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解佩令》折花沽酒

72、（邪魅贾与白花荀）第四章

　　提议选贾诩来演君玉，一半人觉得他疯了，一半人开玩笑，他是请不起别的影帝，拿友情价来了，程昱是有自己想法的，这小说本来是男主女主双线，为了情节紧凑，修改成大男主线，但戏份少的女二女三，其实故事都是自洽的，有自己的可怜之处，反倒是戏份在修改之后已经超过女二女三的君玉，却没有自己的故事。

　　在最理想的状态中，君玉适合一个渺如云烟，自带仙气的来演，给出一种松弛的氛围，但当今娱乐圈没有这样的人，但就气质而言，程昱想到了荀彧，可孩子年纪也小了一点，缺一点精致的疲惫，演技也做不到搭档杨修一个人拖一台戏的地步；因此程昱想到另一个剑走偏锋的办法——用演员来补全剧本。

　　贾诩是绝对松不下来的那种演员，他可以冷静，可以恶毒，可以妖孽，但绝不可能云烟，他是小心翼翼的，算无遗漏的，谨慎禁欲的，与他散漫的外表刚好相反。可君玉的设定却与他刚好相反。而且他确定贾诩一定会接这个本子，并全力以赴，就像老妖婆一定有少女梦一样。

　　而且程昱也非常乐见贾诩苦手的样子。不料很快贾诩不仅看出了程昱缺的是什么，还很快破局了，给了这个角色以他自己的风格，甚至贾诩第一出故意压戏，程昱其实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生气，贾诩是在告诉程昱他的节奏，这种问题，靠说戏是可以解决的。

　　程昱对这个剧组充满了期待，也为郭嘉初出茅庐能有这样的幸运感到欣慰，恰巧荀彧消息，邀他与陈群吃一顿便饭，荀彧的意思是在郭嘉家的，但魏武自己的剧给自己的新人不是什么避人的事情，喷这个的人才是真无聊，程昱反而做东，邀请他们在一家酒楼用餐，三人自然是没什么可拒绝的。

　　陈群一进门，郭嘉就叫他，“群哥，你可劝劝文若吧，他说他解决掉书店的事就搬回寝室或在外面租房住。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陈群短暂地笑笑，“文若也不可能答应跟你和司马住魏武的公寓的，他要是不觉得苦，住寝室体验一下生活也行。咱年轻时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程昱有点头疼，“文若当年武术课摔了一下，他家官老爷的爹，大哥，当老板的二哥，全冲到公司了，当兵的三哥一个星期之后也冲过来。你们曹老板是怎么把人逼得要住寝也不住安保齐全的小二层的哟。”

　　郭嘉说，“因为曹老板是哥哥的那个嘛……”他话没说完，门口有脚步声，荀彧刚好推门进来，隔着门没听真切，他笑了一下，“说到你哥？”郭嘉拉着他坐到里面来，“说那个书店的事嘛，我说处理掉了你也清闲。”

　　荀彧也笑，“是啊。”他顾陈群和程昱，“点了六个菜，这家分量少，您两位再看一下，我出去叫，这里都是公众人物，不好让人出去进来的。”这边上菜是窗口，一般的客人，一个服务员在外一个在里，不便见人的，就让助理端菜就行。

　　陈群轻笑，“你家郭嘉还没红呢，我和老程又不是艺人，让服务员进来就行，你坐下吃。”郭嘉被管的严，虽然跑了几个龙套，去了一次综艺，但没什么红红黑黑的新闻，当然还没有知名度，荀彧笑笑，也不反驳了。

　　戏志才去世之后，荀彧几乎管起他整个家，荀家对他是很宠的，无论是他最初想出道，有没有想出柜，后来想出国，再后来回国进魏武，又辞职考研，家里都没有什么异议，只除了他想把郭嘉当自己弟弟养这回事。——因为这事这样下去就没完了。

　　荀父早去了，大哥也不至于和他多生气，不过放话要停了他的零花钱。想着娇生惯养的弟弟没几天就妥协了。谁料荀彧干脆把戏家，因为戏母哭坏了眼睛而几乎下不去的书店给扛过来了。从小没人敢对他说重话的人，跟商人来来去去谈生意，别说荀大哥，郭嘉看了都疼。

　　大侄子荀攸冒充大哥的名义开始继续给荀彧发生活费，后来荀悦知道了，也没办法，然后荀彧的生活费莫名其妙反而翻倍了。为了这个钱，荀彧少见地和从小没红过脸的大侄子生气了，结果更气人的事情发生了，曹老板因为歉疚，把书店的房屋所有权买了下来，想送给郭嘉。

　　硬生生把荀彧逼得差点带着郭嘉跑了，可是郭嘉还是劝服母亲，依旧签了魏武。合同摊在桌前的那天荀彧呆了两分钟，最后还是拿过合同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又打电话给律师，确定这个合同没一点问题，弄完之后没半点心思责怪郭嘉，只是累倒。

　　郭嘉和当时身在国外的荀彧不一样，他清楚哥哥的事，虽然说曹魏洗不清，但也没关系。他的身体不好，碰见有人包藏祸心，非要人吃点东西助兴，分明就算吃了——那也是人家曹操的人，真是吃力不讨好——在任何公司都是一样的。

　　至于曹操——为了一个死人和吕布你死我活，和袁绍李傕大佬们撕破脸皮，不是商人本性，而就一个商人而言，曹操仁至义尽，甚至有点仁德。而他郭嘉既非绝色，又非网红，刚刚念大学，曹氏拿哥哥生前一个等级的合同给他，甚至更加优待，对他来说，不签白不签。

　　郭嘉觉得自己本性大概也是一个商人。

　　这出戏的女主定下来是貂蝉，因此前一天试镜的时候贾诩不去，——貂蝉又不是杨修的师姐，新人里也没魏武的人，杨修也就随便应付应付，女主候选人们四个镜头基本都是对着道具演独角戏。貂蝉到底入圈这么多年有底子，自带的化妆师，吕布也里外疏通好了，即使是程昱想关怀一下年轻人，那些自己化妆或找剧组借化妆师的女演员想和她比还差太多，在这个女主的人选上没有什么风言。

　　但试镜还没开始之前，关于女二的争执就沸反盈天。东汉的蔡琰，汝南的甄姬，又有人说魏武想用自家的艺人郭照，又有人说魏武家的大小姐曹节看上了这个戏，又不敢和貂蝉争，盯上了女二。贾诩在董氏的师妹邹盈也是候选人之一，这女人是张济生前的女朋友，碰上还得卖个面子，因此贾诩本不打算明天去围观的。

　　不过坐在包厢里，他还是给郭嘉去了一条短信——小郭今天的表演很亮眼，明天的试镜值得一看，有空可来。落款：存一下这个号码，贾文和。

　　照顾程昱的口味，这一桌子菜有些油盐，店里一般给客人上的都是茶水，荀彧起身去让服务台来壶温开水拿两个碗来给郭嘉涮涮他吃的菜，却撞见张绣从一个包厢追出来，像是吩咐忌口之类的东西。

　　荀彧笑着打了个招呼，“贾先生也在这边吗？张助理辛苦了。”张绣愣了一下，笑道，“是荀先生啊，可不是，今天先生和吃错药似的，选择障碍了三家，才在这边坐定。”程昱不也是吗，荀彧驾照才拿半年，被他进进出出指挥得冷汗直冒，好在他选定这家，终于不改了，马路杀手荀彧不必再停第四次车。

　　张绣很热情的说，“荀先生要不要进去坐坐？没什么外人。”郭嘉或许有必要去跟前辈混个眼熟，荀彧倒没很感兴趣，笑着拒绝了，不防看到张绣手上的会员卡是莲花底，这家会员卡按生日发，生日当天会有surprise，楞了一下，“张助理是五月生的？”

　　张绣笑道，“不是，是先生的，先生哔度哔科上的生日是错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写成那样。后来我问，他说，型男界歧视双子座，粉丝就强行给他写成金牛座了。”荀彧没想到贾诩私底下是个挺有意思的人，险些没憋住笑，一手扶在墙上。

　　一个打扮亮闪闪gay里gay气的人突然出现，叫，“小张，菜都上了，你在哪儿泡汉呢，也不赶紧回去。老贾催你了。”荀彧连忙道歉告辞，却被这人拦住，“荀文若？进来坐坐？贾文和念叨你呢。”

　　这挥来招去的，荀彧不笑了，也不问来人是谁，微微点头道个歉，“和朋友出来吃饭呢，不好失陪，只能失礼了。”贾诩和程昱就在紧挨着的斜对面的两间，方向还是一样的，胡车儿以为他还是半推半就的，也不多说话，眯着眼睛拉着张绣絮絮叨叨。

　　快走到门口，张绣停下脚步，荀彧也停下脚步，他微微挥了挥手和张绣告别，“张助理，再见，我先失陪了。”继续往前走，有人却在门里开了门。走廊此时没什么人，倒没人注意到里面蹿出一只贾诩，荀彧却被门刚好拦了一下。

　　他是一个礼貌多于脾气的人，不可能绕到另一边就走人，因此浅笑了一下，“贾先生。”贾诩像刚看见他，也笑了一下，“荀老板，好巧。”一个服务小妹端着盘子经过，正觉得讲话的两人有点眼熟或是什么，眼睛离了脚步，要不是贾诩拉了一把，荀彧的灰色长裤可能就变成汤色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荀彧就被拉进了包厢，刚才说话不注意的胡车儿被推出去处理事了，荀彧也摆不出脸色来，张绣添了一副碗筷，贾诩给他盛了一浅碗汤，“昨天荀老板吝啬不肯赏贾某一碗茶喝，今天我倒要请荀老板喝碗汤了。”

　　荀彧也不知槽从何吐起，只能找了一个最浅显的，“我不是什么老板，贾先生别取笑了。”贾诩像是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昨天在那本书上看到的，荀文若？——我痴长你十来岁，如果不介意，能叫你文若吗？”

　　听到这个名字，荀彧皱了皱眉，最后还是道，“在下荀彧，或字多两撇的彧，荀彧是真名。那个不用了。”贾诩拿了一支笔，过去一张名片，“抱歉，能写一下吗？”这种要求荀彧见得多，他很快写了，就在那张名片贾文和三个字下面大片空白处，不料贾诩接过去，就在彧字的前边加了一个“诩”字。

　　“贾诩，我的名字。”诩彧……这写法让见多了同人文化的荀彧看着有些不舒服，但的确贾诩将这个字就写在贾的下面，很正常。

　　只是……贾诩把写了两个字的名片放在他的手心，一直到荀彧告辞出来，他还是懵圈的。这位贾文和前辈……真人是不是也太可爱了一点？因为他介绍的是真名而不是艺名，所以就把自己的真名说出来什么的……这种脑回路更像小学生而不是自己开工作室的一线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