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少年东游

52、再次重来

　　“我这个人不在乎什么名声，但我想你应该在乎吧。”我拍着一个人的脸，我虽然看不清这个人具体的模样，但是他的轮廓很好看。高挑的身高，五官摸起来也很立体，声音是很开朗的年轻的。也不知什么原因，我这两年的名声变成了好色的女魔王，总是有一些漂亮的男男女女想上我的床，得到一些他们想要东西。可我心里清楚，他们没有人上过我的床，他们想要的东西虽然给了，但也是由他们自己一些珍贵的东西换取的。对他们来说，跟我上床可能更有算是顾及自己的面子吧。我对这些说法都是笑笑就过去，可姬昱却不会放过我，现在床上躺着这个男人已经把我数落了千遍，并让我吃了苦头。
　　“我怎么觉得你白了些？”我摸着他的后背，很紧实，摸上去有一些疤痕。
　　“天天跟你窝在这么黑的地方，我当然会白。”他说完，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很紧张的看着我，拿起我的手堵在他的嘴上。
　　“你小时候是有多调皮，才会晒的那么黑？”我伏下身子，抱着他笑。
　　“你说他们天天看见我在你身边，怎么还敢往上上？”姬昱很不满的说。
　　“也不是我的魅力大，你何必在意这些。他们只是有事想要走个捷径而已。其实我也挺好奇，为什么我会被传出这个传闻。”
　　“你身边连个女的都没有，陶然、郎炎、秦申，都是男的。”他点着我的头说。
　　“你说道秦申，这两年他的变化确实很大，不再像原来那样欢声笑语了，而且跟我相处的方式也变的我有些不习惯。这些男男女女的，基本都是他带回来的。”
　　“如果现在的他说喜欢你，你会接受吗？”
　　“不会，我有你就够了。你怎么会这么问？”
　　“这个不好说，只是我的猜测。”
　　“算了，我们两个人不要想这些。”
　　每天醒来，身边有那个自己喜欢的温暖的人在身旁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的生活起居都是姬昱帮着准备，开始我看不清东西时，他手把手帮我整理身边的事物。等我适应了眼睛，能看清事物轮廓时，我接过魔王的位置，那个魔王则跟着秦萌萌深居去了，想到这个就让我生气，那个少年口口声声说我把魔王杀了，让我接这个位置，可没想到那个魔王竟然逍遥快活去了。临行前还来找我谈心！
　　“这次多亏你，不然我也不会脱身。”那个魔王假惺惺的带着秦萌萌来看我，我的眼睛还是看不清的状态下。
　　“既然你和郎炎是串通好的，为什么不带他走？”
　　“不也想，可他想要留在陶然的身边，你也知道，感情这事，谁也不能多干预。”
　　“阎嫣怎么办？”
　　“我在那次大会上请来的人都是我找一些灵魂变换的，根本就没什么，而且之前也是跟她说好做一场戏给那个人看。”
　　“你当时怎么有把握他一定会来，一定会相信你？”
　　“与其说他为我而来，不如说他为陶老师和你而来。至于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你小看了自己，他不过是想成全你。”
　　“看来你眼睛看不见了，心里倒是清楚了些”
　　“托你所赐”
　　“或许是你小看了自己，没准他早就看中你了。”
　　“一个从来没被人看好的人，突然被一个大人物看好，你说我害怕不？”我苦笑着摇头。
　　“那次事件是我策划好的，那些人类也是我故意放走，让他们成为一个团体来暗杀我的，他们找到你也是我安排好的，但我做好被你杀死的决心。没想到你手下留情，离我心脏的位置就差那么一毫米。”
　　“不是我手下留情，是我下手后就感觉不对，或许你的心脏与别人长的不同。你应该感谢自己才是。”
　　“我没想到你会被安排在这个位置上。”
　　“你死了，自然就有人来接替你的位置。”我觉得他这样说太虚假，本想他说些实话，我也应该真心实意的说些什么，可他这句让我觉得一切都回到原点。
　　“作为前辈，我势必要提醒你，你这位置很潇洒自在，可不能随心所欲。”
　　“我看起来像随心所欲的人吗？”一个把我逼到这个位置上的人，给的忠告再真诚也让人觉得厌烦。他或许看出了我的厌烦，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现在一切又看似平静了，大家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陶然和郎炎看似平淡，但我能感受他俩之间依然存在尴尬。那些人类听说失去记忆，回到正常的社会生活，我不再与他们有任何的合作，秦申现在帮着打理一些事情。我还在找师父的下落，可没有人能给我一个准确的信息，连他的生死我都不清楚。
　　“我要离开几天去办点事情，你在家乖乖的，不要惹事啊。”姬昱揉着我刚剪好的头发。
　　我的头发已经很长，到腰部，姬昱总会帮我打理所以才会留了这么长，临出门前，我要求剪短一些，他就帮着我剪刀锁骨处，他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成果，吻了我的头。
　　“我能惹什么事情，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秦申都帮我做好了。”我眯起眼睛笑，虽然我觉得很假，可姬昱好像很喜欢，总是在这个笑容上吻着。
　　“我会再帮着找师父，你放心，一定会找到的。”他帮我洗好头发，吹着风，我再也听不清他说些什么，我在他温柔的动作下慢慢睡去。
　　“今天是什么人来？”我看着秦申，他又带着一个人来到我面前，我已经感到麻木。
　　“这个男人想要他的合同。”秦申的声音已经有些深沉，不想原来那样阳光。
　　“我为什么要给他？”秦申难得开口帮一个人类说话。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献出我的灵魂。”一个男声在另一个人形里发出。我看着那个人形，要比身边的男人高出一个头，看起来也比他壮实许多。
　　我拖着脸皱着眉头看着对方，我想要看的再清楚些，那些模糊的轮廓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散。我不知道外人看见我的眼睛是什么样的，希望它能是正常的。
　　“求你，我真的需要那份合同。”男人上前握住我的手，我能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看来是个很讲究的人，至少不是劣质的香水味。男人的五官轮廓我看清了些许，他紧皱的眉头我都能看清，我伸出手来帮他抚平那纠结在一起的眉头。“我以为她背着我找了别人，我一直错怪她，甚至一直都在错过她，我现在只求能让她幸福，我想要和她在一起。”
　　“这和你的合同有什么关系？”
　　“我当初的合同签订的是用我的爱情换我事业成功。”
　　“你当时多大？”
　　“二十来岁。”男人低声的说。
　　“是很年轻爱冲到的年纪。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按你的意愿实现了，为什么现在要来反悔？”我推开男人，语气带着不善。
　　“我现在已经四十多岁，这二十年来，我见过很多人，自认为自己可以分辨出不同的人，可我没想到却栽在那个女孩的身上。”男人跪在地上。“当初说好大家各取所需，她想要钱和名，我就给她。我需要她时，她必须无条件的出现在我身边。”
　　我的眼前浮现出男人说的场景，这个男人的过往都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每当看见她与其他男人说笑的时候，我都会有一股无名之火，更让我出乎意外的是她怀孕了，我不相信那是我的孩子，我拿钱给她去打掉孩子。”男人的声音听的出在懊悔。
　　“然后她没有去打掉孩子，而是离开了，彻底的离开了你。”我跟着他说。
　　“对，我开始疯狂的寻找她，哪怕她的老家我都找了，可就是找不到。就在一个月前，我竟然看见她。”男人激动的说着。我示意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把我的手拽的很疼。“我看见她领一个跟我长的很像的女孩，我偷偷取了孩子的头发做了鉴定。”
　　“那是你的孩子，那个女人却不愿承认这件事。”霸道总裁的故事。
　　“是的，我要用往后的余生来让她们母女俩幸福。”男人用祈祷的手势握住我的手。
　　“为你打掉孩子的女人很多，可你偏偏对这个女人动心？”男人听完我的话，握住我的那双手僵在那里。“为你生孩子的女人也不止她一个人。”男人听完这话，彻底松开了我的手。“你已经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你动了感情，我们将会按协议内容，收回你所有的一切，你的灵魂将永远为我所有。”我很满意这个男人的情绪，他好像不敢相信我所说的一切，用手抓住我的衣领，即使无话可说，也要从我吼几声。
　　“我想要过得好一些怎么了？你们所有人都见不得我好！”男人怒吼时的口水都喷到我的脸上。我推着男人的脸，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你没签订这个合同时，跟一个比你大几岁的女人在一起过。你还记得吗？”我使用灵力，把男人困在与我不远的地方。“你们也是那么快乐，幸福不是？可你还是背信了她，你们两个人的苦都由那个女人独自承担，她甚至给你生了个孩子。当她领着孩子找到你时，你是怎么与她说的？”我的剑抵在男人的下巴。
　　男人的表情我实在看不清，可男人的灵魂里有一股火焰再熄灭。
　　“你嘲笑她又老又丑，跟她在一起只是图个新鲜，还说那个孩子是个野种。”我围着他转，他在恐惧。“你知道吗？她不再打扰你的原因是她抱着孩子回去时发生了意外，她与孩子都没了。”我按下他，趴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没了，死了，所以她才能重生回到你身边。”男人直摇头。“那个孩子也是，她们又回到了你的身边，你们一家人团聚了。”
　　“不，不可能，这些都是假的，这都是迷信！”
　　“迷信？迷信你还来找我？”我拍着男人的头。“你们的姻缘天注定，怎么样？你要回去一家团聚？”我伸直手臂捧着男人的脸。男人默不作声，我也猜不出他的想法。“既然你违反了规定，我还是按规定来的好，不然，我上面的那个人会难为我的。”我说完就轻轻的用剑跳出他的灵魂，他灵魂里的火焰已经熄灭，那个灵魂现在是属于我的了。
　　“那对母女怎么办？”秦申走上来，扶着那个男人的尸体。
　　“跟我有什么关系？”好奇的看着他。“你想要帮她们？”
　　“我以为你想要帮她们。”
　　“我帮不了她们，我帮不了任何人。”我警惕的看着秦申，这个问题太突然，他的脸越来越模糊，我使劲揉着眼睛，有些疲劳。
　　“你该休息了，你的眼睛不适合长时间......”他的话没说完，我已经习惯了，这两年大家都会有意无意的想要避开我眼瞎这个问题，可他们都接受了现实。
　　“我的眼睛很吓人吗？”我开始时会刻意遮挡这双眼睛，现在已经不会遮挡。
　　“不会，跟普通人一样。”
　　“一样，一样就好。”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我也欣然接受这个善意的举动。或许外表看起来真的一样，那灰蒙蒙，只能看见轮廓的眼睛，始终提醒着我，我现在在什么位置上。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为什么这么说”我坐下来，笨拙的拿起手边的杯子喝起水来。
　　“你现在都是心事重重，我看的出来。”
　　“是的，我确实心事重重。我那爱的人啊，怎么还不回来。”我装出愁眉苦脸，捂着胸口说着。
　　“你别想掩盖，我看的出。”秦申说完，我见他越来越远。我捂着胸口并非我装出来，我是真的痛，这两年的胸口会不时的疼痛，没人察觉，连我自己都是后知后觉。
　　我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合同，那个合同里是一个女人为了报复而出卖自己的灵魂。我能说什么？能做什么？我默默的把那份合同收好，等哪一天我不需要再见到这些时，我要一把火烧了它们，这样会不会让上面那个人慌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