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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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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本应该算是避暑休闲的好时刻吧,而我却独自一人大步流星地冲出了街头,忍受着炽热的太阳的煎熬,在这个二元一次的情爱不等式方程当中,我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解,如何去做。现在我的心很乱,真的很乱。我想,麻乱的时候也未必有过我这个样子吧。
天啊!现在几点了,为什么我的心还在跳嗒,还有,我的脸颊、嘴唇为什么还在发烫?不行,晓萱,你千万不要被这个男人所蛊惑,你爱的人应该是叶伟,你心目当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应该是叶伟那个类型的,难道你忘了吗?
不知不觉中,我已走到了一个公共洗手间旁,也许是想要用里面的凉水冲淡我那刚刚还在滚烫着的心吧?犹豫不决中我还是走了进去。
在我用力的洗了把脸之后,呼吁——咦?从镜子中透过去,身后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和流风差不多高低,身穿一件黑色西服,戴一副茶色墨镜,鬼使神差的就站在我的身后,我不禁惊恐抖栗地叫了出声:“啊——谁——?!”
“哦,是我。”
“啊?你是谁——?”我恐慌置疑地又问了一次。
“你为什么要逃缩?”是流风,真是“想”曹操,曹操到,有时候我真怀疑他是人还是鬼。
“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有穿这身打扮,你不是在家……刚刚你不是在家吗,你这个人怎么搞的,使用公厕也不锁门,要吓死人啊!”
“你为什么要逃缩?”他总是这样,一副玩世不恭的傲慢态度,完全没有理会我刚才跟他所说的话。
“我有男朋友了。”我连眼都没眨一下就撒了个弥天大慌。
“哦?是吗?我好像听你们班的同学说你还没有哩。”这个坏蛋,他是间谍吗他怎么会知道我没有男朋友。
“我们是秘密的,谁也不知道。”我坚持慌见。
“他叫什么名字?”
“不要问了,现在我的心很乱,真的很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可是我好像真的爱上了你。”
“不要肉麻了,你已经有了一个比我漂亮一百倍米霞,难道你想脚踏两只船吗?”面对他,我永远都是这么绝情,不给他丝毫占上风的机会,“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那好吧,两个小时后,我再来找你,你在市中心等我。”咦,这不像他一惯的作风啊,换成以前,他肯定要先跟我死解释一番后才会离去。今天怎么了,表现的这么温柔,不管怎样,总算可以得到一个暂时的解脱了。
人们常说爱一个人是艰难的,你必须得为她(他)付出一切,可是又有谁能够体会到当一个被爱者原来也是那么辛苦,甚至有时候比爱一个人活得还痛苦,还悲酸。人终究是要经历情爱的,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爱情居然也会来得这么早。难道说这个人就是我于千万年之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遇到的哪个人吗?面对叶伟,我只能说那叫“单想思”,而不能确定一切的一切,倒不如找一个可靠的男人,来好好的爱自己,照顾自己。可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有那么可靠吗?这就好比想让梨树上长出苹果来,能吗?两个小时后,是我面临人生的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也是我走向成功和幸福的一条道路。我该如何作出艰难的抉择,月老又会给我一个怎样的满意的答复,所有的一切尽在那出人意料的去市中心后了……
趁时间还早,我要让自己的心畅快了够。为了能使我的心情尽快地得到改善,我来到了一个名叫“三杯醉”的酒吧。这个酒吧看起来布置的不错,宽敞明亮的大厅内,许许多多琳琅满目的花瓶摆置在茶机上,里面还插着些开得正艳的玫瑰花,明朗的空间内弥漫着浓郁的芬芳,再加上欢快的莫扎特曲,让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中午的人不算甚多,我只是在吧台上叫了几瓶葡萄酒。憔悴的面孔大概没有让他们认出我还是一名学生。不知不觉中……呼呼——
“唉,小姐,小姐,你醉了吗?……”隐隐约约中听到吧台绅士在我耳边正窃窃私语。
“嗯——啊——今朝有酒……呵呵——今朝醉,呵呵……明日愁来明……日愁,咯嗝……,我没——没醉。呵呵,呼呼——”
“喂,您好,有一位女士在我们这里喝醉了,对,我从她的手机里查到了您的号码。对,麻烦您过来一下,唉,好。谢谢,对,‘三杯醉’酒吧,好的,再见。”这位绅士又不知道用我的手机在和谁通电话,打了这……这么长时间,呵呵,你以为……以为我醉了吗?呵呵——
“我……没醉,醉,呼呼——”
……
“快——快放开我,你这个臭流风,坏流风,臭流风,坏流风,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爱上你吗?别妄想了,臭流风,坏……”朦胧中只觉得有个人在驮着我,一颠一颠的,也不知道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好熟悉的味道啊,这是在哪儿呢?呼呼——我躺在一张软棉棉的床上,做着自己的大白日梦,直到一觉醒来,才发现已到了红日西沉。微微睁开惺松的睡眼,只见一张熟悉的嘴脸映入我的眼帘,正用那种看小狗似的眼神看着我,似乎还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态度。
“啊?晓霖,你怎么不去上学,现在几点了,我怎么会睡在这儿?”
“是呀,我的好姐姐,你怎么会睡在这儿,难道你不应该睡在这儿吗?”话中带刺,不觉让我心中一阵抖栗。随着妹妹的眼神四处一望,我顿时才觉悟到自己躺在的原来是自己的房间。
“晓霖,那么你告诉我是谁把我送回家的?是不是流风?”
“姐姐,流风是谁,是不是华弈那个赫赫有名的聂流风?他那么冷酷怎么可能会送你呢?也不知道今天中午你都干了些什么,喝得酪酊大醉的!”该死的嘴,臭嘴,不是不让你说漏的吗?怎么又开始不打自招了,我不禁为刚才我那不争气的嘴巴愤恨不已。
“呃,不是,什么流风?我乱讲的,姐姐根本不认识他。”
“姐姐,你别骗我了,你一中午回来,嘴里就是不停地在骂什么臭流风、坏流风、还说……”
“还说什么?”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了吗?别妄想了。我看你今天怎么躲得过妈妈的竹板串羊排。”晓霖一边说,一边抱怨着,“要不是人家叶伟,你还止不定死在哪里呢?”
“啊?你是说——是叶伟送我回来的?那么这一切妈妈也都知道喽?”
“姐姐,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刚开学怎么可能下个月就考试呢?我看这回是谁也帮不了你了。”
“糟了,看来这回我是死定了,哎,晓霖,你说叶伟以后会不会不理你了?”我又是惆怅,又是担心。
“难说,你一路回来,用拳头打了人家一路,口里却叫叨着别人的名字,你想啊,换成谁能受得了呢?”
“呜呜……晓霖——,我的好妹妹,你再帮帮姐姐,我的好妹妹,再帮姐姐一次,啊?姐姐知道就你点子多,啊——好妹妹,好妹妹——”我一边阿谀逢迎的对妹妹说还一边像只小猫似的诌媚的不住摇晃着她的胳膊。
终于,心软的妹妹被我屈服了,“那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不住地点头,再点头,像捣蒜一样。为了确保我的“人身”安全,我只好作暂时的委曲求全了,妹妹讲话一向娓娓动听,妈妈一定会不“劳”而退的。呵呵……
“你得告诉我一些关于聂流风的故事,还有……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只见他一脸的坏笑,真没想到晓霖居然也会对聂流风这个人倍感好奇。
“晓霖,我们怎么都对聂流风这个人那么……,一个普通普通的人值得你这么好奇吗?再说了,你不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吗?”现在该换成我好奇了。
“哎呀,姐姐,你怎么这么故步自封呢!聂流风是全天下最帅最帅的人,是每个女孩子倾慕已久的偶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现在是21世纪耶!难道说姐姐你对他……一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晓霖边说边用她那娇小的手指比划着她所谓“一点”的手势,生怕我说没有。
“有什么感觉,让人见了就来气。”
“对呀,其实这也是一种感觉啊,有句话不是说‘恨到深处其实就是爱’嘛。”我看再过几年,晓霖一定也可以混个“爱情分析专家”来当当了。
“什么谬论了你这是,不过说实话,有时候,我是说有时候,我还是觉得他有可爱的地方的。”
“这就对了嘛,那你感觉现在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他呢?嗯?”只见晓霖把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坏笑地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看着我,一动也不动。
“才没有啦。”同时,两朵红云泛上我的两个脸颊,“哎,霖,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他向我……求婚,你说我是该答应他呢?还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被该死的晓霖一口给抢断了:“哎呀,姐姐,你是真傻呢?还是在装傻?有这么酷的大帅哥在向你求婚,你当然是该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一个蛋白质。哎,姐姐,那个小子是不是……在向你表白呢,快告诉我,……我就说嘛,我姐姐是一个大美女,一定要有一个超级大帅哥才配得上她嘛,呵呵……”看见我没作声,晓霖又开始的大放厥词了。
“任晓霖——还不快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是花痴啊,我看那些男生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是些只会戏弄我们女生的虫豸。”
“姐姐,不要这样子说嘛,说不定人家对你还是真心的呢?”真心?我真没想到晓霖居然会想出这么一个幼稚的词。
“真心?接一次吻就算真心?救你一命就算是真心吗?当一个男人为了得到女人的心时,许多性格都会变得虚拟化,什么性格都会掩饰的很好,懂吗?”奇怪?我什么时候居然也学会了分析爱情圣典,该不会是跟妹妹学的吧?呼呼……
“啊?姐姐你们都亲嘴了,那你们岂不是发展得很好喽!姐姐,亲嘴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我也想和红明啵啵……”天啊,我那张不争气的嘴怎么又说漏了,真恨不得拿块豆腐砸在自己的嘴上,看看你,长这么大,别的没学会,倒是先教坏自己的亲妹妹,想到这,我不禁产生了些许愧疚。
“晓霖啊,你可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亲嘴是会被咬伤舌头的。”为了不让妹的脑海里存在那种不健康的想法,我使出了浑身“最大”的劲,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呜呜……好痛,好痛哦。“你看,你看,姐姐的舌头是不是被咬了。”天啊,我居然连这种糗办法都能想出来,呵呵,我是不是很聪明啊。我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智商来,妈妈啊,你看你的大女儿有多好,为了教育好您的孩子,我舍命又折兵了……
“可是……姐姐,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流血啊?”啊?流血了吗?我说怎么嘴里咸滋滋的,这回牺牲可作大了,都怪我这张不争气的嘴巴闯下的祸,呜呜……好痛。
“啊?流血了吗?呜呜……那你现在就不要存在那种想法了,真的会被咬着的,你看姐姐,连饭都不能吃了。哎嗅……好痛。”
“你是现在才咬着的吧,姐姐。你就会骗我,还装得这么可怜。如果真瞅你这么说的话,那电影里的吻戏就没的拍了。”啊,我的天哪!晓霖居然连电影里的吻戏都联想到了.有的时候,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有点“早熟”。
“不是,姐姐没有骗你,真的。至于现在又流血了,可能是因为我们刚才话说得太多了,该死的聂流风,臭流风,把我的舌头咬成这样,等我回头再跟你算帐。”呼吁——我一边降服着妹妹还一边不停地假戏真作,惟恐妹妹身陷情迷,不能自拔。
“是吗?……”只见晓霖一脸置疑的盯着我,生怕我又骗了她。
“好了,姐没骗你的啦,什么都不要说了,再说的话姐姐的舌头恐怕真的要烂掉了,哎哟,好痛……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我冲她一挤眼,流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呼吁——终于得到了一个暂时的解脱,唉!真是一头两个大。在妹妹离开我的房间后,我又一头栽倒了过去,直到地平线上的最后一抹金晖,渐渐地消失在暮霭的黑幔后面,夜阑姗姗地来临,只觉得肚子又在叫我了,这才醒来。
今天的夜出奇的安谥与静寂,似乎往日所有的车水马龙都在此刻停止了呼吸。皎洁的月光淡淡地洒在米黄色的窗帘上,形成一道皑皑白纱,那么柔软,那么轻快。我缓缓地坐起身,姗姗来到阳台旁边,用手轻轻地在窗帘上掀起一个空落,向下张去,树影斑驳下竟空无寥人,原来此刻已到了深夜。碧澄的天空也显得分外的孤单,像我一样;依稀中只窥得见一颗澄莹剔透的“明星”——北极星。它像我一样在这个夜里显得那么孤单与憔悴吗?好美的夜啊,只可惜它沉立在一个孤单的半球,无人欣赏。
咕噜……咕噜,该死的肚子又在喝空城计了,真是有煞风景。我悄悄地摸进厨房,看看能不能寻找到点可以填饱我肚子的东西,安谧的打开厨房的灯,但见餐桌上一张显赫的纸条出现在我的眼海。
晓萱:
妈妈已经把饭菜做好给你热过了,就在微波炉里面,你醒来后看看菜有没有凉了,凉了就再放进去热一热。我们先去睡了。
晚安。
也不知道晓霖究竟对妈妈使用了三十六计中的哪一计,迫使声色俱厉的妈妈不但没有给我吃“竹板串羊排”,居然还对我表现了她前所未有过的温柔的一面。
我看了看锅里的饭菜,嗯,不错,都是些我最爱吃的。等我把这些饭菜重新热过后,我把它们端到餐桌上,不禁大吃特吃起来。像我这个吃法会不会吃得美女变成猪啊?无形中我才发现自己似乎又胖了一些,唉!说好了要每天坚持煅练减肥的,结果却因一次突兀的“喂狗”事件,害得我每天忙得一发不可收拾,那里还有闲情逸致去跑步呢。
想到这,对了,今天下午说好,要在市中心等他的,结果却不小心喝醉了。这个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以他的性格该不会在市中心一直等下去吧。天啊!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嘟——嘟——
奇怪?通了为什么会没有人接呢?我要不要到市中心去看一看呢?可是这么晚了,孤军直入会不会遭遇“劫色”呢。在我仔细地想了一番后,最后由于某种心理上的压力而造成的恐惧,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去。
早晨起来,才发觉天是灰濛濛的,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晨曦明媚,浮云若水;被一层氤氲的烟云笼罩的如同非典时代的口罩一样,让人觉得沉郁的很。正所谓七月的天,娃娃的脸,看来今天出门又得带伞。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刚出家门便感觉到有淅淅沥沥的零星的小雨点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娇小的躯体,不由得躲在了那把只有蘑菇般大小的花伞下面,姗姗地迈着步伐,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今天的路人零零散散的,更别说能见到几辆行车了。终于找到了一个路牌,该死的公车就是迟迟等不来,好容易才等到一辆的。却因里面“人山人海”,只好目窥而去,等待下一辆。真是望穿秋水不见公车来,要不要去拦一辆计程车呢?看了看表,真的快要迟到了。就在我一股脑儿烦心的刹那,恰似有一君在喊我——
“萱,晓萱,”环顾了半天还是没人,“这儿,这儿,看这儿。”只见前面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路边,后座玻璃口探出一个精神抖擞的脑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等来全部费工夫。
我跑上前去,哇,居然是我又想见又害怕见的人。
坐在车里,我们双方都很保持着沉默,直到车启动后,叶伟才率先打破了沉默:“晓萱,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昨天?”“啊?”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有啊。”“那你昨天是因为什么喝酒,还喝得那么醉。”这个叶伟,是不是非要把那壶不开的水提走才罢休。“哦,我,我昨天……那个刚被老师批评完,又有一个男生开我玩笑,所以……”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可以让他对我“网开一面”的话了,于是又保持了尴尬的沉默。“哦,是这样啊,那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哦?有,有,有……”为了缓和一下僵持的气氛,并且为昨天的事向他道歉,有什么要求,我就尽量的答应他,也没管三七二十一。
“芸如,昨天有没有替我请假。”刚进班,我就冲芸如问道。
“请啦。”芸如故意把调拉长,继续问道,“你昨天下午干什么去了,也不来上课。”
“啊?哦……我去见阎王了,呵呵……”
“没劲。”
“对了,你跟明哲和好如初了吗?”
“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芸如粲然的一笑,明显地已经焕然冰释了,女生嘛,羞涩时常常就是这个样子的。
快上课时,明哲才来,手里还偷偷地攥着一支玫瑰,好像生怕别人把他要送给芸如的花抢了去。明哲慢腾腾地走到芸如跟前,尴尬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似正在冥思一段现代版周星弛说的话:“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只可惜,我没有好好的珍惜,直到欲要失去时,我才惭愧莫及;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们一次相互认识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对不起’。因为我的错才铸成了我们的落寞。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如果非要让我在爱你的上面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芸如在一旁偷偷地看着我,我怎么熊熊给忘了,有我站在他们中间,他们怎么可能继续下去呢?想到这,我忙加快伐走出了教室。从教室的门缝中可以依稀的看到芸如那微微发烫的脸颊,及双手捧着玫瑰花低下头含羞的神情,呵呵……大概这就是传说中每个痴男怨女的滋味吧!
走廊里,同学们已经陆续的走来,看了看表,离上课只剩下不到10分钟,于是我又走了进去,道:“好啦,有什么话放学后再说吧,外面同学们都已经来了。”
我的一句话点得他们彼此间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由站着的身躯微微坐了下来。唉!真是一对痴男怨女!
接下来的三节课,如同白驹过隙,直到第三节课下了,芸如才凑到我的耳边:“晓萱,我们待会下了第四节课可能会去看聂流风,你要不要一起去。”“他怎么了?”我还被埋在雾水中。“那小子病了,正躺在医院里打吊针呢?”“啊?别骗我了,昨天他还精神抖擞,一副英资飒爽的样子呢,今天怎么可能就在医院里呢?”“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是通知给你了,到时候别怪我没跟你说啊。”
放了学,他们果然朝一个方向去了,不过他们肯定是去浪漫,而不是去看什么聂流风,芸如她上节课一定是骗我的。我才不要去相信他们呢,吃过中饭后还要去和叶伟约会呢?
“我们去打保龄球,好不好?”路上,叶伟正在为去什么地方而征求我的意见。
“就我们两个人吗?”虽然我的表面上显得那么不确信,但心里早已乐不可支了。
“对”。
“好是好,只是我……我不太会打耶。”才想起自己对那东西根本一窍不通。
“我可以教你啊。”
“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现在去会不会有点太早啊,我觉得保龄球放在黄昏去,比较好一些。”其实我是最想浪漫一点罢了。
“哦,好,那我们先去CC怎么样?”
“CC?”
“呃,CC是一种游戏,就是你们这的PC,我们那里叫CC。”
“PC啊,我经常玩的,你肯定玩不过我的。”我自信地说道。
“是吗?那我们较量较量怎么样?”
“好啊,如果你输了……”
“任听尊便。万一你输了,可记得将来要答应我一件事,哦,怎么样?”
“一言为定。”我们击掌为誓,按照以前的惯例。
说好了在开学之后不再去网吧的,可是按捺不住的心终究还是没有按部就班地去做,不知上帝会不会又来怪罪我。不管它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嘛。所谓生命我所欲也,爱情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情也。为了爱情我豁出去了。
我们准备去光明路上的那家网吧,因为这样一来可以省下去学校的时间,又不致于脚跟走得太累,同时还可以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一举两得也,何乐而不为。呵呵……
就在此时,在我异想天开的时候,电话又“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
“喂,你怎么还没来?”是芸如,她又用她那高分贝的声音压迫我的耳部神经了。
“来哪儿?”我一头雾水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听筒那头传来不奈烦的声音:
“你蛋白质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医院,医院,我没告诉你嘛。”
“你又没说是去哪个医院,再说了,我还有事,看他……嘟……干嘛……嘟”
“嘟——嘟——”芸如对我的表现似乎有些愤懑,想都没想就把电话给割断了。这完全不像往常的她。我也觉得自己做得似乎有些过头了,和自己的朋友说话是不该那么大嚷的,太没礼貌了,可是她也不该向我挂断电话啊,我这种牛脾气又不是无人不晓的。
唉!对不起,芸如,我不该和你用那种口气讲话的。原谅我,好吗?哎,对了,她的这种做举跟谁一样来着?对,是聂流风,记得我在流风家时,就经常见他接到一些陌生女孩的电话,他表现的也是这种傲慢的态度。不同的是,芸如刚才由于愤懑,而流风则是表现于冷酷。
“你有事啊?那我们改天再玩吧。”
处在迷朦与愧疚中的我一时差点没有回过神来,耳朵边上只是萦绕着刚才电话里的声音,直到叶伟呆头鹅似的窥了我半响,我才尴尬地收回了神。
“啊?你刚才说……”
“如果你有事的话,我们明天再约吧!”叶伟仍是处之泰然的流露出他那种迷人而又洒脱的微笑。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我可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而大熬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网吧里,我把精力尽量全神贯注地投放在网络游戏当中。可是,任凭我怎样打还是输给了叶伟。“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呢?”我问。“现在还不能说。”“什么事了,这么神秘。”只见叶伟白皙的脸上逐渐透出半边红来。暖昧中,我似乎想出了答案。
走出网吧,天已经晴开了,云消雨霁。可是,不好的预感却似乎将要袭倦了我的整个身心。时间逝的很快,马上就到了该上课的时间,我们准备先去上课,然后等下学后再去play“保龄”。
路上,我们姗姗地迈着步伐,逐步向远方的那块路牌靠近。路边的风轻轻地拨动着我的头发,散漫出一股清淡的香草味儿。
“我们就在这儿等吧。”
“嗯。”
看了看手表,车子差不多应该快来了吧(十分钟一趟)。在这里等车的人很多,不过大多都是学生,哪个学校的都有,我扭头一看,有育宏中学的,我们学校的,还有华……有个个子高高的人立在那里,颀长的身材玉树临风般潇洒、优雅与帅气。白皙的面庞正微微的朝向我,失望而阴冷的眼神凝视着我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他的身边还站着郭明哲和芸如,他们也正用那种浓郁而愤恨的目光盯着我,不自觉得,我冲他们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更为尴尬的是他们居然对我的笑容视若无睹。
“你们好。”我只好换用言语来跟他们打招呼了,让人奇怪的是他们居然通通把目光刹那间移到了叶伟身上,叶伟的脸上又没写字,真是的。就在这时——
哧——哧——
公车的脚步像蜗牛一样缓缓爬来。
“晓萱,快上车。”叶伟已经在公车上为我占好了座位。我偷偷地窥了一下流风,他也还没上车,眼睛正对着我,依稀中,只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某些东西。他的表情变得开始僵硬起来,开始由失望变得绝望,眼神中饱含着对我的“爱”。这是别人所看不到的,只有我,只有我能看得到。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尽管这样,我还是无情地迈上车,坐在了叶伟的旁边。
“聂风,快上车。”明哲在车后座旁喊着他。聂风?他就是聂风吗?那个网路上与众不同的聂风?那个正寻找着第二梦的聂风?那个曾经给我发送传情佳摇的聂风?就在这时,车上突然响起了一阵炫铃歌声:风到了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留恋人世间;你在身边就是缘,缘份写在……为什么偏偏是这首歌?为什么偏偏什么事都发生的这么巧?为什么……网到了这里就是宽,网住好友的留恋;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一起来聊天,你我在线就是缘,缘份写在对话框里面,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时空停在这一点……
“小伙子,你上不上车啦?”公车司机师傅也问了一便,马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显得那么孤单可衬。
“我等下一班。”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这样做会不会太残酷。
“聂风,你疯了吗?迟到了是要被罚的。”
车已经开始启动。
或许,爱情根本没有谁对谁错,就像这辆公车一样,被陶汰掉的人永远是怜悯的。为此,我的泪水不禁在眼眶里打起了转。曾经,如果不是他救我,也许……,如果没有他对我菜的鼓励与教导,我的饭菜也不会变得现在那么甘甜可口,想起这些,想起曾经的斗嘴,想起他的冷酷中的温柔,我就痛之于心。这个社会,对于我,对于他,对于每个人是不是太残酷了。还有三天时间,我就“女佣”到期了,可是妹妹说,晚上不能再到同学们家去睡了。当然,这是妈妈的意旨。我该怎么跟流风说呢?我实在欠他太多太多了。
下午来上课,都是我最头痛的数学跟物理,老师鸡婆似的讲着每一道题,迫使我原来就有所顾虑的心更加慌乱不安了。直到两节课结束了。芸如和明哲仍旧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起身的样子,更别说和我说个一言半语了,这让我的心似乎更加难受与孤单。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他们对我突然间变得如此冷寒,再或许,我真的错了。我们应该面对现实,不是吗?沉溺在这种闷郁的境意里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啊!
终于,明哲恻隐之心大发,站起身就拉着我向外跑。他的手是温暖的,跟流风的天差地别。他要拉着我上哪儿,对我干什么,我的心在逐渐急聚加速,咚咚,咚咚……
明哲带我来到了学校操场后面的那处小树林,树林里,树枝大叶斑驳彩照,在风的吹拂下,波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他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郑重其事的看着我,说:“说,你昨天下午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来上课?”口气强硬的就像是在审问犯人,咦?我是犯人吗?
“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该死的兔子,我要是你男朋友,我今天非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不可。你知不知道昨天流风在市中心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明哲的话语逐渐变得深情起来,“他,流风他,他的身体从小就一直不好,尤其是在晚上,必须得休息好,不然就会感冒,他等了你一夜,你知道吗?”听到这,我的眼睛突然模糊了。什么?明哲说“他”等了我一夜吗?在这个秋天,夜晚的风那么刺骨,等了我一夜;而我却在家里呼呼呼大睡。突然间,我似乎觉得对不住“他”的地方太多了。为什么一想到“他”为我所做得一切,我就会哭。难道说:“这就是爱吗?明哲不甘心地把话一口气说完:“而你,今天芸如让你几次到医院里看他,你都不肯,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流风呢?他怎么说的,你知道吗?他说你今天功课繁忙,抽不出时间来。你觉得你做得很对,是吗?而今天在等公车的时候,你却跟另外一个男的手挽肩磨,当流风看到你的那一刹那你猜他有多么伤心,这就是你所谓的功课,是吗?我算是看错你了,你真的好绝情哦,你好之为之吧。”说完明哲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头也没回,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泻出。流风,你在哪里,我好想见你……
放学后,一抹斜阳的余晖洒在西方的半边天上,淡淡地,点缀着天空的万物。小鸟在浊空中“悠闲”的飞行着,偶尔发出一阵啾啾的哀鸣,沁入我彷徨的心脾。叶伟邀我去打保龄球,我谢绝了,打保龄球故然快乐、洒脱,更何况是和自己心仪的人呢。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去做,我不能做人太自私,我不能为了去追寻一个心仪之人的一已之私而伤害到另一个人;在爱情与原则面前,我会自然而然的去选择原则,尽管爱情是凄美的。其实,流风对我又何尝不好,那种让我在许多时候都有的小鸟依人的感觉是别人所不能给予的,如果他对我足够真心的话。
很多时候,在流风与叶伟面前,我对他们的感情也很暖昧茫然。我不清楚在这两个都很出色的人面前,我究竟喜欢谁,哪一个才是我真正喜欢的对象。甚至有时候,我一直在怀疑,叶伟或流风中的一个,谁会像我的一个哥哥呢?我始终无法在这渺茫的深渊里找出答案。
路上。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暇索着,沉重的步伐迫使我坚定的迈向了流风的家。一天了,有一天没回这个“家”了。在这个家里,已习惯了一切,让我滚滚的心灵不禁有些乐不思蜀。说真的,我真的,不想离开这个“家”。可是,无情的妈妈那声色俱厉的目光,有谁见了不会毛骨悚然。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严母出奇女吧。然而,我奇在哪里呢?我坐在沙发上苦索着开学以来的每一天,发生在我周边的悲辛故事,不禁长吁短叹一声,唉!
哐当——
门开了,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似乎比以前显得更加冷酷不驯。他手里牵着那个我似熟非熟的女孩——米霞。“流风……”我不禁黯然叫出了声。
“来,我们到里边去。”他跟那个叫米霞的说道,对我的在场视若无睹。
“流风,……”我又叫了一声。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他对那个伊热忱的说道,再次毫视我的存在。
“那个女孩好像哭了。”米霞略带同情的同他说道,很显然,我脸上的泪珠被她看到了。然而,我为什么要哭呢?“在他们”面前。难道仅仅是为了歉意?还是伤心?不,这里还存在着些许嫉妒——
“吃鱼还是吃虾。”但见他轻轻地凑到米霞耳边轻柔细语地关问着,对我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表情,装得竟那么像。
呜呜……再次看到“他们”亲密的接触,我的心突然微微一震,眼泪终于再也无法再在那决了堤的大坝里藏存了,哗哗哗地冲开了大坝。“流……风,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吗?昨天,我喝醉了酒,没有去市中心,是我不对,我……我向你道歉……道歉,请你原谅我吧……”我声泪俱下的说着每一句歉语,心想他能够大发恻隐之心而原谅我。
“要不,我们到外面吃去?”
“好啊。”兴许是米霞认为我大煞了他们美好的风景,临走时还不忘嗤之以鼻的瞪了我一眼。
“流————哐当。”没等我喊出声,他们已扬长而去。
门再一次被关上,彻底击碎了我温善柔和的心。从始至终,他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的左转移着话题,无视我的存在,没有和我说一句话。难道说我的一次失约竟引起他对我如此的偏见?或许,对男人而言,尊严胜过世上一切。客厅里,我一个呆呆地坐着,深深地感受到了身处这个世界的孤单。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和地,亦不是生与死,而是面对爱你的人,你却无法勇敢的去面对、去接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面对爱你的人,你却无法去勇敢的面对与接受,而是他就站在你的眼前,你却不会对他说那三个字。在他甩门扬长而云的那一瞬间,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已深深地爱上他了。老天永远都是那么无情,月老亦是那样的自私,终究还是没把我们牵在一起。此时此刻,有谁能够体会到我内心的悲酸与痛楚。也许,我们真的不可能了。流风,对不起,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要不要一直等下去呢?他们还会回来吗?即使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即使我们要说再见了,我也还会深深地记住你,流风,记住你曾经为我做过的一切。
我冲进厨房,做了几道流风教我的厨艺,然后热在微波炉里面,把家又重新打扫了一次,执起笔写了封信,最后冲出了街头。
亲爱的流风: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如何做才能平息你内心的涟漪。我深信,在这个令我孤寂的世界里,惟有你最关心我了,尽管我们相处的时日是很不长,尽管平时你的口气一直都很冲,但无人能听出那是一种钢铁般的温柔与关怀,对不起,流风,你能原谅我吗?
流风,谢谢你曾经为我所做的一切。锅里放有我已做好的饭菜,饿了记着吃一点啊;还有,晚上早点休息,别太晚了,明哲说你晚上休息不好,就会生病。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宽慰你心中的痛,就这样吧,别的我也不说了,我们还是朋友吗?
祝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