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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红木的厚重的香,夹杂着阳光的干燥,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脂粉香。
木箱内有两个盒子,稍小些的,打开看,是一些衣物,几本手札,几本书籍并一些杂物。另一个稍大些的,只放了一封信和一个像是女人放首饰的绘有牡丹花的木盒。信没有拆开过的痕迹,上面写着有些歪歪扭扭的几个字:芥川晴亲启。芥川摩挲一会,轻轻放下,拿起那个盒子。
盒子的暗扣有些旧了,很不好开。
“啪嗒。”暗扣开了。
盒子缓缓打开,回忆像是缺了个口子,往事倾斜,芥川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二十出头的模样。
阳光落在斜插在丝绒底座的金蝶钗上,精致纤细的蝶翼微微轻颤,带着阳光的金色,耀眼。
他仿佛看到了,乐器击鸣,长袖翩跹,群客欢呼的场面,还有回忆中,画着浓艳戏妆的花旦……
“芥川……”
“先生?”
“先生!”
芥川晴回过神来,纯子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先生是怎么了,东西整理妥当了吗?”
“啊?哦,快好了,快好了。真的要整理的时候却不知道要带什么了。”芥川晴目光从纯子的脸上掠过,怔愣地落到窗外。
手,不由自主地轻轻合上首饰盒。
清脆的关合声。
“啪嗒”
太阳渐渐倾斜。
“纯子,我,是什么时候去的中国的。”
纯子在整理书籍,她好像听到芥川晴的声音,但是转头一看,芥川只是在专心整理杂物。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概是幻听了吧。
先生,有去过中国吗?
纯子不知道,但是她从未听过先生和她谈论过中国。这些年,他们一起去过诸多国家,却不曾去过中国。
只是,大概是错觉吧。以前芥川晴在大学授课时,她有到过现场旁听,总觉得,中国对于芥川晴是特别的。
他讲到那个国家时,是哀伤的,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怀念。但更多的是空落落的,沉闷的。这几十年来,纯子一直陪伴着芥川晴,她对他除了爱慕以外,还有尊敬和怜惜。他们因《稻田》结缘,那时纯子尚且稚嫩,只觉得作者的语言就像是晒干的稻谷,捧起一把在手心细揉,等风吹散谷壳时,鼻尖嗅到的干燥温厚的感觉。那时她就很崇拜芥川晴。
后来在书店偶遇他,三十左右的男人,有些潦倒,愣愣地看着书架时,带着些无措和茫然。那时,纯子就有种怜惜的感觉。她犹豫了一下,才上前索要签名。男人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俊秀端正的一张脸,还没有被世俗染上疲惫,手指修长而干净。分别时,芥川对她礼貌地笑了笑,纯子害羞地低下头,看着书页上的一行字:早秋的稻田,阳光是温柔的。
芥川晴之后又写过几本书,除了其中一本得到一个不怎么正式的奖项外,其他都反应平平。只是他翻译过很多书,翻译的书籍却很受欢迎。对此,芥川只能无奈地笑笑。
纯子看到书架上一本颜色鲜艳童趣的书,她抽出来,翻开。那是一本童话故事,她嘴角含着笑,细细地读了起来。翻了一页,看到图片下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爸爸今天给我买了森川家的蛋糕,可是他自己偷偷吃完了。一句话,有好几个错字,但都被改了过来,后写的字方正清晰。下面还有一行字:是因为拓也今天已经吃过糖果了,一天只能吃一次甜食。
纯子看了一眼正在擦拭东西的芥川,温柔地笑了笑。
去大阪也好,虽然自己挺早之前就想去乡下住,和先生一起看看稻田。但是一家人一起也是很开心的。因为这些年芥川一直忙于写作和翻译,她不忍心让他放弃自己的坚持,所以一直拒绝了去拓也的邀请,也从未和芥川提起自己想去乡下的想法。
“纯子,就先收拾那么多吧。其他的,等有时间再整理吧。”
“好啊,先生晚餐想吃什么?”
“最后一餐了,让我好好想想。”
“啊,这样啊,可是我好累唉,要不还是出去吃吧?”
“也行吧,我记得……”
主要是写两个人的,大概是一种宿命感的交缠,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带着必然性的悲哀。主角是有缺陷的人,后面会渐渐讲述。我自知笔力不够所以战争的悲惨也是无形中推动他们悲剧的原因,但是我不会将笔力放在战争上面,大概是大环境下的小人物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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