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途》多多的天空

14、第 14 章

　　如果没有你，就像老鼠没了大米，猫咪没了小鱼，老主持没了小尼姑，那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裴奕语录

　　俩人去磁器口逛了一圈，陈礼买了支风笛送给小老虎，小老虎欣然收下，并承诺用寒假的时间学会怎么吹，然后明年吹给陈礼听。

　　元旦，彰显着旧一年的逝去，新一年的到来。

　　跨年前夕，陈礼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小老虎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湖南卫视的跨年晚会，不时点评几下表演。

　　离新的一年还有几分钟，窗外就开始响起鞭炮声，伴随着天空中昙花一现的烟花雨，陈礼笑着说：“许个新年愿望？”

　　“那就家人平安，还有你也平安。”小老虎说道。

　　陈礼搂住小老虎，轻轻用鼻头在他颈侧摩挲，呢喃道：“那我也祝你幸福安康。”

　　夜深沉，整个重庆的晚上却不如平时那样宁静，反而充满了喧哗声，俩人的背影逐渐重合……

　　“铃铃铃……”

　　“……”陈礼内心有股不好的预感，他拿起电话，果然又是裴奕，他苦笑地对小老虎说：“我弟。”

　　“你先接，说不定他找你有事。”

　　“礼哥啊，元旦快乐！”电话那头传来裴奕的欢笑声。

　　陈礼在心中也叹了口气，心道你这小子真是还挑时候，嘴上还是念叨：“你也元旦快乐，新的一年长大成熟一点，顺带替我和阿姨叔叔说元旦快乐。”

　　“爸妈，礼哥他说祝你们元旦快乐！”裴奕的声音变小了，估计是放下电话特意告诉裴父裴母了。

　　“礼哥，我爸妈说也祝你元旦快乐，并诚恳地邀请你过年来我们家玩，要拒绝别跟我说，去和我妈说去。”

　　“……”靠，又拿长辈压他，遇到这么个坑哥货，陈礼简直欲哭无泪。

　　“礼哥啊，元旦快乐，倒计时都过啦，你和我煲电话从昨年煲到今年咯，如果没有你，就像老鼠没了大米，猫咪没了小鱼，老主持没了小尼姑，那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陈礼瞅了一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倒吸一口凉气，都过了12点了，赶紧望向小老虎，小老虎脸上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却少了之前那份微笑。

　　陈礼果断道别按掉电话，笑着说：“来送祝福的。”

　　小老虎迟疑片刻，点点头，问：“你弟是gay吗？”

　　“……他是不是有我们什么事吗，我对天发誓我和他清清白白，就把他当弟弟。”陈礼心底叫冤，又憋屈无比，怕是小老虎要把他当“扶弟魔”看了，而这弟弟还是个没血缘关系的外人……

　　多奇怪！

　　小老虎低眉，骤然又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陈礼，轻声低语，“可我总觉得你心里有其他人，你有时的眼神，我总认为你在透过我想其他人。”

　　六月飞雪，必有冤情呐，陈礼简直比窦娥还冤，自打他邂逅小老虎后，他就改过自新删掉了blue，一心不二地追求起他。有时间不是被裴奕黏着，就是陪小老虎，看个G网的时间都没有，上个厕所玩玩手机都被裴奕敲门问他是不是在干啥少儿不宜的事。

　　陈礼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自己被裴奕黏糊的事，他都没告诉小老虎，支支吾吾藏着掖着，每次约小老虎也都是在裴奕抽不身的时候。但就算如此，裴奕还是像电话费不要钱一样的玩起夺命连环call。但这也不至于让小老虎这么草木皆兵吧？难不成这就是恋爱中人玄乎的第六感？又或者恋爱中的初级生都疑神疑鬼的？

　　陈礼双手紧紧握住小老虎的手，逐字逐句地说：“我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觉得不把感情当儿戏。”

　　小老虎微微昂首，不语。

　　陈礼止不住叹气，搂住小老虎的肩膀拉到自己身旁，“元旦快乐，我的小宝贝儿。”

　　“你也是。”小老虎叹了口气。

　　…………

　　时光匆匆而过，当天下午陈礼送小老虎回了寝室，又急冲冲赶去火车站接了裴奕。裴奕从家里揣来把白扇子，可他偏偏又穿一身潮流的衣服，活生生就是古今合并中的典型失败案例，一眼望去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可这小子还没点自知之明，吵着说陈礼不懂时尚。陈礼内心发笑，诽谤道，裴奕啊，你真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我骚包的时候你还在吃着奶片糖呢。

　　永远不要怀疑一个gay的审美，因为大部分gay内心都是偏向感性的，天生对美有着不可言喻的直觉，尤其在艺术和审美方面，大部分直男都只能望其项背。

　　裴奕在客厅里，把扇子舞来舞去也没见他舞出一朵花，嘴里念叨着不知道哪里抄来的诗词。

　　这算什么？知识熏陶？

　　裴奕把扇子扔一旁，又拿起篮球跳来跳去，左转右转，最后把篮球踢开，脱下外套展现起自己的胸肌，大吹大擂地说：“礼哥，我帅不帅？”

　　这算什么？□□色诱？

　　陈礼笑道：“怎么，我们家很缺镜子吗？”

　　裴奕跑过来抱住他，凶巴巴地说：“快说，帅不帅。”

　　“有些事情照照镜子就明白了。”

　　“好你个小礼子，敢拐着弯骂我，看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裴奕把陈礼压在床上，裴奕这高个体重可真不轻，压的陈礼生疼，“错了，错了，快起来，我要被你压死了。”陈礼赶紧求饶。

　　裴奕倏忽一笑，伸出手摸了一把陈礼的脸，笑吟吟地道：“礼哥啊，要是被我‘压’死了，我也下去陪你做一对苦命鸳鸯。”

　　“……”

　　“礼哥，你倒是叫啊，你越叫我越兴奋，你今儿就是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陈礼眯起眼，轻声道：“哦？”

　　陈礼伸出双手伸进裴奕的衣服里，准确地放在了裴奕的胸口处，暧昧地搓揉起来，裴奕目瞪口呆，脸一下就红了。

　　不到一分钟，裴奕捂住胸口落荒而逃，一路翻身滚翻另一个沙发上，颤颤巍巍地指着陈礼说：“你……你……”

　　陈礼心道，果然是个黄花大处男，和我玩？你还嫩了点。

　　裴奕抓起抱枕一副泪眼汪汪小可怜的模样，问道：“礼哥，动作这么熟练，之前挺有经验的吧？”

　　“对啊，所以让你赶紧找个女朋友锻炼锻炼自己。”

　　“不要，要不礼哥你陪我锻炼锻炼吧。”裴奕笑嘻嘻地说。

　　陈礼冷笑，双手作势朝他伸去，像个怪蜀黍的语气说：“好啊，让我来看看你是双黄蛋还是单黄蛋。”

　　裴奕一脸惊恐，抱着抱枕往后退了退，结果直接摔到了地上。

　　陈礼哈哈大笑，嘴中唱到“沧海一声笑……”进了卧室，难得治了这小子一次，爽！

　　陈礼进了卧室，按照惯例，用短信编辑元旦祝福□□给自己的朋友，唯独打了个电话给他爸。

　　虽然俩人关系不太亲切，但他爸好歹支付了他的大学生活费。

　　结果却意外收到了他妈的电话。

　　陈礼小学父母就离婚了，都各自安好，重觅良缘，都不愿意带陈礼这个小拖油瓶，从初中开始学校宿舍就是陈礼半个家。陈家那边，陈礼爷爷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结果到他这一辈，就陈礼一个男丁，好在陈礼爷爷奶奶也比较疼这个孙子，于是假期陈礼都住在爷爷奶奶家。

　　也许是陈母物质生活被满足了，终于开始腾手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但陈礼在她心里永远都是一根刺。自陈礼上大学后，陈母就万分努力想要取得陈礼的谅解。

　　但开玩笑，高中好歹还受温文尔雅的裴俊影响，那时陈礼秉性温和近人。但初入大学的他，生活颓废，浑身是刺，对这个世界满是的怨念，听闻陈母可怜巴巴的解释，他冷笑，怒斥：收起你虚伪的嘴脸，我觉得张女士您做的没有任何问题，不就是为了未来大好生活抛弃一个儿子而已，所以请你不要多此一举来解释，装逼就装到底，怎么？还想又当又立？

　　张女士当时自认为已经算半个幸福美满的成功女士，哪被人骂的这么难听过，气的说不出话，但也明白确实是自己年轻时的亏欠，还是在慢慢找机会弥补陈礼。

　　一直到现在，在张女士软磨硬泡的计谋下，俩人的关系也逐渐缓和，不算好，但也说不上坏。

　　“喂，小礼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陈礼问道。

　　“你过年回家一趟吧，你婆婆他们都挺想你的……”

　　陈礼皱起眉头，他春节初五还得去给谢安当伴郎，时间仓促。但毕竟张女士帮自己解决了实习的问题，尤其这家公司待遇不低，工作氛围也好，师傅人勤恳认真，是真心领他入门，这份心意，再怎么说，他都得回去当面道谢。

　　但这样也正好，如果没有当伴郎这件事的话，可能起码要在万州呆十来天，但有又不一样了，呆了几天就用这个当借口回重庆，挺划算的。

　　“好吧，我春节回去一趟。”

　　假期总是转眼即逝，一年的年末往往都很繁忙，裴奕和小老虎忙着备战期末考试，陈礼进的公司在重庆当地数一数二，工作量自然也不会少，天天跟着老师傅到处跑，偶尔还出个小差。

　　陈礼总是晚上八点多才心神疲惫地回到家中，八成都可以看到裴奕在挑灯夜战。

　　陈礼走到裴奕身旁，裴奕戴着耳机，一副入神样，连陈礼走到他身旁都毫无察觉。

　　陈礼揉揉眉间，拍拍陈礼的肩膀，“你没必要这么用功，不拿奖学金的话，大一不挂科就行了，多体验体验校园生活吧。”

　　裴奕转头，惊喜地望着陈礼，道：“你回来啦。”

　　给了陈礼一个熊抱，才解释说：“我可是要拿奖学金的哦，不然多对不起我上课积极踊跃，实验努力认真而拿的平时成绩呢。”

　　靠，还真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那你加油吧，我不打扰你了，我买了点饼干在客厅，饿了自己去吃。”

　　裴奕点点头，拿出高数作业本，说：“给我讲讲呗。”

　　“我看看……”

　　“你这错了，得洛必达。”裴奕指着一道题说，然后在一旁的草稿纸上把正确步骤详细地给裴奕写了下来。

　　你别说，陈礼的字还是刚健有力，铁画银钩，颇有几分铁骨铮铮的感觉。

　　陈礼写的很详细，讲的也细致，裴奕一有不懂的题目，就爱往陈礼那跑，帮助人陈礼起码是快乐的，比裴奕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地缠着他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