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应得》不二澄

2、死者

　　“杨先生，您怎么来了？我等有失远迎啊！”
　　我扫了一眼身边谄媚的男人，手插进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他：“王局，案件资料理出来了吗，给我看看呗？”
　　“都在这都在这。”男人堆着笑，脸颊的肉随着嘴巴一张一合不停地抖着，“杨先生能帮我们画那个什么画……哦对对侧写侧写吗？”他身边立着的瘦削姑娘小声提示着，姑娘脸上满是惊喜和兴奋，看样子是个刚毕业的小菜鸟。
　　我翻着资料，男人还在喋喋不休说着这案件怎么怎么难。我不悦地皱了皱眉眉头，伸出左手冲两人挥了挥示意他们出去。男人噤了声，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飞舞在空中的左手。姑娘拉了拉他的袖子，在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人才双双退出房间。
　　“死者：余哲闲，男，35岁。
　　死因：□□中毒。
　　死亡地点：家中。”
　　我一行一行地小声念着，扫到住址时着实已经：所谓我家附近，实际就是同一个小区的另一幢隔着一个绿化带的楼上。
　　……和我家在同一层。
　　透过我家阳台的窗子能看见他家客厅的窗子。
　　我草草看了看尸检报告，又泛出现场照片来看。
　　案发地点如我所料地在他家客厅。
　　尸检报告上书：因进食过量□□中毒死亡。
　　粘片上的男人半裸着上身，过度肥胖的身体上斑斑点点的红色淤痕，确实是□□中毒的样子。但目光移到男人的面部，我没控制住地抖了一抖：暗红的血液凝固在男人的脸上遮住了眼睛鼻子，男人嘴巴里一团灰色的毛茸茸的东西，细长的尾巴露在外面看上去应该是……
　　老鼠。
　　准确地说，只有一半的老鼠。
　　另一半身躯静静躺在男人手边，老鼠的腹部是利落干脆的刀断面，老鼠黑漆漆的眼睛里还能看出涣散了的恐惧……
　　我不由地一阵干呕。
　　“杨先生？”
　　门外传来清亮的女声，大约是那个瘦削姑娘来送资料吧。我平复了一下恶心，走到门口打开门，想挤出个微笑告诉她我没事。
　　“杨先生，出事了！”她急匆匆地冲进房间，抓着我的袖子就带着我往外走，甚至没有给我迟疑的机会，“接到报警有人中毒死亡，王局说详细的路上说。”
　　我在心里理了一下思路，大约知道了她话里的意思：极大的可能性是和余哲闲案件有了极大的相似之处从而在极短的时间里采取了并案措施。
　　与此同时，瘦削姑娘正抱着一个精致的笔记本和我说这大概情况：“同样是□□中毒，这次是接触性中毒。死者叫姚梦，女，19岁，独居，尸体是被好友串门是被发现的，尸体被发现时嘴里也有……老鼠，半截的。”
　　“那余哲闲的案件作案方式……”
　　“没有公布，”姑娘没等我说完就快速回答，“所以并案了，不过……”