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行》总想吃点儿啥

10、蛇妖与阎王（1）

　　鄙人回到典当行便直奔书房，以为佘楠早已等在书房之中了。未曾想，磨磨蹭蹭七日才回来，典当行的书房仍是空空荡荡的，甚至连佘楠曾出现过的痕迹都未曾找到。难不成，佘楠成仙后见利忘义，对柏青崖不管不顾了？鄙人想当然的以为柏青崖与佘楠一起藏在密室当中，才耽误了仙职报道，却未曾想过佘楠没准真不想得仙官一职，但求长生不老而已。在几个道士面前又太过做作，丝毫未给几位道士解释讲解的机会。费劲去趟昆仑山，折损了鄙人最爱的旗袍，结果嗑到一嘴的玻璃渣。鄙人如此思考着，心里竟有些悔恨，真是装13一时爽，俗语诚不欺鄙人呀。
　　“罢了，情随事迁，不过如此。”鄙人此时的心情，如同花了大价钱买了CP的粉丝见面会门票，兴冲冲的先坐公交再坐地铁飞去陌生的城市，迷路无数次终于抵达现场，寒风中瑟瑟发抖着排队进场，眼看着终于能嗑糖了，却被告知见面会取消。鄙人要粉转黑！
　　各式各样奇异的念头充斥在鄙人脑海中不能退散，反而越发汹涌澎湃。鄙人怒气冲冲的换上睡衣，心在滴血的将挚爱的旗袍丢进垃圾桶，钻到床上想看看文大大剪辑的卫岚CP糖压压惊，却被文大大置顶的动态又气了一次：“已转卫司翰唯粉，不再剪辑卫岚CP衍生，望请周知，请勿催更。”
　　鄙人追的CP都BE了吗！
　　遭受双重打击的鄙人怒摔鼠标，随手一挥将床上的电脑懒人桌一同隔空送入文二爷的仓库。钻进被窝，企图用睡眠一事缓解鄙人当下憋闷的情绪。还未等鄙人入睡，那种在柏佘故事中被肆意传输的感觉又出现了，睁开双眼，鄙人发现自己正悬空在书房，身着睡衣。不过与之前的传输不同，这次连五体也一并传了过来，面前的佘楠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不知是因鄙人突然的出现还是睡衣上卫岚CP的图案。
　　“稍等。”佘楠可算出现了，鄙人那份挥之不去的怒气总算消散了一些，立马移形换影换上了第二钟爱的旗袍。这旗袍和那被毁了的黑色刺绣蕾丝旗袍师出同门，唯二的差别在于颜色和裙摆长度。这件的裙摆直到脚踝，同时颜色黑的不够纯正，但和当今的服务员标配的设计比起来也算是龙凤了。
　　“久等。”鄙人移形换影回书房，佘楠脸上的震惊已经消除，非常规矩的坐在书桌前，看起来颇有些神仙的淡然，和之前调戏柏青崖时的轻浮和对柏青崖所作所为忍让时的表情全然不同，乍看之下还以为佘楠被柏青崖附了身。
　　鄙人缓步走到书桌前，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佘楠。与蛇妖期间隐匿的灵气相比，现在佘楠身上的灵气极其纯正充盈，隐隐还有金色闪现，不知是龙气还是仙气。
　　“你或许觉得这是初次见面，但鄙人已见过你许多次了。”鄙人坐到书桌后面，未等佘楠开口，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五年时光，牧圭是否准时出席早课晚课，可有所顿悟？”
　　柏青崖说过，牧圭乃是槐树妖用魂养出的精。但见清尘老道士和柏青崖全程用“精”称呼，想来牧圭还不到妖的程度。这槐树生精乃至成妖之旅，好比人从婴儿变作稚子，稚子再长大成人般。稚子无知，正如成精之前的懵懂无知。“生精”一事多是机缘巧合，因此时毫无感知，故而也不存在修炼一说。不过从精至妖的蜕变则需常年修炼和机缘加持，而非如同凡人一般随着年岁增长即可。由此可知世间生灵的修炼之途大多都比凡人修炼更为艰难。
　　佘楠略感惊讶的看着鄙人，随即低眉盯着桌面，轻声的回复：“华炆道长已经在三年前收他做徒弟了。”虽然不知道华炆道长是什么人，但一个人能收槐精为徒，即说明了这道长对妖的态度，也说明了牧圭的水平，看来柏青崖也算没白将牧圭带上昆仑山。
　　“那和氏璧还在密室里吗？”鄙人对之前场景见过的人事物还有些留恋，对那嫩嫩怯懦的童声印象深刻，因而询问其结局。
　　“和氏璧的事，应该只有青崖和牧圭知道，你从何知晓？”听了这话，佘楠突然抬起头来。鄙人对佘楠现在草木皆兵的模样，有些心疼。这五年光景里，佘楠究竟是面对了多少人事物，才在眼神中生出如此多的警惕和顾虑。
　　“鄙人说过，已经见过你许多次了。”鄙人笑了笑，隔空取物的从茶馆拿走了壶茶，接着顺手拿了两个杯子，为佘楠倒了杯茶，自己也捧着一杯暖手，“牧圭、和氏璧，鎏金丹、番茄炒蛋，手镯、纸鸢，甚至密室里……鄙人都不巧略知一二。”鄙人自觉有做偶像剧恶女的潜质，在口述“密室里”三字时还不忘撅了噘嘴。
　　“你……究竟是什么人。”佘楠警惕的盯着鄙人，“你甚至还知晓青崖的房间就在清翎真人隔壁，你到底想做什么。”
　　“鄙人以为那几个老道士都和你表述清楚了。”鄙人缓缓的说着，“难不成你是被清尘骗过来的？”
　　“不是……”佘楠有些紧张，“我总要弄清楚你给我这机会的代价是什么。”
　　鄙人笑了笑，想起佘楠之前那副张扬的模样，顿觉这瞻前顾后的佘楠陌生了起来。不过他的话也让鄙人陷入思考。确实，若是典当行真是以命换命，这命都被换到他人身上了，典当行又有何收益呢。且不论如何收益一事，就算佘楠说出“我要用自己的命换柏青崖的命”，鄙人也不知道如何操作呀。
　　还未等鄙人想清楚，书房骤然凭空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平日不知所踪的玄掌柜，另一个是一个男子，说是男子，实际是鄙人通过其近两米的身高上判断的，其身上缠绕着的黑气太过霸道浓郁，于鄙人看来，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一团黑雾更为恰当。
　　“玄掌柜，不请自来还带着陌生人，太失礼了吧。”鄙人虽不知那团黑雾是何许人也，但被死气缠绕成如此程度还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出现在没有结界的地方，可见此人也并非常人，估计是从阴界来的。想到柏青崖是神仙阴三界通缉之人，佘楠又与柏青崖之间因果纠缠，鄙人下意识觉得这人来者不善，便迅速挥手在书房内布下结界，困住玄掌柜和那团黑雾，阻止二人靠近。
　　“散仙佘楠拜见阎王。”不同于鄙人的无知，佘楠显然是认识那黑气缠绕的男子的，恭敬的起身作揖。原来这死气缠身的便是阎王，也难怪其黑气如此浓郁。不过，堂堂阎王为何出现在典当行，鄙人与其并无丝毫瓜葛，如此看来还是为柏青崖与佘楠二人前来，鄙人提防的心思未减，思考间已加固了结界。
　　玄掌柜对鄙人加固结界的事情并无言语，阎王用其威严肃穆的低沉嗓音说了声“起来吧”后，也无任何动作。
　　鄙人看向玄掌柜，玄掌柜仍是十分厚颜无耻，对鄙人责难的目光仍能嬉皮笑脸，毫无上神的威严。论起不要脸，鄙人大抵永生永世比不过玄掌柜，鄙人眼神的刀光剑影在其不要脸的嬉笑中偃旗息鼓。
　　“不知阎王驾临鄙人这小小的典当行，有何指教。”见玄掌柜不言不语只是瞎笑，鄙人只得和阎王打声招呼。
　　“既然知晓本王身份，也该收了结界吧。”阎王气势如虹的说着，佘楠站在书桌边不敢随意坐下下。
　　“抱歉，这恐怕不行。”鄙人笑了笑，隔空取物的从其他房间搬来两个椅子和一个小桌，放在结界里，“这典当行的生意还没谈妥，阎王要是抢了鄙人的第一笔生意可怎么办。不如先喝点儿茶，稍等片刻。”语罢，鄙人又从茶馆顺了壶上好的铁观音，平稳的放在结界内的小桌上。
　　“难道秋小姐还知道如何做这典当行的生意？”阎王边说着边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隔空取物的拿出个琉璃杯，抿了一口杯中液体，“况且本王不过留你颜面，这种水平的结界就想困住本王？”
　　虽说鄙人确实不知道如何完成交易，但这嚣张的态度着实惹怒了鄙人。鄙人之前累积的全部怒火此刻都转移到阎王头上，巴不得用眼睛将其千刀万剐。
　　“行了，我叫你来不是让你放嘲讽技能的，”玄掌柜对阎王说，“快把东西给她。”
　　语罢，阎王挑了挑眉，几张纸就出现在鄙人的桌上，还未等鄙人细看桌上的纸，阎王欠揍的声音又传来：“柏青崖和佘楠的生死簿，交易完了烧给本王就好。”
　　“撤了。”玄掌柜向鄙人挥挥手，“二位继续。”
　　阎王全程盯着佘楠，脸上出现了阴邪的笑容：“不知道今日能在孽镜地狱见到谁呢。”语气中的喜悦喷薄而出。语音刚落，玄掌柜和阎王就一起消失了。
　　变态！鄙人结合之前玄掌柜的描述的故事，对初次见面的阎王盖章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