下来的时候瞥见了?”
叶:“嗯~也许吧,没事了,你去忙吧。”
丁丁带走了倪焱,叶驹然端着的架子便散了。他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很脱力。
从早上5点半被拎起来,一直到现在,12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在车上扒了几口面包,他几乎没有停过。身体和大脑都极度疲惫,但谜团却越来越多。
如果按照向依言就是凶手的思路去看整件事的话,很多线索便对得上号。
比如向依言无法解释的,沃相被他碰过之后就中毒身亡,辛一见过他之后就坠楼而终,还有那通自己打给自己的电话。
但这个思路,也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他自导自演了这么大一个局,黑进人家公司的系统和大楼电梯系统,搭上两条人命,却留下了这么多线索直指自己,难道是为了把自己送进监狱?
而真正让叶驹然头疼的是,他想要从向依言是无辜的角度,找到这个案件的真相。
不管目前收集到的证据是什么,这些证据对向依言多么不利,他就是出于本能的,想相信这个人。
“不要相信他?”叶驹然想起游戏界面上出现的提示和照片,还有向依言那一脸的不可思议和委屈巴巴,无奈又自嘲地笑了,“哼~老子我就是色令智昏,非信他不可了!”
叶驹然掏出手机,给全队的人点了咖啡和快餐,随后截图发到工作群,“今天晚上全体加班,给我爆肝!”
倪焱提供的线索虽然诡异,但确实给调查工作提供了新的方向。
在一片哀嚎中,细致入微的案情排查,一直进行到了深夜。
然而,进展甚微。
信息和网监部门调集了精兵强将,对格西商贸的信息系统进行了全面排查,没有发现;
大数据匹配辅佐人工排查纸质档案,一直查到嫌疑人和两位死者祖上三代,没有关系;
天眼系统+私家车上自带的行车记录仪,排摸了三人近1个月的行动轨迹,没有交集;
短信微信网络社交平台+微商电商代购跑腿平台,覆盖三人近半年的生活痕迹,没有互动。
在大家近乎绝望之际,一通火急火燎的电话,将案情推向了惊天逆转。
电话是打到陶明手机上的,一开始大家都没在意,还以为是来查岗的家属。直到向来以冷静沉稳著称,成天给风风火火疯疯癫癫的叶队善后的陶副队一蹦三尺高,“你说什么?!!!”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
只见陶明挂下电话,看着叶驹然,张着嘴巴,闭不上,也半晌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叶驹然问得严肃,他脑中已经略过了不下十种糟糕的可能。见陶明还是不开口,索性自己猜,“倪焱出事了?”
“呃……嗯。”陶明终于有了些反应,但说得很慢,一卡一卡的,仿佛显示着“没有响应”的电脑,“死了。”
“怎么搞的?丁丁呢?不是跟他说了人在他在的吗?”叶驹然嘴上凶狠,心中却不由地为那个年轻的小伙捏了把汗。
“他……被凶手打中了后脑勺,昏迷了,现在……人在医院,还没醒。不过……没有生命危险。”陶明开始重启。
“废物!”叶驹然的语气中明显松了口气,“那凶手呢?逃走了?现场有没有留下证据,附近的监控有没有拍到?走,去看看。”
叶驹然说着就往外走,却被陶明成功重启后的第一句话,噎得把刚刚松下来的气全部堵回了心里。他回过头,看着陶明,眼神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叶:“你……你……说什么?”
陶:“凶手已经落网了。自首的。凶手……凶手是……叶局,你的……父亲。”
竞猜继续有效,留言说说你眼中的凶手,还有推理过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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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39.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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