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疯狂的砂糖》四黑猫

18、第二夜

　　“什么时候发现的？”，芥川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瞳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你问我什么时候……拜托，我银我是敲了你一下，可不是隔半小时敲一下！就算是头猪也该醒了！还是说你当自己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要王子的亲亲才肯睁眼啊，芥川君？”

　　芥川默然自床上坐起，黑色外套的下摆掉落到床下，银将之捡起来放到他手边：“给你，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既然如此就不要乱丢啊，免得弄丢之后又哭哭啼啼的到处找。”

　　“这是太宰先生送给在下的礼物，”，芥川攥紧了自己的衣襟，“是在下收到的第一件礼物，或许……也是最后一件。”

　　“不要这么悲观嘛，芥川君，”，银将绿色的药瓶递给芥川，“心情就和咳嗽的毛病一样，只要你想它好，它就一定会好起来。你今天像是疯狗似的行径才是，阿银我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了。如何？冷静下来想想，要是你当时没那么激动，MIMIC的幽灵大叔已经把便当吃到胃里去了吧。”

　　“在下知道了，”，芥川捂住脸轻声咳了两声。

　　“我说，芥川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还有这个动作，难不成你在害羞吗？”，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今天的话没问题哦，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要不要向阿银撒娇试试看？”

　　黑色的异能布料将银的手脚连带脖子都捆了起来，芥川的眼神投射过来，像是冰冰冷冷的刀光，银打了个寒颤。

　　“别，别这样，阿银我是在开玩笑啦哈哈哈哈。”

　　芥川却只是打开瓶塞将药灌进嘴里。在他做出第一个吞咽的动作之后，愣住了。

　　“甜的？”

　　“啊，虽然芥川君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听了店长大叔的话以后，阿银我猜你其实是不喜欢这个药的味道的，所以擅作主张用异能力改变了它的味道，”，银漫不经心地说，“为什么不喝了？是不喜欢甜味吗？”

　　“不，”，芥川含糊道，“在下很喜欢。”

　　“甜度过了吧？”，银困扰地抓了抓头发，“真麻烦啊，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糖分对小孩子有多重要，只会唠唠叨叨地说什么【太甜了】【太甜了】。”

　　芥川刚想说明自己没有嫌弃的意思，银就从他手中夺回药瓶，在他略带迷惑的目光下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了进去。

　　“看着阿银做什么？异能力的发动总是需要媒介，这是常识吧，”，银将流血的指尖含进嘴里，“虽然用触摸也行的啦。但是你都生病了，阿银我不忍心让你吃脏东西——啊，虽然阿银不脏。”

　　“为什么要为在下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您施与在下再多恩惠，在下也不会献出自己的忠诚，”，芥川颇为忌惮地说，但是却有一丝奇妙的感觉在心中蔓草般抽芽，因为自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在细节上如此关注他。太宰治所用的斯巴达式教育在让他快速提高能力的同时也失去了许多宝贵的东西。嘘寒问暖的温情是不存在的，夸张点说，要是哪天他不被打得遍体鳞伤就已经可以去烧香拜佛。

　　“没有为什么。如果我们中一定要有一个人流血的话，我希望流血那个人是我。阿银我最怕痛了，流血的话肯定会哭出来，但是芥川君啊，可是再痛再难受也会忍着不掉一滴眼泪，”，银以一个轻松的语调说，“与其让我看别人比哭还难看的脸，阿银我宁可替他流泪。”

　　“你这是在同情在下吗？在下不需要——”

　　“No！芥川少年。同情存在于强者与弱者之间，譬如猛虎叼走了斑羚的幼崽却没有吃掉它而是将之抚养长大，这是强者对弱者的同情。阿银我说过吧？你我同为港口黑手党干部的直系下属，一开始就站在同等高度上，阿银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对你施以同情，”，银随意笑了笑，“现在这样的，应该叫同伴间的关心才是。”

　　“同伴？”，芥川迷惑地望向银，“在下没有同伴。”

　　芥川脑海里浮现出贫民窟的情景，那些可以称作同伴并与他吃着同一份黑面包的人，他们的尸骨上已经长出了各式各样的小花。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银伸出手，“阿银我不介意做第一个。”

　　芥川捂住脸小声咳嗽起来。

　　银看到了他发红的耳根。

　　银感慨：“真是的，一点不坦率的小鬼。偶尔也扑到银酱怀里向阿银撒撒娇啊，譬如说【银酱太好了，我最喜欢银酱了】这样的。撒娇什么的，不就是像你这样的小鬼的权利吗？等你长到银酱这个年纪，再想撒娇可就来不及了。”

　　“在下没有强迫您这么做的意思。”

　　银：“阿银我认识一个和你很像的小鬼哦。”

　　“谁？”，芥川下意识地发问。

　　“是阿银在另一个世界的朋友啦，嘛，就算我这么说，芥川君也听不懂的吧？”，银作苦恼状，“没办法啊，简单来说，他力量很强，喜欢穿黑衣服，长得很可爱，就是没有眉毛——不不不，只是眉毛有点淡罢了，把罗生门收回去啊芥川君！啊，继续说……那可是阿银很看重的朋友啊。然后在他生日那一天，阿银我送了他一份大礼，你猜他对阿银说了什么？”

　　“是，谢谢……吧？”，芥川有点不确定的说。

　　“NO！”，银摇了摇头，“他对阿银说，【绝交吧】。”

　　“这是为什么？”

　　“不理解吗？很难理解吗？我以为芥川君的话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就会想明白呢，果然还是不一样的么？”，银没有立即回答芥川的问题，反而感叹似的发出一串疑问。

　　这些疑问镌刻在芥川心上，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愧疚感，他感觉自己没有理解银的朋友的做法是辜负人信赖的，十分失礼之事。

　　“他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银的语气中少有的透露出伤感，“因为我让他产生了【愧疚感】。”

　　芥川迷茫地望着银。

　　“愧疚感这种东西，真的应该存在于朋友之间吗？”，银直挺挺向后仰去，在头颈和软垫接触的那刻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啊，阿银我也不是说愧疚感不好啦，但是太过了的话就会成为负担，【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他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我是不是应该回报他的好意】，总想着这些事情怎么能好好交朋友啊！阿银的朋友，应该是那种隔三差五请阿银吃草莓巴菲，和阿银在酒吧喝得烂醉，一起去赌场输得就剩条内库再被人从赌场丢出去的人——不，最后一条是阿银瞎说的。”

　　“如果这是银先生的愿望的话，在下明白了，”，芥川的目光变得锐利，几乎变得和在执行太宰先生交代的什么特殊任务时一样，“在下会和银先生一起去赌场，努力让自己输得只剩一条内裤的。”

　　“喂喂，用不着突然这么严肃啊，”，银有点伤脑筋，“还有输得就剩内裤什么的，其实也不是很难啦。”

　　“机缘巧合，在下曾在一次任务中去过赌场，一不小心赢了十万日元。对在下而言在赌场上失利是十分困难的，但是在下以后会特别注意，”，芥川维持着锐利的目光说。

　　“诶，是，是这样，那，那可真是太可靠了，”，银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所以芥川少年你原来是赌神吗？还有太宰先生到底是对你做了什么才让你养成这种性格的啊？！

　　然后芥川一边小口啜着药水一边瞪视着银，虽然他本意不在此，但的确达到了威慑的效果。

　　“那个……味道怎么样？”，银尝试着搭话。

　　“有点像是草莓蛋糕的味道，”，芥川认真的回答，同时又抿了一口，皱起眉来细细品味，“但是又有百分之十的芒果汁的味道？也许还掺杂了百分之四的柠檬泡打水。”

　　“不，其实只是普通的糖水罢了，难道是阿银的血糖偏高了？那也不会有柠檬啊，”，银小声嘀咕，“嘛算了，喝完早点休息吧芥川君，你累了吧？很累了吧？一定累了吧？阿银我可是累到只想趴在床上睡到明天大中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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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为什么我要给银这样一个鸡肋的异能力？当然是用来攻略芥芥！（危险发言），啊，芥芥喜欢甜食的设定好萌，又是身体不好，身体不好要吃药，药是苦的，每次芥芥都装作不怕苦面无表情地喝下去，然后内心MMP（并不会），这种时候简直是攻略的大好时机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